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做买卖,”夏侯烨冷眼斜睨着他:“又不是带兵打仗,要功夫做什么?芑”
“做买卖最要紧的是诚信,一味言巧语,油嘴滑舌反给人浮滑不实之感,难以取信于人,只会适得其反。”夏侯烨一瓢冷水泼下。
“货,都备齐了吗?”夏侯烨不理他,径直望向孙瑜。
“这么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邵惟明摩拳擦掌:“说吧,要怎么干?”
夏侯烨踱回书桌,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枚鹰形戒指:“二舅,还记得这枚铁戒吗?”
夏侯烨五指一合,将戒指拢于掌心。
“小气!”邵惟明眼尖,一瞥之下早已将它看了个清楚,嘴巴一撇:“不就是只秃鹰吗?有什么稀奇。”
听说西凉境内战斗力最强的三支军队,号称鹰,虎,狮三军。
每队的将军,都有一枚象征权力地位的铁戒,由国主亲自赐予,代代相传。
却不想,鹰戒竟会在夏侯烨的手中!
因为它,惹上牢狱之灾,显些葬身幽州,哪里敢忘?
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枚向征着鹰将军权力的铁戒,赠给她。
夏侯烨不理他挑拨之语,淡淡地道:“据可靠消息,赫连俊驰屡建奇功,入夏来已受封为南院大王,掌管了鹰虎二队。你此去咯尔达,要想方设法进到南院大王府砥,最好能与赫连俊驰面谈。”
“对!”邵惟明兴奋得两眼放光:“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真是他劫走了小宇和舒沫,不管瞒得如何密不透风,总有蛛丝蚂迹可遁。
“赫连俊驰知道你的身份,”夏侯烨冷冷瞥他一眼:“所以,你不能去。”
他狡猾如狐,面对邵惟明,定然小心提防,步步为营。
但孙瑜却不同。
他的确是个商人,又是舒沫的亲人,也曾去过西凉贩皮货。
若赫连俊驰真对舒沫有情,爱屋及屋,说不定会透露一星半点口风。
只有确定了舒沫在赫连俊驰手中,接下来,才可能谈到有针对性地营救。
否则,空有一身力气,也无处可使!
“此去咯尔达,路途遥远,兼之大部份是草原沙漠,沼泽地带,地广人稀,盗匪猖獗。若没有人护卫,纵有鹰戒,怕也难以抵达。”邵惟明卯足了劲游说:“你让我同行,我不去南院大王府,做个镖师总成吧!”
只要能救沫沫,以赎前罪,莫说只是做镖师,就算是扮成仆人,他也愿意呀!
“镖师就得有镖师的样,”夏侯烨瞥他一眼,冷冷地道:“你能吃得了苦,不耍少爷脾气?”“镖师也是人,我又不比别人少只手,缺条腿,没道理别人能做,我不能做?”邵惟明不服气地反驳。
“你能保证,事事听二舅吩咐,绝不强出头,绝不惹是生非?”夏侯烨咄咄逼人。
邵惟明信誓旦旦:“不就是多做事,少说话嘛?这有何难?你若还不信,大不了我装哑巴!”
夏侯烨冷哧:“真要你装哑巴,还不把你憋死?”
“嘿嘿,”邵惟明吡牙一乐:“总之,咯尔达我非去不可!实在不行,少爷千里走单骑!”
“到了那,要多看多听。”夏侯烨轻哼:“一旦有了沫沫的消息,立刻飞鸽传书回来,切忌冲动急躁,宁肯无功而返,亦不可打草惊蛇。”
邵惟明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罗嗦!当我们三岁孩子呀?那可是贼窝,就凭我们几个人,哪可能把沫沫从虎口里救出来?当然是要从长计议了!”
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不早不晚,恰恰在今日赶到,适逢其会,证明他跟沫沫的缘份未尽,不是吗?
“目的达到了,还不走人?”夏侯烨不悦地拧起眉毛。
“喂,”邵惟明犹豫一下,道:“熠还在满世界地找沫沫呢,要不要给他也传个信?”
“千万别!”巴图大声嚷道:“我们王爷为了布这个局,可是不眠不休地追查了好几个月,好容易查出点眉目,可不能让熠公子拣现成的便宜……”
“闭嘴!”夏侯烨脸一黑,喝道。
“成,”邵惟明很明智地绕过雷区:“那就别通知了,反正现在还只是猜测,消息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