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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山门遇险

    ( )    nbsp;   朱雀堂内静谧如潭,在场的弟子皆被肃穆的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副堂主李游观亦不由自主的踏出一步,望着高台之下气定神若,单手结印,左臂高举的叶麒。<冰火#中文 其神sè之中亦攀徙惊疑与期待,仿佛下一刻,便会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般。

    而就在此时,在众人冰凝的注目之下,两股yīn阳相对的气息从叶麒经脉之中油然而生,又于气海之内乍然而起。鬼雾与炎气喷涌而出,各据两侧,混沌跌宕之中,两股刀影渐渐显现。

    天降‘九环火刀’、地出‘戮鬼擎魂刀’,却是朦胧飘忽,有非虚非实之感。

    别说朱雀堂内之人皆惊讶万分,就连叶麒亦是感觉奇怪。这两把刀看似纹理沟壑皆如实质,但若要放开神识窥探,却又空无一物的刀影,就连叶麒的心神亦无法驻扎其中,所以说,这两把yīn阳相辅的大刀,应该是叶麒运气之时而显现的两道虚影罢了。

    但有这般声势,亦足以使得副堂主与两位管事更为上心三分。

    忽然,叶麒双腿阔展,气如沉荒,半面灼热半面yīn冷极为怪异的面孔对眼前的‘修石。其身一侧冰冷入骨,虽然yīn煞森冷之气不比鹤城召鬼时来得浓郁,却也使明煌的大堂幽暗如cháo,鬼煞游离。而另一边正好相反,其气似炎浪,炙热涛重,甚至连虚空亦被灼烧至翻腾扭曲,而不远处的青庭白牡丹渐渐枯萎,不过两息,便化为飞湮。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叶麒高举如刃的掌锋处竟聚凝出世间任何语措都无法诉说其凶邪的狰狞鬼眼,而就在当下,其掌背也横空浮现出‘九环火刀’的青印,不待惊呼,只见叶麒已挥掌而下,在副堂主若有所思的思忖之中,结结实实的拍落‘修石’之上。

    翻如惊涛,奔若骇浪,轰的一声就连在叶麒身后待选的几位弟子亦险些被刮翻在地。叶麒导引期的修为毫无保留,不持外力完全显露无疑!而就在气浪奔涌如cháo,众人以为结束之时,想不到叶麒身侧的两把大刀忽然呜咽作响,在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斜荡而来,插入其双肋,以极为可怖的速度猛然旋转起来。

    这一下连眼神冰冷的叶麒亦迅速惊变,忍不住痛苦的嘶吼一声。

    逐浪而至。本该力竭而需换气的一式,忽然由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同时吸纳周身灵气,于叶麒痛入心神之时,闯入粘附‘修石’的手掌之中。而随着所有人的眼瞳附上茫然无比的光华后,人头高的‘修石’开始幻化出颜sè。

    但随后的状况,却是看守朱雀堂半生的李游观亦疑惑起来,显得不知该如何定夺。

    原来于在场之人的注目之下,‘修石’并没有化为单一的颜sè,反而混沌朦胧,时而艳红时而翠绿,十分诡异。

    而衍生出这方奇异现象的男子,却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撑着锈迹斑斑的长刀汗流直背,气如牛喘起来。他僵硬的转过腰杆,看着破开两个窟窿的肋骨上的衣物,仍心有余悸起来。就连他也没想到自己在运气之时,强行牵动仿若封印之中五sè异物后,竟然会有这般可怕,甚至可以说是自残而达到运气的现象。

    看到叶麒跪倒在地,竹里风连手中的衣服亦丢在地上,急忙跑到叶麒身侧,从乾坤袋之中取出凝神丹,塞入叶麒的嘴中,连声问道:“叶麒,没事吧?”

    脸sè苍白如纸,叶麒十分脱力的在玄武岩上盘膝运气。叶麒没想到失去五sè异物的扶持,仅仅一招全力而发,竟已抹去自身不少的真气,而自异物封印后,自己的经脉仿佛从延绵官道化为羊肠小路般,不仅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减缓许多,甚至因运气的不畅,其威力还大不如从前。

    李游观手里捧捻着浮尘,皱起眉头走到‘修石’之前。其实这‘修石’除了能考验修为以外,最为重要的乃是窥探其悟道的慧根,慧根越为渊厚,rì后独步大道的行程方能更长。所以当他看到连书卷都没有记载的异象时,除了知道叶麒的修为足以步入蓝衣中阶以外,对于其领悟的一面,则全然迷惘起来。

    就在管事们目瞪口呆的神sè下,朱雀堂副堂主李游观,竟然以请教的的姿态讯问盘膝而坐的年轻人,甚至还蹲下身子与之平起,实在大跌他们的道心。随后,便听到李游观半字一顿,时缓时快的问道:“小道友年纪轻轻,已有导引期修为,实在可喜可贺,其资格足以在内门蓝衣弟子之中站稳脚跟。只不过,只不过老道实在不明白,小道友究竟是修炼什么功法,又是谁带引你修道至今?”

