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锦绣风华,第一农家女 > 正文 044,转变
    ( )    自从那天同为四大金卫竹影探查到那个秘密之后,宁月谨就让冰晨和千龙日夜守卫着这座两进小院,不是为了别,只因为里面两个孩童,是自己主子骨血。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

    至于君媱,不他们保护范围,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他和千龙可是没少关注君媱。

    她一言一行似乎并不和其他村妇相同,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一举一动,都让两人察觉到一股孤傲。

    这很可笑不是?明明就是一个村妇,居然会有这种气质,何来孤傲,有什么孤傲资本,让人感到很是奇怪。

    但是就刚才,冰晨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很含蓄却异常冷冽和锋利。

    开始觉得会是离开那个女子,可是却发现根本就不是,她是蛮横和拙劣,丝毫称不上杀气,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何来气。

    既然不是她,那就只能是那个女人了,小主人生母。

    那个笑格外灿烂表情下,隐藏着是极具爆发力气势,却被她极其巧妙收敛体内,泄露出来只是一种气势。

    而让冰晨奇怪是,她虽有气势,却没有丝毫内力,这真是一种诡异现象,没有内力,何来气。

    不过疑问归疑问,现还不是解惑时候,保护好小主子才是重中之重。

    回到屋里,君媱把拿出来点心放进竹篮里,然后对林氏道:“二伯娘,柳姐儿先回去了,让我告诉你们一声。”

    “哎?她自己回去?这黑灯瞎火,那丫头胆子还真不小。”就连她都是让儿子陪着才敢走夜路,虽然村子里很安全,但是这无关乎安全与否。

    “谁知道呢,也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吧。”君媱淡淡说道。

    “肯定是这样,娘,就别想太多了,六姐那脾气,她要是想走四姐也拦不住啊。”君孝贤道。

    林氏想想也是,随后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和杨氏凑一起说了起来。

    等到戌时初,看着夜色也深了,林氏这才起身和君媱一家人告别,君孝贤搀扶下,母子俩走了。

    回到屋里,杨氏问君媱道:“你刚才外面是不是和那丫头说啥了?”

    君媱勾唇轻笑道:“能说啥,无非就是家里办流水席那天躲哪里偷偷摸摸看到了那位薛公子,芳心动了,求我帮忙而已。”

    听了这话,杨氏脸色顿时就黑了,那个君柳到底是啥意思,她家媱儿和那个公子并不熟,而且就算是熟人,就不能把那种爱慕虚荣女孩子许给人家公子,这不是坏人家姻缘么。

    “媱儿,你可不能这么做啊,你大伯娘正千方百计想给她闺女找个有钱人家公子,这种事情,咱们不掺合。”

    “这还用娘说,如果我同意她会一个人跑回去?这些事情就别担心了,我对君家人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别说帮他们,我不落井下是他们就该偷着笑了。”她家老娘这是开她玩笑么?她会帮助君家人?当她君媱是圣母还是菩萨?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媱儿,你也不能做什么不好事,咱就平平淡淡就好,别做欺负人事情,否则娘这心里会睡不踏实。”

    “是是是,我这菩萨心肠娘哎,你就放心吧,我吃饱撑没事干去找他们麻烦,现你女儿可是卯足了劲赚钱呢,但是我丑话说前头,如果是他们主动来招惹我,我可就不会客气了。”有些话,必须要和杨氏提前说清楚,否则到时候会麻烦,如果自己娘真是那张让人头疼圣母,她会带着孩子离开。

    杨氏噗呲一声笑了,点着君媱额头道:“你呀,这么厉害,谁能欺负了你去,钱氏可是个绝对不肯吃亏主,却一次次你手里吃了闷亏,你不让别人吃亏就不错了。”

    君媱皱皱鼻头看着杨氏道:“还是娘看得起我啊,别人都觉得女儿是好拿捏呢,这个弹两下,那个捏一捏,我这是良性反弹啊。”

    等到她玩够了,良性反弹就会失去作用,而到时候那些还要想着戳一戳她人,就要小心了,到时候该断手断手,该剥皮剥皮。

    杨氏看着女儿那俏皮样子,宠溺笑了笑,也就由着她了。

    看着时间已经晚了,君媱就出了杨氏屋子。而君正民此时依旧坐屋里桌前,面前放着纸笔,他正学习算数,只因为女儿想法越来越大,他如果什么都不懂那可不行。

    梦妮和巧儿林氏刚走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后院休息了,而她站前院中间通廊,看着儿子房间内那飘忽光影,总觉得那光影好似暖炉一般,将她心熨贴很是平整。

    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向里面,只见一个小小身影正跪坐椅子上,脊背笔挺执笔面前桌上写着什么,君媱知道,他描字帖。

    他现还小,手腕没有力道,描写字帖算是好启蒙了,等年纪再大一点,骨骼发育完善了,到时候就可以写出自己字体。

    看着小人那平静模样,君媱微微一笑关上了门,然后打着哈欠往后院走,却突然停住,一张檀口半张,很是有喜感。

    戌时多而已,现代也不过是八点左右,她这就……困啦?

    她可是女强人啊,多少大合约都需要彻夜不眠,她都依旧精神灼灼,长一次是去美国洽谈一份几十亿大合约,她可是足足忙了四天四夜,没有合过眼,现呢,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啊。

    心思百转回到后院,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丫头睡呼吸浅浅,不过下一瞬却无奈叹口气。

    走上前将梦妮身子掰过去,真是,明明心脏不好,还要冲着左边睡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有人,再加上梦妮睡觉也浅,朦胧睁开眼,就看到站炕边笑一脸温柔君媱。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暖柔和笑,没有任何怜悯和惋惜,似乎看着她就像是一个正常不过女子,和外婆娘亲,以及知道她病情人都不一样。

    “姐,你咋还不睡呢?”她感觉眼眶有点湿润,忙开口转移了注意力。

    “就要睡了,不冷吧?”给她拉拉被子,摸了摸她因温暖而显得有点精神小脸,想到这么瘦,以后慢慢调养吧。

    “不冷,可暖和了,睡也踏实。”本来会觉得离开自己家会不安,谁想到却没有丝毫隔阂。

    “那就好,赶紧睡吧,我一会也睡了。”

    看着她合上眼,君媱出了卧室走到另一边她房间,从房间里唯一衣柜里拿出纸笔,盖上衣柜盖子,上面铺好纸张,研好了墨提笔写了起来。

    所谓礼尚往来,有来就有往,这些人情来往,她都会一一记下来,而柜子里还有一叠纸张,记录是她家银子收入和支出,她想着等家里还是有固定收入时候,就用账本记下来。

    等她把所有东西写清楚,这才整理好,回屋睡觉去了。

    这天,是青山镇集市,君媱决定去镇上逛逛,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然后给梦妮买些做药膳药材,两个小家伙一听,也要跟着君媱去,而既然都带了两个孩子了,梦妮自然也要带着,说不定还能集市上碰到她父兄呢。

    君媱起床收拾妥当后,就找出一件嫩黄色小棉衣给巧儿穿上,外面是一件粉色短衫和意见同色系小襦裙,头发给她梳成了两个小包子,然后上面带了两朵银质碎花点缀,煞是可爱。

    梦妮看着如同招财童子般巧儿,上前捏捏她滑腻脸蛋,笑道:“我们巧儿可是个小美人呢。”

