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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杨云和苏文玲
江少波是最后一个离开餐厅的。
江少波是一个爱说爱动的人，今天在同事们初见面的时候，却一直埋头扒饭，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在臧寒秋进来给大家说话时，他也埋着头没有看他。
在江少波离开前，走出餐厅的是苏文玲。他刚要给苏文玲说什么，苏文玲向他说了一句什么英语，他没有听清，只见苏文玲水绿色的连衣裙在门口被风吹得一阵飘逸，他便感到积蓄了一个暑假的情绪，顿时涌了上来，顿时又觉得身体下的那处有了热热的反应，在裆中迅速地昂起了头来。
江少波是个干什么事都很迅速，而且顺手的人，这也许与他跑惯了操场有关，有人说，经常参加体育活动的人，性格也逐渐演化得活泼开朗，这话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江少波毕业于淮阴师专数学系，由于沂中专业专职的体育教师差额，他又是一个球迷，便被派上用场，改为专职体育教师。
江少波为人十分精明，他的父亲在县城水产站工作，近年搞了个人承包，收入很不菲，因此江少波出手很大方，在与同事的相处，请客做东，从不拮据。除此，他跟过去和现在的领导从不产生摩擦，有时领导的工作计划在公开出台公布之前，常常被他言中，因此，普通老师对他的智慧和聪颖，更对他的背后关系，有不可琢磨的感觉和仰慕。
可是平日滔滔不绝的江少波，今天噤苦寒蝉，又是为什么？但也没几个人十分地注意他。
注意到他的人，除了苏文玲，还有杨云。
苏文玲是县合同制英代，外藉，杨云是联办初中调上来借用的民办教师，是沂阳本地人，两人上学期就同住在一个宿舍。
那时候，农村教育正是学生暴满，兴办中学教育开花的年代，乡下几乎所有有条件，有生源的小学，都由五年制恢复六年制，然后继续办冒中，开设单轨或双轨初中部，因乡村教师大量缺额，县教育局就在农村中广泛招考民办教师充实教育队伍，一度时期，民办教师顶起了农村教育的大半边天。
杨云就是在这个时候，当上民办教师的，比起夏茂群要迟得多。
那时候，大姐也才大学毕业后工作不久，母亲陆媛刚刚退休，母亲把自己多年的教学笔记和教学经验传授给杨云，杨云在开始从事教学工作时，便成绩显著，后从下面的联办初中抽调上去，进了沂阳中学的初中部。
杨云虽是一个民办教师，但是她的文化功底扎实，又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和方法，为人年轻老成，深得学校的重视，尤其是杨云的美貌，很受年轻男教师的青睐。
杨云的美，是那种和年龄不相称的静若秋水的深沉。那时候，她虽然刚刚二十出头，也许是长期受到家庭的影响，更受母亲的影响，在乡下教书时，就很少言语，开始调中学部来，她毕竟是民办教师，很注意自己的身份，除了在课堂上滔滔不绝的讲说，下课坐在语文组的小办公室里，不是专心写教案，就是阅读报纸，或看课外书籍。
杨云喜欢看小说，中学的图书室里，没有几本文学类书籍，只有一些时尚的杂志，那时候还没有专门的美容时装之类的刊物，只有一些电影画报，她便喜欢上了这些时尚的电影画报，电影画报上的封面和中间的插页，有许多电影明星的照片，她便从那些明星的装容上，感受到了时尚女人的魅力。
杨云文静若水的性格，与她的穿着打扮，更是让人觉得反差太大。那时候，苏文玲常常有些搞不懂，杨云为什么会这么时尚，穿着打扮而又不娇不媚，正做到了恰到好处的那一种。
杨云还在梳着马尾辫的时候，苏文玲就开始烫发了，两人同是二十多岁的年龄，身高也是一般的差不多，但是杨云梳着马尾辫子，高高地翘在头顶，看上去，就比苏文玲高出了一节，而且有亭亭玉立的感觉；相反，烫了发的苏文玲，却平添了年龄，让老师们常常觉得苏文玲比杨云大，其实，她们是同龄，杨云还比苏文玲大两个月份。对此，苏文玲想，自己是不是赶时尚赶过头了？
杨云是一心明白，她说，烫发多时髦，你有这个勇气，我不敢。
