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可以允许您在这里进行布道，甚至我还可以对您进行帮助。( )”薇薇安开口说道。
在深刻见识到了对方的鬼点子之后，大主教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姐，既然您来找我，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的？”
“您应该非常清楚，我们银色城邦的法师和光明教会的关系实在是太恶劣，但是仍然有很多国家公然的支持我们，您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有的时候教会并不能对犯罪进行有力的处罚，我从尼奥大公那里拿来了一份犯罪的调查报告书，您可以看一下，”薇薇安翻开一卷羊皮纸，“半年前，布鲁塞斯城有一个非常出名的神偷，您知道他是出自哪里的吗？他曾经读过教会的学校，但是学到的魔法却全部用在了盗窃上面。”
大主教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上面白纸黑字（黄纸黑字）的写着：这个盗贼利用穿墙和增加力量的魔法进行入室盗窃，最高纪录是凭借一己之力将一个富户的家产全部搬空了，要不是有一次被卫兵咬得太紧硬是耗到魔法失效，被身上的金币坠得动惮不得还真抓不住他。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哪里都会有败类存在...”大主教辩解道。
“我认为教会教授魔法的条件太低，只要愿意对着神明发誓就可以学到魔法，这在无形之中就会助长这种...魔法犯罪？”薇薇安说道。“而且，无论犯下了多大的罪名，只要愿意在神的面前进行忏悔。都可以得到一定得赦免，这对其他人来说公平吗？”
“有什么不公平的？每个人都有被宽容的权力！”大主教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对薇薇安的论调进行反驳。
“为了证明我有这种权利，就要去犯罪？要不然这种权利不就浪费了吗？难道这就是教会的理论？简直是荒谬——”薇薇安不屑的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大主教一时之间难以反驳。再加上最近诸事不顺，终于没了耐心，反问道。
“我虽然对教会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当然，安德莉雅除外，而且我也承认你们教会对领民们积极的作用。您和我来看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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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大主教来到了街上，两人一边四处看一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您看看这件衣服。”薇薇安指了指挂在橱窗里的一件衣服，“这是制衣工人一针一线的缝制出来的。充满了劳动的艰辛，是不是很漂亮？其实，对于魔法师来说，只要愿意，可以很轻易地通过魔法得到更加漂亮的衣服，但为什么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还有你们光明神的信徒，穿的都是这种一针一线织出来的衣服？”
大主教不说话了，薇薇安继续说道：“因为你们都清楚。包括我们也清楚，利用魔法生产出来的衣服，它的光辉不可能维持很久，如果你想听里面的原理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同学给您讲解一下...”见大主教摆了摆手，薇薇安继续说道：“用魔法的来得东西，并不长久，在平民来看的确是光辉灿烂，但是在你我这样的人面前。不过就是笑话罢了。对吗？”
“您的意思我清楚，您是想说。光明教会在世界各地制造的‘神迹’并不能长久，是吗？”
“难道不是吗？”薇薇安接过了面包店老板送的面包，道了一声谢。掰开之后递给了大主教，“您要不要尝尝？”
大主教看到薇薇安手上半个人头大小的半个面包，心中纠结万分，但也接了过来。
“每年各地都会有灾荒，教会卖的粮食是怎么来的您不会不清楚吧？”薇薇安笑道，“利用魔法催熟，一夜之间生长起来的作物，到底是什么味道您知道吗？”
“没有任何味道，只是能吃饱罢了。”大主教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种做法的弊端他自然是知道的，尽管能吃饱，但的确是难以下咽，营养价值也和真正一年生的作物没得比，但粮食的体积在那里，根本吃不下这么多，所以人们仍然是日渐瘦弱。
“虽然被称为神迹，但你们不会真的认为银色城邦没有这种手段吧？”薇薇安问道。
大主教默然，想要和银色城邦比魔法技术，教会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没有理由银色城邦不会这种魔法。
两人找了一家茶座坐下，薇薇安点了两杯茶和几样点心，喝了一口茶之后，长舒了口气“恕我直言，您的茶实在是太难喝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做法救活了很多人。”大主教辩解道，“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办法。”
“听说我导师的领地也遭遇过大灾荒，不如听听？”薇薇安将茶座的老板叫了出来。
“哦，这件事情啊，我记得，当时我还小呢，真的是好严重的灾荒呢。”茶座老板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回忆道。
“那你们是怎么办的？”大主教恶意的问道。
“当时老领主带着我们四处寻找水源，真的是很神奇啊，按老领主说的在一个地方一挖就能挖成一口井，老领主还教我们做了水车来浇地，让卫兵带着大家去森林里打猎、收集能吃的东西...真的是救了不少人啊——”老板满怀敬意的说道。
“你们那里没有神官吗？”大主教疑惑的问。
