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王宠嫡妃 > 086洞房花烛
    “既如此,女儿就先回宴席上了。请了大家来做客,主人家都不在,也不好。”宴会上还有一个等结果的呢,她不好让妹妹太心急不是?

    “我这外甥女从小就是这么知礼懂事。”陈毓忍不住想在宗政博延面前帮外甥女多刷点好感度。

    宗政博延从善如流地点头,“筠溪很好。”

    “王爷果然有眼光。”陈毓眸光大亮,很有一副找到知己得模样。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慕筠溪。听两人的话,慕筠溪简直就是那天上有地下无,第一贤良淑德、貌美如的女子,完全没有任何缺点,脑袋上再顶个光圈就可以装神像了。

    跟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的慕良翰只听的眼疼头疼浑身都不舒服。这两人说的真的是自己的大女儿,为什么他都不知道自家大女儿有这么多优点?

    “内书房到了。”赶紧说正事吧。

    慕良翰并不知道心塞这个词,但是此时却觉得自己几乎要心塞致死了。

    “哦。”陈毓好像此时才突然想起还有正事一般,三个人进了屋,分主次坐好,陈毓并没有习惯性的绕弯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简而言之,就是他见着京城人民遭了灾,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赶到十分心痛,于是准备为京城的重建工作做一些贡献。而他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所以就想着捐点钱。

    另外,他交了不少的朋友,都是不差钱的,也可以捐一点。就是这商人逐利,朝廷要是能给点好处,大家的积极性肯定更高,说不定粮食也可以捐一点。

    宗政博延凝眉沉思,慕良翰就抢先开了口,“商户也是百姓,朝廷怎可随意征收百姓的钱财,这不是胡闹嘛。”

    陈毓不以为然地轻笑道:“妹夫所言差矣,这钱粮都是我们自愿捐赠的,可不是朝廷强行征收的。”

    “既然自愿捐赠,为何还要朝廷给好处?”慕良翰冷声道:“大舅兄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

    “此时事关重大,本王需要上报父皇再做决定。”宗政博延没有搭理慕良翰的话,他心里对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可是这样的大事却不是他可以独自决定的,必须上报父皇才行。

    至于慕良翰的话,宗政博延直接当做苍蝇嗡嗡给略过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让人家拿出大批的钱粮来,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付出?

    陈毓也丝毫不给慕良翰面子,呵呵一笑道:“商人的本性就是追逐利益,自然不像妹夫这样的读书人一般高风亮节。想必妹夫肯定无偿的愿意倾全部家财帮助京城百姓度过难关的?”

    反正外甥女很快就要嫁出去了,妹妹和新出生的小外甥有自己这个舅舅怎么也亏不着。慕良翰要是真的把全部家财都捐出才好呢,慕家其他人过什么日子可跟他无关。

    慕良翰非常明白地领悟到了陈毓得恶意,却是哑口无言。把全部财产都捐出去,他一家子人都去喝西北风吗?他可不认为大舅子会援助自己。

    宗政博延却是因为陈毓的这番话眼前一亮,他虽然觉得陈毓的想法很好,却是担心朝中那些老古板会反对。到时候他就用陈毓的话反驳那些老古板,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不同意,那就把你们家里的钱粮拿出来。

    那些老东西整日里之乎者也,把圣人言挂在嘴边,真正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恐怕躲的比谁都快。

    另一边,慕筠竹看着一脸平静坦然地回到宴席上得慕筠溪,眼睛差点瞪脱了框,冲口就道:“你怎么没事?”

    “二妹认为姐姐我该出点什么事吗?”慕筠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

    慕筠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收起心神描补道:“大姐方才不是喝醉了嘛,如今看大姐这么神采奕奕的,我一时有些诧异罢了。”

    “有劳二妹担心了,这酒本身就没什么度数,我不过是第一次喝不适应罢了,回房喝了一碗醒酒汤,躺了一会儿酒意也就散了。”她浅笑着对在座的宾客福了福身,道:“方才多有失礼,还望各位长辈见谅。”

    众人自然没有不谅解的,纷纷出言安慰。

    慕筠竹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刚才自己百般讨好,这个人却都是不冷不热的。到了慕筠溪面前,一个个就都这么热情了,全都是些势利眼。

    慕筠溪眸光一转,看着慕筠竹道:“二妹脸色不对,可是身体不适?”