苏文玲就说，我适宜烫发，你更适宜梳马尾辫。她心里在想，如果也劝你烫发，那么在江少波的眼里，我们不是一样了吗？
杨云就在心中暗喜，因为江少波私下对她说过，她梳马尾辫，看上去，要比苏文玲小好几岁，苏文玲披头烫发，看上去像个婆娘了！
岂不知江少波私下里又对苏文玲说过，苏老师呀，我们沂中就数你最前卫，第一个烫发，而且第一个敢穿超短裙。
那时候，杨云和苏文玲两人心里都有数，江少波对她们两个人都有好感，到底哪一个在江少波的心中份量重，她们又都吃不准，于是她们两个就有了暗暗的竞争。
她们两个人，从工作性质来说，都不分彼此。杨云是民办教师，苏文玲是县合同，都不是正式教师。而江少波不仅是师范毕业，而且又是县城人，她们都不敢过于接近江少波，怕自己对江少波好感的判断有误，所以就那么等待着。她们又从不互相挑明，因此两个姑娘便各揣着自己的心思，住在一个屋子里，有时难免生出些摩擦来，好在这些摩擦都没有明显的痕迹，当然大多都源于对江少波的来往。
如果苏文玲见不到杨云，她第一是去找江少波，如果见到江少波在课堂上，或者在操场上，那她就放心了，反之杨云也是这样。
晚上两个人回宿舍，还是什么话都说，但说着说着，就会提到江少波。
苏文玲说，听说江少波城里的那个对象吹了，那女的只有城市户口，没有文化，是他爸爸水产站同事的女儿，娃娃亲，江少波长大了就不愿意，还是吹了。
杨云说，那你可以试试看呀？
苏文玲说，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两个姑娘就笑起来，她们却都是在试探，其实她们都怕对方走在自己的前头。
苏文玲就说，江少波这人不好把握，如果谁嫁了他，他好像假话多，真话少……、
这句话是苏文玲的心里话，杨云多少也有同样的感觉，可是杨云说，当你做了他的老婆，还怕你的魅力拿不下他？
苏文玲说，我要想拿下，当然就不怕他，只是我不想拿下他，还是让给你！
杨云说，那看我拿下了你可不要后悔呀？
苏文玲说，我不后悔，如果你拿下了，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杨云说，什么事？
苏文玲说，你得告诉我，他的床上功夫到底怎么样，他跟我说话时，我就发现他的那个……在裤子下一跳一跳的，我就好怕……说着她躲在被子里吃吃地笑起来！
杨云骂了一个骚，说，那还是你拿下吧，告诉我他的床上功夫怎么样？
女人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就不再害羞，要知道那个时候，人们都还不那么开放，年轻男人和年轻女人之间，还有许多未知的秘密，男人总想了解女人，女人也同样想了解男人。
男人了解女人，就想透过那一层衣服看清那衣服下隆起的胸脯到底藏着什么，女人想了解男人，往往就去瞄一眼，那裤子裆中的坠物，到底是什么模样，又是怎样用那东西，把紧纠纠身子的姑娘变成了爱流口水的女人，而且捣鼓出孩子来。
说到这些，没有婚史没有性经历的女人，都有些谈之色变，光听说，女人破处滋味不好受，而姑娘对小伙子又是那么向往。
杨云说，那你就让江少波破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苏文玲说，我又没有要打算嫁给他，还是你先让他破了，把感受告诉我？
杨云说，如果我让他破了，我就不告诉你了，还是你先试试吧？
两人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睡着之后，杨云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江少波在一个黄昏中向她走来，江少波一把抱住了她，就把一只手伸到了她的大腿间，摸她的私处，她把两腿紧紧地夹住，努力地反抗，最终还是苏文玲叫醒了她，她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大腿间护着，而内裤已经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