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琦一郎最后给了玄王爷两个时辰的考虑时间,时辰一到,他便要攻城了。
敬候南宫启明带伤来到城墙上,加强了城墙上各个地方的守卫。
南宫煦之跟在他身边,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自从南宫扬说军中有奸细后,南宫煦之便不敢松懈。已经失去了大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出现任何意外。
等候最是折磨人,不少人担心玄王爷最后会像守卫寒城一样,还未动一兵一卒就弃城出逃了;同时也担心玄王爷悄然溜走,不管他们的死活。
然而,始终没有传出玄王爷的任何坏消息,据说他在营帐内睡得死沉,压根就不关注城外的动静。
朝中派这么一个王爷来抵御外敌,这不是想将风云国拱手让人吗?
说什么战神,想来当年那名声也是来得不实。
将士们敢怒不敢言,端是气得差点内伤。
两个时辰终于到了。
龚琦一郎说了几句废话,又让翻译官翻译。
每一次翻译官翻译的言语都会打击到城墙上守卫的士兵们的士气,这次也不会例外。
翻译官稍微站出来,又准备卖弄他跟锯子似的尖锐嗓音。
突然,他张嘴还没发出一个音,一声闷响过后,他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只见得眉心一点圆形的伤口。
意外事件惊住了所有的人,龚琦一郎和庆国大军四处寻找发暗器之人,城墙上的风云国士兵同样也在找。
不多时,众人就注意到了最右边高高地站立在城墙上的黑衣女子。
那女子一身黑色修身皮衣,一件黑色风衣在风中簌簌作响。
她脸上戴着黑色蝴蝶面具,一双红眸异常显眼。
她手中抱着一个黑色长物,暗器大概就由那个长物的尖端发射出来。
女子居高临下地站着,宛如天上的神祗一般,竟然给人她一抬眼一动手就能取人性命的错觉。
风云国士兵全数愕然,那是谁?是来帮他们的吗?
原本看到女子的红眸会让人震骇。
但是,由于那女子是来帮他们的,无形中他们就士气一振,好似看到了希望一样,非但不害怕,反而生出了一丝崇拜。
“你是谁?”龚琦一郎说着生硬的汉语问。
灵儿将狙击枪的枪口对准他,冷沉说道:“取你性命之人。”
语毕,她就扣动扳手。
“哧”的一声,一颗子弹以每秒一千米的速度朝着龚琦一郎的额头飞去。
龚琦一郎武功高强,那一瞬间,他恍惚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倏然一歪脑袋,子弹便擦着他的太阳穴飞射到后面,让一个骑兵成为了他的替死鬼。
十多万士兵之中,灵儿取敌国将领首级,宛如探囊取物,虽然最后没有得逞,亦是让城墙上的士兵们兴奋了一把。
龚琦一郎惊骇,再也不敢小看那女子。
灵儿提着狙击枪朝城墙中部走来,众人未见得她如何举步,却是眨眼就见她来到了近前。
红眸盯着龚琦一郎,她唇齿轻开。
“将寒城给你,吾等很有诚信,而你却不守信用害死了我大哥,别忘了我当初告诫你的话,庆国二十万大军的性命,一个也不能少。”
内力将话语送出去,人人都听到了那淡淡的言语。
很冷淡,但是,无端地让人心底打颤,似乎她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狗屁,你以为你是谁呀?合着我庆国二十万大军的性命都是纸糊的吗?”一个汉语很是流利的将士当场不服地反驳。
纵然灵儿刚刚取了两人性命,他也不认为灵儿对庆国大军有何威胁,一个女人而已,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灵儿红眸微微一眯,举起狙击枪,对着那人的脑袋,“那你认为你让得开吗?”
扣动扳手,一颗子弹又发射了出去。
那将士早有准备,察觉不对就立即往侧面歪开闪躲。
却料,紧跟其后的一颗子弹就射进了他的眉心,临死他也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他与龚琦一郎所在的位置距离城墙少说也有七、八百米,何以那女子的暗器能够如此远距离地发射?
“好,好……”
看到他死不瞑目地摔倒在马下,城墙上的众士兵顿时情绪高亢地欢呼起来。
对方强势,就显得己方弱。
龚琦一郎脸色狰狞地变了变,立即吩咐:“攻城。”
为了预防灵儿再偷袭他,他往后退离五百米,坐镇指挥。
灵儿冷笑,她手中狙击枪的射程是一千五百米,那距离也同样是在她的射程之类。
只是,龚琦一郎的反应太快,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还不想浪费子弹。
命令传达了下去,许多庆国士兵便用战车推着一段粗壮的树身朝城门处急速地奔来。
灵儿身子轻盈地从高处下来,走向正在与许多将士商议的父亲身边。
南宫启明的目光越过别人,落在灵儿身上,令人意想不到地问道:“此战,灵儿可有什么意见?”
由于看不起女人,那些将士的脸色立马就不高兴起来,战争怎可问女人的意见?而且还是一个后生晚辈。
但碍于灵儿是敬候的女儿,均没有人敢出言驳斥。
灵儿淡然一抿嘴,“父亲问我,叔叔们可不高兴了。”
她直言不讳地道出了那些人的想法,那些人反而难为情地别开脸。
灵儿又道:“此战,父亲和众位叔叔都不必担忧,直接交给玄王爷就好。”
“玄王爷?他……”有人蕴藏着怒气的言语脱口而出,恐是察觉到不妥,这才闭嘴。
灵儿不以为然,“玄王爷睡够了自然就知道来打仗了。”
“还是爱妃了解本王。”
斜方,独孤玄玉从楼道口走上城墙,听见灵儿的话语,他邪气地接口。
微微打了一个哈欠,他好似还没有睡够。
众人一见他,不管心中是何想法,均恭敬行礼,“玄王爷。”
独孤玄玉朝众人瞥了一眼,径直走向灵儿,调侃道:“爱妃有没有想本王啊?”
灵儿嘴角一抽,“应该说龚琦一郎比较想你。”
“是吗?”独孤玄玉摸了摸高挺的鼻梁,朝城墙边走去。
就这一会的工夫,下方扛着楼梯的士兵已经奔了过来,密密麻麻的队伍中,用来甩火球的高架子也组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