    巧儿美滋滋铜镜前左转右转,小脸上笑容都能腻死个人。

    收拾完女儿,君媱就出门去了儿子房间,他年纪还小,虽然已经能自己穿衣服,但是棉衣毕竟厚重,怕他太费劲。

    忙活完一家人穿戴,杨氏就厨房门口高声喊道:“都起床了就来厨房吃饭吧,我给你们做好了,我先回屋睡会。”

    “知道了。”君媱掀开门帘走出来,就看到厨房里盛饭杨氏,“不用起来这么早,我们去镇上吃点也行。”

    “没啥,早起这一会也累不着,等你们走了我再回屋睡会,你爹昨晚也不知道忙活什么,都半夜了才睡,现还睡呼呼,真是。”杨氏低声絮叨着。

    君媱勾唇轻笑,定是昨晚看书看到很晚,别看年纪大了,可是依旧好学,不错不错。

    早上才很简单,等梦妮三人来时,杨氏已经回屋继续睡回笼觉了。

    四个人喝了点稀饭,又每人吃了几颗鸡蛋,这才出了门。

    外面大槐树下,已经影影绰绰站了几个人,如今已经是冬天,所以早上这个时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片黑漆漆。

    “娘亲,别松开巧儿手哦,万一丢了巧儿还要找你。”巧儿紧紧攥住君媱手,生怕她松开手,自己找不到娘亲。

    “好,不松。”

    “嘿,野种也要去赶集?还是赶紧滚回家去吧,别出来让人笑话。”旁边,一个孩子声音,高高响起。

    “大壮,你怎么说话呢。”毫无力度训斥声,带着讥笑,正是孙大壮娘亲孙王氏。

    “我又没说错,他们本来就是野种,只有娘没有爹,不是野种是啥?”孙大壮不服气看着自己娘亲,他又没说错,娘平时不都是这么骂人么。

    “你胡说,孙大壮,你要是再敢乱说,我打你。”无忧挺着小胸脯,松开君媱手,站了出来,看着前面那模糊孙大壮,小拳头攥紧紧。

    孙大壮肉乎乎身子几个跨步就走了过来,双手叉腰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无忧,嚣张说道:“嘿嘿,小杂种,你打我?别忘记,每次都是小爷打你满地找牙。”

    说完,还举着拳头冲着无忧挥了挥,一副张牙舞爪样子。

    “你才是小杂种,你敢欺负我哥哥,我挠你咯。”巧儿看到自己哥哥被人欺负,赶忙跑上前,躲无忧身后探着小脑袋冲着孙大壮咋咋呼呼。

    “无忧,巧儿,娘亲怎么教导你们?别和狗计较,怎么今天都忘记了。”君媱见一对儿女好像两只炸了毛小狮子,不禁失笑。

    “可是娘……”无忧不甘心看着君媱,“他说话太难听了。”

    “就是就是,娘亲,孙大壮嘴臭臭!”巧儿边说边捂着鼻子,一副嫌弃样子。

    孙大壮却不愿意了,瞪大眼睛恨不得扑上来狠狠揍他们一顿,“你们找死。”

    “小胖子,你说谁找死?”君媱上前,附身看着面前孙大壮,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讨厌,完全随了孙王氏啊。

    “哟,君媱大妹子,你这是干啥,不过是孩子之间闹着玩,怎么,你这是要欺负我儿子架势啊。”孙王氏一见儿子就要被人欺负,忙上前给自己儿子撑腰。

    一阵冷冽风吹过,扬起发丝飞舞,衣衫飒飒。

    君媱直起身子,看着比她矮上半个头,却比她粗壮一个半王氏,静默三秒,然后出其不意挥手。

    “啪——”

    清脆声音,响彻四周。

    周围,霎时间一片寂静,朦胧清晨,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依旧看一个明白。

    王氏只感觉脸颊上一片火辣辣,似乎已经有了肿胀迹象,可是她却震惊回不过神,似乎很久之后才明白,自己这是被君媱这个小贱人打了,当着众人面,将她面子,落一干二净。

    “你,你打我?”王氏伸出手指,颤巍巍指着君媱,“你居然敢打我?”

    “嗯,打了,好多人都看到了。”君媱淡淡说道。

    她心胸其实很宽敞,只要不惹她怎么都好说,但是她就是这么怪,人家善意恶意,她总会敏锐察觉到,识人无数她,如何能让自己马失前蹄,而孙王氏很不凑巧就是,触怒了她底线,那就是子女。

    无忧和巧儿是她珍贵宝贝,而有了他们,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溺爱女子父母,都是因为太宝贝,舍不得打,舍不得吗,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东西全部送到他们面前,见多了太多慈母败儿例子,她当然不会犯那样错误,但是孩子自尊,却是一生精神支柱。

    她怎么会允许,一些傻逼来让他们子女背负上一生阴影,如果真有这样人,那她就会扼杀摇篮里。

    王氏终于是反应过来,一张脸青黑白红不断变幻,终于人群中一声噗笑中,彻底歇斯底里,狼一般扑向了君媱。

    “贱胚子,你居然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

    君媱侧身一躲,然后她扑空时候,抬手攥住她一只手腕,另一只手,她腋下一记手刀砍下,就听到王氏一声杀猪般惨叫,另一只手空中胡乱挥舞,想要摸向被打疼地方,却因为惯性,狠狠冲向前面大槐树上,君媱体重毕竟不如她,被她拽一个趔趄,而后松开手,亲眼看着她重重撞了上去。

    “嗷——”王氏闷哼,凄惨让人牙根都酸了。

    “娘……”孙大壮看自己娘亲扑到树上,赶忙跑上前,待看到王氏两个鲜红鼻管,吓得顿时眼泪鼻涕齐飞,鬼哭狼嚎起来。

    君媱缓缓走上前,看到狼狈王氏,然后看向周围看热闹人,以及不远处那慢悠悠而来牛车,声音淡淡,没有丝毫怒气,“请各位邻里乡亲记清楚了,谁要是再敢如此诋毁我孩子,就不单是这小小教训了,哪怕是拼着这条命不要,我也绝对不让伤害我孩子人,逍遥活。”

    牛车来了,正是君平林老爷子,他看向哭得凄惨孙大壮以及蜷缩着身子王氏,再看看站一边君媱,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悠闲抽着旱烟袋。

    “无忧,巧儿,梦妮,车来了,走吧。”她待牛车一停下,就招呼身后三人,然后走到君平林面前,递给她八个铜板,“七叔公,给你铜板,我们四个人,麻烦了。”

    “好,上来吧,咱们马上就走。”

    等着人,有几个人上了牛车,而余下也是因为坐不下要等下一辆车。

    王氏和孙大壮母子现还那里没动,而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王氏身子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被吓得。

    “大壮娘,车上满了,你坐满贵家吧。”君平林道。

    “……啊,哎,行,行!”

