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楼梦之黛玉重生 > 第一百一十六章:黄雀中的黄中雀(中)
    贤妃冷笑道:“这样好的时机不将云紫扳倒,以后在不会有这样好的时机。”

    黛玉满意的笑了,略坐了半响,便就起身告辞。

    贤妃得到黛玉的准头儿,她行事本就雷厉风行,未免太过操之过急,又拖了三五日。这三五日内,淑妃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太后虽急,太医院最有威望的太医皆瞧过了,只说是惊吓过度。太后只得催促贤妃,贤妃自然是暗喜在心。

    这一日,贤妃觉着时间也差不离了,这才携王默涵一同来到太后的寝宫。

    太后便问:“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贤妃故作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后冷笑道:“你且说来,为着这事,哀家伤透了脑筋。”

    贤妃便跪在地上说:“臣妾不敢说,因这事牵连了太多人。”

    太妃听说,喝茶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揪了贤妃一眼,抿嘴笑了。

    太后喝道:“哀家让你说,你且说来。”

    贤妃便鼓足勇气,将来龙去脉说了。

    太后大怒:“岂有这样放屁的事。”

    贤妃吓得不敢抬头,惊慌道:“臣妾原也不信,奈何证据确凿,不信也只得信的。”

    太后眼露失望之色,喝命道:“去将淑妃传来。”

    管事姑姑答应一声,自去了。一时回来,淑妃脸色蜡黄的跟在后面,见太后满脸怒意,贤妃又跪着,便觉大事不好,缓缓行了一礼。

    太后喝道:“淑妃你好歹毒的心思,竟做了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淑妃不解,纳悍道:“太后这话可是怎么说来?臣妾近来身体抱恙,并无踏出未央宫半步,如何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幽怨的瞪了贤妃一眼,冷笑道:“太后莫要被什么人蒙骗了。”

    太后冷笑道:“事已至此,你还狡辩!哀家问你,倾嫔小产,是否是你一手促成的?”

    淑妃吃一大惊,到底是在宫里生活了许多年,很快便镇定下来,一面想,此刻必然不能露出一丝异样,太后如此说来,定然已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一面跪在地上,一面落泪:“求太后明鉴,臣妾那日虽和倾嫔起了争执,但因臣妾因落水而小产,如有又对倾嫔下得了手?”

    太后扭头看着贤妃,贤妃便说:“如何下不去手?姐姐就连自己腹中胎儿亦可舍弃,哦,不,姐姐哪里舍得自己腹中胎儿,不过是和太医窜通好了,欲要借此倾嫔的手将林黛玉除去。若是倾嫔因落水而身亡,自然是极好的。若是倾嫔不曾落水而身亡,亦可挑拨林黛玉和倾嫔的关系。谁知那个时候,林黛玉忽然说倾嫔怀了身孕,坏了姐姐的计划。”

    太后勃然大怒,指着贤妃道:“你方才说什么?”

    贤妃诚惶诚恐的说:“那时淑妃根本不曾怀孕,不过是事先和王太医窜通好了,又勾结倾嫔,欲要除掉黛玉,故而舍得巧局,谁知那林黛玉心慈,明知倾嫔有心害她,仍旧替倾嫔求情。”

    淑妃大喝:“你血口喷人,本宫在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贤妃冷笑道:“我若没有证据,如何敢红口白舌的乱嚼舌根,”便朝宫女喝道:“去将那王太医叫来。”

    那宫女答应着去了,一时回来,那日给淑妃把脉的王太医跟着进来。

    淑妃见之,颓然跌在地上。她知晓事已败露,再无转圜的余地。不,她不甘心,她还有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王太医被押着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太后喝道:“你可知为何将你绑来?”

    太医一见这个阵仗,心里已然明白,仍装作糊涂的样子说:“老臣不知。”

    太后喝道:“哀家问你,淑妃那时小产,是真小产,还是根本不曾怀孕?”

