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楼梦之黛玉重生 > 第一百一一十五章:黄雀中的黄雀(上)
    次日。水煜刚下了早朝,原欲去德阳宫,半路被未央宫的张姑姑拦了下来,神色颇有些慌张,跪在地上说:“皇上,娘娘有请。”

    水煜心内虽不悦,因从未见过张姑姑这幅模样,想是发生了什么事,少不得跟着去了未央宫。脚才刚跨入里面,淑妃头发散乱,面上惊恐不安,仿佛有什么人在追杀她一般。

    淑妃见到水煜,飞一般扑进水煜怀里,惊恐道:“皇上,皇上,您救救臣妾。”

    水煜喝道:“好生说来,这样失惊打怪,成什么体统。”

    淑妃被水煜大声一喝,浑噩的思绪复又好些,定了定神,哽咽道:“皇上,了不得了,那林黛玉那般狠毒,让倾嫔的魂魄昨儿夜里来找臣妾,欲要臣妾索命。”

    水煜见牵扯到黛玉,喝道:“休要胡言乱语,倾嫔的冤魂作祟,和黛玉什么关系?”

    淑妃揪了水煜半响,有些心灰意冷,故而将脸埋进水煜掌心,一面啜泣道:“皇上,是臣妾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淑妃入宫多年,从来都是咄咄逼人的模样,难得一见这般颓废,水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好言安抚道:“昨夜倒究如何,你且和朕说来。”

    淑妃将泪拭去,哽咽道:“昨儿臣妾白日里皆好好的,自打从德阳宫回来,就觉着浑身不自在。那时臣妾原想,许是受了德妃的影响,睡一觉便好了。臣妾睡了,谁知白日里便就从噩梦里惊醒。因德阳宫才做了法事,又想臣妾贵为妃子,怎能和那些愚蠢之人比拟,便就不准宫里的人声张。谁知到了夜里,前半夜还好好的,后半夜仿佛有人站在榻边,臣妾睁眼一看,就见倾嫔伸着血淋淋的舌头要臣妾索命。”说话之时,浑身颤抖起来。

    水煜蹙眉,黛玉原也是这般说,德妃也那般说,此刻竟连淑妃也如此。他是九五之尊,从不相信这些牛鬼蛇神,但只为了要宽她们的心,况此事又叫黛玉病了,因想不见得是有鬼魂作祟,想来是其中有什么冤情,有人故意而为止。安抚了淑妃,便就扭身离去。

    回到御书房,喊来李公公,特命李公公将此事彻查。

    李公公答应着去了,水煜这才又去看望黛玉。

    只是从此之后,不仅淑妃夜夜见到倾嫔的冤魂,就连贤妃和王默涵亦看见了。后来就连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亦看见了,夜里解手都是结伴而去。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水煜大怒,此事原欲叫人压着,那些宫女太监人前不说,背地里早已议论纷纷,都说倾嫔冤魂不散,必然是死的冤枉。又过了几日,就连太后亦瞧见了海安的冤魂。太后因年岁大了,自打见到海安的冤魂之后,就病倒了。

    太妃因染了风寒,病况越发的重了。那些宫女太监又说太妃的病也是因海安而起,不过是叫人瞒着,推说了伤了风寒。

    水煜大伤脑筋,黛玉虽有吃药,然成日处在惊慌之中,吃了多少药皆无效果。旁人水煜并不在乎,唯独黛玉叫他心烦。

    这日水煜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黛玉吃了。

    黛玉揪着水煜,因见他剑眉紧蹙,一脸的烦闷,便问:“皇上可是在为宫里的风言风语伤脑筋?”

    水煜将碗放下,眼看着黛玉消瘦了不少,叹息道:“旁人也罢,我唯独担心你。你可要朕怎么办?”

