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楼梦之黛玉重生 > 第一百一十一章:被打
    黛玉忙说:“岂有奴婢和主子置气的道理,况娘娘亦是为着奴婢好,是奴婢不知好歹。”

    德妃便握住黛玉的手:“妹妹这样说,便是不肯原谅我。”

    黛玉道:“娘娘说的什么话,我竟不知娘娘做了什么,需要奴婢原谅的。”

    德妃听说,便就释然。默了半响,方问:“你跪了多久?可有遇见什么人不曾?”

    黛玉在心里冷笑,太妃说的果然不错,方才待她这般热情,无外乎怕被水煜知道而已。回道:“并无遇到什么人,才跪了不到半柱香时间,恰巧太妃和芳姑姑来了。”

    德妃急的忙问:“你可怎么和太妃说的?”

    黛玉见德妃急的那样,不由好笑,笑回:“并未提到娘娘一个字的,只说独自逛的时候,不知得罪了宫里的哪位娘娘,叫奴婢在哪里跪半个时辰。”

    德妃这才送了口气,亲热的拉着黛玉坐下吃茶。

    黛玉心生反感,推托说身子不适回房安歇了。回到房内,顿觉凄凉。因元春是贾家长女,又不敢将事情怀疑到元春头上去。这会检验膳食的姑姑自缢了,唯一的线索由此中断。又想到海安临死时幽怨的目光,只觉闷闷。

    如此过了三五日,忽听人来报说:“贤妃娘娘请林女官出来喝茶。”

    黛玉纳悍,怎么这个时辰忽然到访?忙起身去见贤妃。

    贤妃正和德妃坐着说话,见黛玉来了,笑看着黛玉。

    黛玉黛玉越发纳闷,贤妃这笑很是古怪,因德妃在,不好问的。

    贤妃请黛玉坐下茶,黛玉便不推辞坐下了。贤妃笑着和德妃说了会话,这才说:“几日不见林女官,忙什么去了?”

    黛玉笑回:“成日呆在宫内,哪有什么忙的,怎么今日娘娘又空来德阳宫玩耍?”

    贤妃笑揪了德妃一眼,又说:“许久不见德妃,又无什么事,故而来走一走,也不至于成日闷着。”

    黛玉点头,德妃并不说话,贤妃又说:“既然林女官亦是成日闷着,本宫仿佛听说林女官弹琴很是动听,不知林女官肯否赏脸,去我紫阳宫小坐会子,也弹几首给本宫听听。”

    黛玉便知贤妃有话说,只是不知贤妃为何亲来,便叫人传唤一声,她去便可。话还未出口,德妃笑道:“何必那样麻烦。前些日子皇上赏赐了一把古琴给黛玉,此刻在德阳宫弹奏,妹妹也借姐姐光听一听。”

    贤妃抿嘴一笑:“说的怪可怜见的,怎么妹妹和林女官日日在一处,又是表姐妹,如何从未听林女官弹奏的?”

    德妃笑道:“妹妹哪里有这个耳福。”又觉不应在贤妃面前这样说,改口道:“因黛玉弹奏曲子给皇上听时,妹妹正在小憩,故而不曾听到。况近来发生这样多的事情,谁又有那个心情。”

    贤妃笑道:“原是这样,那也无需挪动,且叫人把琴拿来,林女官弹奏一曲也罢。”

    黛玉便叫宫女将挂在墙上的琴拿来,一时宫女回来,黛玉拨弄了几下琴弦,挑了几首欢快的弹奏起来。

    贤妃不时的打呵欠,眼角的余光不时飘到德妃身上,黛玉微微昂首表示明白。暗忖这几日想来贤妃必定有派人请她入紫阳宫,必定是被德妃半路拦截,贤妃无法,才亲自来找的她。又想德妃何必如此,她已将话说得明白,真若出了何事,必定不拖累德妃。

    一曲完毕,贤妃笑道:“林女官原来弹奏的这样好。”

    黛玉笑道:“既是好的,娘娘如何这般困倦,可见是奴婢弹得不好。”

    贤妃抿嘴一笑:“正因弹奏的好,才叫人昏昏欲睡呢。”起身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本宫这便告辞了。”

