?《梁祝》已到尾声,台下的人哭成了一片。
陈一木与闫达对这个故事都很清楚,是个悲剧,但通过台上演员的生动表演,能让台下的人,尽数抹眼泪,真是了不得的功夫。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向外走去。
“没想到老李还是个感性的人啊!”
“哎,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就是那种小时候的回忆涌上心头了,难以自制了。”李方清笑道。
闫达说道:“师父,别这么多愁善感了,我们找到了一家牛杂汤,味道老好了,来一碗?”
“必须的!”
吃过东西,在李方清的建议下,陈一木与闫达坐在了戏台下,等着下一出戏。
“诶,老李,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一个小风铃啊?”陈一木吃着冰淇淋问道。
“不清楚,应该是习俗吧。”李方清摇头道。
天色渐黑。
这时,散去人群都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一位大爷坐在陈一木的边上,笑道:“小伙子也来看戏啊,好好好!”
“这是咱们的传统戏剧,应该来看看的,大爷也喜欢看戏啊?”李方清说道。
“没事干,就来看看,图个热闹。”大爷笑着回道。
陈一木问道:“大爷,为什么咱们村里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着一个风铃啊?”
“这个啊,是我们白塔桥的习俗……”
白塔桥有一个习俗,在新家建成时,便会在房子西侧的屋檐下挂上一只风铃。
用红布包上,直到家里有人去世了,才会将红布解开。
头七时,家人便在坐在西侧屋檐下,摆上一桌吃的,烧着纸钱,看着风铃。
风铃要是响起,证明回来看亲人了。
“为什么是挂在西侧的啊?”闫达不解。
“驾鹤西归,驾鹤西归,人去了西边,当然也是从西边回来了,所以就挂在西侧。”
叮咚锵!
鼓声锣声响起,戏要开始了。
大爷目光看着台上,凑近陈一木身边说道:“这戏啊是村里有人去世才请来唱的,连唱七天了,听说这家孩子啊是个大老板,还真是有钱啊!”
陈一木一听,那今天不正是头七?
“老李,闫达,你们看戏哈,我去上个厕所,吃多了。”陈一木捂着肚子。
李方清担忧道:“不会吃坏肚子了吧,赶紧去吧。”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师公,我陪你去吧。”闫达起身道。
“不用不用。”
陈一木面色忧愁,摆摆手,便快步向外走去。
出了戏棚,陈一木面色正常如初,转头一看,便快步走进了村中。
村子很大,布局不是那么的规整,陈一木迷迷糊糊地走着,尽量让自己记住来路。
家家户户都黑灯瞎火的,看来大多数都出去看戏了。
转了一圈,不远处有一家是亮灯的,而且门口还有白布挂着。
就是这了!
这家是三层五排的屋子,带着一个院子,院前有一道门,能够清楚看见院子内的情况。
陈一木站在不远处,正对着院子,看见院子中人影走动着。
西侧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首空着,其他三面都坐着人。
桌前的空地上,不停有人将叠好的纸钱,放下烧着,让火不熄灭。
为了不让李方清和闫达两人担心,陈一木回去了一趟,跟李方清说了一声,便又回到了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十点整,村口响起了一阵鞭炮声,戏结束了。
村口看戏的人都回到了家里,陈一木猫在角落里,等人都回家,才出来。
十一点,亮起的灯都熄灭了。
村子又暗了下去。
陈一木转头看见,有两个人影向着自己靠近,急忙转身走进了巷子,矮下身子看去。
“师父,你说师公在哪里啊,咱们都差不多转了一圈了,这村里的布局还真是有点乱啊。”闫达抱怨道。
李方清说道:“这里我们刚刚没走过,应该就在这边了。”
原来是李方清和闫达来找他了,陈一木急忙走了出来,开口道:“我在这呢。”
闫达向后缩了一步,惊吓道:“哎呀,师公,你这冷不丁冒出来,吓死我了!”
“你们去车上等我吧,我就看看那大爷说的,是不是会发生。”陈一木说道。
李方清双眼一亮,带着一丝谄媚说道:“我们一起看看呗,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呢。”
“你们看不见的,只会吓到自己。”陈一木摇头道。
陈一木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是你们留下来,也不一定看得见,看见了还不得把自己吓一跳啊。
“又不是头一回了,没事没事。”
“那行吧,咱们就这远远看着,如果有危险,你们就走。”
见李方清和闫达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陈一木叮嘱一声,三人便站着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过了十二点。
闫达靠在墙壁上,都睁开眼睛了,昏昏欲睡。
李方清直打哈欠,这等待的时间,倒是有些枯燥乏味,困意自然慢慢地席卷而来。
呼!
这时一阵风吹来,增添了夜里的一丝凉意。
“嘶,怎么有点冷起来了啊?”闫达抱着双臂说道。
“还真有些冷,市区的温度就是比乡下高,不过还是乡下适合住人,夜里都不用开空调了。”李方清说道。
陈一木目光一凝,只见院子中的那堆纸钱火开始飞舞起来,院中的人都站了起来。
叮叮叮!
风铃声响起。
陈一木抬头看去,自己所在的屋檐下的风铃,却是纹丝不动。
确实有古怪!
院子中的人,每人手持三柱清香,纷纷跪下,冲着西侧不停拜着。
纸钱不停的燃烧着,火光渐渐强盛起来。
陈一木隐隐听见有人在哭泣,目光搜索,只见一道虚影站在西侧地院墙之上。
“真的回来了?”陈一木低声道。
这么冷的温度,让李方清睡意全无,急忙问道:“什么,什么真的回来了?”
“不会是,不会是……”闫达好像猜测到了什么。
两人躲在陈一木的身后,向着院子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
“师父,你看见了吗?”
“师公,那个,那个在哪里啊?”
两人看不见,心里紧张无比,迫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有没有。
“嗯!”
陈一木伸手指了指院子西侧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