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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te·wanderer

    第三章·耘籽之章

    “嗯————”

    ……好累。像是被海绵挤压着的眼球从大脑向全身传染着酸痛。凛意识模糊地看向窗户,太阳已经升到很高了。

    慢慢地,凛试图床上爬出来。以冬天来说有点温暖的空气和回笼觉的诱惑似乎过于顽强了,三秒钟之后,凛果断地一脚踹开了被窝。

    然后——

    “已经不是迟不迟到的问题了……那么今天就不去上课好了。”打着哈欠,凛做了几个深呼吸,希望自己在惯常的晨间犯傻发作之前清醒过来——

    不对,之所以这么困倦,是昨天召唤了从者的关系。凛一边埋怨过自己的记忆,一边在全身镜前稍微确认全身没有异状。脸色有点发暗,除了身体内流动的魔力只有一半以外一切正常。archer说过……

    “——对了。我叫出的不是剑之骑士,而是弓兵啊。还有一个奇怪的家伙。”凛整个人呈otz的姿态趴在床上喃喃自语着。清楚地想了起来——当然可以的话是不想想起来,但就算否定也不能重来。这样的事情——自己召唤的从者是弓兵是个对身为召唤者的主人没有尊重的无礼者而且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呜哇。头突然痛起来了呢。

    “……在那家伙的记忆恢复前宝具是封印的吗……想不起来也没办法用呢。”凛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这边也有错,只能看着办了。”

    ……

    ……

    “呜哇。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呢archer。”

    客厅完全跟原来一样了——不,应该说比起以前更加干净了。本来只想着要他把瓦砾收拾起来的凛,有点是超越钦佩地感动了。在考虑是改观印象还是表达赞许的时候——

    “太阳早就升起来咯。你还真是有够随性呢,凛。”

    “……”前言撤回。这个厚脸皮的,哪里值得赞许了。

    “哼。早安——你还真能放松呢。随便使用别人家客厅什么的。”凛颇有威势地抱起双臂。不过在英灵这种存在面前也只是小女孩的故作架势吧。

    “因为是已经打扫了一晚的房间嘛。哪里有什麼都能把握喔。顺便,我把厨房也整理了。啊啊,本来以为会再乱一点,不过是个准备很周全的厨房啊。以一个单人住的洋房来说很高级了。”

    意外地,archer以正常的态度作了回复。

    不过凛却为此感到有点头疼。从者不是一群除了战斗的事什么都不想的人吗?这家伙,真的不是从者中的缺陷品吗……

    “原来如此,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啊。虽然昨天很有精神,睡眠後就出现疲劳了对吧。——呼呣。红茶可以的话就喝吧。”随便把别人的家摸清楚了的archer站了起来,用流畅的动作拿出新的茶杯。archer一连串的动作非常地纯熟,嗯,要说他很灵活也是挺灵活的,凛这样子躺在沙发上评判着。

    “……算了随便。我累了也是事实,姑且尝尝吧。”凛舒展开蜷曲的身体。茶杯一声不响地伸了过来,凛先稍稍抿了一口——啊,一瞬间就被征服了。虽然作好了挑剔的准备,但泡得这麼好喝,在有意见之前就被幸福感充满了。

    “呼呣。”

    然后,被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等一下!你在笑什么啊!”

    “哪有,本来想听感想的,但觉得看到你那表情也不用问了而已。”

    “——!”伴随着什么东西崩断的音效,凛当地把茶杯拍在桌上。

    “呀嘞呀嘞,真可惜。”虽然是这样说着,archer脸上却是一副得到了满足的神色。“趁热品尝比较好喔。如果我碍眼的话我就消失吧。”

    “多谢招待,不用了。我可不是想要茶僮的主人。你也是,没有拜托你的事就不要做。”凛气呼呼地白了archer一眼。

    “这样啊。也对,我也不是为了泡茶跟清扫才订契约的。既然你这麼说,以后我会注意。”