    黛玉笑说:“娘娘慢走,”并无送贤妃一程的意思。

    德妃见了,反又欢喜,亲送贤妃出宫。

    黛玉便将琴收回房内,一时也不借故出德阳宫。贤妃再也不来德阳宫。又过了三五日光景,德妃渐渐安了心。黛玉这才说:“许久不曾去长信宫给太妃请安了。”

    德妃默了半响,道:“既是这么着,近几日本宫很是疲乏,你且自个去罢,替我问好。”

    黛玉点头答应,独自去了。行到一半路程,见无人跟来,便折到贤妃的紫阳宫。

    贤妃正在小憩,听说黛玉来了,也不梳洗,叫人将黛玉请入殿内。

    黛玉请安,贤妃叫黛玉在榻边坐下。

    黛玉不肯,贤妃又说:“你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何必在乎这些?”

    黛玉便挨着榻边坐下,笑问:“娘娘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贤妃冷笑道:“原是买通了那些审问那检验膳食的姑姑,命他们好生盘问。谁知那日夜里,那检验膳食的姑姑忽然咬舌自尽了。本宫得知消息,即刻命人盘问那些审讯的人,谁知他们都说不知道。若非淑妃派人去找了那姑姑,那姑姑已快要松口了。”

    黛玉道:“太妃原将这事说给我听了,奴婢原想将这消息透露娘娘知道,只是因近几日德妃看的紧,无法脱身的开。”

    贤妃冷笑:“这还不算什么,头几日本宫日日派人去请你来的,谁知回来都说你不得空。本宫思来想去,必然是德妃从中阻挠,故而亲去德阳宫找你。那日一见你的光景,便知你被蒙在鼓里。”

    黛玉默了半响,隧道:“我如今被德妃看着,凡事行动不便,娘娘这些时候,可有什么线索不曾?”

    贤妃道:“那日你在淑妃宫里看到的宫女,你可还记得?”

    黛玉点头:“虽记得,却并不知名字,不知从哪里下手。”

    贤妃抿嘴一笑:“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我们了。”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只寥寥三字。

    黛玉惊讶:“这莫非是那宫女的名字?”

    贤妃笑道:“起先本宫亦不明白什么意思,原要将这纸条丢掉,但因这纸条来的蹊跷,故而不曾丢的。那日和默涵闲话,说到宫中有许多冤屈,有些人虽知道内里缘由,因畏惧权威而不敢说的,便用纸条写在纸上好叫人知道。因这一遭,本宫即刻命人悄悄的暗中查访,宫内可有名唤李慧灵的宫女。这一查不打紧,原来这李慧灵系淑妃宫里的人。这天底下岂有这样蹊跷的事,这样一张纸条掉在本宫榻边,这纸条上的名字又是淑妃宫里的宫女。”

    黛玉道:“所以娘娘怀疑这李慧灵便是那日我看到的宫女?”

    贤妃道:“却是如此,但因她是淑妃宫里的人,故而本宫不便将人传呼过来。”

    黛玉心中已有主意,故意问道:“既是如此,莫非我们又要探访未央宫?”

    贤妃笑揪了黛玉一眼,笑道:“无需如此。近几日本宫已书信回家,命我父亲查访李慧灵的家在哪里。不出几日,便就会有结果。”

    黛玉暗想,依贤妃的手段,若说是有结果,必然是有把握将淑妃一锅端了。

    贤妃又笑道:“你且等我好消息,待我传唤你时,你只需将那日在德阳宫发生的一切如实说出来就好。”

    黛玉点头:“无需娘娘交代,奴婢亦明白。”起身说道:“奴婢还要去长信宫请安,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贤妃笑道:“你且去罢,在未得到本宫的消息,莫要轻举妄动。”

    黛玉答:“奴婢明白。”说罢,便就离开去了长信宫。

    太妃和芳姑姑见黛玉一脸喜色,对视一眼,不由都笑了。黛玉陪着说了会话,又转达了德妃的请安,略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

    太妃也不挽留,黛玉一径回去。

    德妃见黛玉出去了这般久,心中便有些不悦。

    黛玉笑说:“太妃留着陪说话,才耽搁这么久的时间。”话才说完,便有宫女来报说:“太妃命人打赏了好些东西来。”

    德妃忙将人请进来喝茶,那姑姑也不敢久留,只说:“太妃让奴婢转达娘娘,若娘娘无事便携公主入长信宫说话。”

