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毒宠权妃:皇上,不可以 > 第110章 落得这个下场
    囚车车轴滚动着格拉格拉响着往刑场而去一路上都是围观的百姓纵然有士兵一直围堵着不让人挤进来却还是有不少人将身体探了进来

    两边的茶楼酒肆早被人预订了一空此刻他们正争先恐后的从里面伸出大半个身体来居高临下对着底下逶迤而过的囚车指指点点

    所说的也无非是北至王和皇三子箫修祈如何如何不自量力鹬蚌相争那是渔翁得利又说难怪云卿郡主在栖梧活动这么频繁原来是为了北至王图谋造反寻访可以合作的势力那么前不久说是被皇三子侮辱的事是否就是混淆视听的一个伎俩

    他们口中最可怜的也不过是秦太后

    早年就承受丧子丧女之痛这会北至王他们造反偏又选的是南太子陵墓太后匆匆赶往陵墓却被箫修祈乱手杀害他们更是将南太子陵墓毁的差不多若非念帝及时赶到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谁都没有亲眼看到当日在南太子陵墓发生的事可自有亲自经历过的禁军士兵在民间偷偷传播一来二往十传百的也便传了开去

    人群中主要的几乎就是两股声音一股是赞颂新近登基即位的念帝一股就是咬牙切齿赌咒他们这些身在囚车的人至于云莲并未在这斩首示众的人之中却又被人说成是念帝仁厚姑且念在纪云莲有着身孕孩子自是无辜才饶她一命

    百姓最是愚昧向来都是人云亦云囚车不断的往前云卿的身子微晃听着那时不时怒叫也只是微微笑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这么做无可厚非更何况父王确实心怀不轨想要图谋造反就算他现在不设圈套让父王往下跳也许一年后也许三年后父王还是有可能举兵造反对权势的迷恋纪锡明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执着

    心里想着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么错的是谁?

    柳昱当初在桌上写出他在南太子陵墓囤积兵器的时候她的怀疑只是一闪而过便为他寻了理由是不是每个陷在爱情中的女人都会不自觉的为对方的错误找借口就算是她纪云卿也不能免俗!

    他们早有部署却都瞒着她是啊到最后她也不过是个乱臣贼子又如何需要知道若是被她知晓阻挡了他的千秋大业那还真是罪该万死

    对于死她已经没有感觉就算此刻已经赶赴刑场远远的都能看到刑场那边结起的围绳还有监斩的官员自嘲的笑了笑她的心里似乎并不相信他会让自己死还真是可笑的自以为是

    “砸死你们你们这几个贼子……”

    猛地一个臭鸡蛋砸到了身上一片菜叶也随之摔在了她脸上她眨眨眼将那片烂叶子眨下脸嘴角的弧度牵起极缓极慢的将每一个弧度都展现的淋漓精致身在囚车中的纪云卿就算一身狼狈也依旧有种身在蘼芜中的优雅高贵

    监斩的人是当朝丞相杜谦她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她最后一程却是杜廉来送的

    她看着他在自己跟前跪下来眼圈微微泛红却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扒着饭喂她她注意了一下这里面的菜式几乎都是她喜欢的她乖乖的张口含下轻声说一句谢谢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没有来柳昱没有来表哥也没有来来的是杜廉这一刻心痛如绞

    “从今往后纪云卿已死!”时间已到杜廉朝她深深看去一眼嘴唇动了动说出这么一句话便起身退开犯人的四周被刑场的人围上了一圈白布以防止血喷溅溅到百姓身上引起不必要的动乱

    杜谦在监斩席上笑着眯了眯眼令牌被他一手潇洒的甩下嘴里冷冷吐出一字斩

    插在身后的木牌被刽子手拿了去头被人不知怜惜的按倒在了行刑时的矮桩高高举起的大刀将太阳的光发射刺的她的眼睛生疼第一次眼里酸涩的流出泪来呼啸而过的刀风越来越像脖子逼近死亡的感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什么都想不到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有无穷无尽的空白

    后颈被重重的一击钝痛钝痛的她费力的扬起一个笑脸唯一想到的也只是这刀怎么这么钝……砍在脖子上好疼

    身子忽然重重的一坠像是有无数的冤魂拉扯着要把她拉下地狱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无数的场景在脑海中再储藏不住撒了欢似的崩塌

    一剑刺入她右肩的轮椅少年是寒秋!

    和狗抢食为她所救后乌黑的双眼望定她说永远不会背叛她的是叶倚琛

    所谓的天之骄子也不外如是却总是看她不惯的人是云莲

    柳昱邪肆风流表哥默默相守空桐与她知己相伴

    杜谦阴冷无情杜廉那莫名的暗恋栖眉和方琼的天涯相随……

    她这些年都是为别人而活唯一的一次为自己而活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家破人亡命丧刑场!

    如今一切想来或许她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从和那个人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相爱是一场太过真实又太过旖旎的梦那个人的温柔比任何人的都要真都要深所以才将她骗过骗的这般惨他利用她一步步的得到他六皇子的身份得到他想要的势力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君临天下!

