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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娶个娘子管自己 219回、隐情已现该怎处

    云护卫得令离开后,我定定地在顾清禹的身侧站着,我只需微微一撇头,能看见顾清禹捏着自己的睛明穴,颇为神伤。

    我伸手搭在他的肩,第一次这么安静地想要静静陪在他身边,为他分担些伤神的事情。

    尽管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薄言,但是那半个月的期限,让我有点不敢明白的明白了。

    顾清禹捏睛明穴的手搭在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不喜欢看你这样的神情。”

    他说着身子一旋,将我往他的怀一带,我坐在他的膝盖,手也顺势半勾着他的脖子,微微惊诧地看着他。

    “你……”这样的顾清禹让我很是想要去了解,也很是想要关心。

    这是我一直熟悉的他,哪怕是心一惊火烧千里,但是他面却依旧是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事情都不重要。

    “找到薄言,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我将我心的想法问了出来,我想,也许我猜对了,是这个样子。

    顾清禹点了点我的鼻尖,一副被看穿了的样子,“你这脑袋瓜子,但凡给你知道一点点细枝末节,你也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猜出来。”

    我正寻思着我这是多厉害的时候,顾清禹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也正是这样,那段时间我装得很辛苦。”

    “你每一个受伤的眼神都像是一柄柄刀刺我的心口,但是我不得不那样……”

    “傻子!”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拍着他的后背,“其实,你低估了我的战斗力,你要知道我可是一个不一样的人。”

    顾清禹不想说的事情很多,瞒着我的事情应该也不少,只是我还是从心里不可避免地心疼他。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真的很是狗血,明明说着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我还是会忍不住地朝着他的怀里靠……

    女人大抵做不到铁石心肠吧。

    “是是是,夫人的战斗力,着实不可小觑!”顾清禹噙着笑指着他的心口处,“这里,当吃若是再偏两分,我保不住你了!”

    心口那里……

    我拿着匕首一匕首捅了去,而后潇洒转身走的画面在脑海里面浮现,我咽了一口口水,咬着唇伸手要扯开他的衣裳去看看。

    这一段时间,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当时将顾清禹给捅了……

    也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二话不说我伸手开始扯衣裳……

    “呃……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二位请继续!”

    哒哒的脚步声往回折了去,我当下愣住了,顾清禹好以整暇地理了理衣裳,按着我的手,朝外面说道,“此等闲暇之乐,陛下暂且体会不到!”

    我只觉得脸颊有点儿发烫,我看了一眼好镇定的顾清禹,心想果然是脸皮厚的是老大,我做了个深呼吸,凑近顾清禹耳边,“我先去看看竖琴和羌笛!”

    顾清禹点头,我从他的腿起身,朝着玄关处走了去,走到玄关处与皇帝正面对,我朝皇帝行了个礼,“夫君所言甚是,陛下后宫实在空缺……”

    我朝皇帝耸了耸肩凑了出去。

    身后的皇帝咬牙切齿和顾清禹舌战,这和我没多大关系,反正我知道顾清禹一向是不会吃亏。

    我哼着小调朝着琴瑟小筑走了去,我想竖琴和羌笛应该是在琴瑟小筑待着。

    当我到了琴瑟小筑的时候,发现琴瑟小筑一片灯火通明,我还被这光亮给怔住了,毕竟我住的时候这里可没这么亮堂。

    因为我觉得那样太过浪费烛火,晚吹烛火的时候丫鬟们也很是费事……

    故而琴瑟小筑夜晚的时候,大抵必经的路亮着灯笼,还有我寝室里面亮着烛火。

    我心里打着鼓,总感觉琴瑟小筑有点儿古怪。

    “琴儿!”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竖琴的应答。

    按理说不应该,竖琴和羌笛都是有武功的人,定然不可能听不见我喊她们。

    “妹妹还真是好主子,一回府倒是先找起俩丫鬟来!”