    黛玉见水煜这话说的大有来头,默了半响,笑道:“奴婢不过是瘦了些,待这事过去了,自然就好了。”

    水煜捧住黛玉的脸,黛玉被水煜瞧得难为情,羞涩的垂下眼。

    水煜情动,抬手抚了抚黛玉的脸颊,复又将黛玉搂进怀里,说了一句:“你放心。”

    黛玉愣了,眼里有一丝诧异,嚼不清水煜这话倒究是什么意思。水煜复又说:“我一定会找出元凶,不叫你担惊受怕。”

    黛玉眼中有泪光闪动,这一世,她注定要负他的。

    水煜见黛玉不在似以前那般挣扎,满足的叹息,松开黛玉,笑说:“你且好生歇着。”

    黛玉点头,望着水煜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夜间未央宫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将静瑟的皇宫的人惊醒。黛玉亦被惊醒了,慌张的走了出去,德妃也披着披风走了出来,二人面面相觑,就有一名宫女匆匆跑进来说:“不好了,不好了,淑妃快不行了。”

    黛玉和德妃皆吃了一大惊,二人赶忙往未央宫行去。

    待来到未央宫,皇上和贤妃皆在。淑妃已胡言乱语了起来,满脸惊恐的喊着叫着:“不要,不要来抓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害死你的。我只是……”即便是在这样惊恐的情况下,淑妃仍保留一丝理智,急忙握住了嘴,将最后几句话淹没在手掌之中。

    黛玉冷笑,德妃见淑妃这幅模样,原是有心病的人,近些时候又日日失了困,头脑一阵发晕,脚下不稳,差点摔落在地。好在黛玉及时拉住了德妃,才不至于摔倒。

    水煜见了,又是一阵气闷。

    黛玉将德妃扶着坐下,早有宫女端来茶水。

    德妃呷了口茶,这才惊魂未定的看着水煜,凄婉道:“皇上,臣妾并非故意如此,奈何日日见到倾嫔的冤魂才会如此,还望皇上恕罪。”

    水煜虽恼,亦不好怎样,又恐黛玉倦了,连声催促黛玉扶德妃回德阳宫歇着。

    贤妃只是冷笑,她的气色也是很差,为何皇上眼里独独只有林黛玉一人?

    王默涵见水煜这样关怀黛玉便有些不愤,欲要说些什么,贤妃早朝王默涵使眼色。王默涵这才讪讪的闭嘴。

    黛玉便挽着德妃离去,水煜被淑妃缠磨的无法,唯有留在未央宫。

    贤妃很是不愤,冰冷的目光揪了一眼淑妃,冷笑着想,你即要借着海安冤魂之事将皇上留在未央宫,那么本宫就好心好意的送你一程。贤妃挽着王默涵愤而离去。

    水煜哄了淑妃半夜,直到打了三更,淑妃才渐渐入睡。

    水煜便抽身离开,复又去了德阳宫。入了黛玉房内,但见她额头布满冷汗,仿佛做着穷凶恶极的噩梦,朝一干宫女喝道:“朕叫你们守着,你们莫非都眼瞎了不成?如何黛玉这般,你们竟不知将她唤醒?”

    一竿子宫女慌得跪在地上求饶,水煜无心责罚她们,忙将黛玉唤醒。

    黛玉睁开眼,只觉浑身绵软,竟一丝力气也无。

    水煜喝道:“快去端茶来。”“又问黛玉:可是又做噩梦了?”

    黛玉点头,揪了眼水煜,欲言又止。

    水煜握着黛玉的手:“和我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黛玉这才说:“这宫里近来人心惶惶,奴婢原不信那些牛鬼蛇神,但最近闹的实在厉害。况奴婢平素和海安关系最好,即便海安寻别人的晦气,亦不会来寻我的。”

    水煜揪着黛玉半响,遂问:“你的意思是,海安死的冤枉,日日入你的梦,是要你给她昭雪?”

    黛玉犹豫着说:“那检验膳食的姑姑死的蹊跷,自打那姑姑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奴婢原也不甚懂这些,但只心里的疑惑无法开解。海安死了,德妃和奴婢见了并不稀奇,每常在一处,况海安又住在德阳宫。为何淑妃会见到海安的魂魄?皇上莫不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昨儿夜里淑妃那般惊恐,奴婢实在想不明白。”

    水煜笑道:“既是想不明白,莫要伤了神思,况你近来身子不好,又要忧心这个,又要忧心那个,你的病如何好的起来呢?”

