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一窒，顿时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的话像一颗子弹骤然击中了他的胸口，让他整个人都被那股疼痛扼住了。
她的话太过冷漠和冷血，她迫不及待地就要摆脱他，甚至说出这样的话。
他爱她什么？
就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过去的时光还历历在目，然而决裂却已经在眼前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她笑得温柔，转过身，却把那擦过他手的手绢随意地抛在地上。
堙就像抛弃他一样。
她不要他了。
那么轻描淡写地就放弃了他，不要了他。
像扔一个垃圾一样，像扔那个擦过他手的手绢一样扔掉。
对他而言，他不过就是个脏污的东西。
她爱过他吗？
也许现在只剩下了恨吧？
“王妃！”霍鹰叫住了她。
展晴语回眸看了他一眼：“如果是想劝我留下，那就不用说了。”
“王爷等了你一夜，他很爱你，人不是神，是人就无法避免会犯错。你就这样，永远的放弃他了吗？不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让他就这样沉沦下去吗？”
“我给不起。”她冷冷说着：“我赔不起再一个孩子。”
她转过头，淡淡道：“三少，我们走吧。”
顾忘点头，随即带着她和小莲，往后门走去。
“王爷，您不拦王妃吗？”三九着急地说。
“不必了。”他呆呆地看着展晴语，眼角有一滴泪光闪过。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我永远不会答应的。我不会放开她。那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他走上前，捡起那块手帕，缓缓地转身走进房间。
他换了衣裳，沐浴更衣。
他静静地握着那块沾染了泥土的手帕，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悲伤。
悲伤逆流成河，而他和她，再无法回到过去。
回到那眷眷情深的时候了。
就是这么简单，她不要他了。
他静静地看着那张和离书，像看着一个死亡证明。
这世界就是这么荒谬。
它夺走他想要的，却给他所不要的。
他不能选择，只能在命运的安排下，与之斗争。
“王爷，你——”霍鹰站在他身边，欲言又止。
“我很好。”他说着：“我等。时间是最好的药，我会等着她回心转意。她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哪怕，她再也不要我了。就像——”
就像他母妃一样，不要他了。
抛下他在这人间。
父皇也不要他了。
他并没有什么可以选的。
如果可以，他宁愿生在寻常百姓家，宁愿只是一介白丁。
那么，他就不会有这样多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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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开心吗？”顾忘望着她上扬的嘴角。
“当然开心啊。”她笑着说，语调轻快，只是，有种难以察觉的伤心在心底流淌。
她回眸，再看了一样瑞王府。
她曾经在这里度过一段美好的，但却又带着许多悲伤的时光。
现在，她就要离开了。
“我希望你不要说言不由衷的话。”他淡淡道。
展晴语耸耸肩，“现在多好啊。我是单身贵族，自由身。”
“允许我提醒你一句，他还没有签放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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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晴语淡淡道：“只是时间问题，我会让他签的。”
小莲疑惑道：“门主您跟王爷闹翻了？”
“对，闹翻了。所以，小莲，咱们回剑魂去。”
她笑盈盈地说着，看样子好像她已经忘记了情伤。
顾忘在她旁边凝视着她，他知道她心底一定不好受。
伤人者，自己难免也会受伤。
她刚刚说的那番话的确够狠，他看得出轩辕墨几乎被她伤透了心。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会写放妻书放开她的。
“回去之后，陪我逛逛街吧。”她笑着说：“我已经不是瑞王妃了，管他怎么着呢。”
三人回到剑魂，展晴语把印绶收好，随即便要顾忘和她一起出门去逛街。
“我是不是该带你巡视一下剑魂的产业？”
“好啊，以后我也该为剑魂的事多费一分心力了。”她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顾忘挑眉，看着她故作开心，摇了摇头：“你要是不高兴，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作高兴的样子。不难受吗你？”
“我为什么要觉得难受？”她转过头，声音却有些不稳：“离开他，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选择。”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不稳，有些哽咽。
顾忘转过她的小脑袋，见她眼眶有些红了，低喃道：“要是难受你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也不是小孩子，动不动哭鼻子。眼泪留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流第二次。”她耸耸肩，一会儿又平复了情绪，与他一道上街去巡视剑魂的产业了。
等他们从街上回来时，刚刚打开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别来无恙啊，我的展小姐。”
展晴语猛然回过头，她顿时瞳孔收缩，该死的，居然是他！
“沐邪！”她双拳紧握，警惕地看着这家伙：“你想干什么，上次还没给你教训够吗？”
“他是沐邪？”
顾忘也有些诧异，他听过沐邪的鼎鼎大名，自然是知道他的。
展晴语曾经跟他提及过此事，而且他也知道沐邪的血宫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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