    一阵鼓掌的声音想起,而后脚步声随之而来,紧接着有两个小厮端着一张椅子在我卧房门口,纤纤旋身坐了下去。

    “你把她们怎么了?”我凝眸质问道,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定定地看着我,嘴扯着嘲讽的笑,“还在担心丫鬟?妹妹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她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琉璃瓶,笑得一脸的邪恶和恶心,“妹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在灯笼那微黄的灯光下,我只能看见一个琉璃拼字,并看不出那里面装着什么。

    我实在是不知道那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着纤纤那不怀好意的嘴角,我只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她抬手,立马有一个丫鬟端着个小托盘走了过来,那托盘里面放着一个针包。

    只见纤纤从那针包里面取出一根金针,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一戳,而后按在那个琉璃瓶口,一点点的血迹从瓶口渗了进去……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越看越觉得有点儿古怪。

    “你不疼吗?”

    明明她的手指只是用金针戳了一下,可是我看着那琉璃瓶的瓶口已经被血染成了褐红色。

    纤纤冷笑,“疼?待会儿你知道了!”

    “来人,给素月夫人看座!”

    纤纤开口说着,随即又说,“不用了,本夫人不在这里待着,这椅子,她坐即可!”

    纤纤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

    她带着她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琴瑟小筑。

    从我身边走过去的片刻,纤纤嘴角的冷笑带着些嗜血的感觉,我下意识地伸手撸了撸袖子,手臂满是鸡皮疙瘩。

    琴瑟小筑一下子寂静下来,我迈步走了进去,走到八仙桌边时,小腹处抽疼感袭来。

    猝不及防的抽疼,我一下扶住桌子,冷汗从额头滴了下来。

    我循着顾清禹昨夜告诉我的做法深呼吸,然后艰难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儿,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干咽下。

    风从没有关好的门里面吹了进来,将我身的汗给吹干,汗是干了,可我也觉得有点儿发冷。

    我踌躇着一个人爬到了床榻,盖着被子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样,最近疼得越来越频繁。

    刚刚的疼痛先前的更甚,脑子昏沉身子发凉。

    “顾清禹,顾清禹……”

    我强打着精神喊着他的名字,眼睛有点发虚,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我死死地拽着被子,还是抵不过头昏眼花,最后晕了过去。

    梦里我总觉得有人在喊我,可我看的并不清楚,周遭弥漫着白色的烟雾,一切看起来都很幽深。

    我试着喊,却发现喊不出来,静,万物都没有声响,静得很可怕。

    我一个人不停地走着,走着,走到最后发现我依旧在原地打着转儿……

    恐慌,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迷路,让我很恐慌。

    忽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我站起身提着裙子循着声音跑了过去,白色的烟雾渐渐消失。

    我看着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在不停地转圈圈,两人的笑声打破这里面所有的寂静。

    当我看清那个白衣女子的时候,我瞬间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我?

    我竟然看着我自己抱着一个孩子在转圈圈,眉开眼笑……

    孩子,那个孩子……

    我伸手摸着我的小腹,没有凸起……

    我不信地摸着我的小腹,孩子,孩子不在我的肚子里,这里没有那种凸起的感觉……

    “不……不,我的孩子,孩子……”

    “素素,素素你醒醒!”

    我一下子被惊醒,睁眼看着顾清禹眉头皱着紧张万分地看着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人已经被顾清禹掏起抱了个满怀,“素素,吓死我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的……”

    他死死地抱着我,像是重获至宝一样,我到此刻都还有些懵,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顾清禹抽泣的声音在我耳侧想起,我伸手环抱着他的背脊,轻轻地拍着,有些累,说话也没多大声,“没事,我只是,只是有点累,睡过去了……”

    “孩子不要了,素素,我们不要孩子了!”

    顾清禹摇着头一个劲儿地说,我从他的话猛地清醒过来,我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再说一遍!”

    顾清禹憋了一口气看着我,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神情,“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我宁可不要孩子,也不要看着你这般遭罪,我差点失去你了!”

    “你别碰我,不要碰我!”

    我伸手推开顾清禹,一个人裹着被子护着小腹,“你不要我要,我的孩子我自己要,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我指着外面声嘶力竭地朝顾清禹吼着,“出去啊!”