    叶麒有些愕然的看着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老者,勘察到对方乃是真心请教,并无恶意后,亦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别说功法,就是战法我都未曾学过,除了代伯传授的《二周玄衣》以外,都是我自行窥炼,更别说有谁带引。毕竟身为白衣弟子,修道的机遇实在少之又少。”

    “猖狂小子,你竟敢这样与副堂主说话?!”仍站在高台之上,一副天下人皆欠他三分的管事听罢,黑起脸面对着叶麒责骂起来。

    “闭嘴!”在一旁呆立如木的众弟子想不到,副堂主竟然会因为一个白衣弟子而责骂在外门可谓不可一世的管事。而管事听罢,忽然急退三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显然是李游观的jǐng示所为。

    而当李游观转过头望向叶麒时,则又是疑惑询问,十分恭谦的模样,问道:“原来如此,想必小道士是慧根十足,不然依靠个人之力,实在难以修至此境界。只是这‘修石’而今变成这等模样,我实在难以定夺该让小道友处在如何的品阶之内,困惑哉,困惑哉。”

    竹里风听罢,正要搭话为叶麒争取名分时,叶麒却出乎意料的道:“既然如此,副堂主可否给晚辈下阶之位?”

    听后,李游观愕然起来,他本是困惑于让叶麒身处中阶还是上阶试探的烦恼之中,但而今不仅没有听到狮子大开口的措辞,还突如其来不争名分的谦虚,实在是意料之外。只听他说道:“小道友可想好了?你修为足以纳入中阶之内,且中阶可自行选夺洞天福地,难道这等不正是小道友所需的?”

    叶麒感受着自己经脉的堵塞,虽对其话语亦是十分在意,但想到自己还需从头开始了解修道之法,战法以及功法时,便打算一切从头练起,并不急功近利,说道:“听闻内门乃是卧虎藏龙之地,人人勤于修炼,所以我虽有导引期修为,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所以,我倒不如先填补自身的不足后,再说进阶之事。副堂主的好意晚辈心领了,rì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感受到叶麒不骄不躁的心xìng,副堂主欣慰的点了点头,并从乾坤袋之中取出一套刻有条横雪白的蓝衣放在叶麒手上。随后待剩下的几个弟子试炼完后,便摆了摆手,让众人都各自散去。

    望着空空如也的厅堂,李游观忽然十分不顾及形象的就地而坐,靠在玄武岩阶上,对着隐藏于云坞屏风的身影,十分随意道:“代老头,这小子和你说的一样,果然有点意思,只不过天下之大,却不知道他rì后能踏出多远。”

    烈rì当空,两道蓝衣身影行走在青翠yù滴的鸟道上,十分舒坦自在。

    听着过往的弟子恭敬崇拜的眼神之中称呼自己为师兄时,叶麒感慨起来。想到自己五年来受尽白眼冷待,饿过冻过时只有方大佐知道的rì子,便轻叹出一口饱含思绪的清气,再不似从前那般吊儿郎当,混混rì子的心xìng。

    而竹里风却对身上的蓝衣极为反感,皱着眉目有恨不得解下的苦恼,叶麒看得奇怪,就问道:“师兄,你修为已踏入导引期之中,而今又是内门弟子,还在捣搅些什么?难不成还缺个道伴不可?哈哈。”

    竹里风听到道伴二字,竟如阉气一般,在叶麒怪异的神sè之中硬是把蓝衣扯下,整个人似幽魂,茫茫然的望着不远处题字为‘掩光’的通往内门的道路之中,哀嚎道:“道伴道伴,哎,我一直不愿入内门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的道伴,现在给你小子害了要陪同而去,一想到进入内门要看到她,我的心神就凉透了般。”

    叶麒微愣,想不到自己的随意而言竟道出其中的意味,他想到洒脱如鹤,习惯游野山间的竹里风竟然有自己的伴侣时,而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异后,竟忍不住大笑而出,说道:“我的竹师兄,想不到洒脱如你竟然还有躲媳妇的癖好,难不成还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

    竹里风听罢,更是如枯竹一般斜着身子穿过高耸的山门,望着群山环绕,秀阁点缀的内门,甚至生出逃离于此的冲动。随后,便听竹里风道:“若像你说的还好,可惜皆不是。醒香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当年我救她出帝的窑子之中,带入天枢门内,只不过想寻个地方让她好好过rì子。想不到小妮子天赋过人,不久前步入导引期,实在出乎意料。但她入了内门之后,竟在内门大肆喧话要做我的小媳妇儿,若我不答应且不是坏了她的名声。但答应过后我便后悔万分,你说我一个将近三十的男人,哎。”

    一阵无言。其实在叶麒看来,这并非什么艰难之事,想来或许是竹里风奔波习惯的缘故。

    而就在此时,从两旁葱郁的茂林之内,忽然有十数道刃光破风而来,竟是对着叶麒与竹里风的脚踝、手腕之处。狠辣而不留情面的招式若不闪躲,定当挑破经脉,rì后便是愈合,亦会有后患不便之处。

    耳畔轻颤,竹里风与叶麒对视一眼,竟不着痕迹的同时勾起嘴角轻笑起来,仿佛早已料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