    集市上,依旧很热闹,而也正因为要过年了,很多人都开始大肆采购,虽然还有一个月,却已经人来人往,密密麻麻,路两边店铺,也是同样人流涌动,看来临近过年时候,每一家都能赚上不少钱。

    “娘,咱们买什么啊?”无忧问道。

    “再给你买些纸,买几本书可好?”君媱说道,“家里纸张也不多了,而且以后说不定全家都要用,还是多买点好。”

    “嗯,可以哦。”无忧点头,他纸张剩下也确实不多了。

    “巧儿呢?你要什么啊?”君媱低头看着拉着自己手小女儿,粉粉嫩嫩超级可爱,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小姑娘左看看有看看,一双大眼转嘀哩咕噜,好半晌无法做出决定。

    “不知道,娘亲,咱们再到处看看啊。”说不定到时候她就会知道了。

    “行,那咱们就到处看看。”君媱笑眯眯满足女儿愿望,然后领着两个小家伙,和梦妮边走边看。

    杨梦妮这大概是第一次来集市上吧,看见什么都鲜,一双水汪汪杏眸闪着激动喜悦光,比无忧和巧儿,像一个孩子。

    见她那可爱天真孩童表情,君媱心里不禁一酸,十三岁,明明就还是一个赖父母怀里撒娇孩子,而这个年代,就已经是大姑娘了,不知道为何,她有种悲哀。

    “梦妮,过年了,姐给你扯块布,咱做套衣服穿着。”路过一个布庄,她停下脚步。

    梦妮吃惊看着君媱,忙摇头摆手道:“不,不用了,我娘我包袱里放了好几件衣服呢,足够让我穿。”

    “这怎么能一样,谁过年不想穿件衣服啊,别和姐客气了,你顺便再给你爹娘和爷奶挑选一下,趁着年前这段时间,咱们姐俩家里做好,等腊月二十七去你家吃杀猪菜时候,给他们送去。”

    梦妮听到自己爹娘和爷奶都有,随后就不再拒绝,跟君媱身后走进了布庄。

    等几人再出来时候,君媱竹篮就已经沉甸甸了。

    “姐,是不是买有点多啊?”梦妮脸色有点红润,君媱给她买了一匹桃红色布料,身上比对时候,照出来人,显得精神了很多。

    君媱失笑,看着梦妮那高兴却娇羞样子,总觉得好可爱。

    “多啥,如果有剩下布料,咱们就做几个手帕,上面绣上图案,多好看,谁家姑娘小姐没有几个搭配衣服手帕啊,是吧?”

    说着,还冲着梦妮眨眨眼,看到她瞬间就涨红脸颊,心里狂笑不至,这个丫头真很容易脸红啊。

    “我,我哪里是什么大小姐啊……”不过是个农家女而已,说不定连农家女都算不上,毕竟一点农活都不会。

    “傻丫头,其实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大小姐,别总是觉得自己是个病人,如果有了这样想法,就算是个健康人,也会慢慢因为这种想法而患病,所以梦妮,从现开始,你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健康人,再说,梦妮本来就很健康,只是很体弱而已,并不是病。”

    这丫头心思太重,总是觉得自己活不久,有了这种想法,可是雪上加霜啊。

    就好比红楼中林黛玉,如果不是心思太重,喜伤春悲秋,才终过早香消玉殒。

    而这番话,很明显让梦妮受到了很大震动,她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姐,我真不是病?”她没有得病吗?这么多年时不时心悸,那不是病会是什么?

    “不是病,当初来我家时候姐是咋和你说,带你回来养身子,你啥时候听姐说是带你回来治病,是吧?”君媱再加一把火。

    梦妮被君媱说有点晕乎,傻乎乎点点头,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就是说不清楚。

    随后,四个人就随着人流集市上转悠,等走到卖野味那一边,却看到有一群人正围成一堆,很是吵闹不知道说着什么。

    “娘,里面是什么啊,那么热闹?”无忧指着那堆人,问身边君媱。

    “娘亲,咱们去看看啊。”巧儿也来了兴致,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什么好玩或者是好吃啊。

    “嗯,去看看。”卖野味摊位能聚拢这么多人,肯定是出现了什么稀奇或者是了不得东西。

    君媱和梦妮一人领着一个小家伙,往人群里走去,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四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两个小家伙,是吓得脸色都白了。

    好大一条蛇啊!

    “好家伙,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一条蛇呢!”

    “是啊,看样子,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吧?”

    “我看也差不多,少说也要五十斤,没看刚才有人量了量,足足有七尺半呢。”

    七尺半?君媱挑眉!两米多蟒蛇啊,挺大。

    看粗细,几乎和巧儿小腿那般粗细,冬天能发现如此大蟒蛇,也算是走了好运了,毕竟都进入了冬眠期,很容易逮到。

    “娘亲,巧儿怕!”小丫头抱着君媱大腿,缩她后面,小脸煞白看着那条死掉大蛇。

    君媱心里一紧,弯腰把女儿抱怀里,招呼梦妮道:“梦妮,咱们走吧,不看了。”

    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如果不抓紧时间,估计鲜都会被人提前挑拣差不多了。

    梦妮也是被吓得不轻,她一个娇滴滴姑娘家,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蛇了,就算是小,大多数女孩子也会害怕,那种细细长长全身冰凉,弯弯曲曲东西,看着还有种恶心感觉。

    挤出人群,除了君媱,两个小家伙和梦妮依旧是有种心有余悸之感,看他们那好久都缓和不过来脸色,就知道了。

    “姐,咱们再去买什么啊?”梦妮想着转移话题,早把刚才那瘆人一幕忘掉。

    “是呢,买什么呢?”君媱沉思着,过年当然是要灌腊肠,家里那头猪,等到了再过几天就宰了,一半留着平时做菜啥,另一半就全部灌了腊肠,平时也算是给小孩子一个零嘴吃。

    今天要去药铺给梦妮买些做药膳药材,家里米面粮油都够了,吃到明年夏天也差不多,瓜果之类可以买点,还有鸡蛋也再买一些,上次买还剩下一半,等越临近过年吃越多,再就是蔬菜,如果有温室大棚,冬天也能吃到鲜蔬菜了。

    这里没有塑料薄膜,却可以用琉璃制作,但是那费用,可就是极高了。

    “买点干果吧,平时当零嘴吃,免得无聊,再买点水果,再去酒肆买几坛好酒,然后再去趟药铺,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几个人就集市上兜兜转转,先后又买了不少东西,知道君媱背上竹篮都装满满才作罢。

    前面,突然有人冲着君媱几人招手,看过去,正是杨槐安和杜氏。

    几个人上前,杜氏看到那沉甸甸背篓,赶忙上前帮着拿下来。

    “你说说,背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得慌,你舅舅几乎每次都回来,买了就送过来,到时候让你舅舅给送回去,难道还怕你舅舅给你吃了啊?”她提到手里都觉得很重,这丫头真不懂得爱惜自己。

    “没事,反正都买差不多了。”君媱笑道,“舅妈咋跟着一起来啦,是不是你猜到了我要带着梦妮来赶集啊?”