    德妃笑着答应了,这才打消对黛玉的怀疑。

    黛玉心内虽郁闷,如今依栖在德阳宫,少不得忍着气回房。夜间水煜又来了,德妃又请黛玉出来陪水煜用膳。黛玉虽满心不情愿,若她但凡露出一点半点不高兴来,水煜因此而不入德妃房内,次日德妃便会冷言冷语的讥讽她。这些时候她也曾想,当初海安住在德阳宫,德妃可是如待她一般待海安?真若如此,未免太过可怜。

    一时用膳毕,黛玉告辞回房,水煜仍旧宿在德妃宫内。

    黛玉躺在榻上叹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了局。待报得海安之仇,势必要想法子离开皇宫。

    次日早起,黛玉起身梳洗完毕,出了房门,便见水煜坐着吃茶,德妃也不再旁边候着,想来是特来找她的。

    水煜亦看见了黛玉,笑问:“可用膳了不曾?”

    黛玉摇了摇头,水煜叫黛玉坐他旁边,一面命宫女端来早膳。用膳后,水煜才说:“你可知今年科举状元是谁?”

    因水煜这话问的奇怪,又想哥哥已入了春闱,莫非哥哥中了前三甲不曾?黛玉笑回:“我日日待在皇宫,就连科举什么时候举行的都不知,如何又会知道状元系谁。”

    水煜笑道:“和你同姓。”

    黛玉喜道:“果真是和我同姓?”

    水煜道:“这有什么好诓你的。”

    黛玉因想,世上姓林的多了去了,但水煜特来告诉她,必定是哥哥无疑了。若哥哥倚靠的是实力考中状元,自然是大喜事一件。倘或是水煜因要讨好她而叫哥哥中了状元,又不知要惹来多少是非。又不好明问,便拿话试探,笑说:“哥哥的文采是极好的,然他年轻,自然有许多人比他更好,如何他就能考中状元呢?”

    水煜笑道:“黛玉在执意朕的能力?”

    黛玉笑道:“奴婢并无这个意思,只觉有些意外。虽知哥哥满腹诗书,谁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况哥哥太一帆风顺了,从乡试到状元,从未受过什么挫折,只怕日后难免骄躁反不好了。”

    水煜深知黛玉顾虑些什么,笑说:“你哥哥什么样的人你最是清楚,若林皓轩是那样的人,亦难以写出那样出彩的文章来。就连监考的考官,都忍不住拍手叫绝。所以你只管安心。”

    被人戳中心事,黛玉红了脸,待要说些什么,抿嘴笑道:“谁担心什么了?皇上忒多心了。”

    水煜叹息:“分明是自己想多了,反说是我多心。”

    黛玉垂首不语,水煜仍有一堆奏折批阅,会入德阳宫,只为将林皓轩考取状元的事告诉黛玉,也叫黛玉高兴高兴。坐了半响,便就走了。黛玉原欲携善柔出去逛会子,谁知善柔一大早起便去了太妃的长信宫,因此无聊,欲往长信宫寻善柔。行至一半,被一名小丫头拦住,说是贤妃有请。黛

    玉暗想,莫不是这么快事情便成了?跟着宫女来到紫阳宫,贤妃正和王默涵说笑,得知黛玉来了,递了个眼色,侍立在一旁的宫女尽数退了出去。

    黛玉笑问:“娘娘这时候叫我来,可是事情成了?”

    贤妃道:“且坐下说。”

    黛玉因见贤妃脸色往下沉了几分,便知事情出了纰漏。果见贤妃说:“原来事情是要成了,谁知半路杀出个云紫。”

    黛玉挑眉:“莫非海安之死,和云紫脱不了干系?”

    贤妃冷笑:“却是呢,云紫和淑妃早就狼狈为奸了。那时本宫原想甄家被抄,必定是淑妃着人陷害,谁知是云紫在背后推波助澜。”

    黛玉恼道:“既是如此,势必要将云紫扳倒方能将淑妃绳之以法。”

    贤妃笑说:“本宫叫妹妹来,为的正是这事。因云紫深得太后宠爱,凭我一己之力,恐难以扳倒云紫,须得妹妹出手,方能成事。”

    黛玉沉默下来,贤妃乃是娘娘,若她都扳不倒云紫,她一名小小的女官,又有什么能耐!不由苦笑一声,真若借水煜的手,昼时,她和水溶又该何去何从?

