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染被那双眼临死之际的绝望、不甘所震撼。那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与不舍，是被爱人背叛的彻骨之痛。
看到二十多年前的这一幕，慕小染难过极了。她不忍心也不能告诉莲羽真相，但是她不能输！在敛去眼中酸涩的感觉后，她睁开紧闭的双眼。神色无喜无悲，如她之前所做的所有测算，只看结果，不追根底！
“江陵国宁武元年腊月十七亥时三刻。”慕小染淡淡的说。
莲羽一副轻松看好戏的表情僵在脸上，这个时辰记忆里有个人，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你真有测算过去的能力？”莲羽正正神色，但还是稍稍有些失神的开口问。
“莲羽，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你要的答案，要想好拿什么代价来交换。”慕小染垂眸，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女巫师，最后给予忠告，“上天是公平的，你知道原本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会被拿走原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人、事、物，甚至有可能是时光。凡事，莫强求。”
莫强求吗？莲羽喃喃的重复这句话。半晌，他掩掉所有情绪，平静而冷漠的对慕小染说，“从今往后，你可以自由出入第一楼。拿着这块令牌，见令牌如见我莲羽本人，想要什么自己去取。我对你的要求是，不得背叛！”
“莲羽，若事情与皇室有关，我不能帮。”慕小染淡淡的说。她现在受制于人，只有先解决眼下困境，才可谈今后之事。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所说之事是真是假。据她说知，上一任楼主确实是莲羽的爹，现在也已经死了。现在，也只能看以后的事情发展了。莲羽如今是与皇室无关的，她现在是可以帮他的。
“好。”莲羽眼神一暗。爹从小就灌输他，长大后要为娘报仇。爹说，杀死娘的人是皇帝。他们第一楼是历代皇帝的暗部，终生受命于皇帝，忠于皇帝。若想报仇，他就要做出不一样的第一楼，打破以往常规。
若不是皇帝害死他娘，爹就不会那样充满仇恨。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江祝可以放了吧？”慕小染又恢复了平时疯疯颠颠的模样。“啊，刚你说了，我可以自由出入的。那你也不能阻止我见其他人呗！”
莲羽觉得自己刚刚一时脑热做出的决定实在是太蠢了！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什么进退！
“传素因。”莲羽冷冷的说。“你想做什么，都必须有人素因陪着。”
“为什么啊！说了不限制我自由，现在却要找人监视我！”慕小染不满的咋呼。莲羽这话里的水份也太大了。
“我这莲城是江湖之人聚集之地，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我又不能时刻看着你。别忘了，和上官堡有婚约的事。顶着这张脸出去，你是想把其他人都引来这里把你这个‘司徒乐’带回司徒府吗？”莲羽冷哼，甩袖站起身，“素因是我第一楼左使，有她与你一起，便没有人敢为难你。”
“哼，还说什么见令牌如见本人。还不是如左使在身边管用呢。”慕小染小声的嘀咕，人在屋檐下，就先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