    “没有。”慕筠竹连忙收敛心神,微笑道:“只是三妹和大姐一起走的,这会儿大姐都回来了,却还没见三妹的影子,忍不住有些担心。”

    慕筠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二妹和三妹果然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就是深厚。不过你放心吧,三妹只是身体稍稍有些不适,在后面休息呢,这事儿父亲也是知道的。”

    女孩刚破瓜,身体肯定是会有些不舒服的,她也不算说谎啊。慕筠溪闲闲地想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慕筠婷的年龄上。

    慕筠婷好像才……十三岁?瞬间感觉禽兽了怎么破?

    不过,这不能怪她吧?当时她可是很好心地连催情香都给灭了呢,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想不到宗政修诚竟然是个荤素不忌的,看见女人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害的她预留的许多后手都没有用上,感觉略有不爽啊。

    慕筠竹却是被她的话惊得一颗心冷了个彻底,她对慕筠溪的话的解读就是三妹被父亲关起来了。父亲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把三妹关起来,那么肯定是他们的计划失败了,而且这中间出现了什么让她预料不到的差错。

    可,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没什么啊。这计划父亲是早就知道的,而且还出手帮了忙,就算是计划失败,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

    但,此时她的心却不知为何七上八下跳个不停,总感觉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对自己十分不利的事情。

    宴会的后半段,她都是心不在焉的,端郡王妃几次跟她搭话,她都没有听到,让端郡王妃忍不住十分不满。

    直到宴会结束,慕良翰出来和慕筠溪一起送走了所有的宾客,端郡王夫妇落在了最后面,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自家儿子不见了。

    端郡王上前道:“慕大人,犬子不知去了何处,不知你可否让家中的下人帮忙寻一寻?”

    “不必寻找了,本官知道令郎在何处,请跟本官来吧。”慕良翰对端郡王夫妇也没什么好脸色。如果不是这两个人把儿子教成那副德行,怎么会发生那种事情,害他损失了一个联姻的棋子。

    端郡王看到慕良翰的脸色,就直觉不妙。他对自家儿子的德性还是十分清楚的,一看慕家的三个女儿似乎少了一个,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一个猜想,瞬间整颗心都凉了。

    端郡王妃的反应就没那么快了,她第一反应是慕良翰把自家儿子关起来了。至于原因她觉得没必要知道,总之把她儿子关起来那就是慕家不对。

    她柳眉倒竖,张口便怒斥道:“姓慕的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你给本王住嘴。”端郡王被自家王妃脑残的举动气得一个倒仰,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她吃了。

    这个败家婆娘,从小就惯着孩子,每次他想要教训一下,就哭天抹地的拦着。结果文不成无不就也就罢了,反正家里还有爵位给他继承,总归是饿不死。可不能给他挣脸,至少也别给惹祸吧?

    这次竟然还惹到二品大员头上去了,更可怕的是,这个二品大员还即将有一个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的皇子亲王的女婿。

    这败家婆娘还敢开口呵斥对方,真以为对方还是当初那个刚考上状元,无权无势的小官啊。

    端郡王妃虽然凶悍,但在外面还是很给端郡王面子的,况且端郡王此时的脸色确实让她有些害怕。

    她只好老老实实地缩到了一边,心里却是很不服气,同时也记恨上了慕良翰。在她心里,慕良翰就算官做得再大,那也是靠着他们端郡王府才发达起来的,现在这般做就是忘恩负义。

    有这样一个白眼狼的爹,女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端郡王妃觉得,自己那个结亲的想法还是缓缓再说吧。

    却不想,接下来就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让我儿子娶你的庶女?”端郡王妃猛然拔高了声音,“你痴心妄想,这绝不可能。”

    在她看来,一个小小的庶女自然是配不上她儿子正妻的位置的,而且这女孩居然这么不知检点地勾引男子,还发生了肌肤之亲,就算是做侧室她也是看不上的。

    端郡王这次却并没有斥责自家王妃,他对这门婚事也并不赞成。他的想法当然并不像端郡王妃那么肤浅,不过有一点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慕筠婷区区庶女配不上自家儿子正妻的位子。可儿子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听了,若是再不娶正妻先纳侧室,日后定然更加没有好人家的女儿会愿意嫁过来了。

    慕筠竹也是惊愕不已,她预感到会发生不好的事,却也没想到竟然会牵扯上表哥。她很清楚表哥在舅妈心目中的地位,这次表哥在慕府出了意外,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舅妈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登慕家的门了。

    那她和母亲的靠山怎么办?