    “嗯。我要的是身为战力的使魔喔。没听说过有熟悉家事的从者,也没有特别必要去做。”

    “……?没有特别必要,这是什麼意思?”archer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同遭到第一个令咒时一样的表情。

    “随便你想没关系。顺便以后早上的红茶也拜托你了哦。现在重要的是———你想起自己的真实身分了吗?”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样嘟哝着叹了口气,archer摇头做出了否定的回答。果然,事情很严重。一个晚上还想不起来,就代表不是那麼简单就能想起来的吧。暂时先处理要紧的事宜。

    “我知道了,我会想想要怎麼追回你记忆的方法。那麼,准备出门吧archer。刚被召唤对这城市还很陌生吧?我给你到街上介绍一下。”

    “正好。为了以后的战斗着想也是最优方案。”

    “要记得灵体化哦。”这么说着,走到了大门处。“呜哇。太阳还真是刺眼……”

    “我说,灵体化主动权多数在你那边哦。——话说回来,明天可不能再这样哦,凛。睡得过头了会在不该丰满的地方长出赘肉哦。”

    “闭嘴!那种事情——那、总之,先跟在我後面archer。给我好好看看你被叫出的世界啦!”

    凛下意识地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变重只是由于疲劳而产生的错觉,然后,脖颈缩了一缩,背对archer,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圣杯的降临之地,冬木市,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河的这边是和洋风格参半的深山町,那边是最近发展起来的新都。了解深山町的时间稍稍超出预想。在大桥边的餐馆里粗略地对付了午饭,也幸亏这个时候的小饭店还在营业。基于从悠宁那里得到的情报,新都要特别地认真调查。凛在心中草拟了一下计划。

    “要去新都的公园喔,archer。我打算以那里为中心四处走。”凛这么跟旁边的archer说着。自然,archer处在灵体化下的无形状态中做着戒备,同时也默默地观察着城市。因为十年前发生的大火灾把这里的住宅区毁得一干二净,新都的外观就是赶工的洋化街道,围绕着公园草草盖了几圈高楼大厦。这种地方,地形简单但是细节却错综复杂,不费心的话是不行的。

    “我没意见。”archer低声道。

    “好,那就……唔呃——”

    “凛!?”

    “等一下archer,不要说话。”凛抬起右手举到眼前。“有人正在看我们。archer,有发现状况吗?”

    “——很困难呐。我连视线都感觉不到。”

    “也就是说,在看我们的是御主呢。而且,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就算令咒间会有反应,那令咒也是由魔力发动的。只要来源的主人自己关闭魔术回路,就很难找到。”

    “……真麻烦哪。凛,就这样暴露给他好吗。”

    “也对。我在家找一找也能找到抑制魔力的东西,但是——”说到这里,凛稍稍地停顿了一下。“因为,如果不隐藏的话对方就会过来对吧?比这边过去省事多了。何况,因为昨天的那个从者,我们的情报也会很快泄露。”

    “——”

    是在吃惊吗,archer沉默了一会儿。然后——

    “呀嘞呀嘞,就这样才是最强的servant的用法啊。那么,要让后面那些无聊的家伙跟着吗?”这样子,archer一脸“这才是凛啊”的笑意说话了。

    “不。光明正大地甩掉它们。”

    凛噔噔地发动起竞走一般的脚力,毫不隐藏地在町内环绕着过主要的地方。在一点魔术的简单干扰下很轻松地摆脱了不知道是使魔还是式神的追踪,之后就是悠闲地逛街。虽然这么说,不过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徒步调查新都的大街小巷可不是个轻松活。要说收获的话倒也是有——

    “凛。不要对每家首饰店和服装店都流连忘返哦。虽然说有这样的兴趣是个放松的好方法……”

    “无路赛!”

