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霖抬头,定定的看着木易,再度说道:“爷看中的人岂能有问题?我相信她,这种话,以后断不可再说。”
“还不就是看中那小丫头了。”木易撇撇嘴,说的冠冕堂皇的,要不是看中那丫头,怎么可能暗中做了那么多讨好人家的事情。
别怪他乌鸦嘴,回头养了一只白眼狼,看你怎么后悔。
“你说什么?”叶沐霖黑着脸道。
“没有,没有。”木易急忙摆手。
“京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叶沐霖又问。
木易点点头,“据属下得到的消息,他可能会秘密来香城一趟,不过具体时间还未确定,怎么来也不肯定。”
叶沐霖皱起眉头,“派人注意着,很有可能会出事。”
那人可不是个消停的主,不预先做准备,谁也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爷,属下晓得了。”木易点点头。
“你先出去吧。”叶沐霖道。
木易答应着走出去,叶沐霖便开始处理桌面上堆积的一些公文。
快到半夜的时候,叶沐霖才回到了内室去休息。
当他回去的时候,白乐薇早已经睡着了。
整个人再度以大字型趴在床上,占据了整张大床。
叶沐霖瞬间黑脸,他在书房里费劲力气的去整理一些炼香的心得想要给她,绞尽脑汁,累的半死。
她倒好,睡得这么香不说,竟然连他那半边床都给霸占了。
没良心的野丫头。
他伸手将她往里面一推,自己跟着躺上去。
谁知,刚刚才躺下的人就又再度翻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甚至可以听得见她在吧唧着嘴巴,张张合合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吃着什么美食。
叶沐霖回头瞪了她一眼,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其实,有人这样抱着自己,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颗一向空落落的心不再那样空落落的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白乐薇两人用过早饭没多会儿,白霜便进房道:“少奶奶,舅少爷来了。”
“小弟来了?”白乐薇惊喜的丢下手中的心得。“他怎么突然来了?人呢?”
“我让人领他来了,应该用不了多久。”
白乐薇点点头,想了想便快步走回房间,捧了个小匣子回来。
里面装着一些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所积攒的月银,不多,也就差不多五两银子。
不过,多少也是她的一点心意。
没过多久,白霜便领着白乐晨走了进来。
“姐。”白乐晨眼眶一红,直接冲了过来。
“小弟。”白乐薇忙扶住他,“怎么了?”
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白乐晨就这样死死的窝在她怀中,死活都不愿意放开她。
白乐薇心下一沉,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泪水一点点的打湿自己的衣裳,热热的,湿湿的。
“小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白乐薇用力的推开他。
果然,就见到他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小身子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别哭。”白乐薇大声喝道。“冷静点,先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爹……爹的病情恶化了。”白乐晨抽噎着道。
“什么?”白乐薇大惊。
自从香坊出事之后,白书荣的身体就变的很差,一直都在靠吃药为生。
虽然不能让他好起来,但好歹还算可以控制住病情。
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恶化了呢?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白乐薇又问。
白乐晨扁起嘴,“是二叔,他欠了好多钱,非逼着爹把香方交出去。爹是被他气的犯病的,是二叔!”
他红了眼眶,又趴回到白乐薇的怀中。“姐,他们把家里所有东西都给抢走了……”
“他们!”白乐薇握紧了拳头,那两个不是人的东西,太过分了。
事实上,白家如今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在白乐薇成亲的时候,叶家所给的聘礼全都被他们放入到嫁妆中去了,自己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
他们不想唯一的女儿嫁人的时候脸面不好看,所以,他们尽己所能的去替她准备嫁妆,完全没想着借此机会去捞一笔。
而回门的时候所送的也不过是一些礼品,虽然有很多的贵重礼物,但白书荣他们全都没有动用过一点。
他们想着,平时各种节日的时候,双方还是要各自走礼,有了这些,也不会给白乐薇丢人。
但谁也没能想到,如今这些东西竟然全都被白建邦给抢走了。
“姐,怎么办呢?爹的病很严重,已经昏迷了一天了……呜呜,爹会不会死?”
“爹不会死。”白乐薇声音沉沉的说道。
她揉了揉白乐晨的头,回头看着叶沐霖,“相公,我听你提过,陈先生的医术在香城是拔尖儿的,不知道你能不能……”
“可以。”叶沐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吩咐木易拿着我的拜帖过去请人了,放心便是。”
白乐薇的眸子中泛出了感动的神色,这个病秧子……原来,他早已经安排好了。
“马车已经安排好,随时可以出发。”叶沐霖又道。
“等等。”白乐薇推开白乐晨,快步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叫了一声,“白霜。”
“少奶奶。”白霜快步走过来,“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去替我将之前所收到的药材礼物全都包好,我待会儿要带走。”
白霜没有任何的迟疑,她点头答应着,忙按照吩咐去办事。
不多会儿,白霜便抱着一个大包裹走了进来。
白乐薇一瞧,暗暗吃惊,她是知道成亲的时候收到了很多礼物,里面不泛有各种药材,但却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
“相公,那我跟小弟先回去一趟,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老太太跟母亲那边,劳烦你派人去替我说一声。”
叶沐霖的脸色立马沉下来,他不悦的看着她,哼了一声,“就这样?”
“嗯,就这样。”白乐薇一脸奇怪的望着对面那个突然生气的男人。
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不想她出门?
他推动轮椅,缓缓的到了她身前,抬头,冷冷的说道:“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