    王太医揪了眼淑妃,颤巍巍回道:“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太后,老臣家族世代为医,岂能做出那伤天害理之事?况淑妃怀的是龙子,臣岂敢欺上瞒下,帮着淑妃扯谎?”又说:“前儿贤妃娘娘命人来找老臣,说要老臣帮衬着陷害淑妃。老臣自然不肯,谁知贤妃拿老臣的家人相要挟,老臣无法,且得假装同意,待到太后跟前,在将实情陈述。”

    淑妃顿时吁了口气,不免得意的斜睨了贤妃一眼。

    太后气的不轻,也揪着贤妃。

    贤妃冷笑道:“太后,臣妾早已料到王太医会反水,还请太后让臣妾传另一名证人出来。”

    太后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道:“准了。”

    贤妃朝方才那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领命而去,一时回来,后面跟着一名宫女。

    淑妃见到这名宫女顿时大惊失色,原来这宫女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淑妃和黛玉说死了的那个。

    贤妃满意的笑了。

    太后喝问:“可知传你来所为何事?”

    那宫女神色紧张,慌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求太后饶了奴婢。奴婢并非有意要将那碗堕胎药端给倾嫔喝,这一切乃是淑妃的主意。淑妃因和倾嫔设计林女官,又因贤妃娘娘从中破坏,遂而和倾嫔反目。淑妃得知倾嫔身怀龙种,遂命奴婢将那碗堕胎药端给倾嫔喝了。倾嫔,这一切都是淑妃的错,奴婢不过是一介奴才,执行主子的命令罢了,还求倾嫔开恩,放过奴婢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淑妃血色尽失,颓然的跌落在地。完了,这下子真的是完了,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她咬牙瞪着贤妃,喝道:“贱人,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诡计,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诡计。”

    太后震怒:“你做了这般的错事,还开口辱骂她人,你简直叫哀家失望。”

    王太医见事情败露,这才诚惶诚恐的一面磕头一面求饶:“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老臣都是被淑妃逼迫的,臣也是迫不得已。”

    淑妃气的直瞪眼,牙齿咬的咯蹦响。

    贤妃得意非凡,冷笑道:“在不污蔑本宫威胁你了?”

    王太医哀求道:“是老臣糊涂。”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清楚,磕头道:“此事和贤妃娘娘并无半点关系,一切都是淑妃指使老臣这般做的。老臣不敢,淑妃仗着她父亲是将军,哥哥又镇守边关,老臣不过是一名御医,哪里敢和将军对抗。太后饶命,还请太后彻查。”

    太后喝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平素哀家看你还好,怎么你竟做出这样心思歹毒之事。”

    淑妃犹自争辩:“是贤妃陷害臣妾,太后,是贤妃陷害臣妾。”

    贤妃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喝命太医:“你虽做错了事,本宫情知你是情非得已,如今当着太后太妃的面,你如实招来,太后太妃亦会对你从轻发落。你若执意不肯招供,休要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太医已知淑妃要倒台,此刻唯求自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将淑妃如何将堕胎药给倾嫔喝的一一说了出来,又招出淑妃当日根本不曾怀孕,原是早就预谋好要陷害林黛玉,欲要借小产将林黛玉置于死地,等等都说了。又说原来他并不肯答应,是淑妃着云紫郡主入了他的府邸威胁他,还说不将此事嫁祸给林黛玉,他的妻儿要不得善终。

    太后气的脑子发昏,淑妃张狂的笑了,笑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一面冷笑道:“贤妃,你好狠的手段,我且问你,你如何将事情知道的这般清楚?是否你也参与了其中。”

    贤妃冷笑:“莫要事情败露,就将本宫也拉下水。”

    淑妃冷笑道“:拉你下水?你且摸着自个的良心讲,可是我拉你下水?我虽做错了事,如何那太医竟连我假怀孕的事也承认了?这事乃是他帮衬着本宫,若他瞒着不说,岂不是少了一条罪责?可见你们早就狼狈为奸,只待这一日将本宫一举拿下。”

    贤妃仍旧面不改色,淑妃又朝太后说道:“求太后明鉴,臣妾犯了错,臣妾死不足惜,但只别叫其他凶手逍遥法外。”

    这时那疯话的宫女又疯疯癫癫的喊道:“是贤妃,一切皆是贤妃的预谋,这一切竟在贤妃的掌控之中。”

    贤妃疾言吝色的喊道:“来人呐,快将她拉下去。”

    太后喝道:“让她说。”

    贤妃道:“太后休要听她胡言乱语,一个疯子说的话如何信得?”

