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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厄运的蓝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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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在诺曼底到巴黎之间的路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一辆由四匹驿马拉的豪华旅行马车,它从宽阔的大道上疾驰而而过,掀起阵阵尘雾。

    骏马们的美丽鬃毛在迎风飘扬着,它们的前额上都有一颗白星,像是某位神祇为他的座驾留下的标记。驾车的是一个叫阿里的黑奴,在郊外宽阔的大道上,他那黝黑的面孔和闪闪发光的眼睛总使人联想到飓风之神,可一旦到了繁华的巴黎城里,他的双眼仿佛就失去了神采,因为这里限制太多,马车必须行驶得很慢才行。

    这辆马车径直驶向了海尔达路二十七号,它穿过一扇镀金的大门,驶进了一座漂亮的庭院。然而马车却并没有去往庭院和花园之间那座属于塞夫伯爵夫妇的宫殿式巨宅,而是转向了庭院一角的那座漂亮的楼房。

    房子的主人,马尔塞夫伯爵的独子阿尔贝早已布置好一切,并且给几个上流社会的朋友发出了邀请,希望把那位神秘而尊贵的客人介绍给他们。

    然而他那几个朋友来了之后,却并不相信世上会有那样一位奇人,认为那是阿尔贝因为仆人没准备好早餐的托词。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尔贝有些恼怒地说,“就在去年罗马狂欢节的时候,那位神秘的伯爵从一个叫万帕的强盗那里救下了我。”

    “他一个人挑翻了了所有强盗吗?”勒诺男爵笑着问道。

    “不,他只对那个强盗头儿说了两句话,我就自由了”,阿尔贝得意地说。

    “阿尔贝,罗马根本就没有强盗”,吕西安抱着手评价道,“你说的这位神秘的伯爵也不存在。”

    “别这么说”,波尚马上说道,“只有去过那里的人才能做评判。”

    他的话音刚结束,十点半的钟声就敲响了。阿尔贝的仆人杰曼在最后几下钟响之前通报说,“基督山伯爵大人到。”

    客厅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有阿尔贝的脸上显现出难掩的兴奋。

    基督山伯爵现身出现了。

    他的穿着很简练,但即使是最会吹毛求疵的人也无法从他这一身打扮上找出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因为他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十分精致,看得出来是一流巧手的作品。

    阿尔贝热情地给伯爵介绍他的朋友们。

    刚才说伯爵不存在的吕西安.德布雷是内政部长的私人秘书,他虽然有着出众的外表,但脸上却带着半官方的神气,既不笑,也不说话。

    而波尚则是在一家报社任编辑,他用一个新闻从业者特有的眼神打量着这位来宾。

    相比之下,勒诺男爵要显得热情得多。他的年纪也要比在场的几个人更年长,和伯爵一样有三十几岁,满身上下一派绅士气。这位男爵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那就是驻阿尔及利亚的骑兵上尉马西米兰。

    当阿尔贝提起那个名字时,基督山伯爵的眼神快速闪烁了一下。

    他望向马西米兰,上次见到他还是在马赛,那时候他只远远地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背影。马西米兰的眉宇间透出了他父亲莫雷尔先生的英气,伯爵仍记得小时候的马西米兰常常坐在他腿上玩,缠着他给自己雕刻木枪。

    “尽管我也是今天才初次见到他,但我要请您允许我把他当作我的朋友介绍”,主人阿尔贝说道,“马西米兰上尉是勒诺男爵在北非的救命恩人,他从一群阿拉伯强盗的手中救下了男爵,然后又杀了自己的马,把男爵从饥饿中解救出来。”

    “马西米兰上尉有一颗高贵的心”,伯爵赞美道。

    “我遇到勒诺男爵的那天,正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莫雷尔微笑着说道,“家父正是在那天奇迹般地保住了性命。所以每年的那个时候,我都会做一件好事,以纪念那个日子。”

    伯爵赞许地点点头。

    这时候阿尔贝的仆人杰曼来报,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在阿尔贝的早餐宴上,伯爵推说服用了一种药丸,没有吃一点东西。

    也许是职业的缘故,只有当记者的波尚注意到伯爵看向其他人的眼神都疏离而客气,只有当他看向马西米兰上尉时,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了另一种感情。

    用过早餐之后,阿尔贝和朋友们开始给伯爵推荐一处适当的住宅。

    勒诺男爵极力推荐他居住的贵族区日尔曼村,吕西安则坚持安顿大马路更好,因为那才真正是巴黎的市中心。

    “那里太吵了”,波尚评价道,“不如在戏院大道选一座房子吧,那里会更雅致一些。”

    “你有什么主意吗?莫雷尔先生”,勒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马西米兰,希望这位好友可以站出来支持自己。没想到马西米兰却邀请伯爵到密斯雷路上的一座漂亮的巴杜式的建筑里租一套房间,“我的妹妹已经在那里住了一年。”

    “您还有一个妹妹?”基督山伯爵问道。

    “是的,阁下。一个最好的妹妹。”

    “她已经结婚了吗?”

