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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章 出手相救

    ( )    产妇的丈夫还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二顺子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一咬牙一跺脚,进去叫了掌柜的出来。

    广元堂的掌柜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大热的天儿,穿着一件潞绸直裰,摇着一把泥金的折扇,一摇一晃地出来了。

    想来他极不情愿地被小伙计从后堂请出来的,一边走还一边砸吧着嘴儿,显然正在吃着中饭呢。

    他走近前来,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磕头的大汉微微地弓了弓身子,似乎是想扶他起来,但是大汉一见了掌柜的出来,唯有拼命地磕头,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胖掌柜的有些尴尬,搓了搓肥厚的下巴,挤出一句话,“你这汉子别在我这儿跪着了,我这也是小本买卖。这产妇都这样了,这不是来坏我声誉的吗?”

    他说得也是,这产妇既然在家里生了一天一夜,如今眼看着就剩了几口出的气儿了,万一人家接手了,到时候一尸两命,有嘴也是说不清。

    这事儿就是搁在现在的大医院也不敢接啊。

    那大汉似乎听不到胖掌柜的话,只跪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喃喃念叨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若雅在人后头只觉得一股心酸冲上鼻头,难道就不能救了吗?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大人孩子死了吗?

    不知道怎么的,她只觉得浑身从下往上蒸腾起一股火苗,烧得她再也顾不上别的,猛地就冲进了人群,大声喊道:“让我来试试。”

    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人们,猛然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刷地一下子都把眼光射向了她,待看清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时,脸上的兴奋还没落下就换上了满满的失望。

    这个小丫头也许是疯了吧?连广元堂的掌柜的都不敢接的活儿她也敢这么吆喝?

    要知道,这广元堂的掌柜的祖上可是靠着医术吃饭的,虽然传到他手里,他不怎么给人看病,但是不可否认,他还是有些本事的,平日里这药铺里虽然也有坐堂大夫,这掌柜的还是给一些大户人家看的。

    眼下这情况着实棘手,胖掌柜的自然不敢让把人抬到屋子里。产妇生孩子不吉利,何况人还要死了呢。

    谁知道这个当口竟然蹦出一个小丫头来,胖掌柜的不由目瞪口呆,这丫头不是来自己这儿卖过草药吗?怎么来给他惹事来了?

    他不由一阵气恼,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转身就往里头走去,又吩咐二顺子,“这等不吉利的事儿可不能在我们药铺门口干,让他们远着些。”

    二顺子就拿着鸡毛掸子驱赶人,“去去,别死在药铺门口,不吉利……”

    气得地上跪着的那个汉子一下子站起来,伸出拳头就要打过去,却被旁边另一个汉子给攥住了,“二郎,少惹是生非,救弟妹要紧!”

    若雅已经在那产妇身边查看过了,旁边那两个妇人早就听她吩咐挡住了众人的眼光。

    诊过脉,看过胎,她心里有了数。

    产妇的丈夫望着不慌不忙的若雅,只觉得心一下子安下来,结结巴巴地央求着若雅,“姑娘,不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活孩子她娘,我们才成亲不到一年呢。”

    若雅点点头,不待他说什么,连连说给那两个妇人,“快找热水、烧酒来,最好再找跟银针和剪刀……”

    眼前这产妇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不能再耽搁了。

    产妇的丈夫听了一步就跨进广元堂,朝二顺子嚷嚷道:“快弄点儿热水和烧酒,再把银针和剪刀借我们用用。”

    二顺子还迟疑着借还是不借,那大汉就急了,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喝道:“人你们见死不救,连东西也不肯借吗?你们还对得起救死扶伤这几个字吗?”

    二顺子这才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了,不多时就把要的东西捧出来,却不忘了嘱咐他们,“我们掌柜的说了,东西可以借,但是人要是出了事儿和我们广元堂没有任何瓜葛。”

    几个大汉一听这话顿时瞪圆了眼看着二顺子,哪有这么不通情理的药铺?都说医者父母心,他们今儿碰到的可是他娘的什么大夫啊!

    二顺子吓得不敢出声了,放下热水烧酒剪刀银针地就赶紧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好在是夏季的天儿,大人孩子的不至于冷着。虽然大街上不是个生孩子的地方,但人命关天,也讲究不得了。

    若雅拿过银针对着那产妇的合谷、三交就扎了下去。刚才已经试探过了,产妇的宫口已经开了,但是胎儿有点儿大,脑袋出不来才造成了难产。

    如今产妇力气用尽昏迷不醒,先让她醒过来再说。

    没过多久产妇就悠悠醒转,蜡黄的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虚弱无力地问着,“我这是在哪儿?”

    她的丈夫赶忙上前握着她的手,半是哽咽半是安慰,“孩他娘,我们碰到活神仙了,这位姑娘说是能救你……”

    若雅也顾不上他们夫妻情深,赶紧告诉那产妇,“先别说话,留着力气待会儿生产用……”

    又吩咐旁边的妇人,“最好给她弄碗红糖水……”

    大街上卖啥的都有,不多时,那妇人就端着一碗红糖水急匆匆地来了,两个人给那产妇灌下去,等了片刻,那产妇脸上稍微好看了些。

    若雅低下头钻进了单子下,让两个妇人在一边掀着单子,她则拿着那把用烧酒消过毒的剪刀对着那产妇的会阴处剪去。

    产妇先前生产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如今给她剪了一个小口,她反而觉不出来了。

    剪完之后,若雅又告诉产妇怎么呼吸,怎么用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若雅只觉得浑身是汗,粘腻地难受。

    四周围观的人群显然还没有散去,几个年长的妇人被若雅拉来挡着众人的目光,此时正瞪眼看着若雅把一个浑身血糊糊的婴儿倒立过来,提溜着小腿在屁股上猛地拍了一巴掌。

    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听到清脆的婴儿哭声,若雅吓了一跳,别是产妇生得太久了,婴儿氧气供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