    淑妃冷笑道:“你用一个疯子的话定了我的罪,如何到你的头上却不行?天底下竟有这样放屁的事。”

    贤妃喝道:“这个疯癫的宫女不过是要你原形毕露的引子,真正将你定罪的是王太医。”

    这时那略显疯癫的宫女又说:“王太医?你只需按本宫说的去做,只要除掉了淑妃,本宫保管你将来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太后震怒,这话必定是贤妃和王太医说的话了。

    王默涵忽的跪在地上,贤妃不由看了过去,王默涵满眼含泪,欲要争辩,贤妃便用眼神制止,由要辩解,无奈那宫女又说:“贤妃娘娘,那日你为何要带那林黛玉入未央宫?奴婢为你做了这样多的事,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娘娘,你好狠的心。”

    太后震怒:“来人呐,将贤淑二妃关押起来。”

    即便这样危机的时候,贤妃仍临危不乱,跪在地上道:“臣妾要见皇上。”

    太妃抬眼看了看贤妃,眼底划过一抹怜悯。

    太后也看着贤妃,淡淡道:“你做了这样的错事,皇上虽贵为一国之君,后宫之事,皇上不便插手。”

    贤妃嗤的一声笑了,眼泪从眼角滑落,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缕了一遍,她自诩聪明,不过是为她人做了嫁衣。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便要尽最大的力量减轻损失,冷笑道:“太后只若关押臣妾和淑妃,臣妾表示不服。”

    太后冷喝道:“你们犯了这样不可饶恕的死罪,还有什么不服?”

    贤妃冷笑道:“臣妾虽早有预谋,终究是淑妃图谋不轨,才轻易上当。况害倾嫔小产,和云紫郡主脱不了干系。太后只拿臣妾问罪,不能堵住悠悠之口。”

    太妃揪了贤妃一眼,太后气的脸都白了,默了半响喝道:“即刻传郡主入宫。”

    太监领命去了,一时回来,云紫亦跟着来了。

    路上云紫很是纳闷,问太监何事这般匆忙,太监只说不知,回说太后命即刻入宫觐见。这会入了太后寝宫,见太妃和淑妃贤妃皆在,又神情狼狈,心中已猜出了些什么,已在心里权衡利弊,想着该怎样洗刷自己的罪恶,将事情推到淑妃头上,便请安。

    太后喝道:“跪下。”

    云紫依言跪下,一面楚楚可怜的问:“太后可是怎样?半句话也不给提示,如何就叫我跪下?”

    太后闭了闭双眼,喝问:“哀家问你,倾嫔小产之事,和你可有关系?”

    云紫强迫自己不去看淑妃,故而惊道:“太后这话无理,我虽时常入宫,皆因太后传唤。况倾嫔和淑妃乃是后宫之人,与我什么干系?”

    太后这才放心,淑妃冷笑道:“郡主果真是好样儿的,东窗事发了,就将所有的罪过推到本宫的头上。”

    云紫冷笑道:“娘娘这话无理,娘娘是后宫之人,本宫是郡主,本宫岂有搅到浑水之说?况太后太妃宠我爱我,这天下什么东西我得不到,需要和你狼狈为奸。”

    淑妃冷笑道:“这天下的东西自然尽数在郡主手中,唯独北静王,郡主日思夜想也不曾遂愿。”