    他泪眼婆娑地在床榻边坐着,被我推开之后他的身子一直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丝毫没有换过姿势。

    顾清禹僵在半空的手试图来拉我,都被我一一挥开。

    刚刚的梦里,那个白衣的我抱着孩子笑得多开心……

    可睁眼后,顾清禹却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我怎能接受!

    我朝顾清禹吼着,他无动于衷,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素素,你乖,你现在很虚弱,你先躺着好不好……”

    我再次挥开他的手,不想看他。

    顾清禹是那么了解我的一个人,自然知道我现在很不想见他,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凑近我柔声说,“我出去,你先躺着,听话。”

    说着他起身慢步走出了卧房,在门口站定了。

    我知道他没有走出去,但是也没那个精神同他吵。

    顾清禹出去之后,太后走了进来,太后手拎着个食盒,将食盒往一边的桌一放,在床榻边坐了下来,“月丫头,哀家给你做了点儿糕点,要不要尝一尝……”

    我知道太后定然是顾清禹的说客,可是太后老人家都亲自来了,我也不会将对顾清禹的怒气迁怒到旁人身。

    “糕点我吃,但是,请您不要替他说话……”

    太后心领神会地不提顾清禹,但凡是和顾清禹有关系的她都没有提及。

    “你可算是醒来了,这都吓着哀家了。哎,也是哀家大意,竟让你遭了这等罪。”

    太后拿着帕子轻轻地擦着我的手指,心疼地说,“着为人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孩子健健康康。”

    我同意的跟着点头,随后太后又说,“这可是哀家的小孙孙,也禹儿厉害,都娶妻生子。哎,我那几个皇儿,一个一个还野,个个都不成家,可愁死我了。”

    太后边说,我边吃,我靠坐在床榻,浑身黏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子汗液的味道。

    我有些嫌弃我自己,但是没办法,这会儿的我浑身都没什么劲儿,更别说我能自己去温泉阁泡个澡了。

    “夫妻之间,重要的沟通,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沟通的。月丫头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太后说到这里,我已经晓得她接下来的话了,定然是要帮顾清禹说话。

    我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睁眼凝视着太后,“姑母,他不要我的孩子……可我要,我想可能是我身子出了什么问题,算他是为我好,可是孩子对我来说,我自己更重要。”

    “这件事不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吗?禹儿那孩子说的是最坏的打算,他被吓懵了。昨夜他一直守在你床前,床榻都快被他撞折了,万念俱灰自责难受的禹儿,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孩子。”

    太后拉着我的手,按摩着我的手指,“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这么走了,他能成个什么样子?”

    他能成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想过。

    “万念俱灰的人是最可怕的,你以为你用命换了孩子,禹儿能因为那个孩子重新振作?依着禹儿的性子,孩子丢给哀家,他寻了死追着你去,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可是他也不能说不要孩子,姑母您知道孩子对我来说……”

    “傻丫头,他是被吓怕了,此事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禹儿会有方法的,你和孩子都要。但是月丫头,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不得不走的地步,哀家希望的是你陪在他身边,而不是舍命换个孩子陪在他身边。你在,他有家。可是你不在了,他心里的家没了……”

    太后说的话像是一颗一颗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进我的心里,我将这些话全都往心里装,我想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和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我有些乏,挪动身子平躺了下去,“不好意思啊姑母,我…我有点累……”

    “先喝点粥吃了药再睡。”

    太后说完这话,顾清禹已经端着东西走了进来,他将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太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去歇会儿,晚点儿再来!”

    “谢谢……”

    顾清禹朝太后诚挚地道了声谢,太后笑着点头,“傻孩子,和姑母之间不用这样的。”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开心的。

    毕竟,她和顾清禹之间的关系缓和了。

    太后走了,顾清禹将我微微扶了起来,端着碗拿着勺一口一口地吹凉了粥喂给我,“加了些肉末,你一贯喜欢的。”

    我没有拒绝他喂来的粥,他一口一口喂,我一口一口吃。

    当我吃完碗里的粥之后,顾清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素素,我为我先前太过武断的话道歉。”

    我这么定神看着他,“是蛊,对吗?”

