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楼之他不想弯 > 第62章 |||家|首|发.0062
    晋|江|独|家|首|发.0062两小厮夜探访别院,林子景怒咒活剐刑

    却说琛琲寻了林玦留在家中的两个小斯套了车,命他们一路往合睿王的别院去。

    到别院时正是繁星初起,赶车的登越与伏流道:“眼见着是别院了,咱们下车去。”

    二人下了车,才往前走了两三步,果然被人拦住。

    二人上前行礼,登越道:“我们是林家的,来寻我们大|爷。”说着,从怀中取了牌子出来,与守院子的瞧。

    打头的却也吃不准,拿了牌子便往身后人怀里一扔,“往里去寻邢总管。”

    二人又在门外等了许久,方才见着那人捧着牌子再退出来,说的却是:“邢总管跟着王爷往外去了,不在院子里。”

    打头那个想了想,又道:“仍往里去,寻守垂花门的婆子,命她拿着牌子往里去找欣馥。”

    那人再又进去。

    却说欣馥才交代完外头的事,得了空闲往布渠那里去了,二人对坐在小炕上,剥烤栗子吃。才剥开一个,吹净了上头的皮,便听见外头有人喊:“欣馥姐姐。”

    欣馥放下栗子道:“在里头呢。”

    布渠笑道:“如今府里却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你。”

    “也及不上姐姐当日半分。”

    话音才落,便见有个穿豆绿裙子的小丫头撩|开帘子进来,也不敢走近了,隔着两三步行礼道:“杨姑姑好,欣馥姐姐好。”

    “你也好。”见她年岁尚小,又这样的谨慎,欣馥朝她招手叫她走近些,待走近了,抓起一把栗子往她手里塞。末了才笑问:“什么事?”

    小丫头道:“姐姐,外头看门的婆子来找姐姐,拿了一个什么林家的牌子,说要请姐姐过目。”

    欣馥略想了想,呢喃道:“林家……”

    布渠放下手中的栗子,侧头与她说:“想必是林大|爷家里的人,你快去瞧瞧,再别耽搁了什么紧要事。”

    “是了,我这就去了。”她站起身来与布渠道别:“姐姐,我这就先走了。待得了空再来寻姐姐吃。”

    自外头退出来,步子略略加快,问小丫头道:“在什么地方等着?”

    “就在外间。”

    一路往回走,才进了外间,就看见一个穿着碎花蓝袄的婆子背对着她,坐在炉子边上烤火。小丫头道:“欣馥姐姐来了。”

    那婆子急急站起身来,待要问好,欣馥道:“旁的不必说了,那牌子拿来与我看。”

    婆子应是,才将怀里的牌子取出来,送到欣馥面前。欣馥取过来瞧了一回,才问:“来的是什么人,可说是什么事?”

    “是两个还未留头的小厮,只说要寻林大|爷,再没旁的。”

    “留头的也不打紧,开了侧门,引他们进来。”

    如此一番,登越并伏流方才得入。

    交代了这里的事,欣馥往林玦的院子里去禀明此事。

    才走进院子,便听一阵琴声传来,顿了顿步子才接着往里走。

    却说今日在随雨榭,合睿王得了信便匆匆走了,临走时只嘱咐林玦一声,叫他好好用膳,若有旁的,等他回来再说。

    林玦胃口不佳,只随意用了两口,便回了院子。百无聊赖之际,便命姣沁取琴来。姣沁去了,不多时果然抱着一把琴来。

    只是心中纷乱,怎出好曲。不过曲不成调,聊以慰藉而已。

    “罢了。”随意按在琴弦上,琴声骤停。林玦蹙眉道:“收了罢。”

    起身坐至炕上,便见欣馥掀开帘子进来。“林大|爷。”

    “什么事?”

    “林府上来了人,说是大|爷的小厮,要见大|爷。奴婢已叫人传进来了,估摸着不多时就到。”

    林玦略颔首,指腹在茶杯杯壁上摩挲许久,眉目之间似有别意。

    过了一时,果然见两个婆子引着两个小厮进来。

    婆子退了出去,两个小厮上前行礼道:“大|爷。”

    林玦放下茶盏望向二人,问道:“什么事?”

    登越道:“回大|爷的话,是太太派我们来接大|爷回去。”

    回去?今日合睿王才接他来了别院,说是要小住。再没一夜还未过去,就匆匆使人来接的道理。林玦骤然蹙眉,问道:“可说是为着什么?”

    “是琛琲姐姐传的话,旁的没透,只说叫大|爷快快地回去。”

    贾敏做事最是滴水不漏,如今叫他快些回去,想必是有紧要事。思及此处,林玦面色一肃,果然从小炕上起来,叫人来收拾东西。

    欣馥等皆愣在当场,待回过神来,却又十分两难。如今合睿王不在别院里,还满心欢喜等着明儿带人上山去涉猎。偏林府来了人,瞧着像是有很紧要的事,要带人回去。

    却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两下都为难。

    林玦见人不动,又道:“愣着做什么?”