    凛呼呼地跑出来,感觉到脸上微微的发烫。太阳已经有落山的趋势了。

    “稍稍耽搁了点时间。先去解决了晚饭,我们直接到目的地去。”

    凛所说的目的地,就是新都最新建的高楼天台。夕阳半沉,河道里零零碎碎的金光与街道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交相辉映。风飒爽地吹著,自新都最高的大厦俯瞰冬木市,真是不能够更棒的景色了。

    “怎样?这里视野很好对吧,archer。跟今天的结束很相配哦。”

    “唉。我真同情将来陪你的男人啊。还真能这样随便到处走。”意料之外地,archer叹了口气这么说道。

    “咦?你说什麼,archer?”

    “一点诚实的感想啊~~”archer用欠揍的感慨语调说着,然后走到了天台的边缘。“…….的确是不错的地方。一开始来这里就没有到处走的必要了。”

    “你在说什麼啊。的确视野是很不错,这里能看到的只有町的全景不是吗。不实际到那地方,就不知道街道的构造啊。”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弓兵的属性可不是摆好看的。弓兵要是眼睛不好就没法工作。视野的话最多可以到桥那边。要说清晰程度,可以数一数那桥上的瓷砖吧。”

    “开玩笑的吧——”凛承认自己有点被吓到了。这已经是长焦望远镜级别的视力了,人类是绝对做不到的——

    “——还真不愧是弓兵啊。”忍不住这样子感慨。

    “……凛。虽然我觉得不会,你该不会把我当笨蛋吧。”

    archer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凛也报以优雅的笑容。

    “怎麼可能。只是你那样子与弓箭实在不搭,不小心搞错了而已。”

    “那可是问题发言啊。回去我再问你。”

    之后archer就不再说话,而是望着下面的景色出神。凛把这理解为对战场的预先观察,自己走到了大厦的另一端。单以自己能看到的,只有这大厦下方的明亮处而已。大街上流动的车水马龙,在这里看来像是蠕动一样缓慢。

    “——至少现在,确认了一个从者、确认了一个御主……!?”突然地,感觉到视线。凛第一时间查看了令咒,可是令咒并没有反应。那就只是单纯地,朝着自己而来的视线。远坂凛回望过去。

    “下面吗……【abh?rtung】”发动了简单的强化魔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那个人就像在眺望月亮一样,抬头看着这边。由于光线和距离不能很清楚辨认面孔,但认得出他是谁。凛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一瞬间变得不平静。

    “凛!?”archer注意到了这边的气息,出声打断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普通人。”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这不爽也许有一部分正是因为那是个普通人吧。凛回到archer身边。

    “你好像,对那个公园很在意?archer?”

    archer脸上的神情无法以动容来概括,只是从喉咙里微微做出了动静作为回答。

    “嗯,这里是有点传说——十年前的事了。这附近一带起了很大的火灾。火持续烧了一天,到下雨才灭掉。那之後,虽然城市复兴了,只有这里还是这样。被烧过的原野,什麼都没有,很适合作为公园嘛。……不过,是你的话也该注意到了。虽然我也不清楚,但上次的圣杯战争是在这结束的,就是这样。”

    “哼。真是,有够浓烈的怨念啊。”archer冷哼了一声。

    “这种事情也能看到吗?——这么远的距离……?”

    archer稍稍沉默了一下。

    “……从者也就是灵体。其存在方式与怨念、执著相近。所以对同样的‘念’很敏感。虽然町内也有很浓的场所,但这里是特别的。从我们看来就像是固有结界。”

    “……”

    固有结界。对魔术师来说是一个终极的目标,最接近魔法的魔术。一直以来【结界】的构筑都是守护魔术师的防御阵地,不过只是对【已存之物】加工产生的变化而已。可是,固有结界不同。固有结界,是侵蚀现实的想象,将魔术师的心象世界成形,掩盖现实的结界——

    “凛?怎麼了,在想事情?”

    “唔……因为,有点意外呢。固有结界,明明就是弓兵,还真能随便地说出口些稀有的词条呢。”

    “怎么,知道很奇怪吗?”

