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露馅了。
灵儿干涩一笑，“师兄好啊！不好意思，你来晚了，我只好出手了。”
都到这份上了，她也只得硬撑着。
给贤王爷承认她是冒充的，不管有多大的功劳，她都始终犯了欺君之罪。
她笑容带着讨好的意味，王子旭思量一瞬，没有当场点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做得很好。”
不管灵儿有什么目的，但救人却是应该的。
这意思是也不追究灵儿冒充他师妹之事了。
“嘿嘿，帅哥就是好说话。”灵儿不吝啬地夸赞。
眼前的男子，身材高大，青隽俊逸，五官轮廓仿佛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他身穿藏蓝色衣袍，同色的精美腰带下系着一块蓝色玉佩，瞧着风度翩翩，仙气逼人。
他神色温和，很好接触的样子。
但她从他眼底看不到温度，似乎他的淡漠是由内透出来的，哪怕貌似平易近人，也令人不敢过于亲近。
王子旭没有什么表示。
灵儿在下人送上来的热水中洗了手，便去给贤王妃换药。
一共三瓶，她全身脏兮兮的难受得厉害。
将换瓶子的方法教给王子旭，她就跟着下人去了一个厢房。
热水准备好了，她把下人撵出去，自个在房内，脱去衣服，取出沐浴露，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两遍。
把下人撵出去的时候太急，没有让她们准备衣服。
她也没有多做思考，便自然而然地取出蓝戒中的衣裙穿上去。
这取用物品的举动，她前后做了几年，早已********。
很多时候，她取了东西，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然而，她却不知道别人看她时的惊奇。
一身素色衣裙出了门，前来侍候的丫头神色怪异地把她领去小客厅吃饭。
今日特殊情况，八贤王感激她，也是没空设宴。
她从不计较，吃了饭就去贤王妃的院子。
药液输好了，王子旭正不知怎么办，看到她前来，便把她拉到了屏风那边。
“这是什么药？为何我从来没见过？”
身为一个常年以研究药物为乐的圣医，他见到新奇的药物，激动的心情自是难以形容。
“不解释。”灵儿气死人不偿命地甩出三字，蹲下去给贤王妃拔针。
洗了澡，又吃了饭，她的精神好了不少。
听她如此不给面子地说话，王子旭嘴角一抽，“你想保密？”
“没有护士帮忙，真是好累呀！”灵儿按住针头的地方感叹。
一瞬后，她站起身，见王子旭的脸色不太好，耸耸肩，“也不是我想保密，而是我压根没法解释，懂？”
这话还算能入耳。
王子旭道：“你都没说，又如何知道我能不懂？”
“反正我是真没法解释。”灵儿收了那些废弃的医疗用具，径直丢进垃圾桶。
也是听闻王子旭的圣医之名，她才多说了两句，
“不要了？”王子旭看着那透明的瓶子和管子。
“已经没用了，用过了便不能再用，那是一次性的。”
“那你这些药品从何处而来？”他还是好奇。
灵儿不回答，“我这些药品都好贵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估计贤王妃晚点会醒来，她的身体虚弱，你就多多费心吧。”
八贤王这时走了进来，“姑娘真是医术高明，今日真是太感谢了。”
按那些御医和产婆的说法，贤王妃难产，要么孩子和她都没救了，要么只能保一个。
可是，灵儿帮他把两个都救活了，所以他对灵儿的感激那叫一个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身为医者，这是我应该做的。”
灵儿苦笑，她一向都说自己铁石心肠，不会轻易出手救人，但等到真的面临了，她又总是会看不下去。
八贤王道：“却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是……”
“南宫灵儿。”反正也是没法保密的事，灵儿便直接道出。
“南宫灵儿？敬候府的二小姐？”若不是翼太子退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八贤王还不知道敬候府有一个南宫灵儿。
灵儿又自苦笑，“正是。”
“可是，本王并未听说过二小姐何时学过医啊？”八贤王相当纳闷。
王子旭也是疑惑，同在京城，南宫灵儿之名他还是听说过的，但确实像八贤王说的那样，没听过她学医之事。
灵儿扶额，“跟一个高人学的，原也只是想打发时间，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
扯了几句谎言，她总算是应付了过去。
“今日救了本王的王妃，本王感激不尽，二小姐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本王能够做到的，定不会拒绝。”八贤王表明了态度。
许是觉得灵儿乃是敬候府的二小姐，并不需要钱财之类的东西，他才如此言语。
这相当于给了灵儿一个承诺。
灵儿浅浅一笑，“灵儿也没有什么要求，今日是前来报名，才遇到贤王妃难产之事，对灵儿来说算不得什么，贤王爷不要有任何负担。”
明着没有提要求，其实已经暗含在其中了。
她是来参加玄王妃之选的，而以她的名声无法报名。
于是，这事儿就得靠贤王爷了。
“啊？好。”八贤王一愣之后，“哈哈”笑了起来。
“你想要参加玄王妃之选？”
王子旭从垃圾中捡出药瓶仔细地看上面的小字，似乎天下间唯有研究药物这一令他感兴趣之事。
“凑凑热闹而已。”灵儿的态度也没有多么认真，“还望贤王爷成全。”
八贤王微微一笑，“本王尽力。”
“对了，贤王妃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啊？”灵儿突然想起这事。
“听说还是你伸手去把孩子扯出来的，你不知道？”八贤王好笑不已。
“当时只顾着抢救了，的确没有注意。”
“是个小世子。”提起儿子，八贤王的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那恭喜贤王爷了。”
八贤王想要设宴款待，灵儿拒绝出来了，只说满月的时候再来参加。
她给贤王妃接生之事，已是在府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几乎把她形容得跟神一样了。
但同时也有一些不好听的言语，也才十七岁的少女而已，不知羞耻地给贤王妃接生，以后谁还敢娶回家去啊？
这议论持续到夜间，就有人发觉了不少问题。
比如，灵儿是空手进去的，那么，她那些医疗药品是从哪里来的？
比如，她穿了一身血衣进屋去洗澡，那她后来穿的干净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议论得太多之后，一个个都觉得那些东西是她变出来的。
于是，有人说她是神仙，有人说她是妖怪。
稀奇之事从贤王府传出去，不到两个时辰，京中的许多人就都知道了。
灵儿回到福陵苑不久，才把晚膳填到肚中，无涯就来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