    “我咋能猜得到,不过是今天货有点多,我才跟着你舅舅来,媱儿,你回去时候带两只野**,我看你狍子做也好吃,带一只回去顿了吃。”冬天万物萧条,食物稀少,潜伏落叶里总能看到偷偷出来觅食狍子和野鸡,所以这次野味很是丰富。

    君媱这才看见,面前摊子上,却是有不少野味,六七只袍子,大小不一七八只野鸡。

    “是不少呢,舅妈,我看就给我留两只狍子吧,家里还有四只鸡呢,到时候留着过年,足够了。”她笑道。

    “那行,我给你收拾好了,抱起来,等走时候给你放进篮子里。”杨槐安爽笑道。

    “行!”站起身,看着那远处肉铺子,她指了指对杨槐安两人道:“我去肉铺子看看,就先让他们三个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你管去吧,两个小家伙就放舅妈这里。”杜氏挥挥手让她管去。

    交代两个孩子要听话,君媱这才朝着肉铺子去了,她这次准备去买猪心和猪腰,回去给梦妮做药膳。

    肉铺子面前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挤一起,要知道这可是青山镇出名肉铺子,主要是因为这个肉铺子掌柜有一手绝活,能够不用过秤就称出肉重量,从而扬名整个青山镇。

    “大贵啊,给婶子称二斤肥肉。”

    “哎,好来。”白刃手起刀落,一条白肉膘子出现手里,然后飞用一块油纸包好,旁边麻绳利落绑好递给面前白发老妪,“身子,给,二斤肥肉。”

    “大贵啊,给我五斤花肉。”

    “我要三斤。”

    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这位大嫂,那位掌柜称真那么准吗?”她拉住一个女子问道。

    女子瞪大眼睛,好似君媱问根本就是废话一般,“可不是,没看见吗,旁边木牌上写着,短一两白送一斤吗?就放心去买吧,保证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君媱打眼看过去,果然肉案旁边,看到一个木板,上面写着:短斤少两,赔送一斤。

    连这样大话都敢说了,看样子是真有点本事。

    等肉案前人渐渐少了,君媱这才上前,问道:“掌柜,我想要一副猪心和猪腰。”

    “啊?”老板李大贵张大了嘴。

    “怎么,没有吗?”她问道。

    “不,有,等会我进去拿,这两样东西很少有人买。”嘀咕着,转身跑进了铺子,没一会就胖着一副猪心和猪腰出来,手里颠了颠,然后用油纸包好,递给君媱道:“这位娘子请那好,总共九斤七两,因为几乎没人要,娘子就看着给点吧。”

    君媱颠了颠,分量却是不轻,且无法估量出来,果然是行行出状元啊。

    从怀里掏出二十个铜板,递给李大贵道:“掌柜,二十个铜板你看合适不,少话我添。”

    “行了行了,如果娘子不要,这两样东西也就扔了,怎么做都不咋好吃,也就很少有人买了。”李大贵接过铜板,随后就给旁边人继续切肉。

    提着油纸包,君媱又慢悠悠朝着前面药铺去了,药铺里买了当归,党参,陈皮,黄芪,红花,熟地,付了钱才出了药铺继续转悠。

    想到有一份菜谱,山楂炖牛肉,适合现梦妮吃,又返回药铺,买了一些山楂,然后去外面肉铺子买了五斤牛肉,看到牛肉,某人又想到了可以做西红柿牛腩,可是逛遍了整个集市居然没有发现西红柿影子,甚至不管问谁都说没听过,哪怕君媱翻来覆去什么柿子,西红柿,番茄,换个名称问,也是没有人知道。

    一路心思重重往杨槐安那边走去,脑子里却不断想着,这个时代为何没有西红柿啊,明明是既可以做蔬菜又可以做水果,而且富含丰富维生素C,居然会没有,这不科学啊。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天启国,确实没有叫做西红柿蔬菜,所以西红柿牛腩,泡汤了。

    再然后,这会是商机吗?番茄可是特别有营养而酸甜可口美食,做法多种多样,且极易栽培,只是却不知道去哪里弄种子。

    等回到杨槐安那里,面前野味又卖出去一些,然给君媱留下狍子,却已经被清理干净。

    “娘亲,你买啥呀?”巧儿凑上前看着君媱手里大包小包。

    “给你小姨买药材哦,巧儿不能吃,等过年时候,娘亲给巧儿做好吃啊,乖乖等着。”把手里纸包都放进背篓里,拍拍女儿小脑袋。

    巧儿一听不是卖给自己,也不纠缠,又坐回去和哥哥聊天去了。

    杜氏看着那不老少东西,皱着眉问道:“媱儿,这些花了不少钱吧?”

    “没啥,钱能买来健康也算是花值得。”

    “还是媱儿这丫头会说话,你对妮子好,我和你舅都记心里,但是媱儿也知道我家条件……”杜氏一脸为难。

    “舅妈,你……”

    “所以啊,媱儿,如果你家有啥体力活什么,管说,我和你舅舅一定会去帮忙,而且还是自家人,也放心不是。”

    君媱不禁抚额长叹,这是要干啥呀。

    “舅妈,咱们是一家人,你别和我这么客气了,再说了,表妹乖巧懂事,我也很喜欢啊,我家住一段时间,也用不着你有事银子有事帮着做活,多见外啊,让我外公外婆知道,还以为我妈和我舅不是亲姐弟似。”

    “哎,是这样吗?我不是那意思啊?”杜氏愣了。

    杨槐安看到妻子那呆愣表情,忙拉拉她袖袍,忍着笑,说道:“你就别这里瞎操心了,媱儿心里有数,如果需要我们帮忙,她一定会说。”

    真是,自从君媱那次说是要盖房子需要他们家帮忙,之后不知道何时原本并不喜欢君媱杜氏,渐渐变得和自己这个外甥亲近起来了,这对他来说,算是好事吧,否则话,自己和大姐家关系也有点淡了,毕竟他家兄弟姐妹单薄,就姐弟俩而已。

    “是啊,舅妈这么生分,我这心里也不舒服不是。”

    “既然你这丫头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罗嗦了,等以后……哎呀,无忧那孩子……”杜氏话没说完,眼神一转就看到那惊险一幕。

    可能是巧儿和无忧闹着玩,手里点心被甩了出去,无忧跑到路中间想捡回来,远处却有一辆奢华马车,飞奔而来,虽然赶集人已经渐渐少了,却依旧被那辆疾驰马车吓得一片杂乱。

    “哥哥……”巧儿看到那远处疾驰而来高头大马,就要压上自己哥哥身上,站起身就要冲出去,却被君媱一把捞起来扔进杜氏怀里,“舅妈,帮我看住巧儿。”

    说完,人就冲了出去,飞身扑向自己儿子,抱着他就要翻到一边,却扑了一个空。

    她心里一凉,觉得这下子是完了,而自己也因为惯性,冲着对面一个装满母鸡筐子滚了过去。

    可是,却突然觉得腰间一紧,自己就被人提怀里,一条手臂,圈住她腰身,将她拉起来,然后好像空中飞起来一般,再落地已经十几步远了。

    “娘,你没事吧?”无忧还被人抱怀里,一脸担忧看着君媱。

    君媱心脏都几乎要跳出来了,激动好久才平复下来,抬头看着面前人,赫然是曾经福运酒楼一起喝过酒宁二爷。

    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表情,似乎泰山崩于眼前都能无动于衷,到底是怎样人啊。

    “宁二爷……”她拧眉,然后伸手把儿子抱过来,微微福身道:“多谢二爷相救。”

    “无妨,举手之劳。”宁月谨微微点头,眼神射向人群中某一个方向,眼底深处有一抹让人无法察觉严厉。

    人群里千龙缩了缩脖子,额头上冷汗肆虐,他真不是故意不管小主子,就他要飞身出去时候,这位爷已经先他一步冲出去了,难道自己武功比不上主子,这样也要被惩罚?不要呀。

    “喂,你们这群贱民,知道车上坐是谁吗?滚开滚开别挡路,否则打死你们。”手持马鞭车夫,跳下车,满脸横肉带着不可一世狂妄,摇晃着身子走到君媱他们五步远站住。

    一抹阴冷杀气,瞬间空气中炸开!

