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见他吧，去见你想见的那个人。”老妪缓缓的开口。
寂凉一声不吭，机械似的取了石桌处的那把剑，慢慢的别回腰间。
那把剑对她一定很重要。
寂凉慢慢的跟在老妪身后，慢慢的出了石门，现在的她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紧张，心脏快蹦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条通往石门的暗道显得那么悠长又显得那么短暂。
终于，出了屋，老妪慢慢吹熄了蜡烛，把残烛放回书架子上，慢慢的拧了拧书架子上的东西，那书架后的门又慢慢闭上了。
“去吧，现在的你特别美。”
寂凉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和老妪一道回到了老爷所在的那个房间。
──
老爷微微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小厮看着寂凉眼睛都直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美，太美了。”
故成风其实早就听到了寂凉的脚步声，但不知道为什么的他竟有些紧张，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凉儿特别的美，而那镇店之宝听小厮说是极美无比，穿在凉儿身上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一时间紧张的有些不敢睁眼，但听到那小厮一出声，便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但他似乎有点挪不开眼了。
眼前的人，太美了，蝉纱薄饰，如仙女临凡。
美的让人挪不开眼，故成风第一反应就是把她藏起来，故成风撇了撇头，略带杀气的看了看小厮那个除他以外在场的唯一男子，不知道为什麼好想剜去他的双目，小厮可能也感觉到了什么，抖了抖身子，战战兢兢的便退下去，小厮战战兢兢出了门口，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啐，老爷喜欢的女子也是你能肖想的么，老爷喜欢的女子也是你能多看两眼的么，还差点没把住流了哈喇子，啐，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悬在他的头顶随时都有可能斩断他的脖颈，想至此，小厮摸了摸他的后脖颈，莫名其妙的抖了抖，不知道为甚么突然好像有点冷，明明现在貌似还挺暖和的，小厮裹紧了衣领，还是小命要紧呦。
──
故成风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瞧着寂凉，仿佛这世界仅剩他们两人，老妪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她，也是有意为之。寂凉有些不敢直视老爷的目光，那目光似乎太过于灼热，寂凉不知道为甚么脸上有些发烫，慢慢的挪开了目光，但两只手紧紧揪着，故成风惊觉似乎自己好像太过于失礼了，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慢慢的挪开了停留在寂凉身上的视线，但似有留恋。
虽然已经挪开了视线，但为甚么心脏却跳的越来越快，室内安静的让他都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心脏的声响。
砰砰砰。
──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故成风极为不自在的把左手覆住了他的嘴唇，但却遮不住他微红的脸颊。故成风把视线挪向了别处，咳了咳，似清了清嗓子：“凉。。。凉儿。。。。你。。。。你不冷么。”故成风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太过愚蠢，因为今日天气还是这比较适宜的，一时间颇为懊恼，实在是太蠢了啊。而现在他也后悔了，他并不想让凉儿这样出去示人，那倒不如换回之前的装扮。
“老爷，我不。。。。。不冷。”寂凉看着她的老爷那模糊的轮廓，慢慢的回答道。
故成风听见声音立马转过视线，但似乎和寂凉眼神对上了，又立马移开了视线，唔，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寂凉微眯着右眼，右手绞着衣袖，见老爷转移了视线，慢慢地低下了头，似是自嘲的低语道：“不好看么。”
听见声音后，故成风又立即将视线挪回了寂凉身上，但手还依旧覆在嘴上，睁大双眼看着他的凉儿，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好看，很好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那手从嘴唇处转移到额头处，把眼睛遮了个严实，脸上好像有点发烫，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都快而立了，为何，为何还是同刚刚及冠之时一般，活了快三十年，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活的好失败。
寂凉听见老爷的回答，突然抬起来头，睁大了右眼，她看不清老爷表情，还是不能确定老爷是否是安慰她的，毕竟夫人是。。。那么的美：“这。。。。是真的吗？”
“是，很美。”故成风从没有对女子说过这样的话，情急之下说出的已经够让他足够窘迫了，但是当他看见寂凉睁大的右眼似是充满期待，便缴械投降了，嗯，很美，真的，很美，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可是他还是有一种深深的羞耻之感，风花雪月从来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也从没有人教过他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但是他无法拒绝她的期待，就算自己感觉再窘迫，再丢脸也是一样。
寂凉所有的表情都落在了故成风眼里，在听完自己的回答之后，故成风便看见寂凉眼波流转，两颊笑涡如霞光荡漾，故成风这才领会了诗经中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什么样的。故成风看着寂凉眼神愈渐温柔，就像面前是无上至宝，至少对他来说是那样的。若是有第三人在旁，绝对会赞叹多般配的一对人儿，似那神仙人物似的。
真是，好美的一处风景。
──
她似乎很开心。
故成风便打消了那个隐藏在他脑海里的念头，他本一直在计算着如何让寂凉把那身衣衫换下，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可是她很开心，他，想要一直留住她的笑容。
──
在和老妪道了别后，他们两便离开了羽衣坊，小厮在门口听见他们出来，便慢慢低下了头，低下了视线，非礼勿视哎，小厮自觉地走在最前边将他们带出了小巷子。
也许寂凉并没有注意到，一路上有多少觊觎她的目光，都被来自故成风身上的杀气挡了回去。
怎么办，好想杀了那些人。
寂凉不知道老爷哪里不对，身上杀气这么重，但她却一点也没感觉周围有任何威胁，那老爷身上的杀气来自哪里，还是自己的错觉呢？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