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锐的唇就要贴上她的刹那，她脑海里忽然鬼使神差闪现那晚街头，易哲慎火热的嘴唇——
“对不起。”下一秒，几乎是本能驱使，她终究抗拒地偏过了脸。
*
5分钟后，简兮逃也似地回到楼上。
刚才车里的事实在太尴尬了，那股浓浓的自责感，再度袭上她心头。
其实姜锐在这方面一直还算君子，从没强迫过她什么。她也是一心想跟他好好相处下去的，偏偏事情的发展，却完全与她的本意背道而驰……
简兮收起思绪，开门进屋。
先简单做了房间清洁，又看了看表，已经快夜里十点。
汶嘉今天放月假，家里黑灯瞎火，没人。
简兮只当妹妹是去医院陪秦舜英了，打电话过去，却是护工接的。
护工说秦舜英已经睡下了，汶嘉今天没去过医院。
简兮有点儿不放心，又打了汶嘉的手机。那边却是好一阵才接听，背景声隐隐有音乐声和人群的笑闹声。
“汶嘉，你在什么地方？”
汶嘉在那边解释：“姐，我有同学过生日，今晚在外面聚会。”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汶嘉立刻强调：“当然是女同学啦！怎么可能是男同学啊！今天圣诞节大家考完试，才出来放松的，晚上我去童璐家睡，就不回来了哈！”
简兮这才放心：“你呀你，放假不回家，又不跟家里打招呼，下次不许这样了。”
汶嘉卖乖：“我怎么敢打招呼，你又不是不知道妈那个人有多古板。我真跟她说，她肯定不会允许。”
简兮免不了交待妹妹不要玩得太晚，明天记得早些回来。
城市的另一端。
的士车内，汶嘉如释重负挂上电话。
车窗开着，夜里的冷吹乱她的刘海，凉凉的，很舒服。
旁边同学调侃她：“简汶嘉，你姐查岗啦！你还真是乖宝宝啊！”
汶嘉抿抿嘴唇，没吭声。
出租车停在前面酒吧门口，一群少男少女下车，进了酒吧大门。
秦舜英家教很严，汶嘉从小就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第一次来这种衣香鬓影的娱乐场所，她心里一阵新奇，又一阵局促。
同行的几个女生今晚都特地打扮，甚至还化了妆。进到内厅，外套一脱，里面就是时髦靓丽的短裙，高跟鞋，只有她还老老实实穿着校服，绑着马尾。
汶嘉忍不住偷偷打量格格不入的自己，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窘迫感，忽然很想起身走人。
不远处，有人亦将这个女孩的窘迫尽收眼底。
郁明子端起酒杯抿了口，浅笑着对身旁搭讪的年轻男人说：“宋总，看到那个小姑娘没有？不如咱们玩个游戏，半个月之内，你要是能泡到她，我就同意跟你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