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银骊哑口无言。 </p></p>
只好点头去办自己事儿去了。</p></p>
耳边传来絮絮叨叨地说话的声音，莫恒烦躁地侧了侧头，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去睡，好好闭上眼睛。</p></p>
哪里知道耳边却传来更咋轰的声音，“快！快看，他醒了，活过来了啊！医生快来！”</p></p>
紧接着他感觉到有冰凉的物体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他能清晰地感到那不偏不倚正是自己的心脏。</p></p>
一股椎心的痛袭上心头，令他迫不得己地抽了下，眉头纠结成一团，那种熟悉的痛，使他的灵魂彻底找回了对这具肉体的自主意识。</p></p>
他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不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都是陌生的面孔，他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异世，竟然不知今夕何夕。</p></p>
“爸爸……”</p></p>
他脆弱地叫了一声，本能地再度回想起电话里面，那个痛苦叫他离开的苍老的男音，那是他年迈的父亲。</p></p>
“你爸爸活得好好着呢！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p></p>
聂宇不耐烦地一挥手，大呼大叫地说，心想着，都在地府走一遭的人了，还想着别人，这到底是不是人啊！</p></p>
“大夫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别给我弄死了啊！”</p></p>
“放心吧！他的心脏很强撼，也是上次的手术很成功，所以这一次复发并不严重，不会危及生命的，只要让病人心平气和，千万不要着急，不能劳累到不能……”</p></p>
“好了好了！我找个看顾，顺便把这儿的消息给封锁了，让这家伙在世外桃源过日子，肯定长命百岁啦！”聂宇颇有自信地道。</p></p>
聂宇果真找了个老妈子专业来服侍莫恒，顺便让自己的几个兄弟一起来帮衬着点，莫恒一个男人，万一身子不方便，去个厕所啥的，老妈子抬不动啊。</p></p>
他想得倒周到，只是清醒后的莫恒看他这样子，怪异地感觉廖怀鸣在监视他，这样子，他就不能出去随意走动了，尤其是派来的这仨人，看起来像夜店的打手，怎么看怎么带着那么几分痞气。</p></p>
莫恒看不惯，他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世家，但好歹也是曾混过上流社会，莫家曾富有过，也属于书香门第。派这类人来监视他，他很不舒服。相比来看，对于聿烈身边围着的保镖，他倒并不觉得有异。</p></p>
“你帮我找回原来的号码，晓曦找我的话，电话会打不通的。”他指指过来打探他情况的聂宇，淡淡地吩咐。</p></p>
聂宇就是一挑眉，心想着这还真是个大少爷，指挥人的架式端了个十足！</p></p>
他大摇大摆地从莫恒面前走过，半声不应，直接走人。</p></p>
“请等下！”</p></p>
莫恒压着虚喘礼貌中带着几分强硬，用尽力气大声叫他，“我有话要说。”</p></p>
“说！”</p></p>
聂宇扬着脑袋，斜着眼睨他，心想，你都病成这样了，莫家该散的都散了，连莫晓曦也病成那腻歪样儿，你还能说出大天去？！</p></p>
极力蓄了口气，莫恒身体还十分虚弱，昨天一晚上，他并不好过，耗尽了所有的体力，现在只想再睡一会儿，可又牵挂着外面，自己的父母，晓曦……</p></p>
“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p></p>
他伸出苍白削瘦的手，朝那副得意模样的人招招手，“你过来……”</p></p>
“哼！”聂宇冷嗤一声，心想着，我还怕你暗算我不成！过去就过去！</p></p>
莫恒见他过来，还象征性地挪了挪床位，其实也只是力不从心地动了几下，面有些喘息，这样子的他，更加显出几分高高在上却憔悴的羸弱感来，他压低声音冲聂宇说了几句话后，深吸一口气便又道，“你去试试看。如果不行，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毕竟不配得到你的信任。”</p></p>
“你说真的？”</p></p>
聂宇却好像捡着金子一样，乍光了眼盯着莫恒，仿佛眼前的人是颗大元宝！</p></p>
莫恒仿佛用尽了全力一样，虚弱地闭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p></p>
“好，这次我就去试试看！你最好让我赚得金满堂！”</p></p>
留下的三个手下各各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莫恒跟聂宇说了些什么，再看看莫恒半卧在床上，仿佛已经睡着了一样。</p></p>
他实在太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扮演一个低眉顺眼趋炎附势的小人，如果没需要，他连半个字都不想说，太乏，他乏了，他的身体不允许。</p></p>
他想睡了……</p></p>
他真的睡着了，好像睡了几个小时一样，但实际上只有十分钟，因为不知何时，有人给他送过来一支手机，崭新的，那手机被悄悄放在他床柜上有，但一被放下未经多久，便要命地吼了起来！</p></p>
不知是谁设定的铃声，一记重金属音乐生生嘶吼出来，莫恒听了，只觉得胸膛里面的心脏仿佛咚地就要寿终正寝一样，脸都青了。世上怎么会有人发明这种音乐，这还是音乐么？</p></p>
莫恒惊得个激灵，胸膛里面那颗可怜的心脏，没命地跳起来！</p></p>
他跟着一阵眩晕，过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感觉，发现是床柜上的东西在作崇，意识穿过大脑，终于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大约是聂宇给他送来的手机。</p></p>
他伸手摸过来，可是铃声已经停止了，叹息一声，他又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容色惨淡，手机在掌中软软地滑落，掉在被褥之间，他手腕中青薄的动脉血管微弱而清晰地跳动着，纤弱可怜。</p></p>
不多时，手机又没命地吼了起来！</p></p>
只见他身体无法抑制地抽动了下，惨白的脸带着灰败的青色，抖着手接起电话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音，“哥哥！”</p></p>
通话的那边，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声音，只有急促而虚弱的呼吸声。</p></p>
莫晓曦没有再说话，气氛窒息般地沉默着，她抱着手机，手跟着颤抖，眼圈瞪得红红地，屏气凝神地倾听着那边的动静。</p></p>
莫恒怎么了，为什么她只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他病了，病得很重？</p></p>
“晓曦……”</p></p>
他说话了，可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他吐出那口气后，仿佛浑身的力量都变成了吐出来的那两个字眼。</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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