    计划失败,她几乎没可能代替大姐嫁给秦王了,再失去端郡王府的支持,她和母亲该怎么办?

    慕筠溪在此刻将自己的强势展露无遗,她看着端郡王夫妇冷笑道:“娶不娶可不是你们家说了算的,你们的儿子占了我妹妹的便宜,难道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真当我慕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明明是那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我儿子的。”端郡王妃不满地高声道。只是心底不免有些心虚,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她还是知道的。

    但是慕家没有一上来就兴师问罪,很显然是没有抓到现形,那自然是自己怎么说都可以了。

    自家儿子好歹是堂堂郡王世子,而那慕筠婷不过是一个丫鬟生的庶女,又长得其貌不扬的,这么一对比,显然是她勾引自家儿子的可能性更大嘛。

    端郡王妃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表情竟是渐渐理直气壮起来。

    慕筠溪却是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不管事情的经过如何,结果就是你儿子占了我妹妹的便宜。有本事偷吃,就要有本事擦干净自己的嘴,既然擦不干净,那就得老老实实地付出相应的代价。”

    端郡王还想据理力争,慕筠溪却是一句话掐灭了他所有的希望,“当时,秦王殿下也是在场的,本郡主不介意让王爷帮忙将此事上达天听,让皇上为我慕家做主。”

    “本王同意了。”端郡王颓然道,却坚持着底线,“但是慕三小姐不可能成为我儿的正妻。”

    “王爷!”端郡王妃容失色地惊叫一声,却在端郡王得扫视下终归什么都没说出来。

    听到端郡王答应,慕筠溪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起来,很是和善地点头道:“我们慕家也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不过我三妹虽是庶女,但也是二品大员的庶女,正妻不成,至少也得是侧室。”

    “可以。”端郡王点头道。

    慕筠溪顿时笑得更和善了,“那便这么说定了,还望郡王尽快定下上门提亲。今儿也不早了,就不多留二位了,世子现在应该在外面等着二位呢。”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几句就把事情给定下了,完全没有发挥出自己的用武之地的慕良翰皱了皱眉,不由很是不满。

    等送走了端郡王夫妇,转身就对慕筠溪发作起来,“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就决定了,还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吗?”

    慕筠溪不置可否地挑起半边眉头,漫不经心地轻笑道:“长姐如母,母亲现在身子不便,我这个做大姐的自然得给妹妹做主,父亲认为有什么问题吗?”

    “难不成父亲认为三妹可以做端郡王世子的正妃?”她一脸父亲你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你是不是病糊涂了的模样,“太祖遗训,嫡庶有别。况且三妹的母亲出身实在太低了些,连个姨娘的位分都没有,能配给端郡王世子做侧室已经是看在父亲的面上了。”

    虽然,在她看来,侧室和姨娘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妾而已。不过,好歹若是正室没了,侧室还有扶正的可能,姨娘却是一辈子都不可以被扶正的。

    好歹算是给慕筠婷一点希望,永远看得到希望却永远达不成所愿才更加有趣不是吗?

