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先生声音毫无起伏的重复了一遍：“我听力很好。”
孟一馨语调拉长：“哦——”
他这神来一句，孟一馨揣测起来他的用意。
思来想去，唯一能想通的就是，他听到她和陆医生的谈话了。
听到就听到了呗，无可厚非。
她也不觉得替他结扎有任何不妥。
不，其实她也有不对的地方。
她应该跟他商量一下。
y先生一脸要解释的样子，但孟一馨装傻充愣的本事一流，故作疑惑道：“所以？”
y先生汗颜。他低估了这个女人脸皮的厚度。
打嘴炮他不是她对手。
孟一馨想了想，问：“我问你一个问题。”
y先生停住，等她发问。
“你，下面硬过吗？”
“……”
孟一馨害怕他一介宠物不知道人类的某些暗语的意思，换了个说法问：“就是你最开始不肯让我看的那东西，有没有硬过。”
他们目前身处大街上，但行人稀少。她这话一问出来，寒风一过，声音就消散在空气里。她睁着大眼戴着口罩，神色自然，并无任何赧色。
y先生脸色铁青，唇角线条紧绷。
他记得她对陆医生说要给他结扎时，语气可没这么自然。
他不说话孟一馨只当他默认了。
她想起他对她的身体毫无反应。
但物种差异在那里，就像公狗不会对母猫起反应一样。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孟一馨意味深长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验证，慢慢治疗。
y先生阴冷地笑：“是啊。”
结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未来的孟一馨万分庆幸，还好没真的把y先生的蛋蛋给割了，也很想给过去的自己传一个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
中午在小吃店随便吃了点饭，孟一馨寻思是开车把y先生送回去还是直接带着他去面试。
最终她懒得再跑一趟，直接带他去面试了。
天曌酒店是秀舟不多的超5星级酒店之一。装潢豪华不用说，前台小妹颜值高服务态度也赏心悦目。得知她是来面试的，小妹妹微笑着告诉孟一馨，人事部在9楼。
孟一馨指指y先生：“他，宠物，能进去吗？”
小妹妹说：“能的。”
多亏丧尸宠物是新型宠物即土豪象征，住超5星级酒店的土豪，肯定有人养。
果不其然，在电梯里就遇到一个。
这是个穿着包裙的美女。孟一馨一眼看到她，大冬天穿这么少不是出来勾引人的狐狸精就是丧尸宠物。
今天温度3摄氏度，狐狸精都不带这么拼的。所以排除。
再加上孟一馨看到了她脖子后面的腐肉。
孟一馨眼睛都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母丧尸。
她偷偷打量了眼y先生，发现他双手插兜里，双腿笔直地站着，眼睛正视前方。电梯里的镜子出卖了她的小动作，他转过头来，语气凶狠：“干什么？”
孟一馨被吓一小跳，美女丧尸被他声音吸引，懒洋洋地瞥了他两一眼，不知从哪变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也不急着点燃。
孟一馨惊讶，丧尸宝宝也是能抽烟的吗？
美女丧尸偏过头，看向y先生：“先生，有火吗？”
我靠，还会搭讪？
y先生摇头。
“滴——”电梯到了9楼，门缓缓打开。
“走吧。”孟一馨怕自家丧尸宝宝被狐狸精拐跑，忙拉着y先生衣角往外走。
她走在前面，y先生走在后面，他本来已经跨出电梯门了，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折回去，从美女丧尸嘴里拿出烟，扔进电梯出口的垃圾箱里。
美女丧尸愣住，“你……”
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多做解释。
孟一馨却懂他的目的。
电梯门缓缓合上，载着美女丧尸往酒店高层去了。
··········
他对同类，有不一样的温柔。
他曾爱怜抚摸过丧尸女孩的头，同类被虐待他也会义愤填膺。
丧尸宝宝不能吃人类食物，自然不能吸引对人体都有害的香烟。
他拿掉美女丧尸的烟，就是对她的无声爱护。
孟一馨想起刚买回来时冷冰冰不搭理她的他，略毒舌的他，试图造反的他。
他察觉到要被送走了，都没有一句求饶，摇尾乞怜。
反而自己换了衣服。
要走就走得干脆，不拖泥带水。
这一点，他和她一样。
她不要的东西，也会舍弃掉，不会回头看一眼。
孟一馨叹了口气。
如果未来有一天，她和y先生相看两厌，他们性子刚烈，怕是都没有再回头的可能。
···········
天曌酒店公关部缺一个客户经理，人事部招聘组成员筛选简历时，总监拿了一份简历过来。
“对这个人电话邀约，要把人叫过来。”
“她应聘的是行政助理啊。”
“老板应承了别人的忙，你们照做就是。”
现在这个人就坐在他们对面，真人比照片上好看。
平心而论，面试中几个问题问下来，她都对答如流，谈吐大方自信。
一人忍不住问：“请问小姐你以前从事的工作是什么？你简历上为什么没写到？”
孟一馨答道：“我以前的职业，经常跟媒体打交道——其实也是变相给艺人做公关。”
面试人员了然。
他们让孟一馨回去等电话通知。
··········
面试结束，孟一馨对新工作势在必得。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喜滋滋道：“试用期月薪就5千块。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在家打打杀杀。”
人事经理出现叫住他们，对y先生道：“这位先生，我们还差个迎宾门童，你有没有兴趣？”
孟一馨眼睛一亮：“诶——可以！你这颜值往门口一站就足够吸引眼球了。”
人事经理道：“不光是颜值问题，这位先生精神气也与我们酒店相得益彰。这位先生有没有工作？不知道愿不愿意来我们酒店……”
眼见他越说越兴奋，孟一馨连忙打住：“他现在有工作，算了算了。”
他的工作就是当她的专职保姆和专职宠物。
人事经理听见这话，也不多问了，帮他们按了电梯送他们下去。
他回到办公室，同事甲点头点肯定道：“刚刚那个孟一馨，表现很好，我看……”
“不录用，”他传达着上级的意思，“总监说，只是邀约过来面试，无论她表现怎样都不录用。”
同事乙：“奇怪了，总监亲自送来的简历，我还以为面试只是走个形式。”
同事甲惋惜道：“可惜了。”他把那份简历选出来，放在一边。
···········
孟一馨等了两天，没等到电话，就知道工作黄了。
她将这场面试前后回忆了一遍，忽然来了精神。
孟一馨搜索了天曌的相关信息，得知该酒店的创始人姓贺，品牌历史悠久，近50年。
孟一馨给手机充上电，冲进卫生间洗澡。她用了放在最角落里的沐浴露，栀子味道的，她很久没用过了。她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裹着浴巾直接进了卧室。
卧室的门上被她重新贴上了标语，“丧尸与狗禁止入内”，这次字写得很好看了。
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画好了妆，换上了连衣包裙外搭皮衣，看上去野性性感。
她对默默看杂志的y先生说：“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呆着。”
手放在门把上，她忽然想起来，回头警告道：“不准反锁门！”
门被她泄愤似的关上。
y先生手里的书掉到地上。
这，好像是她出门第二次没有带上他。
事出突然必有妖。
那么问题来了，她晚上会不会回来？
他该不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