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戏说季恩</p>
“是你？！”刘锦坤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发出的质问。（）</p>
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质问声低沉了许多，伴随质问而发出的呼吸声，既粗重而又急骤。</p>
“季恩！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没有刘会长的救助，你是不是早就成了孤魂野鬼？！”</p>
万如水清楚的记得季恩是怎样进入到商会的经历：</p>
三年前一个冬天的晚上，刘锦坤处理完商会货场的事务，想散步回来，让司机开车先前回到商会。</p>
万如水跟随着刘锦坤，路过爷得利赌坊的时候，遇上了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事：一群打手正在争先恐后地对蜷曲在地的人大打出手。</p>
后来知晓，这个蜷曲在地的人就是季恩。</p>
其时的季恩，身着的衣物快要被剥光了，只穿一条单薄的短裤。身子蜷曲得象只落入汤水中的虾米，周身冻得通红，周身布满鲜血和伤痕。</p>
季恩能自作主张的举动，除了双手紧紧地抱着头外，就是发出长一声短一句的嚎叫。</p>
刘锦坤快步上前，一声怒喝，解除了打手的围攻。</p>
正在劲头上的打手们，是不愿错过活动筋骨的时机，可是，当他们看清了站在跟前的爷，是刘锦坤和万如水时，不得不应声停止了行动。</p>
刘锦坤，是自己的主子沙里金都不愿碰撞的爷！他们敢于轻举妄动？他们敢不惟命是从？！</p>
万如水，在他们的心目中，倒不是卧虎城德高望重的人物，而且修养与他们不相上下。</p>
他们惧怕万如水，就是因为万如水具有他们一般的修养，他是以刀枪拳脚去解决问题的人。况且，他在卧虎城中，曾经多次以拳脚书写过传奇的故事：</p>
在码头上横着身子走路的金大牙，在一次想以武力抢占商会码头的行动中，领教过万如水的本领。</p>
较量的时间很短暂，金大牙输是输了，输得不是很惨，最起码至今性命还在，只不过现在就是走进皇宫，他也感觉到地面不很平坦。</p>
真正让金大牙至今怀疑的事情是：万如水他妈的筋骨，肯定不是筋骨。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只冲出一拳，就将自己一嘴雪白如玉的牙齿，击落得只剩下独一无二的臼齿呢？</p>
金大牙疑惑的时候，往往去会见同病相怜的高入云，以求解惑。</p>
高入云是早就找到了答案：不起野心，就没有这个疑问；自不量力，就是飞蛾投火。</p>
每次，高入云目送金大牙离去的时候，都忘记不了友善地劝导一声金大牙：</p>
知足常乐吧！那个牛日万如水，对你出手算是厚道的。你我都是挨了他的一拳一脚，你只丢掉了一嘴的牙齿，跛了半条腿，还能在地面上晃荡，尽管是人模狗样，但是能看看风景。我呢，股骨粉碎了，肋骨断了，不仰仗着夜壶，尿都要拉在床上了。</p>
牛日的万如水！没有修养的孙子！有多少力气没有地方使出？当时就不能悠着点！</p>
这是高入云逢人便说的话语。</p>
创立万如水没有修养这个学说的鼻祖，就是高入云。研究万如水的人，都会学习高入云创立的学说。</p>
眼前这几位打手，会与这个没有修养的万如水计较？</p>
万如水不声不响从打手那是取回衣服，吩咐季恩穿上。从询问中清楚了季恩被围攻的原委和经历：</p>
季恩，是栗城镖局的一个镖师，谈不上十八武艺件件精通，却是秉承了他启蒙师傅的传授，飞檐走壁和易容改貌的本领，确实达到了泛泛江湖武士难以企及的境界。</p>
季恩是男人，男人钟情女人，如同女人钟情男人一样，合情合理。</p>
假若有老天爷的存在，从季恩的遭遇上看，只能说老天爷也是不主持公道的孙子。</p>
镖局的旁边是一个杂货店，店老板姓王名得利。王得利妻子早逝，膝下有一娇娥，乳名清香。</p>
他们父女同时出现，无异于在证实一句古语：破窑出好瓦。</p>
王得利生长得确实有些谦虚，仿佛怕世人忘记了自己的祖先就是猩猩或是猿类，因此，无怨无悔地持之以恒地保留着猩猩或是猿那般体态和特征。</p>
清香，名如其人，清纯秀丽。虽然出身于蓬门，却外聪内慧：待人，彬彬有礼，处事，豁达大度。</p>
清香与季恩的相识和相交，放下情感和天命的话题说，只能说是机缘巧合。</p>
季恩在镖局中，算不上是担纲的镖师。</p>
镖局，除了在争取利益最大化的同时，势必要考虑每趟行镖的安全和稳妥。</p>
这是镖局的生存之道，这是镖局开拓领域的宗旨。</p>
也因此，季恩在镖局中只能算得上是可有可无的镖师。</p>
也因此，季恩结识了清香。</p>
季恩与清香的结识，说是机缘，不为错。</p>
季恩没有事务的时候，只会在临近的店铺晃荡。晃荡多了，对方就是石头，你也会记住它的棱角。</p>
季恩与清香的记忆和认识，源于见面和闲聊。</p>
说怪不怪的是，他们好象是前生有缘，一谈，有共同的语言，一谈，愿结生死相约。</p>
季恩与清香的结识，说是劫数，也不为错。</p>
季恩与清香私下发誓缔结终生的时候，生离死别的痛苦也是随之而来。</p>
王得利假若能称谓为父亲的话，他确实为创造清香而同清香的母亲共同努力过。</p>
说王得利不算得是一个父亲，也不是忘恩负义的表现。</p>
王得利当时经营着杂货店，卧虎城是他购进的商品源头。</p>
经常进出卧虎城，晚上不能赶回栗城，只有投宿在卧虎城的旅店。</p>
空虚和寂寞，是正常男人难以接受的事情。</p>
王得利也是如此。</p>
王得利有很好的个性，空虚也好，寂寞也罢，他不亲近女色。</p>
王得利有个很坏的毛病，见到赌钱的场合，他的脚如同是铸在那里，自己想走，脚不听使唤。</p>
（诚然，这是朱一为王老兄的开脱。只要脖子上还寄居着脑袋的人，谁都清楚，再健壮的脚，不能左右人的意志。）</p>
再不多说了，不然的话，在天有灵的王得利定然要咒骂朱一为人两面三刀。</p>
王得利相中了一家赌坊：爷得利。</p>
凡属赌徒，十之八九比较迷信，十之八九寻求吉利。</p>
王得利看到爷得利这个招牌的赌坊，高兴得差点闪掉了眼珠子。他真是不想相信眼前是事实，更是兴高采烈地去拥抱事实。</p>
得利，是自己的名字，何况是爷得利？老天暗示，我王得利在这里就是爷！</p>
在这个量身打造的赌坊没有捞过钵满盆盈，确实有负老天的昭示。</p>
王得利义无反顾地坠入爷得利赌坊，本着不辱天命的精神，呼五喊六。</p>
白的银子，吐出血汗气息的铜板势如流水拱手易主。</p>
王得利是有执着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输掉了购货的本钱，而放弃对事业的追求。</p>
爷得利赌坊的主子也是宅心仁厚，从来不让赌徒面潭慕鱼，从来都是友善劝导赌徒及时结网。</p>
在爷得利赌坊借款，比起杂货店获取那些蝇头小利快捷得多。只要你签字画押，要银子有银子，要金子有金子，要多少，有多少。</p>
王得利读过几年私塾，也写得一手自己认为不错的字。真正让他的书法能当钱使用的，就是这个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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