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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心机对大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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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略施小计,调侃逗乐,成功逗笑拘谨腼腆五姑娘,琳琅心里备有成就感。 十来岁的小姑娘,就该朝气烂漫,活力充沛,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琳玲开心,琳琅瞧着也高兴。

    她不在乎的人,管你风里雨里,前路如何艰辛,她无暇理会。她看重的人,偏你稍稍皱个眉头难展颜,她也心有所感,郁郁寡欢。

    阮琳玲是继裴氏之后,第二个琳琅愿意亲近的人。

    楼上楼下十来年的相处,五妹妹她什么性情,琳琅最明白不过。不似其他姐妹,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欲穿不穿,各自忌惮,相互提防。

    阮琳玲的络子是打得不错,但琳琅屋里有个手工了得的伊人,想要何等精美的络子没有。箱笼里躺着的众干等琳琅临幸的络子们,多少年不见天日了。

    琳玲的络子,于琳琅而言,其实,可有可无。

    琳琅感念的是五妹妹一丝一绳亲手向自己传达的心意。

    她居然能够体贴入微地发现她腰间挂着的玉佩有小磨损,这份心意实在难得。说实话,琳琅自己都没注意到玉佩上。

    白天起床着衣时戴上,夜间就寝时搁柜里,天天如此,按部就班。何止是她,就连她的丫鬟们都没那么刻意细察。

    可能秋水会捧着玉佩仔细看上头有没有划痕及其他,然后换一个新的给琳琅挂上。但她是丫鬟,服侍主子是她的职责,既有感情因素又有责任在内。

    而琳玲是主子,与她同等地位,又是理该由她关照的妹妹,利益关系不深。琳玲品性纯良,更多是为她着想,特意做了个玉络子给她,是有心交好,也是姐妹情分。

    只要发自肺腑,出于挚诚,琳琅凭己之能,照拂琳玲几分也是理所应当。与人恩惠,存善念积善德,想来总是件好事。没准将来风水轮流转,自己落难了,还要他人来帮。

    一柱香很快燃烬,槅上嘀嘀嗒嗒走动着的自鸣钟“咯当,咯当”响了起来,对着时辰,整点而鸣,不停敲击着,不停敲击着。

    阮琳玲听着那宏厚的钟声,细数一下下,惊觉自己已在三姐姐屋内坐了许多,忙起身要作别,手扣着手,微微低首躬身道礼。

    琳琅抬起她,不甚在意,“姐妹之间无需多礼,妹妹见外,再这样客套,我可真要生气了。”

    你说住在一起多少个日月了,动不动这样礼来礼去,恭恭敬敬,客客套套,你不累我还烦呢。

    琳玲不敢动了,露出羞涩的笑容,讨好看着琳琅,小兔子一样可爱。

    两颊一对月牙儿般的酒窝,无论形状或是位置,整齐对称,仿如精工细作,一笔一划雕刻,令人赏心悦目的同时又为之赞叹。

    五妹妹的酒窝,生得可真好,既有形又有神韵。

    琳琅反观自己,米粒般小得可怜的梨涡,一边深,一边浅。恁是对镜苦练了大半年,天天笑到两颊抽搐,总算把两边的米粒小坑练到同样深度了。

    虽说有志者事竞成,可其中经历的苦涩,个中滋味,琳琅长叹一声,不说也罢。

    五姑娘要上楼绣花了,琳琅不好打扰人家上进,吩咐秋水装了满满一盒桂圆杏仁花生等干果带上去。琳玲连连推却,琳琅摆出冷脸,五姑娘唯恐姐姐真的气上,只得惶惶接下食盒,让丫鬟带着回了屋。

    阮琳玲走后,琳琅闲来无事,学着五妹妹,关起门来做女红。有个缂丝迎春花样的蓝缎底扇形荷包,做了三天,今天该结尾了。

    做完荷包,琳琅又到自己的藏宝阁里逛了一圈。小富婆不爱戴宝贝,喜欢看宝贝。

    裴氏素来大手笔,送女儿宝贝从来不眨眼。

    例如羊脂玉,例如金银,例如玳瑁,例如翡翠,隔段时间就往琳琅屋里送来。琳琅的百宝箱已经有满满几大匣子,为方便看管,她还专门让丫鬟们整理出一个小房间安放,门上三把锁,把把牢固,此外秋水和伊人还要每天早晚各点一次数,确保万无一失。

    琳琅感叹裴氏大手笔,曾傻傻问道,“姨娘都给我了,真有一天姨娘山穷水尽了怎么办。”

    裴氏白了琳琅一眼,像看傻子一样看她,“尽说丧气话,我像那些只会败家不会生财的二世祖嘛,小嘴该打。给你的放你那,东西还在,又不会丢,也没打水漂。山穷水尽,哼,穷在哪里,尽到哪去,你给我倒饬倒饬。”