    贤妃笑道:“林女官是聪明人,本宫的意思想来你已猜到了。若不借助皇上的手,且又要皇上十分在意的人,不怕林女官笑话,本宫在皇上面前,实在人微言轻。只有妹妹,才有一丝机会。”

    黛玉道:“且让我好生想想。”

    贤妃劝道:“好妹妹,此事虽说是为倾嫔复仇,你仔细深思,不将云紫除掉,你和王爷,休要说修得正果,只怕一辈子你也出不得宫。况云紫迟迟不嫁人,时间拖得久了,万一公主入宫恳求太后,要太后将云紫许配给王爷。妹妹或许不知,郡主的娘乃是太后最爱的女儿,即便王爷不肯,只怕太后亦要不依的。你莫要想我是在挑拨离间,你将云紫除掉,日后本宫自然会暗中助你和王爷。”

    黛玉情知淑妃说的有理,她只怕欠水煜的更多,日后水煜得知她仰慕水溶,那个饥荒才难捱呢。但不将云紫除掉,云紫亦会是她和水溶的绊脚石,咬了咬牙,道:“娘娘有何主意?”

    贤妃笑道:“林女官这样聪慧的人,何须要本宫出谋划策?真若这一点法子都无,只怕也扳不倒云紫。”

    黛玉便知贤妃是要置身度外,心中虽很,亦无可奈何,笑道:“既是如此,奴婢这就告退了。”

    贤妃笑道:“本宫静候林女官的好消息。”

    黛玉笑而不语,贤妃忽想起什么似得说:“林女官且慢。”

    黛玉又扭身回来,贤妃皱眉道:“这事说来蹊跷,本宫书信叫爹爹派人暗中查访,原本一切行进的很是顺利,但不知何故被人知道了。”

    黛玉见贤妃说的奇怪,默了半响道:“娘娘是在怀疑奴婢?”

    贤妃嗤的一声笑了:“林女官多心了,本宫怀疑谁,也不至于怀疑到林女官身上。你且好好想想,谁会知道你的行踪,谁又会将这事透露出去。”

    黛玉听说,便告辞离开紫阳宫,恐德妃知道她的行踪,又去长信宫找善柔,一路上默想,贤妃必定是有怀疑的人选,不说出来,必然是怕她不相信,故而故弄玄虚叫她自己猜测。若是这样,其实黛玉已想到是谁,只是心里不肯相信。透露她的行踪,有什么好处?

    来到长信宫,黛玉陪着太妃说了几句话,带着善柔回德阳宫去了。

    德妃坐着喝茶,见黛玉回来,冷笑道:“妹妹又去长信宫了?”

    黛玉答一声是,欲要带善柔回房。德妃却说:“你且留下,本宫有话和你说。”

    黛玉便叫孙奶娘将善柔带回房,行至德妃身边,不得德妃恩准坐下,仍旧站着。

    德妃并无叫黛玉坐下的意思,冷笑道:“如今你的翅膀硬了,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但你只一意孤行,可曾想过此举会给贾府带来灭顶之灾。”

    黛玉奇道:“娘娘这话无理。奴婢虽和贾府有所牵连,姓的毕竟是林。这些时候,娘娘只管和奴婢划清界限。真若出了什么事,亦牵累不到娘娘,如何会给贾府带来灭顶之灾?”

    德妃欲言又止,默了半响,恼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背地里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真若你继续胡搅蛮缠,休要怪本宫不曾警告过你。”

    黛玉冷笑:“奴婢不明白娘娘什么意思,但奴婢唯有一句话劝诫娘娘,莫要被妒忌蒙蔽了心,做出那等丧尽天良…。”

    德妃啪的一掌打在黛玉脸上,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给你几分颜色,你寸进尺,爬到本宫头上来了?”

    黛玉大怒,自小到大,从未被人当众羞辱过。对于德妃的所作所为,失望的同时,亦觉可悲。淑妃虽坏,和她无任何关系,为了永得圣宠,使一些下流手段并不奇怪。可她和德妃乃是表姐妹,德妃又何须如此这般?怨怪此次她遭陷害,水煜和贤妃联手,亦不和德妃联手,可见德妃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