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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两心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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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宁中急得双眼通红,“卓公子,快走!”

    卓亦忱很疑惑,但他被邵宁中迫切焦虑的情绪感染,也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邵大人,这究竟……”

    邵宁中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和御赐腰牌,腰牌上刻着“大内太常寺卿钦”几个大字,普天之下仅此一枚,是身份和权力的绝对象征。他将御牌一把塞到卓亦忱手中。

    “下官能帮到卓公子和殿下的,如今只有这么多了!靖王已认定你的身份,还让人务必寻你来见,我暂时能拖住片刻,但之后再不见人,靖王定要亲自抓人,他想把你直接带走!卓公子你快走,快快离开这里,跟殿下一起回宫,越快越好!否则一旦被靖王抓住,必定凶多吉少!”

    “那你自己……”卓亦忱的话还未问出口,邵宁中就让他别问并把人推上了马车。

    临走时,邵宁中拿出一纸书信,塞在卓亦忱手心里。

    “微臣要说的话都写在这上面了,算是为您和殿下尽最后一份力。”

    语毕,他深深地看了卓亦忱一眼,撩下车帘命令车夫速速起驾。

    卓亦忱震惊不已,为邵宁中眼眸里的悲戚之色感到万分惊诧。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强抑下心头的苦涩,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低下头将那封书信缓缓展开来……

    卓亦忱又开始回想邵宁中的临别之言,再加上之前靖王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卓亦忱想把这些线索都拼接起来,但却发现缺失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卓昀本身。按照邵宁中和靖王的意思,卓昀就是从宫里逃出来避难的太子,但卓亦忱却知道他并不是,他是自己如假包换的弟弟,从小就在卓家长大!

    卓亦忱又蓦地想到了卓昀的各种反常,自己更曾因此断定他或许也是穿越而来。现在看来,怕不是穿越,而是重生!还重生在了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卓亦忱想明白之后便愈发冷静,他已经恢复如常模样,缓缓收好了那封书信。

    马蹄声猎猎响起,木轴发出尖厉的摇晃声。骏马飞快奔跑,一路颠簸摇晃。

    卓亦忱原是在病中,冷风吹地他有些难受,而心中又有些苦涩难言。一路颠簸让他几欲呕吐,只能竭力忍耐着。从内城的繁华官巷一直到荒芜的郊外,这是一段漫长的路程,而车夫快马加鞭硬是把时间缩短了一半。

    马车在村口石碑处刹住,车夫跳下马把卓亦忱搀下车。

    卓亦忱身体难受得紧,他略显疲弱地拱手道谢,那车夫却将马鞭塞到了他手里。

    他疑惑地抬眸。

    车夫解释道:“公子,是老爷吩咐我这么做的,他说你们会用到这辆马车,请您带走!”

    卓亦忱知晓话中深意,他沉默了下,点点头,“务必替我谢谢邵大人。”

    车夫拱手应下,转身离去。

    卓亦忱牵着那匹马,步履艰难地走在崎岖小路上。

    在邵府被胁迫受命,靖王刻意刁难,邵宁中惶恐不安。后来,靖王又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临别时,邵宁中的肺腑之言。卓亦忱猜到几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头。

    远处的日头往西山下沉,将周围的云彩渲染成一片橘红。家家户户正烧着炊烟,丝丝缕缕地漂浮在空中。荒凉的郊外仍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安逸。

    就因靖王和卓昀,他平静的日子就要被粉碎?

    卓亦忱心头微微苦涩,脚步愈发沉重。或许,他以后再难见此景;或许,他一生注定和“安稳”无缘。他想起卓昀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那时他对一切浑然未觉,只心道卓昀是个狂妄的小年轻。

    原来,卓昀是真的在向他承诺。认真的话,像是戏言一样被说出来。也正是因为卓昀,他平静的日子才难以为继。卓亦忱对安稳的渴望源于上辈子的孤独和奔波。在这里,他有了亲人有了牵挂,那种被陪伴的感觉,很容易让一个原本孤独的人上瘾。

    卓昀掐着哥哥回来的时点,此刻正从家中动身去村头接人。还未走多远便远远瞧见卓亦忱牵着一辆马车往回走。

    卓昀飞奔过去,一把揽住他哥的肩膀,将人抱在自己怀里。

    卓昀还未察觉到哥哥的异样,他将下巴搁在卓亦忱肩上磨蹭着,亲昵地微微挑逗道:“今日竟回得早些,是不是因为念我?”

    卓亦忱低着头,不言语。

    他手里拎着麻布袋子渗出汤汁,一滴滴地打湿了卓昀的鞋子。卓昀察觉到后便立即退了一步,又接过卓亦忱手中的袋子。

    “你又买了什么?怎么一直在滴水?”