    黛玉便红了眼眶,水煜不舍,只得说:“你且宽心,昨儿淑妃那样一闹,即便我不出面,太后亦不准事态严重下去。你好生保养自己的身子紧要。你这样日渐消瘦,可不知我心里怎生难过。我知你怨我海安死时我不曾守着,但你不知我若留下,吃苦的便是你。”

    黛玉揪着水煜,忽而问道:“我且问你,我若成了那心机深重的女子,你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水煜笑了,捧住黛玉的脸,笑道:“有我这般纵容你,你何须变成那心机深重的女子?真若你变成了这般,必定是我不叫你信任,我又如何会怪你?我只怪我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竟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黛玉难免动容,只可惜心内已被水溶占据,此生必定是要负他的,眼眶红了大半。

    水煜心疼,不甚明白黛玉为何那般纠结,将黛玉扶着躺下,笑说:“我本不擅长说些甜言蜜语,唯有对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为了稳固朝臣,我虽做不到不去其他妃嫔宫里,我也不怕妹妹恼,纵然我和其他妃嫔在一处,然我的心里脑海里想的皆是妹妹。好妹妹,你岂不知身体不过是肉欲,精神的契合方是长相厮守的灵契。我若是寻常人家的男儿,必不会做出三妻四妾的事情来叫妹妹伤心。旁的大话我也不说,若妹妹原做我的妻子,从此之后我在不纳一妃一嫔。”

    黛玉撑不住哭了,又恐水煜瞧出端倪,忙用帕子遮住脸。

    水煜笑了,握住黛玉的手说:“你且再睡会,我下朝之后再来看你。”又交代那些守在黛玉榻边的宫女:“倘或朕来的时候黛玉做着噩梦你们不自知,仔细你们的脑袋。”便扭身离去。

    黛玉掀开帕子,望着水煜离去的背影,思绪混乱不堪。假若有一日她真的出了宫,和水溶成亲,那时水煜可会怎样的震怒?假若不还不曾出宫,已被水煜知道她和水溶的事,又该如何?细思极恐,黛玉压根不敢再往下想,且得走一步算一步。

    因时辰尚早,黛玉复又躺下休息。

    水煜下了朝,果然又入了德阳宫。黛玉这时候已起了,水煜便陪黛玉一起用膳。

    德妃出来见了,眼中闪过一抹幽怨,假装没事人般坐在黛玉身旁。

    才刚吃完早膳,就有一名宫女来报说:“太后听说了昨儿夜里淑妃的事情,说什么天底下哪里有什么鬼魂,必定是有什么人弄神弄鬼,要将此事彻查清楚。此刻叫皇上过去商量呢。”

    水煜揪了眼黛玉,黛玉笑说:“皇上去罢。”

    水煜这才起身离去。

    德妃恨的咬牙切齿,她坐下这般久,水煜竟连一眼也不曾瞧她过,不由又瞪着黛玉。

    黛玉只装糊涂,埋头将碗里的稀粥吃了,这才起身离去。

    德妃越发恼恨,黛玉的背脊一片冰冷,回到房内,里衣已被冷汗顷透。

    水煜和太后商量许久,太后的意思是将此事交给淑妃彻查,毕竟淑妃膝下有圣柔公主,那时又小产,欲借此事安抚淑妃。

    水煜便说:“淑妃情绪不稳,若叫淑妃彻查,只怕更加影响了淑妃的情绪,况淑妃小产,须得好生调养身子。不若将此事交给贤妃处理,况贤妃办事极为小心谨慎。”

    太后默了半响,便答应了。

    水煜略坐半响陪太后说了会话,又去了德阳宫,将此事告诉了黛玉。

    黛玉冷笑,此事交给了贤妃,淑妃的死期也不远了。只是在扳倒淑妃的同时,亦要想法让贤妃将云紫一同扳倒才好。

    贤妃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抿嘴一笑道:“淑妃,你总算要落到本宫的手里了。”

    王默涵笑问:“万事俱备,这东风也来了,姐姐可想怎样折磨淑妃呢?”

    贤妃笑道:“好戏即将上场,你且瞧着,看本宫怎样将淑妃玩弄于鼓掌之间。”

    王默涵蹙眉道:“姐姐,虽你有十成的把握能将淑妃扳倒,但只时间拖得越久,只怕给了淑妃翻身的机会,不若一举将其拿下,以免有后顾之忧。”

    贤妃冷笑道:“如今彻查倾嫔的事交到我手上,我自然要有一番作为。但不急在这一时。我还在等一个人来。”

    王默涵抿了抿唇,笑问:“姐姐可是在等那林黛玉?”