    慕良翰被慕筠溪噎得哑口无言,只能色厉内荏地冷哼一声,甩袖而走。

    “大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一直沉默到现在的慕筠竹突然开口,看着慕筠溪的眼神满是恐惧和猜疑。

    慕筠溪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这都是败二妹和二夫人所赐呢。”

    若不是当初你将原主推荐了池塘,原主又怎么会溺水而亡呢?若不是她穿越而来,这母女两人不懈地在她面前蹦跶,步步紧逼,她又怎么会费心反击呢。

    慕筠竹不由怔在了原地,整个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筠溪却是并没有探究的欲望,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然是水火不容,就算慕筠竹真的幡然悔悟,以后不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圣母到不计前嫌地原谅她。

    睚眦必报才是她为人处世的原则。

    话分两头,话说宗政博延依依不舍地离开慕家,当然别人是别想从他那张面瘫脸上看出所谓依依不舍的情绪的,但是他的心情真是十分不爽。

    好些天没有见着未婚妻,今日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却是话都没说上几句就又要分开,心情能好才奇怪。

    又找不到发泄怒火的人,宗政博延只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陈家舅舅提出的捐款真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他要抓紧时间整理一番,写成奏折呈给父皇才是。这些日子消耗下来,户部的钱粮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天色微暗,侍女进门张灯才惊醒了他。这一回神,宗政博延顿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随口便吩咐进来的侍女道:“传晚膳吧。”

    “是。”侍女应了一声便下去了,宗政博延的思绪大部分还沉浸在奏折中,并没有注意到侍女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那侍女匆匆出了门,吩咐了下面的小太监去膳房取菜,才独自走到了僻静处,压低了声音道:“喂,你在吗?”

    “找我什么事?”话音刚落,暗处便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侍女的表情十分紧张,却又带着说不清的兴奋,“你给我的药真的那么管用吗?”

    “管不管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沙哑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

    “可是王爷忙公务的时候从不留人伺候,我也不能在一旁守着,万一便宜了别人怎么办?”侍女还有些犹豫。

    沙哑的声音再次开口却带上了些蛊惑的意味,“你也说了,秦王从不留人在身边伺候,他要找人,自然得从书房出来,只要你守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不就万无一失了。”

    “对啊。”侍女眼神一亮,一副势在必得地模样转身跑开了。

    良久,黑暗中才缓缓走出一个人来,身材娇小,前凸后翘,很明显是个女子。

    宗政博延正在书房里等着晚膳,却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一股热流突兀从下腹涌起,飞快地向四肢百骸蔓延,身上的力气似乎也在飞快消退。

    他心下一凛,心知自己是中招了,立刻运转功法想要将体内的药物逼出去。却不想不运功还好,一运功那药物挥发得又更快了数倍,他整个人顿时都变成了红通通的模样,下身更是涨得几乎要爆炸。

    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秦王殿下,你在吗?我可以进去吗?”女子轻柔淡雅的声音缓缓响起,体内的药物像是受到了什么引动一般,顿时又暴涨了几分。

    宗政博延来不及思考什么,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扑到墙边,迅速地开启暗道,闪身进去。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去找筠溪,绝对不能碰别的女人,不能做对不起筠溪的事情。

    门外的人等了半天,不见里面回应,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却没想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顿时面色一变。

    她外面监视了这里那么久,明明没有看到人出去,怎么会不见了呢?

    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这房间里肯定有暗道。她忍不住恨恨地咬了咬唇,没想到中了那么烈性的药,这人竟还能神志清醒地坚持着打开密道。

    只是,这药物无药可解,不和女子交合,就只有爆体而亡一条路了。

    这样的话,虽然废了一颗好不容易找到的棋子,但是能除掉一个能力非凡的皇子却也是赚了。

    女子微微勾唇,掀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慕筠溪房中,她刚刚洗漱过,拿着一本杂书准备躺到床上消磨时间,就听到窗户传来一阵响动。

    她只以为又是容天泽,赶紧匹了外衣从床上下来。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宗政博延赤红着双目站在自己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这人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她都怀疑下一刻会不会就冒烟了,而且深情似乎也不太对劲。

    慕筠溪还没想明白,对面的宗政博延对着她就是一个虎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就啃,同时双手齐出,眨眼间就把她身上的衣服撕成了布条装。

    慕筠溪顿时一囧,这回不用问她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不过,婚前那啥啥的行为她是绝对不提倡的,别以为借着中药的借口就可以占便宜。再说,她现在的身体还不到十五呢,可还是未成年,这行为太不和谐了,必须制止。