    宁月谨和千龙都不禁全身戒备,等察觉到那股强烈杀气是从均瑶身上爆发出来时,不禁脸色一变。

    千龙心里暗忖,冰晨说果然没错,小主子母亲,绝对不是一个简单女人,单单就是这杀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

    而宁月谨凤眸,也是不动声色眯了眯,随机恢复平常。

    突然,红唇微微勾起,一抹清雅秀美笑容,君媱这张白皙如玉脸颊上绽放开来,好似刚才杀气不过是错觉。

    “这位大哥,小妇人实不知,大哥可否告知,车里坐到底是哪位位高权重大老爷,居然纵容自己车夫人来人往街头闹事,策马疾驰,也好让小妇人瞻仰一番大老爷风采。”

    丝毫没有听出君媱话里几封,车夫一脸高傲看着君媱,似乎用眼神狠狠将她践踏进泥土里一般,“哼,谅你这个目光短浅贱妇没见过世面,给我挺清楚了,马车里坐是……”

    “张魁,别扰民,继续赶路。”车内一个沙哑声音打断车夫话。

    张魁忙回身冲着车内一躬身,“是,程管家。”

    而正是这三个字,让君媱脸上笑容,一瞬间灿烂如血。

    “呵,管家?是皇帝管家还是谁?居然敢无视人命,罔顾法度,撞了人之后居然连面都不露一下,还放纵车夫公然威胁,真是好大派头啊。”不得不说,君媱现是火气冲天,如果脸上表情不是那么灿烂,说出话不是这么尖锐话,根本就看不出笑如此灿烂小娘子正气头上。

    车夫一听,脸色都白了,抬手用马鞭指着君媱怒斥:“大胆贱妇,居然敢如此放肆,你简直是活不耐烦了。”

    “哎呀呀,好嚣张车夫啊,不过是个狗奴才,充什么大尾巴狼?”居然敢差点撞了她儿子之后,还嚣张至极大摇大摆离开?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好事。

    “你……你你……”车夫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奴才,可是也是程家奴才,比面前这个村妇可是高贵多了。

    “张魁,还磨蹭什么,赶紧解决了,速离开。”车内人声音有点着急,可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啊,是,程管家,马上就好。”张魁点头哈腰,一副标准奴才相,然后转头对上君媱时候却是一副凶神恶煞般疯狗状。

    “娘……”无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他虽然小,可也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就是那辆马车,那么漂亮,他也可以知道能拥有那样马车人,绝对比他们厉害,而自己娘,碰上这样人,会不会吃亏啊。

    君媱回身看到拽着她衣服儿子,对他柔柔一笑,摸着他光滑发丝,道:“无忧不怕,娘会保护你,没有人敢伤害娘儿子,你以后可是要文武双全不是?这么厉害无忧,娘怎么舍得离开。”

    “可是,他们看起来很厉害。”长得那么壮实,手里还拿着马鞭,自己娘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啊。

    “厉害什么啊,不过是纸老虎。”君媱这句话声音有点大,让张魁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

    宁月谨没有言语,只是站两人身后看着这对母子互动,总觉得很是有趣,似乎和别家母子不同,就比如他和自己母后,那个出身贫贱,被人明里暗里,利用干干净净女子。

    当初她也是如此拼全力保护他和皇兄吧,可是从什么时候她就成了众矢之,被那兽群一般后宫不断侵蚀,吞噬着她精力和心神,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男人,却让她那奢华尊贵宫殿夜夜忍受着寂寞苦楚,知道死都没有得到他理解,明明相爱不是?既然能跨越那么大落差相爱了,为何后会后悔?他其实并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所有人都拼了命想要得到,却终会因它而死,是毒也是蛊。

    “啪——”一声尖锐甩鞭声,让他回过神,就看大张魁已经持着鞭子走了过来。

    “臭娘们,你算是彻底惹到了我们程管家了,这样就算是我想放过你,也不行了。”说着手中马鞭一甩,飞速扫向君媱。

    君媱一把将儿子往后推开,冷声道:“无忧,向后躲开。”

    然后鞭子挥舞过来时候,一个敏捷侧身,马鞭自己面前抽到地面,响亮且刺耳。

    发现鞭子甩空,张魁并不觉得如何,挥手继续,却发现抽不动,而一只湖蓝色绣花鞋,将马鞭踩住,纹丝不动。

    “我说你是纸老虎,你是不是不服气?”君媱笑道。

    接着就这么踩着马鞭又走了一步,然后马鞭很自然从张魁手里强制脱离,看到距离自己不过两步远君媱,还有那张笑极其灿烂连,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砰……”一声闷响,传入围观众人耳内,然后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向后飞出去五六米才停下。

    众人眼,顿时瞪得如同牛一般,均都胆寒看着那个娇小秀美女子,一腿笔直站地面,另一条腿,则是高抬空中,很明显,刚才那个大汉就是被她踢飞出去。

    而后面,担心不已无忧,是被君媱这一脚给惊小下巴都要脱落了,后还是宁月谨看不过去,弯腰给儿子合了上去,免得长时间如此会闭不上,他儿子绝对不能有隐疾。

    不过,还很是像呢,和自己小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难怪阿离那家伙会看一眼就知道了。

    如此话,这两个小家伙不能随便就认了,毕竟他现身边可是危险环伺,不解决掉那个坏孩子话,他就无法安生。

    以前想着随他折腾,可是自从知道了他们存之后,计划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嘴巴张太大了。”

    无忧合上嘴,呆呆点了点头,然后眼神没动继续看着娘亲。

    接下来场面似乎有点惨,只见君媱捡起地下马鞭,一步步走上前,痛苦哀嚎车夫面前停住,然后马鞭高高扬起,狠狠落下,那种抽打肉里声音,让人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啊——”

    张魁凄惨声音,响彻天际。

    “乖乖,这就是小主子娘亲啊,好威武哦。”千龙人群里咂舌,这一鞭下去,可是连骨头都跟着疼了吧。

    然后再一鞭。

    又一鞭。

    再然后……

    “住手!”车帘终于是掀开,探出一个头花半灰,年约五十左右老者,看似浑浊却精光矍铄老眼扫了一眼满身血色鞭痕张魁,后落到君媱脸上,笑道:“这位小娘子,是老夫车夫太鲁莽,还请这位小娘子宽恕则个,老夫有要事身,可否通融一下?”