    马西米兰点点头。

    “那她幸福吗?”伯爵又问。

    “她嫁给了所爱的人艾曼纽,那个人在我们家遭厄运的时候也没对我们变过心”,马西米兰回答说,“他们两个人在经营我父亲的船运公司,好在这段时间所有的船都已经出海了,他们知道我要来巴黎,已经提前来到这里住下了。”

    基督山脸上显露出了一个旁人不易觉察的微笑,“我很乐意去拜访他们。”

    “伯爵阁下,您是决定在那里租一套房子了吗?”阿尔贝忙问道,“那里离这儿很远哩。”

    “不,事实上我的仆人管家已经提前到了巴黎,根据我的喜好选了一栋房子,现在大概已经布置好了。”

    伯爵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惊奇。

    “是阿里吗?”阿尔贝急切地问,“可他是一个黑奴,又是一个哑巴。”

    “不,不是他。那个仆人叫贝尔图桥,是我的朋友布沙尼神父推荐的”,基督山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当过兵,还当过走私贩子,事实上,他大概什么都干过。”

    此话一出,其他的人没什么,阿尔贝却迥然色变。

    “您为什么会放心那样一个人来做您的管家呢?”波尚好奇地问。

    “只要他办事能让我满意,我并不计较他的过去”,伯爵微笑着说道。

    眼看波尚还要接话,阿尔贝马上岔开话题,把话头引到了最近巴黎发生的新闻上。而这正好是波尚擅长的领域,他马上谈起了一场即将开始的拍卖会。

    “我听说魏玛勋爵也会去”,阿尔贝介绍道,“这个英国人常常一掷千金。”

    听到那个名号之后,伯爵像是忽然来了兴趣,双眼里闪烁出不一样的光彩,“魏玛勋爵?”

    “是的,那个英国人来到法国之后,投资了一家船运公司,采用最新的蒸汽技术,又以毒辣的眼光投资了几条铁路,天知道几年之内他在法国赚了多少钱,不过我相信他的财富是比不过您的”,阿尔贝略一沉吟,“对了,您也听说过他吗?”

    “是的,他是我的对手”,伯爵平静地回答。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西米兰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紧张,因为魏玛勋爵投资的那家船运公司,正是他妹妹尤莉在经营着的莫雷尔父子公司。

    “能跟我们讲讲经过吗?”阿尔贝问道。

    “乐意之至”,基督山伯爵摊了摊手,“不过鉴于那场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而那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想我们可以坐上马车再谈。”

    “啊,很抱歉,伯爵阁下,我接受了腾格拉尔男爵夫人的邀请,她在剧院里订了一间包厢”,阿尔贝不无遗憾地说。

    “我想我可以带您去那里,先生”,一旁的波尚忽然插话道,“中午我正好要去那个拍卖会进行采访。”

    “非常感谢,波尚先生。”

    于是基督山伯爵和波尚一起乘马车去了拍卖会。

    整场拍卖的都是古董和珠宝,有红衣主教黎赛留曾坐过的圈椅,上面雕刻着一个淡青色的盾牌,有十六世纪枫丹白露派的画作,还有蓬皮杜夫人戴过的宝石项链。

    阿尔贝口中那位魏玛勋爵的位置比较靠前。

    基督山伯爵不时地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对此波尚见怪不怪,毕竟伯爵曾说过那位魏玛勋爵是他的敌人。而波尚自己也在朝那个方向看,却不是在看那位在整场都引人注目的勋爵,而是在看他身边戴着面纱的女伴。

    看得出来,梅尔已经成功地以魏玛勋爵的身份打入了巴黎的上流社会,并且在短短几年时间,把她手中的那一半财富翻了倍。

    而他也不比她差。

    在调查仇人们罪行的过程中,伯爵走遍了东方的国家,购进各种奇珍异宝,再到另一个国家换得更多的财富。

    伯爵很快注意到,他的另一个仇人腾格拉尔也在拍卖会上,于是他向波尚问起了那个人的情况。

    “您认识他吗?”

    “我并不认识他,”基督山伯爵答道,“但是我经伦敦、维也纳和罗马汤等几家最大的银行的担保,在他的银行里可享受无限贷款的权利,不久之后就会和他有往来的。不过我倒是很乐意认识他,因为我听说他对这个国家的贡献很大。”

    “贡献大极了,”波尚带着讽刺的口吻答道,“他身为自由派,却为查理十世谈成了一笔六万的借款,而就因为这个,查理十世给他封了个男爵的称号,并赏了他一个荣誉爵士的衔头。所以他也挂起勋章来了,只是并不象您所想的那样挂在他的背心上,而是挂在他的纽扣眼上。”

    基督山不禁露出一个微笑,看向这位记者的眼神也变得温和。看得出来,波尚是一个极富正义感的、愤世嫉俗的人。

    接下来,最精巧的几样古董首饰和艺术品都以极高的价格拍卖掉了,而得胜者都是魏玛勋爵都是得胜者,对此巴黎的贵族们都已经见怪不怪。

    然而当最后一样珠宝开始拍卖时,却出现了完全不同的情况。

    那是一颗命名为“希望”的硕大蓝钻,让人看了不由得联想起失落的王冠蓝钻。

    一开始很多人,包括巴黎最有钱的银行家腾格拉尔也加入了竞争,然而当他们发现这颗钻石的价格已经远远高出他们预估的价格时,便纷纷放弃了。

    就在魏玛勋爵喊出高价,想快速结束拍卖时,会场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基督山伯爵。

    “魏玛勋爵”回过头,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喊出了更高的价格。

    到最后,只剩下魏玛勋爵和基督山伯爵两个人在较劲,好似不是为了拍下钻石,而是在进行一场决斗似的,让人不仅猜测两个人是否有什么恩怨。

    不过当蓝钻的价格飙到二十五万法郎的时候,伯爵忽然喊出了五十万法郎的高价,另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

    魏玛勋爵很明智地没有选择继续出价。

    付款的时候,只拍到一件首饰腾格拉尔也在那里,他原本以为这位基督山伯爵会通过银行支付,而当基督山伯爵把那张凭票即付的五十万法郎面值息票拿出来时,他几乎要傻眼了。

    那场拍卖会过后,波尚找到了他的素材,而基督山伯爵也成了巴黎贵族圈中最新的谈资。整场拍卖会他就出手了两次,一次是一份鲜有人问津的达芬奇手稿,另一次就是希望蓝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