    可笑可笑……

    临倒下的刹那嘴角扬起的笑意妖异的如同开在血色白骨之上的妖肝肠似乎寸寸而断那一颗跳动的心几乎在刹那碎成粉末胸腔已经听不到心跳的声音原来不是不恨只是还在自欺欺人爱到极致方知恨箫枢念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咔嚓……”

    围观的百姓清晰的听到头被大刀砍下的声音锐器砍断骨头的声响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小孩子更是被吓的哭了出来那血溅在白布上都喷了几尺高……

    等到看见那三尺白布上喷洒的血迹栖梧一众百姓不由都摇头不觉惋惜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却是死在了刀下

    午时三刻丞相杜谦行刑完毕着人将人头盛在木箱中呈给念帝过目刑场的血迹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点点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

    围观的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看慢慢的又都散了开去

    装着逆臣人头的木箱被呈到枢念跟前已经过去五个时辰他却只顾着批阅奏章任人双手举高将那几个箱子举过头顶时间越久木箱里的血水也便流了下来滴在人脸上滴进人衣领内纵然那滋味颇不好受可却无人敢有微词

    这端坐在帝位上的人有着他生母玉妃的优雅面上总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可见识过他手段的人可还会有这种他是仁厚之人的错误认知?

    那些追随箫修祈又转而支持北至王纪锡明的官员被他投入大牢论罪而罚轻者革职查办重则抄家发配一时牵连甚广众臣欺他新登帝位向他施压却被他一一巧妙化解恩威并施武力辅助一时无人再敢有异言

    朝中他有杜谦为相柳昱镇守刑部兵部上有信阳王阳逸手下又有能人异士定国公等三朝老臣对他也是臣服他本身又极是勤勉无人可以挑他的刺

    苏家一案被他重又翻起将此案交与柳昱柳昱只审了一日便搬出种种人证物证证明苏家当年是被诬陷迫害至此苏老将军被追封为保国公赐良田万顷美玉万顷却被苏年成固辞不受自愿前往皇陵守墓枢念心知他是因为想去皇陵守着他的敏儿也不去理会只准了他的意

    玉妃的遗体被他重新起起谥号为孝仁文太后金棺国丧死后十多前是何等的荣耀

    该罚的他罚该赏的又绝不落下帝王中庸之道当初学府的太傅教过他的他一一记在心中不敢忘

    期间有大臣进来被那几个人脸上的血迹吓的腿直打哆嗦就算是有些不该说却必须要说的话在见到这副诡异的场景后个个都不敢开口了来了之后几乎个个都想着什么时候能走

    等枢念将奏折都一一批阅完毕跪着的人的手臂都已经弯了起来他才温和的笑着似有些懊恼的拍拍头“哎呀朕一时忘了都起来吧!”

    几人自是拼命讪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手上的木箱重又举过头顶谁知他却看也不看只笑着道“哦这些东西啊一把火烧干净了才好”

    有人动动嘴唇想要说这其中一个可装着云卿郡主可终究是不敢说话几个人默默退了下去腿是软的心是怕的血是冷的这个新帝做出那么一副深爱着云卿郡主的模样也不过如此!

    “皇上是奉茶还是传膳?”小安子已经晋升为穆华殿总管太监小心翼翼的近到枢念身旁问道

    枢念摆摆手“都不用朕回寝殿”

    看着转身之际那晃起的明黄色调小安子怔在原地踌躇着不敢再前他跟随的那个人从前是宫中受人欺凌的六皇子如今是大权在握的帝王可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偌大的龙榻明黄的帷幔中间凹陷下去的地方其上有微微隆起的地方似乎躺了一个人

    枢念负手站在床边看了半晌终于是自嘲的笑了笑随即俯下了身体轻轻将锦被拉开了些露出那一张还在沉睡中的脸

    这张脸睡梦中还轻蹙着眉嘴角的笑为何那般的妖异他轻轻叹息着他纵然已是帝王可云卿毕竟身为北至长郡主手上还留有有些大臣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若云卿不死底下那帮大臣又如何会放过她!身居高位者有些事其实也不能控制

    他用一个死囚替代了他的云卿从此众人口中的云卿郡主已死就只剩下他爱的这个人不是柳昱爱着的云卿郡主不是徐祁烟默默想要与之享受的表妹云卿不是杜廉偷偷暗恋的郡主不是寒秋不敢承认爱上的云卿郡主只是他的他的从人到身份到心统统都是他的

    轻柔的在她身侧跪了下来将脸俯下去眼对眼心对心呼出的热气也慢慢交融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云卿云卿……

    她不在他身边的这几日他只能拼了命的批阅奏章处理政务才能勉强不心疼不心忧不是没有担心过她会恨会怨可对于这个人他总没有自信若是她能怨能恨必定还是将他放在心上的不是吗?更何况她说过想要的是自己的命那么等不久之后他给她又何妨?至少等她恨他他死了她才不会伤心

    在她身边侧身躺下隔着被子拥着她睡疲累的感觉顷刻间全部被淡淡的安宁所填满如果能这样拥着她睡到天长地久也不是一件坏事!

    云卿醒来时睁开眼看到的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不是牛鬼蛇神漫地不是淋漓的鲜血耳边不是惨绝人寰的鬼叫……

    入目的是唯有帝王才有资格用的明黄色调身子下的床褥柔软她的身边静静的躺着一个人眉目清凉唇角带笑温柔君子!

    她微微眯起眼来上挑起的眼尾带着点危险意味手慢慢覆上那人的眼只要看不到那人眼里的温柔看不到了就好……

    她的手一覆上他的眼枢念便已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