    卓亦忱还是低头不语。

    没得到回应的卓昀自己打开袋子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嘴角的笑意也倏然凝固。

    “这……这是从哪得到的?”

    卓亦忱答了两个字,“靖王。”

    卓昀心头巨震,他迅速抬起头看向哥哥。却发现卓亦忱的脸色苍白,身体似乎有些轻微的颤抖。卓昀把他扶过来,又握住他的手,然而卓亦忱温热的掌心早已变得冰凉乏力。

    “哥,怎么回事?!”

    卓亦忱只觉得头很痛胸口窒闷,卓昀揽着他,他也紧紧着对方的手,俩人很缓很慢地往前走。卓亦忱脚步甚至有些虚浮,就像空落落的心头一样,每一下都踩不到实处。

    “拣宝啊,”静默半晌,卓亦忱缓缓开口,“咱们怕是要离开这里了。”

    卓昀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望向他,“哥,我没听错吧?你为何忽然说此话?”

    卓亦忱从自己怀里掏出两样东西,卓昀惊讶地看了眼那御赐的腰牌,“这是……”

    他把那纸揉皱的书信递给卓昀。卓昀怔忡地接过,将那张纸一抖徐徐展开。

    “臣太常寺卿叩请殿下安:圣上自即位至今,迭除党派之争,稳定各地藩王。但靖王却私征兵马暗中筹备,笼络朝廷重臣勾结权贵,反心已显。朝廷与百姓深受其害,如今,已到胜败存亡之际。稍有不虞将酿成□□,而殿下在这场斗争中将是成败之关键。如今,皇帝决心护国安民,已密调五万精兵来京城,不日将锄奸灭贼!臣斗胆叩请殿下速速回宫与圣上父子相见,皇宫绝不可无东宫之威,否则靖王一旦逼宫,发现东宫竟无主,将会大胆地逆天而行,奸人逞帝命!臣冒死直言,只望殿下速速采取行动,绝不要给奸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邵宁中这番直谏之言可谓掷地有声,卓昀何尝不懂?从重生那天起,他便一直想要重归皇宫,可重归谈何容易?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进宫冒充太子么!京城等级极为森严,一介庶民进城出城已是难于上青天,他就是想见见心腹之臣都不得!

    而最大的矛盾是,外人都以为太子并没死只是出宫避祸,所以力谏他回宫。只有皇帝才知道,太子是真的死了,在宫外的这个不过是早年就被送出宫的可怜皇子。他来对皇帝来说,真有前一个自己那么重要么?当他还是太子时,皇帝对他还算可亲,但如今……这个儿子在皇帝心目中或许只是多余的?卓昀不得不揣摩着圣意,留心皇帝对自己的猜忌。重生之后,卓昀经历了不少事也想通了很多,磨去了他最初的狂傲和急躁,他断不会再轻举妄动。再者,对他来说最为重要亲密的人,还好好地在他身边,他便可以安心等待。

    但如今,靖王已认定他就是死里逃生、外出避祸的太子,那么再留在这里岂不是坐以待毙?

    卓昀不能再等了,他要立刻回城,正东宫之名。

    皇帝或许对这个身世凄惨的宫外皇子心存防备和偏见,但卓昀决定要坦诚一切,死、重生、他都要一一同圣上明说。就是不知父皇对此会作何反应?还会不偏不倚依旧承认他为太子么?

    卓昀决定赌一把!既然皇帝至今还未立下新的储君,那他的胜算就很大。

    从这一刻起,他便不再是胞弟了,他必须做回以前的自己!

    卓昀看完那封信,打定主意之后,反而愈发平静。他又将书信折好收进怀里,稍一抬眸便发现哥哥正注视着他。

    卓亦忱勉强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淡笑。

    “我只能想到你的身份大抵非富即贵,却如何也猜不到竟是这一层,更没料到你的处境会如此凶险……”

    卓亦忱脸色苍白,还强撑着微笑的模样让卓昀心疼不已,他搂住卓亦忱的肩膀,下颌抵在他的发上。

    “遑论如何凶险危急,我定保你们都安稳如常!”沉着声音说完这句气势磅礴的话,卓昀的语气又变回温腻,“哥,你信我……”

    卓亦忱轻轻叹了口气,“拣宝啊,我有些累了,想睡过去……”

    这句话让卓昀不安,他脸色一僵,复又更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人,“别说这种傻话,你绝不能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

    卓亦忱笑了笑,“我并不是要寻死,只是身体真的累了,已经快要走不动了……”

    尤其是双膝那里,疼得直打颤。之前在邵府卓亦忱整个人忐忑不安又万分紧张,未曾察觉这一点,如今他终于安全了,这一对膝盖就跟刷存在感似的可劲疼。

    闻言,卓昀再次停下脚步。他弯下腰,一手穿过卓亦忱的腿弯,一手环着卓亦忱的肩,将人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