    昨天从见了纤纤,她离开之后,我难受,而且那感觉和先前的都不怎么一眼……

    混迹江湖多少年,虽然蛊我只是在传闻听过,但是我想着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想着纤纤那邪恶伪善的笑容,还有她离开琴瑟小筑时说的那一句,我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眼下,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清禹的脸色也不好,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蛊,这种只存在于传闻的东西竟然和我撞了。

    “素素,你要孩子,我们把孩子留着。一切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顾清禹说到后面的时候,很有勉强的味道。

    我强忍着心里面的恐惧,清了清嗓子问顾清禹,“蛊,是不是可以弄出来的?”

    顾清禹握住我的手,“会的,一定会的,相信我。”

    “咱们先喝药,等你有精神了,我再一一细细地跟你说。”

    我主动端过药碗,仰头一口饮尽,擦了擦嘴角,“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不要孩子的话。”

    他无可奈何地点着头,“好,你要的都留着。”

    我缩进被窝里面闭眼睛养神,心里多多少少有着自己的盘算。

    顾清禹一直不曾离开,一直在床榻边陪着。

    在他的视线注视下,我还是渐渐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睁眼看着的是太后和云公主,我挪动身子坐起身,“姑母,云儿,你们怎么……”

    “禹儿说怕你一个人在府里闷得慌,这不我们这些日子住相府。”

    太后和公主住在相府,因怕我闷得慌?

    这样的待遇可谓是只此一个,叫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睡了这一觉,我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我掀开被子下了床,想要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顾清禹呢?”

    我环顾一圈屋子没有看见他,也问了一声。

    太后和公主对视了一眼,一起说道,“在书房/在厨房……”

    异口同声说的是两个答案,我抿唇看着她们,她们俩吸了一口气再次对眼说,“在厨房/在书房……”

    “哎呀母后,您别换来换去的,我这……”

    云儿急忙闭嘴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摇了摇,“嫂子,表哥现在在忙,你饿不饿,要不先吃点儿东西。”

    “对了嫂子,表哥说你吃了东西之后,我陪着你去温泉阁泡一下。表哥还说你肯定特想泡泡。”

    看着云儿这么极力帮顾清禹不在屋里找理由的样子,我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点了点头,“你们来了一会儿了吧,咱们一起吃吧!”

    “嗯,好!”

    同太后、公主一道吃了晚膳,或者说是宵夜以后,顾清禹还是不见踪影。

    夜深了,我对太后和公主说,“姑母,云儿,我这里没事,你们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我朝门外的丫鬟喊了一声,“来人,送太后和公主前去歇息。”

    秋白走了进来,朝太后和公主做了请的手势,随即在一旁侯着。

    云儿和太后一人同我说了几句,而后看了一眼秋白,“不用送,你好生伺候着!”

    “是!”秋白应声。

    太后和云儿离开后,我下打量着好久不见的秋白,“好久不见。”

    “秋白见过夫人!”

    秋白手拿着剑前朝我拱手一揖,而后退回原位站定。

    “竖琴和羌笛,秋白你可见过?”

    这俩丫头这是去了哪里,我这都回来了两日,怎么不见她们踪迹。

    按着这俩丫头的性子,知道我身子不适,定然是急得不行,可是这一次却丝毫没有瞧见她们的身影,很是不符合常理。

    “回夫人,竖琴和羌笛一道离京寻薄言公子了。”

    “她们出城了?”我倒是诧异了,顾清禹的属下这么多,怎么轮也轮不到羌笛和竖起,这俩丫头真是……

    秋白嗯了一声,一副公干的样子站在我的身边。

    我着实没有想到这俩丫头竟然离京去找薄言,不过先前小云儿不是说找到薄言了吗?

    也许……

    算了,她们俩在一起的,还有云护卫在,不会出什么事。

    我这白天睡的有点多,眼下倒是睡不着了。

    我看了一眼秋白,“你去歇着吧,我自己去温泉阁泡一下。”

    “属下不累!”

