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冯随安说这话的时候, 嘴巴还有些惨白, 这一表现引起宋昭的注意。
宋昭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 便不再说话, 转为有些神思恍惚地往后退去。
而此时十二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际。
在这时候，少女沙哑的声音却仿佛天籁。
“我知道她在哪里。”
“带我去。”宋昭下意识就道。
她要去问个清楚, 这个褚善是不是就是她曾经的阿善。
如果不是，她就亲手杀了她。
如果是……
宋昭微微闭上眼睛。
她就杀了自己, 为了所有她加诸在褚善身上的冷酷与残忍。
宋昭不是没有笑过，只是她的笑一贯太冷漠，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这时候的不笑，反而多了几分人情味。
十二看不见, 但是她可以听的出来。
哪怕只是几个字, 都夹杂着几分颤音, 饱含着声音主人内心的仓皇。
忽然十二就有些不明白，如果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要等到推开的时候才知道接受？
她想着, 如果是她，一定不会如此。
宋昭几乎就在十二出口的下一瞬便看向她, 十二的脸颊上微微泛上一层红晕, 她哑声道：“我……之前碰见过她, 她叫我保护好你。”
“她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一定会回来。”
宋昭一怔，紧接着再也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她一声哽咽后, 猩红了眼, 慢慢扫视了眼周围的几人，她冷声道：“我建议我们要即刻启程。”
阿善这般作为，怕是已经奔着京都而去，宋昭后悔自己之前对她交代的事情，如果……
她的心颤了颤，面上却是冷漠下来。
冯随安没想到宋昭会突然叫他们启程，不禁一怔，说道：“我们的人还没休整好。之前死伤大半……如果现在就离开的话，只怕之后的路不会好走。”
“我说即刻启程。”宋昭已经懒得和他周旋，和地位比起来，阿善更为重要。
最高的权利，她前世就已经品尝过其中的味道，相对比一个人的孤独王座，她更想守护住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
她更想问一句，为什么不早说？
倘若、倘若她知道阿善是重生的，就绝不会这般对她。
冯随安被宋昭冷冷的话给堵住，他半眯起眼，觉得宋昭有些变化，却无法捕捉到哪里不一样了。但在他突然惊觉褚善和宋昭名字中含着的意义后，他张开口，竟然难以说出一句话。
——“如果遇见宋昭，就逃吧。因为她身边有一柄利器，叫褚善。”
——“不要尝试惹疯了的宋昭，因为那人就算疯了，也是一头魔鬼。”
这些话他原来不明白，现在看着如此模样的宋昭，他却是有些明白了。
预言者的话说的没错。
冯随安看着逐渐远去的宋昭背影，心下忽然冰凉起来。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背包，喃喃道：“是要尽快要京都了。”
如果真如预言家所说，任由宋昭成长的话，这样的家伙，会毁掉所有人的。
所以——就尽全力在此之前扼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