    云紫愤而大怒,一巴掌甩在淑妃脸上。

    淑妃捂着红肿的脸颊,疯狂的大笑起来,她知道她要完了,她的父亲和哥哥横行霸道了多年,朝臣中不知多少人对父亲和哥哥不满,如今父亲和哥哥的权利渐渐被皇上收回,不过是欠缺一个扳倒她家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太后和皇上岂会放任这样好的机会?她们既要狠心,那她便要太后也跟着淌血,便冷笑道:“本宫戳中了郡主的心思,所以郡主勃然大怒?若非有郡主去王太医家里拿王太医的家人相要挟,王太医如何会就范?哦,本宫说错了。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王太医原是早和贤妃预谋好了的,又或许,贤妃和郡主在此事上亦有联手,不过是将本宫蒙蔽在鼓里?只可惜,贤妃自诩是黄雀的黄雀,谁曾想,妹妹和我,皆在人家撒的大网里。可见,黄雀另有其人。只可惜,只怕到死,你我亦不知那黄雀系谁。”

    贤妃抿嘴笑了,眼底是凄凉。千算万算,在算不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淑妃所言不假,她早就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买通了,不过是叫其他太医假装不肯。淑妃没有法子,势必要和云紫窜通。如此一来,她便可趁此机会将云紫和淑妃一起扳倒。这样即拉拢了黛玉,最重要的一点,又卖了太妃一个人情。

    太妃虽宠爱云紫,但云紫和王爷比起来,自然是已王爷为重。只要云紫和淑妃倒台,黛玉明着欠她人情,太妃亦知道她卖黛玉人情,不外乎是看在太妃的面子上。况太妃和太后的关系极好,于她将来争取后位,有大大的机缘。谁知千算万算,在算不到那个宫女会反水,反咬她一口。

    只是这事也实在蹊跷,那宫女那日吃了毒药,淑妃误以为女宫女已死。这么些时候她将宫女藏在紫阳宫,日日叫王默涵去看她,虽也知因近来宫里闹鬼而有些神情恍惚,却在料不到竟连她的事也冒撞的说了出来。

    云紫指着淑妃喝道:“你莫要自己要死,还欲拉本宫垫背。”

    淑妃冷笑道:“当初莫不是郡主入未央宫找本宫商量如何陷害林黛玉?莫非郡主想出那一石二鸟之计?莫非郡主是利用本宫的妒忌,撺掇本宫给倾嫔端去那一碗药?可是公主千算万算,在料不到黛玉会以德报怨,倾嫔亦没有在临死之际拉黛玉垫背?郡主,莫非你还要抵赖?即便你要抵赖,你亦抵赖不了。郡主可还记得当初你我因要陷害倾嫔而往来的书信?”

    云紫大怒:“当初往来的信件,你不是告诉本宫全部烧毁了么?”

    淑妃冷笑道:“早料到你是过河拆桥的性子,如何本宫会傻到这步田地?若非本宫受了你的怂恿,本宫膝下有圣柔,岂会落到这步田地。”

    云紫大怒:“贱人,你即便拉我垫背,你萧家亦好不了。”

    淑妃疯狂的大笑起来,目光从太后以及整个宫殿的人的脸上唆过:“好?只怕你们早就想要揪着本宫的小辫子,拿萧家问罪。”

    太后喝道:“你休要胡言乱语,莫要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来人呐,将贤淑二妃,”顿了顿,痛心的喝命:“和郡主一道打入大牢。”

    云紫哀求道:“太后恕罪,太后,你莫要听淑妃胡言乱语,是淑妃诬陷我,是淑妃诬陷我。”

    贤妃面无表情,若到此刻她还不甚明白,那她也太过愚蠢。她虽是贤妃,若非背后没有靠山,那些太医院的人岂敢和萧将军作对?可笑她自诩撒下了天罗地网,等待敌人入瓮,却不知,自己亦是他人眼中的猎物。此刻,她已然成了弃子。既然是弃子,哀吊又有何用?且等着罢,她做了这样多的事,他应该会善待王家,善待默涵。

    太妃满意的笑了,不由咳嗽了几声。芳姑姑便说:“太后也莫要气坏了身子,郡主年小不知事,被有心人撺掇亦情有可原。可恨贤淑二妃因郡主年纪尚小,拖累了郡主。”

    太后冷笑道:“她们二人都罪该万死,不仅叫哀家痛失皇孙,竟连云紫亦敢拖累,哀家要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王默涵打了个寒噤,太妃手捂额头,芳姑姑趁势说:“太妃又泛头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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