    最后我还是带着秋白一道去了温泉阁,泡了个温泉之后,我觉得自己精神抖擞,好像又充满力量了。

    我抬头看着天的圆月,顾清禹你在哪儿呢?

    我从温泉阁往琴瑟小筑走,因着是夜里,秋白打着灯笼在我身侧走着,尽职尽责的护着我。

    远处竹林前传来几句对话,秋白提步要走过去,我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我想要听完整。

    “咱们相爷可真宠大夫人。”

    “什么大夫人,记住了,府只有一位夫人。下次别在说错了,不然…”

    “这相爷宠夫人那是谁人不知,连夫人刺了相爷一刀,相爷从鬼门关待了五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不一听说夫人跑出京城,还不是马不停蹄地去将人给带回来了。”

    “好了好了,主子之间的事情少聊,你们俩都记住了,府只有一位夫人,恪守本分守住自己的嘴,明白吗!”

    我站在那竹林后面听着这三人的聊天,静静地站着,直到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夫人,您别听她们说的!”秋白急忙出声,说了这么一句。

    我从秋白手里拿过灯笼,看着那灯笼里面的火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是他点了那么多星星火,不叫我知道,我也不会明白……”

    我长吁一口气看向秋白,“你家主子当时是不是很严重……”

    秋白垂下了脑袋,复而又抬起头,“主子吩咐此事不得外传。”

    我看着秋白的眼神,伸手按住了她的手,“你也别去找那仨个丫鬟,我捅了顾清禹这是事实,唯独我不知道会有那么严重,该是我的不对。”

    在昨天我坐在他腿,他还指着他的心口对我说,若是在偏二分,……

    我当时还没意识到凶险,方才丫鬟的话叫我明白得不行。

    “你家主子现在在哪里!”

    方才问太后和云儿,他们俩人都不说,但是我想她们应该是知道的。

    秋白搀扶着我,“夫人,夜里凉,咱还是回去吧!”

    “不然,主子该担心的!”

    秋白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我现现在很着急顾清禹,所以直接抬出了顾清禹,一句话叫我不知如何作答。

    夜里的确是有些冷,我也知道我的身子不能再被我像以前那样不在意。

    现在的我,有些脆弱,脆弱到我自己都觉得这个人好像不是我。

    我终究是妥协了,我回到琴瑟小筑,一个人在窗前站着等顾清禹回来。

    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还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吃晚膳。

    心里这么一想着,我也急了起来,吩咐道,“让厨房准备些饭菜送过来!”

    立马有丫鬟应了声走了出去。

    待丫鬟走了,我一下子愣住,“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先前不是云护卫才说府里的丫鬟被纤纤换了大半吗,怎么从我醒来之后,琴瑟小筑的丫鬟多了起来,而且一个个的都毕恭毕敬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被纤纤换掉的人呢!

    总有一种这个家里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错觉。

    秋白一直在我身侧站着陪我,我委实过意不去,“秋白你去歇着吧。”

    见秋白无动于衷,我索性走到床边脱了鞋子爬床,拉被子躺着,“我有些困了,我睡觉一般不喜有人在身侧站着。”

    秋白见状,朝我拱手离开。

    秋白走了,屋子里面我一个人,我起身走到书桌前,将当年顾清禹让人搬来给我看账本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了一本账簿翻阅起来。

    这也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顾清禹让我看的账簿,我认认真真地看着,这才发现顾清禹的人很会做生意。

    这些账本盈利不错,而且账房记账的方式都有些独特。

    我一边看着账本,另一只手研着墨。

    墨研好之后,我拿了一个小折本,将我翻阅账本的时候看到的有疑惑和不太能理解的地方记了下来。

    看了好一会儿的账本,我才发现这玩意儿真的挺有趣的,越看越带劲儿。

    直到一个影子挡住了我看账本的烛火,我伸手挥了挥,“让让,挡着光了……”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愣了愣,这谁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挡着我的光?

