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是再熟悉不过,云以枫带我来这里,心中的喜悦无以名状,那说明他是记得四岁的我,记得四岁那年他吻上的女孩。虽然哥哥叶君措经常教导我,不该把自己的一生压在一个吻上,而且他一再强调云以枫不是真的想吻我。可是一生对我来说是那样遥不可及……

    想起十二年前,还是四岁的我,在月高风清的夜晚遇见了那位儒雅的小绅士——云以枫,那时他的眼睛没有这么漆黑,也没有这么深邃,他嘟着小嘴赌气地坐在这棵樱树下,手里还拿着一包纯奶。那是第一次我见到一个比哥哥还要漂亮的男孩子。他似乎受了什么气,使劲地用牙齿咬着牛奶的包装袋,我实在看不过去,咬包奶要咬那么久,好心走过去想要帮他一把,恰在此时他却咬破了包装袋,听到我的叫喊,他疑惑地抬头手上的劲道一加大,那包奶非常欢快地呈对角线状直直地喷射在我脸上。

    “为什么不是喷在你脸上……”我抬手刚想自认倒霉地揩掉脸上的纯奶,一阵天籁般的声音却幽幽地传入我的耳侧,“别动!”

    我真的抬手僵硬在半空,很听话地一动不动,直到我感觉脸上有一阵湿热,软软的,痒痒的……

    “你干嘛偷亲我!”我一下推开云以枫,学着偶像剧的女孩装羞涩,那年我才四岁啊,因为偶像剧对我的荼毒,那些不该知道的,知道了;那些该知道的,就更知道。

    云以枫从小就很魅人,那时他的嘴角也是像现在那样勾起一抹浅笑,尔后儒雅地说道:“脸上的牛奶不要浪费了。”

    他那张嘴翘的啊……线条分明得实在是诱人!我接着害羞,四岁的我就这样在害羞中把第一个亲我的男孩深深刻进了脑海。

    此时的云以枫仰头望着那颗樱树,我看到粉色的瓣在微风吹拂下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肩头,那时候我却莫名地感觉在他周身笼罩着浓浓的哀愁和无尽的落寞。

    他转身深深凝望着我,我心里却是一阵慌乱,他该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六岁那年在这里遇见一个小女孩……”他看着我,嘴边的话却生生顿住,欲言又止,最后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她的头发很黑,像丝缎般披散在肩头……她的眼睛……”

    我动作神速地拿出一条紫色丝带将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随意扎起,笑盈盈地截住云以枫的话头,“这里就一颗樱树看着不过瘾,我们还是像昨天那样去看樱雨喽!”

    云以枫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仍旧对我温和地笑,“好。”

    我做梦都想在那次普通的相遇你能将我深深刻进脑海,那一次的偶遇可能对你来说再平常不过,可是云以枫,你知道吗,那是我十六年生命中唯一的一次。我不清楚你是否会在意那个小女孩,也不清楚在你知道那女孩是我叶寻音后会不会失望,所以在你面前我极力展现的是完美的自己。

    而现在,当我再次遇见你,我却发现你是那样优秀,那样儒雅,那样遥不可及……而我……兴许我是真的配不上你,所以宁可不让你知道曾经的小女孩就是眼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