    欣馥知道这位林大|爷瞧着好说话,实则最是说一不二的。只得命甘卿等去拾掇东西,再叫姣沁取外头的宝石蓝万字纹绣竹叶边斗篷来。

    待取进来,亲手给林玦穿了,一面系带一面笑道:“前些时候太后才赏下来,王爷就为大|爷预备下了。说是除了大|爷,再没人配穿这个。如今却是正巧了,夜间风大,大|爷穿这个回去最适当。”

    林玦才要往外走,听了这话,却又收了步子。只见他面容秀丽,眸色微沉。里头情绪翻涌,叫人猜之不透。末了却似颓败之姿,轻吁一口气,道:“罢了,取纸笔来。”

    欣馥面露喜色,使人取了纸笔进来。

    林玦执了笔,待要落笔,却又不知当说些什么。却正是千言万语无从起,睁眼滴墨至天明。末了狼毫一落,不过龙走蛇行的一个字,写的是小楷,笔脚却乱了些,倒显出写别样的凌|乱和不羁来。

    待墨迹干了,他将纸折起,放于桌上。“不必提醒他,瞧见了是命,瞧不见……倒也罢了。”

    说罢,再不逗留,径直往外去了,唬得欣馥一叠声叫人,命看门婆子并小厮提着灯笼一路送过去,待送上了车再回来复命。

    林玦一路回了林府,门口竟还有人等着,见他回来便喊:“大|爷回来了。”

    当下有人上前,提着灯笼引路。

    林玦一路往前走,进了垂花门,又有一个人迎上来。定睛一看,正是贾敏身侧的琛琲。

    琛琲道:“大|爷回来了,太太等着见大|爷呢。”

    林玦跟着琛琲进了正屋,贾敏正坐在小炕上,缓缓地抚摸手里的沉香木雕如意,面色沉沉,瞧上去竟然十分不虞的模样。

    他只当贾敏身子出了差错,先是心惊肉跳了一番,再是思及,若有差错,林海却不能不在这里。百般猜想,终不能解。

    “母亲。”

    “你回来了,坐罢。”贾敏见了他才算是露了笑,叫他在小炕另一侧坐了。“我的儿,你如今也长得这样大了。总要学着处置一些事。这里有桩事,我是内宅的妇人,又是双身子,很不能出面。你父亲公务缠身,也不得空闲。思来想去,唯有将你接回来,才是正理。”

    林玦心中一凛,知道寻常事贾敏是不肯他出面的,如今将他接回来,想必这件事十分要紧。“是,都听母亲的吩咐。”

    贾敏长叹一口气:“这种事,说出来倒叫人不耻。”话虽如此,却仍叫身侧琛琲原原本本与林玦说了。

    林玦听了果然盛怒,面色阴沉,竟顾不得寻常的礼数,一拳击在小几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自珠珰一事,琛琲再没见过林玦发这样大的火,不由有些心惊。暗自往贾敏脸上望过去,却见她面露不忍,闭着眼睛,竟有些落泪的模样。

    “凃雨死得冤枉,我已经叫琉璃并琳琅去处置了。庄子上的事暂且不必你,赖大的那个侄子,你捆了,明儿使人送回荣国府去……”

    “是……”林玦这一声是说得十分艰涩,眼中已隐约带泪:“当日我处置不了那人,今日却再不能放过这个。”

    “你待如何?”

    “我只恨不能活剐了他!”林玦寻常极少说重话,又最爱惜下人性命。以他之口,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憎恶之极。“明日往荣国府去,若是舅舅秉公处置也就罢了,倘若偏护,母亲却怪不得儿子违逆舅舅。”

    贾敏却道:“不必留手,我也只恨他家破人亡才好。”言及此处,泪意潸然。“凃雨此事,叫我念及珠珰……”

    她当日是将珠珰当做女儿养着的,从没想过让她伺候人,也没想过叫她当林玦房里的人。她原还念着,好好地备一份嫁妆,待来日将她风光嫁出去。谁料天不假年,飞来横祸叫珠珰失了性命,也伤透了贾敏并林玦的心。

    林玦死死握着拳,冷声道:“荣国府里一个总管的侄子,就敢这样辱我府里的人,舅舅很应当给下头人立立规矩。”

    二人又坐着念了一回珠珰,第二日卯时一刻林玦便起了身。听温柔说犯事的人捆在柴房里,他净面洁牙后便命人将他带来。

    睡了一夜柴房,那人有些萎靡,眼神却实在猖狂。见了林玦也不见礼,只说:“林大|爷,奴才可不是外人。再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子不认识一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