    我抬起一直落在账本的目光,看向了那挡着光的男人,“你回来了。”

    先前直到他的情况时,别提有多着急了。

    但是这一刻看见了他,所有的情绪全都化作了一句你回来了,那么朴实的话语包含着最为浓烈的情感。

    顾清禹笑着点头,“回来了。”

    他迈步走到我身后,单手从我身后撑到书桌,另一只手这是搭在我的肩,“素素什么时候对看账有兴趣了?”

    他调笑地说了一句,随即翻了几页,然后目光落在我记的小折本,将其拿了起来仔细地看着,嘴角噙着笑,“嘶,这些年都是谁教夫人看账簿的?”

    我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只见他放下账簿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能把夫人教成这样,当赏!”

    顾清禹说着这话还伸手勾了勾我的鼻翼,凑近看我,“还想着夫人若是不懂,为夫打算亲自教导。眼下,夫人大抵明了,缺的是经验!”

    “经验……嗯,夫人从府的开支进账账簿入手吧!”顾清禹咬了咬我的耳朵,伸手将我凌空抱起,“夜深了,烛火下看东西伤眼睛,歇着吧!”

    躺在床榻,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一用劲儿,顾清禹哎哟一声被我拉到我身,随即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我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

    二话不说伸手扯着他腋下的系带,顾清禹伸手按住我的手,“素素,你这么主动,为夫甚是欣喜。”

    “但,现在不行。等以后我再补偿你!听话,闭眼睡觉!”

    顾清禹说着一挥手将屋里的烛火给灭了,我的手被他死死地按着。

    他这话根本不是什么调情的话,是不想让我看他身的伤口。

    我堵着一口气,“做错了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顾清禹,我要看你身的伤口!你给我松手!”

    他将我往怀一拉,圈着我的身子,下巴摩挲着我的耳垂,“原来顾某会错意了,真是丢人……”

    “你别贫嘴,你知道我想做什么的,你今晚逃不过的!”

    我拽着他衣裳的系带,我不松手,我今晚一定要看看我当日的‘杰作’。

    “傻丫头,你夫君这医术你还信不过吗,早好了,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顾清禹戏谑一笑,“听话,闭眼睡觉!”

    他这样子分明是做好了不让我看的心理准备,可是我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

    我一脚踹开被子,“你不给我看,我不睡了,咱耗着!”

    顾清禹抚额,起身将我蹬开的被子给拉了过来,“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怎么了!”

    “你这性子,我最是喜欢!”

    顾清禹这话颇为的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月光从窗户里撒了进来,留下银白在地。

    我见他不再拦着,我也坐起身,伸手将系带给扯开,而后将他的白色里衣扒开,露出胸膛……

    哪里还裹着白色的纱布,屏住呼吸的我咬着唇伸手环过他的腋下,将那藏在腋下的纱布疙瘩解开,一点一点地解开裹在他身的纱布。

    在快要解开的时候,顾清禹按住了我的手,“素素,都好了,咱剩下的不用看了。”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解着纱布,淡淡的血迹在纱布甚是清晰。

    当我将纱布全部拿掉的时候,发现面竟然没有药,我当下火了,“你不是说你医术行,你是这样行的?药不知道吗?”

    我咬着唇看着那面有点儿流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顾清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是气死我了!”

    顾清禹急忙拉着我的手,“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是不是怪我那一下没捅偏?”

    “谁嘴碎泄露的!”他愤愤道了一句,而后急忙说,“药,马药,素素你先睡着,我了药睡……”

    在我不信任的眼神下,顾清禹最后在我的眼皮底下了药,我亲自给他裹新的纱布,然后十分气愤地不知该如何教训他。

    躺在床,我尽量不去触碰到顾清禹的伤口。

    一想着他哪里伤成那样,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让我不知该说什么。

    许是我与他床榻间的距离隔得有点儿远,顾清禹不满意地朝着我身侧挪了挪,随后伸手将我往怀里一带,这一带不要紧,我的头直接撞在了他的伤口。

    我急忙将脑袋往后仰,顾清禹咂舌道,“夫人是打算一宿都这样睡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撞到你,你不疼吗?”