    慕筠溪并未将宗政博延身上的药性当回事,伸手一探他的脉象,却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这种药药性竟然如此猛烈,其中不仅有强烈的催情成分,更是夹杂着许多阳性的药材。宗政博延本身修习的便是阳性内劲,此时在药物催化之下,顿时便势头大涨,很有些不受控制的趋势。

    慕筠溪忍不住皱起眉头,虽然凭借她的先天真气,只要将药物引到自己身上,化解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引导药性也需要时间,宗政博延却是等不及了,再耽搁一时半刻,他必然爆体而亡。

    慕筠溪想着自己探查到的药性,那样的猛烈,发作起来必然也是极快的,意志力稍不坚定,瞬间就会被夺去神智,被欲念操控。

    宗政博延不可能无缘无故中药,必然是有人在暗处谋算,可是这个男人愣是顶住了诱、惑,用顽强的意志力撑着找到了她。

    虽然在她看来,相爱的双方互相忠诚是应该的,但宗政博延毕竟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跟她的观念并不相同,能够坚守这一点,她还是忍不住十分感动。

    本来她的内劲正好是纯阴属性,两人内劲双修也可解毒,偏偏宗政博延确定找到她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双修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慕筠溪仅仅犹豫了一瞬间,便果断地伸手抱住了宗政博延,任由他粗鲁地将自己压在了床、上。

    “司颜,守住房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是。”

    听到司颜的回答,慕筠溪才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她已经和宗政博延定了亲,但毕竟还没有成亲,未婚那啥啥若是被人撞见那可不是件小事。

    虽然她不惧流言蜚语,但这种没必要的麻烦,她也并不想沾惹。

    “喂,轻点,属狗的啊,这么喜欢咬人。”

    宗政博延的理智已经被焚烧殆尽,只剩下本能驱使着自己行动……

    事后……

    “司颜,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司颜在外间睡着,却一直十分惊醒,慕筠溪一出声,她立刻就醒了过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刚出现一丝亮光,通常情况下,小姐还会再睡半个时辰才起床。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还一大早要水沐浴?

    不过,她心里虽然奇怪,却还是一丝不苟地执行了慕筠溪的话,麻利地让小丫鬟烧了热水,才到内室门前敲门问道:“小姐,热水准备好了,您想在哪里沐浴?”

    “就在内室,你先将浴桶搬进来,亲自兑水,别让别人进来。”夏荷等人虽然目前为止表现还算忠诚,慕筠溪却仍旧不能完全相信她们。唯一能够让她全心信任的丫鬟,唯有司颜。

    司颜心中更加奇怪,兑洗澡水这种活一般都是三等的粗使丫头做的,现在小姐却指定让她来。若是别人,肯定会开始忐忑不安,猜测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让主子不满的事情。

    但是司颜却很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性,便是自己做错了事,小姐也只会直接说出来,而不会用这种迂回的法子惩罚人。

    最主要的是,小姐还不准别人进房间,难道是出了事?

    想到这个可能,司颜短时便不淡定了。她急忙推开门,房间里那股她从来没有闻过的气味儿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让她心下不由咯噔了一声。

    “小姐。”她惊叫一声,抢到床边,却在距离床还有三步的距离猛然停下了脚步。小姐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还有秦王殿下怎么会在小姐的床上?

    “小……小姐,这……这……”她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秦王为什么会睡在小姐的床上,而且目测两人似乎都光着身子。可是这种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只能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结巴了好久,还是没把想说的话囫囵吐出口。

    慕筠溪疲惫地朝她挥了挥手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先扶我去洗澡。记住,今日在我房里看见的事情对谁都不能说,包括母亲。”

    “是。”司颜连忙点头,“小姐您先等一等,奴婢马上就把水兑好。”

    她甚至用上了轻功,不到一刻钟就跑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掀开慕筠溪的被子,看到慕筠溪身上那一身青紫的咬痕加於痕,顿时眼眶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秦……秦王怎么能这么对小姐?”亏她还以为秦王是个好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这般禽兽。还没有成亲呢,便不按规矩地要了小姐的身子不说,竟然还这般不知怜香惜玉,怪不得小姐的脸色那么白,昨晚肯定受了很多苦。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爷是中了药。”慕筠溪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误会了,虽然她现在也恨不得咬那个自个儿舒服完就睡死了的家伙几口报仇,却也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的男人是个变态虐待狂啊。

    所以,还是和司颜说清楚吧。

    司颜一惊,“中药?谁敢给王爷下药啊?”