    每到被质问的时候,琳琅拿出惯有的招数,傻笑,装傻充愣,打哈哈打过去。

    姨娘有本事,生财有道,做女儿的,骄傲。别的不说,光是吃喝,三辈子都不愁了。

    姨娘自己精明,带来的陪房张叔张婶也是会办事的精明人。

    当初阮智贺擢升回京,裴氏想把张家的一起带到京城,试探着跟阮智贺提了一下,见他没反对,裴氏才付诸于行动。

    阮家在这方面还比较开明。

    良妾娘家有能力,可以给女儿添置陪房,只要别把陪房一家子全都弄进阮家混吃混喝,他们置若罔闻。

    裴氏有自己的清高,她的陪房她自己安排,不稀罕将就阮家一点残羹冷炙。

    深谙男人靠不住唯钱最实在的裴氏,早在刚来京城时就让张家夫妇采点购置了一套升值潜力较大的宅子,又在街市上买下几家商铺,可谓盘算周到。

    加之张家夫妇对主家忠心耿耿,打理铺子井井有条,头脑灵活经营有道,在家坐等利润翻两翻的裴氏可以高枕无忧了。

    亲来亲去,还是娘家最亲。

    裴氏无比感谢母亲的明智,给她丰厚的嫁妆,让她腰杆硬了底气足了,无需摇尾乞怜向主母哭穷讨银子。她受惠于母亲,作为传承,她现在要不遗余力地为女儿创造一笔更大的资本。

    花钱有道,生财更有道。裴氏,最会算计。

    “姨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将来和夫家处得不好,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到了和离的地步,可不可以去住你外头的宅子,顺便帮你看管店铺。”

    琳琅呵呵笑,极尽讨好。

    裴氏呵呵反笑,琳琅正觉有戏,裴氏倏地变脸,凉凉道,“就你这心态,不和离才怪。和离,和离,你以为和离是过家家啊,处得好就一起,处不拢就散。我这三年来一点点往你屋里塞物件,为的就是给你存够嫁妆,我要看着你带着丰厚嫁妆风风光光嫁出去,相夫教子,体体面面,穿金戴银,堂堂正正,富贵一生。我一个妾,银财再多有何用,还不是为你守着存着。我若金钏翠冠,织锦彩绸,体面越过主母,就是主母不计较,你祖母也不会放过我。妻有妻的体统,妾有妾的规矩,越过规矩,藐视体统,你会死得很惨。”

    裴氏毕生的奋斗目标就是把她未曾实现的夙愿付诸到女儿身上,遗憾到她为止,女儿必须光彩。

    裴氏对女儿的爱,落实到行动中的每一步。相比之下,贾氏对阮琳珠的忧心,就有点光打雷不下雨的势头了。

    换了五个大夫,人参鹿茸当饭喂,银子大笔大笔砸进去,还专门请高僧到府里来法事,能用的办法用尽,可人依旧糊里糊涂,似痴非痴。

    势头造得够大,不管用,还是白忙活。

    贾示愁眉不展之际,阮二姑娘又来送温暖了。

    贾氏布置的任务,阮琳玢一丝不苟完成,不多不少,三天后,到正房给母亲检查。贾氏拿过阮琳玢的草帖,一张张翻看,点头多,摇头少。拿出几张自己觉得不太满意的,语气措辞方面指点一二,贾氏交待完了便要阮琳玢照着要求重新写过。其余没有差错的,贾氏吩咐周嬷嬷直接拿去发了。

    到最后,贾氏手里还剩下一张帖子,是昨天收到的,发帖者是忠郡王府。

    贾氏把帖子递给女儿,阮琳玢打开迅速浏览一遍,惊讶抬头,“忠郡王世子和六小姐要来做客?”贵人临门,不知是福是祸。

    “你觉得,该如何回。”

    垂首沉思,阮琳玢琢磨再琢磨,斟酌道,“女儿以为,这帖子该由二婶婶来回最合适。”

    贾氏道:“何故?”

    “虽说二婶婶和郡王妃关系不睦,可到底是姐妹,忠郡王府和咱们阮家素无瓜葛,这帖子没准就是冲着二婶婶来的。母亲虽然掌中馈,但凡事也不必自己兜着。府里唯有二婶婶跟忠郡王府有干系,帖子由二婶婶回是常理,无可厚非。往后有些什么,母亲也好推脱。”

    贾氏听了,晗首,赞许笑道,“我儿是个玲珑人,”稍后,叹息,“可惜咱家家世低了点,否则,配那忠郡王世子也是应当的。”

    阮琳玢笑了笑,眼睛眨了眨,道,“女儿只求本分,不高攀。”

    帖子让丫鬟送到二房了,此话题暂且揭过。

    阮琳玢坐到贾氏背后,给贾氏揉肩捶背,模样甚为忧虑。

    “母亲瞧着精神不大好,春寒料峭,可得当心身体。”

    “你妹妹时好时不好,我这心里着急,愁啊。”

    阮琳玢沉沉叹了声,眉眼一闪,状似沉思状,须臾,不经意道,“听说大昭寺香火旺,菩萨灵验,不如女儿前去求拜菩萨,给妹妹求道平安符回来。”

    “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单独出门,恐怕不妥,还是让嬷嬷去吧。”

    贾氏语气迟疑,想是心动了,阮琳玢拿眼偷看,笑道,“大不了多派些家丁看顾,抬了轿子直接入寺,只要安排周到了,不会出问题的。这求佛主要看心诚,本人或者至亲虔诚祈求才灵验。妹妹出了事,我这做姐姐的,尽份心是应该的。琳玢一片冰心,请母亲成全。”

    贾氏拍拍女儿的手,欣慰道,“琳玲有你这样的好姐姐,是她的福分啊。”

    “姐妹之间,只有缘分,没有福分,母亲折煞女儿了。”阮琳玢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