    顾清禹只是噙着笑,“不疼。”

    越是听着他说不疼,我这心里越是不舒服,我伸手朝着他的脑袋揉了揉一圈,“干什么全部都憋着,疼和难受说出来,没有谁要你所有的都一个人承担!”

    这般说着,我又想到顾清禹先前对我做的事情,我这气不打一出来,又是一脚蹬开被子坐起身,“顾清禹,你知道我最恨你的地方是哪里吗?”

    “是所有的事情都一人承担,你这种行为让我很不爽!”

    我指着顾清禹义愤填膺地说,而他此刻是双手交叠枕着脑袋,眉眼含笑地看着我。

    这真的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一眼,叫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忍无可忍我伸手扭着他的耳朵,“听清楚了吗,给我记好咯!”

    这一夜,这样与顾清禹在靠近与后退度过。

    我担心压到他的伤口,脑袋一直朝后退,而顾清禹这是一直将我往怀里带……

    第二天醒来,顾清禹已经不在床榻了,我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手撑着床榻坐起身。

    床榻边黏着一张纸,我将纸扯了下来一看,面写着,“尊夫人命,在其位谋其政,顾某朝也。”

    看到此,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傻子!”

    伸了个懒腰,我下了床踱步走了几步。

    丫鬟许是听见里面的响动,敲了敲门,“夫人,奴婢等能进来吗?”

    “进来吧!”

    她们端来了热水,我净面之后,丫鬟帮我梳妆,我换了身衣裳在外面的院子里迎接太阳的普照。

    “嫂子,气色看着不错呀!”

    闻声我转身看去,青阳先生款步而来。

    他走到我身边,下打量了我一眼,“哎,怪不得我说杞之那家伙不然任何人给你把脉,原来是藏着这么件大事儿,真是煞费苦心呢!”

    看着止不住摇头的青阳先生,我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附和道,“可不是,他还真打算将一切都解决了再让我们知晓。真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那蛊……”青阳先生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言便是,我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青阳先生摸了摸下巴,“杞之用闪灵散入药,暂且让蛊活动小了,如果不受下蛊之人血祭刺激,那蛊在闪灵散的药用下会呈休眠状……”

    “只是嫂子,这闪灵散是可以让蛊休眠,减少对你的伤害。但是闪灵散本身是一味毒性不浅的药,对胎儿……我在得知此事也同杞之商议,可……杞之!”

    青阳先生说着说着没继续说了,而是站起身朝我告辞,“嫂子,我们有缘再见!”

    说着一溜烟儿跑了,我扭头看他这才发现他话语的杞之是什么意思。

    下朝的顾清禹不知何时在我们身后站着的,顾清禹双手负后,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慢慢地从椅子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闪灵散有毒……”

    他不语。

    “你从一开始计划的是舍了孩子救我,是吗?”

    顾清禹唇瓣微动,依旧是没有开口辩解。

    他这样的神情和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咬着唇看着顾清禹。

    耷拉下的脑袋止不住地点着头,心里面泛起了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只是觉得堵堵的,恨不得自己不要呼吸。

    “素素,你别这样,你……”

    顾清禹前把着我的肩,语气里面有些焦急。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顾清禹,“那药,我不会再吃了!”

    “素素!不要任性好不好!”

    “是我任性还是你冷情!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不同我商量,擅自给我吃哪种不利胎儿的药,算是我的命抱住了,孩子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一甩胳膊,将顾清禹挥开,伸手抹去脸颊的泪。

    “那你没了我呢?”顾清禹前一把扣住我的肩。

    我没了他……

    这个答案,我曾几何时做了多少的工作,为的是如果没了他,我还有孩子,我一定会努力过着没有他的日子,好好的活着……

    “我来回答,你没了我我不清楚。但是素素我告诉你,我没了你,没了家,顾清禹不会再是顾清禹!”

    “没了你的顾清禹,连行尸走肉都不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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