    而且这种药,怎么看都是有女人看上秦王殿下了,这是想挖她家小姐的墙角啊。幸好秦王殿下意志坚定,竟然能强撑着到慕府来。

    这会儿,司颜又觉得秦王果然是个好男人了,用情专一,小姐没看错人。

    慕筠溪摇了摇头道:“具体的还得等王爷醒来才能知晓。”

    这药从效果来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的媚药,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到的。宗政博延的性格和自己一样,除了远在北疆的童修之外,对身边的其他人也不是全然信任。能有机会给他下药的,必然是跟在他身边时间不短的人。

    只是她却是有些摸不准这人下药的目的,要说想要害死宗政博延,下见血封喉的毒药明显更方便且保险。

    若说只是单纯的仰慕宗政博延,想要得到他的青睐,却又不该下这么重的药,毕竟这药一不小心也是会死人的。

    而且若是哪个跟在宗政博延身边的女人真的动了春心,早就应该有很多机会才是,为何会挑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呢?

    直觉告诉慕筠溪,这背后肯定不简单。

    只是手头线索太少,她也不好判定幕后之人是谁,只能等宗政博延醒来,提供更多的线索。

    她将自己整个身子浸在热水中,身上的伤口被热水一激,顿时针扎般的疼,她的眼眸不由暗了暗,等抓到那个幕后黑手,她必将对方扒皮抽筋才能解今日之恨。

    宗政博延幽幽地醒来,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出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只是,头顶上幔帐的颜色感觉有些不对,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

    不是自己……的房间?昨晚的一幕幕瞬间充斥他的脑海,只是那女子的模样却始终一片模糊,他身体不由微微僵了僵,机械般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身边。待看到慕筠溪宁静的睡颜,才猛然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恢复知觉。

    还好自己撑住了,若是昨日自己没坚持住碰了别的女人,他很肯定筠溪绝对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立刻便会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

    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强势而决绝,却也正是这一点吸引着他,让他甘心为之沉沦。

    宗政博延怜爱地伸手抚了抚慕筠溪略显苍白的侧脸,昨晚自己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欲望被药物控制着更是丝毫不知节制,筠溪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都是自己太大意了,竟然阴沟里翻船,在自己的府里着了别人的道。

    那药应该是下在了灯芯里,下药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掌灯侍女,可这侍女跟在自己身边也有五六年了,若是她自个儿有本事弄到这种极品的药,早就该出手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这侍女背后肯定有人,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

    宗政博延突然想起了昨晚药物发作时在书房外敲门的女人。

    任是谁被人盯着看了那么久,还一个劲儿摸你的脸,就算睡得再熟,只要不是死的,也得醒了。

    慕筠溪本就有起床气,加之醒来后身体的痛感也逐渐复苏,她的心情不由更加暴躁了几分,眼睛还没睁开,便伸手狠狠地将自己脸上得咸猪爪拍了下去。

    “扰人清梦要被驴踢的,不知道吗?”她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宗政博延。这个家伙昨晚被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整晚,大早……中午的,又不让人好好睡,简直太讨厌了。

    她怎么会就看上了这么个人呢,现在后悔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宗政博延好像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般,俯身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道:“我可都是你的人了,你想不负责任可不行。”

    谁是谁的人啊,这男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慕筠溪一脸愤愤的瞪他。

    不对,这家伙怎么不自称本王了,我什么的,不觉得不符合自己高大上的气质吗?

    “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在你的面前,我自然不需要再端着架子。”宗政博延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跨越性的改变,这些琐碎的细节自然也该随着改变。他可并不想成亲后两人相处还是你称我王爷,我叫你王妃的。夫妻相处就该亲密无间,非要用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起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再深厚,时间长了也难免要生分。

    慕筠溪对他的说法虽然很受用,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无语。这家伙的思维还真是不同常人,而她也是才发觉,自己心里对宗政博延一直在自己面前自称本王,还是有些介意的。

    不过,此时那心结也算是解开了。

    只是……

    “你怎么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我想什么都知道?”她明明什么都没说,这家伙却对自己的心思这般了如指掌,她都快以为这家伙会读心术了。

    这回轮到宗政博延黑线了,“什么蛔虫啊,有我这么俊美无双的虫子吗?”

