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怜之小脸伤口已经包扎,看上去楚楚可怜。

    凌烨宸放下手中奏折,挑眉一笑:“是尤爱妃,朕想也是,小德子的声音可没有这样动听。”

    他伸手接了茶轻啜了一口,含在舌间,似品似尝。嘴角不禁勾起,把茶碗放在桌上,伸手把她捞进怀里。

    “给朕说说这茶。朕爱饮碧螺春不是秘密,只是爱妃沏的茶余香悠长,沁人心脾,胜人一筹。”

    尤怜之小手抬起,勾了凌烨宸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皇上,茶并未不同,依旧是西岩属国进贡的碧螺春。不同的是水,这水是臣妾清晨五更起来,下到荷塘里,采了荷上的露水,之后,烧了水,沏了茶,总共了四个时辰,这才成了这一杯茶,特来呈给皇上。”

    凌烨宸扶起尤怜之的双肩,他眼里似有几分动容:“在朕门外等了多久?”

    尤怜之眼里升起一丝雾气,“不久,也不过两个时辰。”

    “茶却不曾凉去。”

    “臣妾,生怕茶凉了,一直用暖炉煨着,所以…”

    凌烨宸抬起她的一双小手,竟是被冻得通红。

    “傻瓜,朕该拿你如何是好?”他的声音有几分责怪,兴许还掺杂了几分不舍。

    他似轻叹了一声,之后把尤怜之紧紧搂在怀里。头深深埋进她的如云的发丝。

    “脸上的伤还疼吗?昨日,是朕下手重了。”

    尤怜之心里一动,眼泪落了下来,梨带雨的小脸埋在凌烨宸怀里。“皇上好坏。”

    凌烨宸低笑默认:“朕一会让月下去给你拿了生肌丸,你这张小脸若是落了疤,朕可不忍心。”

    尤怜之心内的幸福似要从每个毛孔透出。皇上是爱她的,皇上心疼她!皇上赐她祛疤的药。玉凝姐姐也满身的伤疤,皇上却不曾赐药。

    她嘴角上扬,紧紧搂着凌烨宸的腰身。

    侍寝受宠,指日可待!

    一盏茶后,尤怜之出了书房,走出了养心殿。看到了拐角处的一抹消瘦的身影,高兴的奔了去,搀了那人的手臂。

    “玉凝姐姐,你的方法果然有效…我说我是下荷塘收的露水,皇上感动了…皇上还答应让我每天都可以来送茶。”

    她高兴的说着就摊开小手,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小瓷瓶,“你看,你看,这是生肌丸,皇上赐给我的,他说舍不得我小脸留疤,特地赐给我的!啊,姐姐,你要不要也吃一颗,你身上的疤痕那么多,皇上不是也没给你药吗”

    薛玉凝心里猛的酸疼,随即嘴角上扬,怜之无心的话,又并非有意讽刺,在意这许多做什么。怜之开心便好。

    “不用了,姐姐的疤痕在身上,根本没人会看到,明天你还来给皇上送茶……慢慢的他会…会爱上你的。”

    “姐姐,你沏的茶皇上很喜欢呢。明日还让你的丫头去荷塘里集露水,我明日还早晨的时候去你那里拿茶哦。”

    “嗯。”薛玉凝应了一声,不禁望向了养心殿内,那人此刻就在不远处书房内。却似隔了万水千山。

    茶,他喜欢就好。人生,难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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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天边才刚泛出些许微白,日头还藏于山下。天上的星亦未掩去。

    天色尚早。

    冬儿起身,钻出被窝。却被冷空气冰的,倏地一声,又缩了回去,不禁皱眉,冷死了!偏生这时候想小解。

    郁结了半刻,终是披着衣服出了院子,方便完以后,刚想跑回去睡个回笼觉。忽闻宫殿后的荷塘传来一阵水纹波动之声。

    是谁?莫不是…贼人?储秀宫外守着几十侍卫,贼人怎么进得来?

    心下疑惑,冬儿捻起裙摆,悄悄走去。绕到宫殿后,看到了眼前的情景,顿了脚,双手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

    荷点点,含羞带怯,荷塘深处,一抹清瘦的身影。

    她怀里抱着一个玉白瓷瓶,水没过了她胸~脯,身形不稳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水底淤泥中,在朵朵莲上收着滴滴露水。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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