    “不是吗。固有结界对魔术师来说是禁忌中的禁忌、奥义中的奥义。区区archer没道理会知道哎。”

    旁边的archet似乎呛了口气,然后唉的一声,感觉到认输了一样的叹息。

    “凛。英雄是指擅长剑术与魔术的人。要认为因为我是弓兵所以只会用弓是随便你,但不要对其它的从者那么乐观。”

    “……呜。我、我知道了。刚刚是轻率的发言。下次我会注意的,这样就好了吧。”

    “顺便一提,远坂家的结界等级,可是超出我预想的高位。以英灵的眼光来看也值得赞许,维护也相当完善。很优秀哦,凛。”

    “哎?那、那是……”还没来得及得到了意料之外的赞赏偷偷开心一下,archer就带着看似正直的神色接着说下去了。

    “凛,我就直说了。你虽然优秀,但因此会有对其它人评估过低的缺点。在成人之前要驯服……”

    “archer!!!你这算什么形容——”听到了失礼的词汇,凛一瞬间有了炸毛的趋势。

    “不,失言了。我不是在暗讽凛是悍马之类的。只是使用符合表现的形容罢了。”

    “喂喂,那不是更糟糕吗——”

    在即将发怒的瞬间,仿佛冲击波在耳边炸响一样,凛愣住了。

    “——凛?”

    “——结界!家里的结界被入侵了!跟我回去,archer!”

    转身奔跑起来,凛一步从天台的边缘飞跃出去——

    “es·ist·gros,es·ist·klein!!”

    六个小节的魔术眨眼间便已完成,摆脱了重力的束缚,凛的身影在空中呼呼地划出一道长虹。

    “blasen,sturmisch——ar、archer?——喂!你你你在做什么啊!”

    却是archer展臂,轻轻揽住了凛的腰肢。

    “交给我吧。凛。”

    archer这样作出豪言。早春的风中,archer的话语与胸膛的温度一起传来。

    “什么嘛……明、明明只是个servant……”

    ——无人可以触及的长空,红色的主从身影在水泥森林的顶上飞驰,一线流光,仿佛插翅般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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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智的判断,凛。”

    原本应该是过九点才能赶回的远坂邸,在疾速的赶路中省去了一个小时有余。即便如此,天色也全黑了。路灯显得很暗淡,町内像深夜一样安静。而凛和archer此时却并没有贸然进入。

    “结界没有破坏的痕迹,只是单纯的侵入……令咒没有反应。有感觉到servant的气息吗archer?”

    “真遗憾,看来是走了呐。今天这算是警告吗?话说回来,凛。在上来的坡道上遇到的那两人,你好像很在意啊。”

    “唔、那……那里面,有我认识的人。今天没去学校,不太想见面。而且,反正都不是可能成为御主的人。”凛扭过头去避开archer的目光。“先不说这个。今天的成果——町的构造大概了解了吧?”

    “啊啊,町的构造了解了。接着只要渐渐掌握就好。”某种微妙的表情浮现在archer的脸上。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也还没完全恢复,姑且休息吧。”没有留意到archer脸色的凛,轻松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然后,在门口愣了一下。

    “凛?”

    难道是入侵者破坏了屋子吗——那样说不定自己还要再忙活一次——这么想着的archer走到凛的背后……

    “噗。”忍不住笑了出来。

    屋子里倒没有什么凌乱,只是,一排对魔术师而言十分清晰的脚印毫不掩饰地在地板上纵横交错。

    “是……小偷么。真是虚惊一场呢。偶然对于驱散结界有抗性的体质么。”凛无力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archer,我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脚印在客厅里徘徊过后直接通往地下室。凛不禁又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不,还是不要想起的好。

    凛是有充分的作为魔术师的自觉的。虽然颇为遗憾,无聊的幻想该抛弃就抛弃。地下室里的召唤法阵也让archer拆掉了……脚印在门口转了弯。那是——

    “哐咚”凛咬着牙一把推开卧室的门。

    “没有人——不过,【那个】柜子被翻过了。”