    “你确实比虫子帅多了。”慕筠溪忍笑点头。

    宗政博延顿时黑了脸,佯怒道:“好啊,竟然敢这么说夫君,我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不可。”

    慕筠溪斜睨了他一眼,娇哼道:“我现在可是伤患,你欺负我可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你受伤了?”宗政博延立刻紧张了起来,“我看看。”

    说着就要掀她的衣服,慕筠溪连忙向旁边一滚躲开了他的手,从床上跳起来,脸色爆红地怒瞪着他道:“大白天的还想耍流氓啊。”

    昨晚她虽然心里并不想哭,但生理上的泪水却是控制不住。此时醒来,眼角依旧残留着红痕,眼睛也是水汪汪的,这样一瞪非但没有丝毫威慑,反而显得格外妩媚。

    初次的少妇与少女之间总是有些不同的风情的,宗政博延一时间不由看呆了眼。刚起床的男人本就容易冲动,再加上又是初次开荤,更是受不得丁点诱、惑。宗政博延顿时有了感觉。

    “你……宗政博延你,流氓,禽兽!”慕筠溪目瞪口呆地盯了那处一会儿,反应过来不由有些气急败坏。

    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这男人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昨晚折腾了一夜,她虽然没心思去数,但五六回总是有的。这才刚醒来,居然又硬起来了,还是不是人啊。

    宗政博延略有些尴尬地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面上却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自家这么美艳的娘子没反应那还能叫男人嘛,禽兽总比禽兽不如好,这可是娘子你教为夫的。”

    “我什么时候……”慕筠溪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反驳,脑海里却突然想起刚从泾河回来时和宗政博延的一场对话。

    她记得,当时他们好像是无意间听见了几个纨绔公子哥儿讨论青楼女子,言语间颇多不屑。宗政博延批判那些人虚伪的让人恶心,既然看不起青楼女子,又为何要日日流恋于青楼楚馆之间。

    而她说,青楼女子多绝色,这些人的做法虽然禽兽,但若是对着那么美艳的女子却无动于衷,那可就是禽兽都不如了,除非是太监或者不举。

    现在却被宗政博延活学活用,用回了她的身上。慕筠溪简直呕得想吐血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这就是啊。

    以后再也不在宗政博延面前说那些现代的流行语了,这家伙学习能力太强大了,而且还特别喜欢把从她这里学到的东西用回她的身上,简直虐哭。

    “我让司颜给你准备了衣裳,你赶紧穿上吧。”她指了指放在床边柜子上的衣服,这个时候,就得转移话题。

    宗政博延担心她真的恼羞成怒,也没有再乘胜追击,顺从地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他从床上站起身,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好像给那玉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金粉一般,耀的慕筠溪有些眼缭乱。

    她心里忍不住感叹,这男人的一身皮肉真是比许多女子都要细嫩,不过那肌肉却也不是作假的,四肢修长有力,胸肌厚实,八块腹肌更是匀称又结实,看着就让人感觉身体里蕴满了强悍的力量。

    “看了这么久,可满意?”宗政博延察觉到她的视线,故意放慢了穿衣的速度,却是直到穿完还不见她移开眼,终于忍不住出口调笑。

    慕筠溪前世电视杂志甚至现实中她都没少看裸男,脸皮早就锻炼出来了,轻易是不会害羞的。对上宗政博延明显带着戏谑地眼神也是毫不扭捏,诚实地点头道:“还可以。”

    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就是技术太差,白瞎了这副好身板。”

    宗政博延顿时黑了脸,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居然嫌弃他技术差,不过,真的很差吗?昨晚是他的第一次啊,可是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只记得那滋味很是舒服,让他食髓知味,看着慕筠溪就忍不住蠢蠢欲动,其他的却是完全记不得。

    筠溪刚才好像有说过自己受伤了,是他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