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言何意?”随意翻了几页,姬凤朗貌似不耐的将账册扔在一边。
孟彻情不自禁的捏了一把冷汗,眼神直直的看向陆熹。
陆熹再次跪地一拜,站起身,他好似换了一个人,眼神立即锐利起来。
“今年初,兵部拨银十万两,配给军备,包括将士三餐、冬衣、节赏、军马和兵器。”说到这儿,陆熹顿了顿,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兵部右侍郎身上。
“三餐分别是,早上一碗米粥,两个馒头,一碟小菜。午膳按人头数,六人为一组,配四菜,三荤、一素,馒头不限。晚膳也是六人一组,配四菜,两荤、两素,馒头不限。冬衣是一入冬就做两套,一厚一薄。节赏是每人一吊钱,年关双倍。”
“够了!你在这里哗众取宠吗!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这跟军马中毒有什么关系!”猛地站起身,兵部右侍郎指着陆熹怒骂。
“侍郎大人没听我说完,怎么就判定我是哗众取宠?何况,士兵的事,怎能说是小事?”
“听陆卿说完。”姬凤朗一言,不急不慢,却内含凌厉,兵部右侍郎一凛,连忙噤声坐下。
“你继续说。”
“是,皇上。”陆熹拱手,接着说道:“可是,士兵们每日的饭食并不够数,而且节赏也是年关才有,冬衣更是分不出薄厚,今年一入冬,已有不少士兵冻伤。”说到这里,陆熹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在军中待了三年,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今年尤为厉害,他不得不借着皇上巡察据实已告。
他已经想清楚了今日结果,若是皇上不要真相,他大不了一死,但士兵们的日子总会变得好过一些。
“那这些和军马有什么关系?”姬凤朗再次拿起账册翻看,上面的记载毫无错漏,根本看不出陆熹刚才所说问题,因为每日饭食和冬衣等的银两费不少,如果陆熹所言属实,那么就是有人中饱私囊了。
“军马死亡,关系甚大,自然要尽数补上,那么朝廷便要再拨一批银子下来。”
这一层一层的银子拨下,到达军中的是多少,无人可知。陆熹没说出的话,在场的人,谁能不心知肚明。
“军中的书记官呢?”姬凤朗第二次将账册掷下,这一次是直接掷在地上。
“回皇上,已在帐外。”陆熹回道,“皇上可要传见?”
“不必了,杀。”
姬凤朗说完,勾唇,看着帐内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孟彻身上,“孟督统,此事,你为何不提早禀告?“
孟彻闻言,一身冷汗贴背,跪在地上,“回皇上,臣是这个月月初升任的督统,此事,此事臣……”
月初吗?姬凤朗眉头一簇,手指在袖中紧握,那便是有人提早做了准备。事关重大,他如今形势,是不能再查了。
“右侍郎,你有何话说?”
兵部右侍郎没有想到姬凤朗真会扒出所有,此刻,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户部左侍郎,苦笑,跪地:“此事臣虽不知,但臣身为兵部右侍郎,竟被蒙骗至此,实在惭愧!但请皇上责罚!”
“那么,杀书记官,军备主事、养马司主事各罚俸半年,降兵部右侍郎为兵部巡官,以儆效尤。”
“谢皇上。”兵部右侍郎重重磕了三个头,长舒了口气,到底皇上还是顾忌了,没有取他性命。
“陆熹。”
“微臣在。”
“你以后就是兵部右侍郎了。”
“皇,皇上?”陆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还不谢恩?”
“谢,谢皇上!”
在兵部放着陆熹,是姬凤朗的考量。若是他归顺他人,那便杀之。若是他忠心,确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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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的你们!小歌不擅长写这样的计谋回旋,要是有不合理的地方,筒子们发现了,欢迎指正。今天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了,筒子们知道小歌的意思吗?好吧,除夕双更,庆祝新年么。爱你们!都要好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