    视线,和老者眼神对上,那是一双怎样眼神,布满了数不清算计和密密麻麻精明,但是,先收回视线却是那位程管家。

    他心里很是震惊,自己混迹权势聚集京城,身为当朝刑部尚书,从一品大员程志裕管家,就算是正一品官吏都要对自己老爷礼让三分,作为程府管家,自然也是比一般人要狂傲多。

    刑部尚书,掌管全国司法和刑狱,那可是个让人想想就寒毛直竖官位。

    而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妇人眼神给看心惊胆战,好似自己所有心思她面前,都会无所遁形。

    那双眼睛里,有无情到让人发指冰冷,有让人心颤狠厉,有让他心惊算计,以及将所有情绪都全部完美包容起来清澈,似乎足以穿透人心清澈。

    到底是什么样人,能有这样眼神?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以,让你这个奴才牵着马离开闹市。”伸手,直指衣衫渗出血迹张魁,“老丈,人都是爹娘生,其实何来贵贱,从娘胎里爬出来时候,你身上也没有刻上什么天生王孙贵胄,做不到行善积德倒没什么,但是伤天害理,草菅人命,那可就天理不容了,与人方便,才能与己方便不是?”

    老者脸色一沉,却压抑着没有说什么,而是怒视着依旧躺地上哀嚎张魁道:“狗奴才,还不赶紧驾车离开?程府连都让你这个狗奴才丢了,回去再收拾你。”

    张魁吓得全身一个激灵,然后忍痛爬起来,拿起已经被君媱仍他身上马鞭,上前拉着马缰,一瘸一拐向另一端路口去了,直到走出闹事,才看到马车扬起灰尘,迅速消失远方。

    “媱儿,你这丫头可吓死舅妈了!”杜氏走过来,而且两腿还微微发抖,脸色是一片惨白。

    而她怀里小丫头,却拍着手,笑特别可爱。

    “娘亲,娘亲好厉害哦,巧儿也要和娘亲这么厉害,好不好,好不好?”边说着,边伸长了胳膊,想要钻进君媱怀里。

    这一声,让围观人顿时醒了,看着君媱眼神,各有不同。

    惊讶,赞叹,佩服有。

    鄙视,讥讽,看好戏也有。

    但是君媱却丝毫都不乎,上前把女儿抱进怀里,对杜氏道:“这不是没办法,为了这两个小家伙,我就得把自己当男人使啊。”

    “娘……”无忧声音,带着赞叹和佩服。

    君媱抱着女儿转身,当看到那个窝儒雅清逸男子怀里儿子,顿时心脏瞬间提了起来,然后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什么感觉,一大一小,两张脸为何这么相似,难道……

    不,不可能。君媱摇头,这个男人据说是京城,而这次来到这里,那天妖男也说了,是来监工,就因为青山镇和泉水村中间三河村旁边山上,发现了煤矿。

    也就是说,他只是偶然而来,如果没有煤矿,一个京城生长贵公子怎么会出现如此穷乡僻壤边远小镇,而且能监工朝廷煤矿,很明显他身份不简单,再加上“宁”乃国姓,所以君媱曾经大胆猜测,他可能是皇亲国戚。

    一个皇亲国戚来到这鸟不拉屎山村,去强暴一个毛还没长全小丫头?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又不是演电视剧。

    不过,既然这种想法被排除了,为何还会有种隐隐急躁感。

    “宁二爷,多谢了,无忧,咱们回家了。”君媱朝着儿子招招手。

    无忧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男子,总觉得他好熟悉,却也知道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所以那熟悉感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不过他并不排斥这个男人抱着自己哦,他身上味道好好闻,和娘亲身上完全不一样。

    “哦!”无忧点点头,然后对宁月谨道:“大叔,放我下来吧,我要和娘回家了。”

    宁月谨淡淡扫了无忧和巧儿一眼,弯腰把他放下,见无忧已经走到君媱身边拉着她手就要走,突然开口道:“君娘子,今天中午就福运用午饭吧,另外宁某给你介绍一个生财路子。”

    离开脚步顿住,君媱背对着他思索了五六秒,才点头道:“那行,小妇人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宁二爷请先去福运等小妇人片刻,小妇人随后就到。”

    “好,那宁某就福运静候君娘子。”

    说和,玄色锦袍扬起一道飘逸弧度,众人失魂落魄之时,消失闹市。

    知道宁月谨消失,人群中才有人发出一道惊呼:“好出色公子!”

    “是啊,真不知道是谁家公子,如同仙人一般。”

    “应该不是咱们镇上吧,没听说那家有如此俊公子哥。”

    君媱回到摊位上,就看到脸色苍白,气息虚弱梦妮,还有一边急鼻尖都冒汗杨槐安,就明白梦妮定时被方才事情,惊吓到了。

    “梦妮,是不是吓到了,没事啊,别害怕。”她俯身柔声安慰道。

    梦妮弱弱点头,见君媱没事,才撤出一抹柔柔笑:“姐,你没事啊,刚才吓了一跳,心口就疼得厉害,让姐担心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咱们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去镇上福运酒楼,舅舅舅妈,你们一起去吧。”正好,中午就借用福运厨房,给梦妮做一碗药膳。

    杨槐安夫妇一听,连忙摇头拒绝,拒绝那么明显,君媱都感觉头都转拧了。

    “我们就算了,媱儿,福运可是镇上好酒楼啊,我听人说吃一份顿饭要好几两银子呢。”

    “没事,我和福运掌柜认识,不用银子,再说咱们中午是刚才那位公子请客,不用花一个铜板。”君媱解释道。

    而听她这么说,杨槐安才半信半疑点点头,福运酒楼啊,青山镇可是当之无愧第一,听说那里菜特别好吃,是镇上有钱大户和官老爷都喜欢来地方,今天他也能进去吃一顿吗?

    “那,咱们就去吃一顿?”杨槐安有点怯场。

    “对呀,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吧,现还不是人太多时候,正好可以吃舒心一点。”

    “行,咱一起去。”杨槐安终于是下了决心,虽然心里依旧有点不安,总感觉那种地方不是自己这等人去。

    旁边摆放着野味摊主听到杨槐安要去福运吃饭,忙纷纷夸赞,说是他有福气,那种地方,他们可是一辈子都进不去什么,君媱却只是听着并没有插嘴,因为他们语气中并没有嫉妒,只有羡慕。

    收拾完东西,几人就朝着福运酒楼去了。

    到达酒楼门口,就看到青云站门口,东张西望,等看到君媱,忙步走过来,笑道:“君娘子,您来啦,里面请,二爷已经无名居等着您了。”

    “嗯,知道了,青云小兄弟,薛老板呢?”那天他说隔天就走,现都四五天了,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果然,青云笑着回道:“七爷已经回京了,不过七爷说了,无名居旁边房间已经改成香扇阁,是给君娘子平时用。”

    “是嘛,他这么好心?”自己和他算是“勒索”了两成股份,他居然还这么好心,难不成是被虐狂?自己这两成要也少了吧?

    “阿嚏——”一个重重喷嚏声,卧龙寺静美贵宾厢房响起,旁边一个清雅侍女,忙送上一杯茶水。

    “少爷,您没事吧?”