    贤妃点头,王默涵便不再出声。

    当天夜里,黛玉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次日早上,水煜陪她们用过早膳,黛玉见水煜陪德妃坐着说话,借故出了德阳宫。

    近来德妃防她和防贼似得,行动便有人跟着。她又如往常般往长信宫走去,待走到一半无人跟着时,在折到贤妃的紫阳宫。

    守门的宫女早得到消息,倘或林黛玉来了,无需通报,只管将人请进来。

    彼时贤妃正看着王默涵描花样子,黛玉走近一瞧,此时王默涵少了那一份骄躁,多了几分柔情,想必那手里拿着的,必定是送给水煜的了。

    黛玉有股莫名的想法,若让王默涵伴着水煜,虽王默涵亦有些心计,终究并无害人,行为处事不过是言语上刻薄,也并非那心肠歹毒之人,倒和水煜很是般配。

    将黛玉迎入紫阳宫的宫女道:“娘娘,林女官来了。”

    贤妃笑着扭头,笑看了黛玉一会,一面叫人备茶,一面说:“今儿林女官如何来的这般早?”

    黛玉抿嘴一笑:“奴婢的处境,娘娘想必比谁都清楚,何必还有此一问,没的招人笑话。”

    贤妃也不恼,咬着牙说:“因着林女官,倒便宜了德妃,可不知德妃领情不领情?”

    黛玉笑道:“娘娘对每个宫里的事情都了若指掌,又何必假装什么也不知呢。娘娘即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奴婢又会和谁说去。即便说了,谁又信呢。”

    贤妃也笑了:“林女官仍是这般伶牙俐齿。”

    黛玉也不搭话,贤妃便问:“善柔的事你可和太妃提过?”

    黛玉笑回:“并不曾提的,一则时机不对,二则德妃监视的紧,本无什么机会。若娘娘趁此机会扳倒云紫,奴婢只消在太妃跟前说起此事,无需多费口舌,太妃亦是明白。但只娘娘有一点可要清楚,莫要过河拆桥。”

    贤妃略一沉思便笑了,林黛玉是指她出宫和水溶成亲一事呢。真若林黛玉出的了皇宫,她何必不愿卖太妃这个面子?又无需自己动手,手上亦可少沾染鲜血。只怕水煜不肯,昼时,可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便笑说:“你若真个出宫,本宫乐见其成。”

    黛玉笑问:“淑妃娘娘近来这般疑神疑鬼,想必是娘娘动手才会如此。娘娘既已出手,皇上又下令着娘娘彻查此事,想必淑妃已不足为惧。但只娘娘未免做的太过,德妃也罢,如何就连奴婢娘娘也不放过?”

    贤妃笑揪着黛玉,继而收回目光,心内原有些诧异。近来她和王默涵皆看见了倾嫔的冤魂,皆猜测是林黛玉下的手。谁知在淑妃宫里,林黛玉亦是一脸赤色,想来皇上说是因德妃吓的半夜睡不着,显然是假的,为着林黛玉被吓的睡不着才是真。这会又见黛玉疑心她,将对黛玉的怀疑瞬间打消。又想这个皇宫谁还有这样大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也不被人知晓。思来想去,贤妃亦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恐交代说此事并非她所为,黛玉轻瞧了她,故而说道:“若非如此,皇上怎么愿意请法师做法?不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如何能惊到淑妃。”便又握住黛玉的手:“好姑娘,这些时候委屈你了,待淑妃一倒台,你便无需这般辛苦。”

    黛玉不动声色的笑了,故作懊恼道:“原是如此,只是夜夜看见海安的冤魂,实在胆颤心惊。”

    贤妃安慰道:“且委屈你些日子。”

    黛玉勉强笑道:“即能扳倒淑妃和云紫,委屈些亦可使得。淑妃倒台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云紫娘娘可是和着淑妃一同扳倒,还是另寻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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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权宠骄妃》曲秋白/文

    别人重生都是另结新欢,恩爱一世,到了李颜若这里却生生被掐断,那人不允许!

    渣前夫!他凭什么不允许,

    没等她为自己某好退路,倾心于她的四皇子步步紧逼,想至她与死地的三王妃设计暗害,几番波折机缘巧合下一纸赐婚又将她与渣前夫绑在一起。

    他以为有赐婚就万事大吉了,这才是开始,前世她过的不好,这辈子也不能让他好,只是对着干的日子,干着干着,就变了味道……

    外面暗流涌动的时局,风云突变的朝堂,陪在她身边的始终是那个她誓要摆脱却越来越依赖的前夫。

    前世的秘密,今生的种种,待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原来爱一直不曾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