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玄玉继续把厚颜无耻进行到底。
“自你招惹了本王的那一刻起，你这辈子就别想逃离本王的手掌心，除非本王不要你，否则你绝没有说‘不’的权利。”
灵儿简直想揍他一顿，“我招惹你，我什么时候主动去招惹你了？还说什么‘除非本王不要你’，我不是在成亲当夜就收到你的休书了吗？”
火气一阵一阵地冒，特别是想到那夜的委屈，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休书你可有仔细看过？”
“什么？”灵儿看了看独孤玄玉俊美的脸上冒出的点滴邪气，不禁怀疑那休书当真有问题。
她意念取了出来，展开纸张。
目扫一遍，休书上说的都是她不温柔不贤淑还泼辣不讲道理的话语，哪有什么问题？
她冒火地想斥责。
独孤玄玉抿了下嘴，眼神示意休书的底端。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灵儿瞧了瞧，仍然找不出来。
“说你笨，你还不相信，没有日期的休书算是休书吗？”
独孤玄玉只好言明。
一直说灵儿笨，可他偏偏喜欢的就是灵儿笨头笨脑的样。
“日期？”灵儿美眸一瞪，再度去瞧休书的底端，的确没有日期啊！
自从拿到休书，她就心情不佳，这才没有去注意那样的细节。
独孤玄玉漂亮的大手想伸过去揉她的秀发，却是被她让开了。
他不爽地哼鼻，“丫头，你是本王的王妃，这辈子都别想逃掉。”
灵儿气恼地把休书捏成一团，“你耍我？”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日期的休书是没有法律效果的，就像是法院的判决书一样，末尾一定要有日期。
复又把休书展开，她没好气地命令，“你给我把日子填上。”
独孤玄玉如画的剑眉微挑，“本王傻了才会给你把日期填上。”
灵儿咬牙，“那你是准备一辈子拴着我不放了？你就那么稀罕我？”
“本王稀罕你？嗯，差不多。”独孤玄玉气死人不偿命地道。
灵儿一哼，收起休书，“你不给我填日期也行，大不了我给你写一封休书，我休夫，这样总行了吧？”
独孤玄玉胸中仿似被什么抓了一把。
他凤眸微眯，抓住灵儿的手腕，一字一句道：“你敢休本王，本王要你好看。”
他也是气疯了，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女人休夫之说。
灵儿反问：“不然呢？你想让我和李念允共侍一夫？”
有未婚妻的人还来招惹她，她怎么想怎么来气。
“不可？”独孤玄玉的脾气不小。
“绝对不可能。”灵儿的态度强硬，“我不可能与谁共侍一夫，谁若是爱我，那便只能娶我一人，否则免谈。”
“……”
独孤玄玉倒是没想到灵儿是这种思想。
灵儿继续道：“我讨厌男人三妻四妾，那不是爱，那是玩弄，这辈子若是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便孤老终生。你不是说青水庵是我最好的去处吗？那我去青水庵也行。”
独孤玄玉忽然难住了，灵儿半点都不退让，这是让他必须做出选择啊！
他静静地看着灵儿因发怒而微微泛红的诱人脸颊，沉吟一阵，才开口。
“我与李念允指腹为婚并不完全是我的意愿。”
提起往事，他有些无法道出。
灵儿干脆冷静下来，听他言谈。
“那年我才四岁。从出生开始，我便中了一种奇怪的剧毒，每到月圆之夜，我便全身疼痛得生不如死。偶然的机会，李教主去找我母妃，我母妃求他救我，也是那时起，我才知道母妃原来是爱我的。”
别开眼眸，他的情绪低落了下去。
“我跟李教主来到神火教，他收我为义子，并指着教主夫人的肚子，让我答应与那腹中胎儿指腹为婚，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只想解除身体的痛苦，便答应了。”
灵儿不打扰他，却是暗想：指腹为婚，那李教主也不怕他的夫人生一个儿子出来？
只听独孤玄玉又道：“很巧，义母生了一个女儿，于是，我答应义父的事便成立了。义母对我好，其实我也喜欢她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之后，我并不想娶念允为妻，在我眼中，她只是妹妹。”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灵儿也怪不得他，出生后就要忍受剧毒的折磨，四岁的他肯定会不加思考地答应任何救他之人所提的条件。
再则，他那会才四岁，又懂得了什么呢？
怪只怪命运弄人，她与独孤玄玉没有缘分。
“至于我让煦之冒充我，先时只是闹着玩，想让煦之帮我应付念允。后来我发现两个人一个角色，某些事情行动起来非常方便，所以就一直持续了十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骗你，在巫山底下，我就希望你揭开我的面具……”
两个人一个角色？
灵儿忽然想起二哥说的“他骗的不只是你，他骗的是天下人”，原来那会二哥就把一些信息透露给了她，只是她没有去深思。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她还没跟人恋爱，智商就退化了。
有些懊恼，她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伤神到这般程度。
独孤玄玉发现她走神，气恼地断下话语，“你都没有在听我说话吗？合着我都是在自言自语？”
灵儿一怔，“我有在听啊，原来巫山底下的是你。”
独孤玄玉更生气了，“那你以为呢，你以为会是南宫煦之？”
没有把他和南宫煦之分辨出来，他胸口一阵一阵地生疼。
断然没有料到，他这个天下女人都为之疯狂迷恋的战神玄王爷在灵儿眼中是那样的没有分量。
灵儿长如羽翼般的睫毛覆盖下来，语声幽幽地道：“不是我二哥就好。”
虽然她情绪低落，但独孤玄玉总算是觉得安慰。
不是她二哥就好，反过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希望是他？
“灵儿……”他柔情蜜意地喊。
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足以融化天下女人的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是看着灵儿，他心底就会变得柔软起来。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明白了那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