    薛离尘揉揉鼻子,瓮声瓮气点点头:“大概吧,梅清,给爷熬完姜汤,也要发发汗。”

    “是,少爷,奴婢这就去。”

    看着离去侍女,薛离尘倒软榻上,看着窗外那淡粉色梅花,清雅香味缓缓飘进来。

    “那里是风寒啊,定是不知道谁想念本少爷天人之姿。”

    二楼,君媱青云带领下,来到了重改过名字香扇阁,里面锦缎薄纱,雅致幽静,就连挂窗边薄纱罩灯,也被换成了仕女图,室内挂了四盏,等到了晚上,全部点上,定然会亮如白昼。

    床榻很软,下面铺着好几张褥子,每一张都是细软棉,摸上去即使是寒冬,都觉得暖暖,被子是上等丝绸,君媱不认识,但是问过青云才知道,这种面料叫做云锦,是京城里名门小姐夫人都喜欢面料。床幔是薄纱,看上去好似烟雾一眼朦胧,所以叫做云雾纱,连名字都起这么雅致。

    而房间内还有一张临近窗户檀木桌,上面笔墨纸砚齐全,还有一些没有任何墨迹账本空册子,大概是留给君媱。中央则是有一张矮桌,两张贵妃榻和两个绣凳,足够六个人围一起用餐。

    看到这间屋子,杨槐安和杜氏以及梦妮都是惊讶合不拢嘴,这件屋子也太好看了吧,听方才那个小哥意思是,这件屋子是给君媱准备,真是厉害,这丫头到底是有多啊本事啊,居然让福运酒楼老板亲自给她准备房间。

    “舅舅舅妈,你就带着两个孩子和梦妮这个房间用餐,我去和刚才那位公子谈点事情,用完之后,觉得困就现屋子里休息,傍晚能到家就可以了。”

    “哎,行,媱儿就放心去吧,我们就这里等着。”杜氏忙说道。

    君媱感觉,舅舅一家三口从进了这个屋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估计是不自。

    从背篓里拿出买药材和腰花,她让几人随意就走下了了楼,往厨房去了。

    厨房里,孙厨子和陈厨子正忙活着,见到青云领着君媱进来,忙冲着她点头问好。

    “君娘子,来了啊。要吃点啥,我们两个给你做。”孙厨子笑呵呵说道。

    “是啊,可不要和我们客气,自从有了那菜谱,来吃饭人可是特别多,而且生意好了,掌柜还给我们涨了月钱。”陈厨子也是笑见牙不见眼。

    “是嘛,那恭喜两位大叔了,没事话你们也可以做着吃,成本不高,可都是补身子好菜。”她说道。

    “可不是吃过了么,我们店里几乎是三两天就做来吃一顿。”曹如行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听说君娘子来,我可是要出来招待招待。”

    “曹掌柜客气了,都是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是啊是啊,不客气,都是半个主子了,以后还要请君娘子多照拂。”曹如行乐呵呵说道。

    君媱故意板起脸,抿唇看着曹如行道:“曹掌柜,你这是对君媱要意见吧,我可是一直把曹掌柜当长辈看待啊,您这样说,不是骂我呢么。”

    曹如行一看,顿时乐了,“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么,还当真啦?能认识君娘子这样能人,也算是曹某荣幸了,既然君娘子如此给曹某面子,那曹某就厚着脸皮喊你一声媱儿,你就喊我一声曹叔,不会高攀吧?”

    君媱顿时弯起了眉眼,“什么高攀,要说高攀话,还是君媱高攀了曹叔呢。”

    “哈哈,这样挺好,挺好,我就不打扰你了,看你拿着材料,是要做菜吧,反正这里也给媱儿你留了房间,没事话就经常来酒楼看看,顺便教一下这两个老家伙做菜。”

    “哎,好来,两位师傅做很好吃啊,哪里需要我指导。”她柔柔一笑。

    又是一番扯皮,曹掌柜这才离开,君媱之后就向伙计借了一个锅子,给梦妮做起了药膳。

    因为是药膳,酒楼其实也适合,但是这道菜却是为梦妮病情而特别做,所以君媱就没有给两位师傅细说。

    随着砂锅熄火慢炖,宽敞厨房里顿时有种淡淡药材香味和肉香,让人觉得心清气爽。

    等觉得差不多了,君媱才用一个砂碗装好,然后扣上盖子,亲自端着上了楼,给梦妮送了过去。

    叮嘱她定要慢慢吃,吃不完也没事之后,这才走向了旁边无名居。

    外面轻轻敲了敲门,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五官坚毅冷硬男子对她点点头,然后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宁二爷,久等了,临时给家妹做了一份药膳,耽误了点时间。”她解释着,毕竟迟到从来不是她作风。

    “无妨,君娘子请坐,刚才已经听曹掌柜说了。”宁月谨放下手中书,指指对面软榻,示意她坐下。

    君媱也没扭捏,走到他对面软榻走下之后,一只修长白皙手,把一只白玉茶杯送到她面前,“雪山针牙,尝尝。”

    君媱心脏猛地一跳,目光无意识跟着他那只手移动,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手能长得那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圆润饱满,揉着有人粉,好似世界上顶尖艺术家雕刻而成。

    “君娘子,你看太久了。”清雅声音,温润好似毒药一般,让君媱脸瞬间有点泛红。

    “咳咳……不好意思,二爷别见怪。”糟糕,居然盯着一个男人手发呆,FCK。

    “不会,我手能让君娘子看入神,也算是有点价值。”他勾唇,薄唇弧度,让君媱又差点失神。

    察觉到自己有点花痴,忙低下头,端起茶杯,轻轻抿着,故作不意问道:“二爷,不知您说财路是什么?”

    宁月谨不动声色看了眼君媱,那微微泛红耳尖,居然该死取悦了他,明明他面前面红耳赤女子不计其数,而他却觉得这血红耳尖,如此可爱。

    “三河村东十里外,煤矿开采兵士有三千人,他们饮食需要有人负责,知道腊月二十,如今还有一个月整,这些兵士伙食费是一千五百两,不知军娘子有没有兴趣?”

    “一千五百两?”君媱挑眉,耳尖红润褪去,转而眼神变得晶亮。

    “嗯!”

    “二爷要交给我负责?”她倾身,速问道。

    “君娘子有兴趣?”宁月谨眼神柔和了许多,突然发现这个女人说到钱,眼神总会变得格外有神,原来是个财迷。

    “有,肯定有,必须有。”她连连点头,一千五百两啊,上等良田五两银子,这一千五百辆,足足可以买上三百亩啊,多大一片地,想想就美得冒泡。

    “君娘子,似乎特别爱财。”他突然开口说道。

    君媱一愣,恍然发现自己有点急切,还有点失态,忙正了正脸色,重做好,一副端庄优雅,“二爷说笑了,谁不喜欢钱。”

    “也是!”他点点头,“君娘子如果有了钱,想做什么营生呢?”