    凛所在意的,是那个,自己也不曾打开过的大柜子……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消息,是大师傅留给远坂家的东西。

    “因为其他的设施都有结界保护么……算了……下一个地方。但愿书房没有损失什么重要的资料……”

    ——

    ——

    “哟。哦雅思密~”爽朗的笑容,丝毫没有对自己立场的自觉,名为悠宁的男子就那么抱着一本打开的书站在远坂凛的面前。

    “——archer!”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瞬间archer就现身在远坂凛身前进入了战斗姿态。

    “唔……貌似是这书太精彩了忘了时间呢~啊哈哈……”

    在悠宁挠头卖傻的时候,archer却是并没有趁机发动突击。不仅仅是顾虑场地的原因——

    “assasan?”这样发问了。

    “?”凛疑惑了片刻,随即也警醒了过来——这个从者值得警惕的地方。就在同一座房子内却还没有令自己和archer觉察,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气息潜行】了。至少要达到b的等级,除了assasan之外不作他想。不过,既然如此,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也难保不会有陷阱。如果这个从者能够悄无声息地改变他人的魔术工房……

    “好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啦。嘛,我跟那边的家伙谈崩了——放心,没有透露你的情报。不过话说回来,这本书可以借我看一晚上吗?嗯……十分有趣呢,【这个世界】的【幻想】哟。”

    “……”

    在凛消化悠宁话语中包含的意味的时候,archer手中已经现出了黑白的双剑。

    “你就这么闯进一个魔术师的阵地吗?assasan?”

    “喂喂,这话我可就不能听了就算了。”悠宁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帅气的职介什么的与我无缘呢。另外我可是像个普通人一样好好地走进来的哦。也许是……召唤,出错的缘故?”

    面对悠宁若有所指的笑容,archer的眼神一凝。另一边的凛却是发现了悠宁话中的重点。

    “普通人的气息……不,这是,完全切断了魔力的联系吗。你是,caster?”

    “啊啊,都说了,要是有个职介什么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悠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嘛……你要想的话,就叫我……【wanderer】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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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西莫西……绮礼吗?是我,我昨天跟弓兵订契约了。拜托你登录我为正式的master。”

    “……”些微的沉默。绮礼沉默的压力,好像连话筒都感觉变重了。然后,一样厚重的声音从听筒里缓缓传出。“……好。那你要怎麼做。一次都不到这里吗。这里有——”

    “啊啊,那是指父亲的遗言?那个我已经解读得到了所以不用了。那,等我想去时会过去打扰的,拜托了。另外,现在七名mas——servant还没凑齐吧?”

    “是。不过,凛,既然当上master的话——”

    “啪嗒。”凛直接挂掉了电话。

    “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那也就是说,那家伙,根本就是额外的参与者吗。还是说……”

    思路走到这里时有什么似乎很可怕的闪念掠过,但是,没能抓住。

    “【wanderer】……浪客……或是,行者吗……”

    凛往自己的床上一倒,方才的情景像走马灯一样闪现。

    ——“我并不懂什么魔术。也没有值得成为英灵的武技。我只是,在这些个世界上,悄悄地默默地……一路行过……一路看来——”

    那时archer与悠宁的冲锋互相碰撞,瞬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完全不同于他自己描述的,就那样轻易地错身而过。

    还有,某本书也被他顺手牵羊了。

    凛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先好好地恢复魔力。那个从者可以确认是架空的英灵,大概也并无敌意。只是,如果他真的是对这个时代的里世界如饥似渴的种类,除了不愿提起的某处,一定还会回到这里来的。

    不管了。archer在外面站着岗,大可以放心,之后只要睡觉就好。要稍稍珍惜一下这个晚上的安眠呢,因为,醒来后就是跟过去不一样的早晨——十年前父亲以魔术师的身分参加,又战败的圣杯战争。马上,就要真正地涉身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