由于并不认识大主教，老板的语气也随意了许多，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说道：“当然有啊，我们城里的牧师老爷子可是个好人啊，听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就是他老人家给接的生。”
“那他为什么不帮你们种作物？我见过，用魔法的话很快的。”大主教诱导道。
老板翻了个白眼儿：“那种东西怎么能吃？您看上去也是个有学问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
这句话把大主教呛得够呛。老板接着说：“我们城里的牧师老爷子啊，从小就教我们这些小孩子，凡事都要靠自己，他说神也是很忙的。在神忙不过来的时候，只有我们自己能帮到自己。我们那的人有个头疼发烧什么的，都是靠吃药来治疗的，从来没见过老爷子用魔法治病。”
老板招呼伙计换一壶茶，继续说道，“在那次灾荒里，老爷子亲自带着当时我们几个小孩子漫山遍野的摘野菜、采草药，教给了我们很多东西，所以说。老爷子和老领主一样让人尊敬，只是可惜老爷子还是没能多活几年...”老板感叹道。
“你们对其他地方的人就没有什么羡慕的？那里只要受伤、有病都可以及时的得到治疗，遭荒的时候可是有免费食物领取的。”大主教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一听您就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底层百姓，”香巴拉城还没有完全建好，所以老板也比较有时间，耐心的解释了一番。“其他人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一群靠着教会的吸血鬼罢了，成天在那里摇尾乞怜，像狗一样的活着。”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大主教有些不满。
“难道我说错了吗？既然自己不像贵族老爷们那么富裕，也不像佣兵魔法师那么有能力，凭自己的手养活自己总是可以的吧？整天蹲在教会门口等着别人的施舍。这像什么样子？这些人只能被叫做蛀虫！您也许不知道，我们的这块领地虽然不大，但是所有的人都过得很充实，从来没有过乞丐，就算是流落到这里的外乡人，只要愿意在这里安家，找家店做个学徒什么的养活自己也是可以的，如果去沿街乞讨，那可是最让人看不起的。”这时候。有一群人来关顾。老板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去招呼客人了。
看着沉默的大主教，薇薇安说道：“看。这就是我们的领民，不光是我们，银色城邦所有的领土都是这样的。我们提倡的是，就算是再穷，也要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有钱吃好的，没钱吃坏的，就算你一时之间难以生存，到时候会有人来帮助你，而不是施舍你。”
“既然你们这里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教会来帮助你们？”大主教盯着薇薇安，开口问道。
“魔法师比其他任何人更了解魔法被滥用的危害，领地的稳定不需要魔法，但是我们仍然需要教会帮我们稳定人心。这也是我们看不起教会，却仍然同意教会在我们的领地传道的原因，我们也不排斥信徒来我们这里定居，因为他们是代表自己，而不是代表神。”薇薇安慢慢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传道的条件就是，不能使用魔法？”大主教总算明白了薇薇安的意思。
“不错，我觉得你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学会中级魔法，一般要几年的时间？学成之后还要每天忙着这些那些，自认为信徒的身份比其他人都要尊贵，个个都是阁下，你认为这些人会有多少人有耐心听听教徒心里的迷茫？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的用到你们的魔法？有多少人每天断胳膊断腿？人类的文明发展到今天，普通的生活已经不需要魔法，就算需要魔法，也有我们这些专门研究魔法的人来帮助他们。与不断地使用魔法相比，我觉得，更多的时候，大多数的领民需要有人让他们心中安宁，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有人能听一听他们的心里话和看法，这一点是魔法师无法做到的，和死后能不能进入光明神界相比，鸡毛蒜皮的小事更加让人烦恼。”薇薇安说道。
“宗教和魔法...要区分开吗？”大主教陷入了沉思，的确，和教会直辖的城市相比，这里的人生活的无疑更加充实，也更加快乐，大主教想起了那些乞丐空洞茫然的眼神。
“我们一直希望用高收入和法制让人们生活的安定一些，但是事实证明还有欠缺。还是有很多人罔顾法令进行犯罪，”薇薇安继续说道，“而教会可以帮助我们弥补这些事，我们并不抵触信徒，不要因为法师没有信仰就把我们一概而论，法师是很理性的一类人，自己的信仰从来不会强加在别人身上。代替其他人，替神聆听人们的声音，这才是牧师修女应该做的事，这才是神的本意，神最开始发展信徒不也是希望将信徒纳入到自己的保护之中，让他们自由成长，而不是圈养了一群牲畜，不是吗？聆听信徒心声这件事，根本不需要魔法！”
“我不要求您接收我的想法，我只是想把自己的话和您说说，您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建议您，您不妨去试一试，说不定会让你们发现自己的心声。”站起身，为大主教倒上一杯茶之后，转身离去了，留下大主教在那里发呆。
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仍然坐在那的大主教之后，薇薇安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我口才好，不然今天没带钱包的事情就败露了，好险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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