    “营生?”君媱忍不住思索了。

    “嗯,是开店,还是买宅子,或者是别什么。”

    “当然是开店,全国连锁一站式综合超市。”她说起来,都美冒泡,那将会赚多少银子啊。

    “一站式……综合超市?那是什么店面?”宁月谨听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看到宁月谨那不解眼神,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鸟语”。

    “就是生活店面,里面粮油米面,蔬菜瓜果,油盐酱醋,全部都卖店铺,如果到时候有条件,珍珠首饰,金银物件,绸缎布匹,笔墨纸砚,糖茶点心,等等都要卖。”她掰着手指说道,然后抬头问宁月谨道:“二爷,如果是你,会不会来这样店面买东西?”

    “会!”宁月谨点头,“能够一个店面就全部买到,很方便。”

    “是吧,我就觉得你会这么说。”她勾唇,满意笑了。

    “君娘子好头脑,可是那样店面,空间必然很大,而这样房子一般不符合天启国房屋筑造,君娘子店面会有点麻烦。”那么多东西,必然要需要很大地方,而天启国房屋都几乎差不多,再大就是私人住宅了,商业铺子却不一样,所以除非是自己买地建造,否则就要加盖楼层。

    “无妨,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只要有了钱,还有什么是办不到,所以她现首要任务就是赚钱。

    两人就这么无名居低声交谈着,而午饭时候,等菜都上齐,宁月谨问道:“君娘子,怎么不见两个孩子?”

    “旁边香扇阁。”她笑道。

    “是嘛,不如叫过来一起用餐吧。”

    然后,君媱视线,就不由自主落到了宁月谨脸上,带着疑惑打量和探究。

    好久之后,她才试探开口道:“二爷,你不觉得我儿子和你很像么?”

    宁月谨听了,好似根本就不意外,温和一笑,道:“是嘛?君娘子不说还没觉得,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有这种想法。”

    “哦?”君媱挑眉,眼神静静看着宁月谨凤眸,却发现里面风平浪静,似乎没有因为自己话而泛起波澜,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判断。

    是她错觉吧,如果真是,她才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呢,先是穿越,再是发现有孩子,然后就没经过多久就碰到孩子爹,这么扯蛋事情,怎么会发生。

    “二爷勿怪,随口一说而已,我丈夫可是个短命鬼,孩子没出生就死了,能像二爷也算是我儿子福气。”说完,干笑几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宁月谨眼神闪了闪,一抹不悦一闪而过。

    这个该死女人,居然敢咒他早死,真是个大胆小娘子。

    而房间外隐匿苗若和竹影,忍不住相视一眼,都从自己眼里看到了一抹极力压抑笑意,自己主子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啊,早点相认了,不就没事了?

    两个人饭桌,很是安静,君媱虽然有点不习惯,却也只能忍着。

    宁月谨吃饭很优雅,而且还不会发出一点声音,不像君媱,碰到青菜,嚼起来会发出“咯吱咯吱”脆响,就好比有人吃黄瓜一样。

    她拒绝如同一只小松鼠,而宁月谨却好似那天边明月,还真是差距啊。

    她动作也同样是优雅知性,而现代咀嚼出声也很常见,为何古代人就能做到润物细无声?这绝对是个技术活。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是她家儿子那嫩嫩小嗓音。

    “娘……”

    “进来吧!”君媱看到宁月谨点头,才出声让儿子进来。

    房门推开,小小穿着紫色小袍子粉嫩男娃子走了进来。

    无忧冲着宁月谨抱拳,鞠了一躬,表情很是郑重道:“这位大叔,无忧失礼了,只是有事想和娘亲说一声,请别见怪。”

    这样就没事了吧,娘亲说了不管去哪里都要先敲门,然后得到屋里人允许才能进入。

    “不会,找你娘有何事?”宁月谨声音绝对是真真正正温和,和平时装模作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无忧,午饭吃饱了没有?妹妹呢?”君媱招招手,让儿子过来。

    无忧走到君媱面前站住,任她拉着自己手。

    “吃饱了,妹妹已经被舅姥姥哄睡觉了,无忧是想去书肆看看,想让舅老爷带着去,所以特来和娘亲说一声。”虽然想着娘亲谈事情,可是舅姥姥却说,要想出去,必须要和娘亲说一声,否则一步也不许踏出酒楼,所以他只得来了。

    “可以哦!”君媱笑着点头,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无忧道:“喏,拿着荷包,里面有银子,就算是买几本书也应该够了,出门要听舅老爷话,别到处乱跑知道吗?”她细细叮嘱道。

    宁月谨瞥了一眼母性光辉君媱,淡淡道:“让我侍从跟着吧,安全一点。”

    说完,唤了一声苗若,一道青色身影瞬间出现房间内,让君媱吓了一跳,而无忧却是双眼放光,好似看到了一大堆鱼小猫。

    好厉害哦,他也好像学武功,这样话,今天发生事情,就不用娘出面了。

    知子莫若母啊,看到儿子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了。

    一把掰过儿子那发光小脸,认真说道:“无忧啊,听娘说,你现年纪还小,身子还无法承受学武是高强度劳累,咱们再等个三五年好不好,到时候娘保证给你找个武功高强师傅。”

    君媱话,让小家伙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里虽然有不舍,却终究还是听话点点头。

    “嗯,无忧听娘话。”

    君媱无奈点点他小鼻头,宠溺笑道:“不是要你听娘话,娘也不一定说都是对地,只是和你商量而已,但是无忧要记住,娘为你做所有决定,并不一定都是为了你好,有时候一些自以为对你好决定,可能会害了你,所以你还是要自己拿主意。”

    “可是无忧知道,娘就是为了无忧好啊?”这件事他觉得就是,因为娘他心里是无所不能。

    “额,嗯,这件事是为了你好。”君媱摸摸鼻子,用力点点头。

    “那儿子就再等三五年,娘你慢慢用,儿子先走了。”说完,转身拿着荷包离开了,而苗若则是亦步亦趋跟他身后离开。

    “你教导儿子方式很特别。”宁月谨有点震动,为她那句“做所有决定,并不是为了你好”。

    “是嘛?”君媱挑眉,“也没什么,只是为了培养他判断力而已。”

    “确实很不错方式,你是个很与众不同母亲。”如果当初他母后能有这样觉悟,是不是他们兄弟未来就不会如此痛苦?

    “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两个是我珍贵宝贝。”君媱扬眉,一副神采飞扬,虽然粗布衣衫,却显得是那么美,如同一朵盛开到极致芍药,张扬而娇美。

    “所以集市上时,你才会那么生气?”只是差点被撞就发了飙,若是他带走了呢?会如何?

    “怎么可能不生气,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程管家是何方神圣,但是敢差点伤了我儿子,作为母亲,我没拼命就不错了,为了他们两个,哪怕是有一丝丝危险,我都会扼杀萌芽状态,定要让他们活健康成长,至于以后路,等到他们有了自己决策能力时,我就会放手。”说完,君媱突然觉得有点寂寞,这就是每一个母亲都有心情么?

    宁月谨凤眸微垂,端起茶杯,不再言语,但是心里对她初感觉,却已经有了一丝变化,也许她不是普通村姑也说不定。

    儿子乖巧懂事,女儿俏皮可爱,两个孩子都被她教养很好,如果他们是生长王府,不知道会不会还如此开心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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