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春闱深闺相思梦 > 第一百三十一回 我会用余生弥补对你的亏欠
    “你无须这般气愤,我只是想让佑钰哥哥看清你自己而已。”

    洛绾素命人将烧焦的尸体拖了下去,“佑钰哥哥,其实绾素的招数并没有多高明,殿内的起火点,装饰。甚至连假尸都有纰漏,可是你却没有发现,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赵佑钰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回答洛绾素的问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轿内昏睡如常的孔梦梵。

    “当局者迷,关心则乱。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佑钰哥哥真的想不明白吗?是不是非要等到有一日这样的事情变成现实,你才会面对自己的内心……”

    看着赵佑钰带着孔梦梵离开了,洛绾素才忍不住的咳了起来。留下青玄带着宫人来收拾残局,带着青玄和茗儿去了颐和殿。

    赵佑玹没有玩笑,他真的命人提前将洛绾素的东西搬到了颐和殿,所以,大火燎烧的不过是空空如也的宫殿而已。

    “小姐,您方才也呛了烟,奴婢这就找御医来给您瞧瞧。”

    “不用了,一点小事,别让皇上知道。”

    “小姐。您为什么不让孔小姐亲自看到方才那一幕啊?”茗儿不解的看着洛绾素。

    “再聪明的女人也有犯傻的时候,她们还有一辈子要走,我不希望梦梵姐姐看到我的时候就会想起,当初佑钰哥哥曾不顾她的死活先将我救出火场。”

    赵佑玹明知洛绾素会将皇宫闹翻天,可是为了配合她,还是要躲出去。

    想来想去,赵佑玹便去了王府。本想看看霏霏恢复的如何了,谁知却看到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赵佑玹脸上的神情瞬间沉了下来。

    “回六爷,郎中和御医都来过了。可是小姐的病就是不见好,这高烧不退也持续了好几日了。”

    这几日洛绾素在忙着今日的这场火烧未央宫的大戏,赵佑玹也是日日陪在她身旁,又文不敢当着洛绾素的面提及霏霏的事情。许就是因为这个便将霏霏病重的事情拖下了。

    赵佑玹走到床边,这几日病痛的折磨,霏霏的脸色已经微微发黄,眼窝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赵佑玹心中微动,却不是因为有什么放不下的感情,单纯的因为她是依依的妹妹而已。

    差了又武去销金窟将鬼医接了出来,嘱咐了管家好好照顾,赵佑玹赶着便回宫了。

    一想起今日洛绾素火烧未央宫,赵佑玹心中便忐忑不安,急步赶回了颐和殿便看到洛绾素裹着毯子倚在软榻上。

    看到赵佑玹进来后,洛绾素还未张口说话便咳了起来。赵佑玹眉心微皱,“这就是你说的安然无恙!”

    洛绾素心虚的笑了笑,“无妨。过几日便好了,今日我好高兴。”

    “我却并不欣喜!”赵佑玹伸手轻轻抚着洛绾素的背,一脸的埋怨。

    赵佑钰带着孔梦梵回了别院,看着床上依然昏睡的孔梦梵,赵佑玹忽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洛绾素的药下得并不重,没多久孔梦梵便缓缓转醒,双眸微眯,抬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绾素……我这是……”

    话未说完,孔梦梵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赵佑钰,未说出扣的话瞬间便被噎住了。

    “佑钰哥哥……”

    “你醒了?头还疼吗?”

    孔梦梵困惑的摇了摇头,“我这是……”

    “没事了,你没事就好。”赵佑钰伸手将孔梦梵拉进怀中,双臂用力紧紧的箍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心境拥抱孔梦梵,多了一份男女之情,也让这个拥抱有了温度。

    孔梦梵被赵佑钰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楞在当场。没有拒绝,没有迎合,只是真切的感受着她期盼了好久的这份感觉。

    赵佑钰放开孔梦梵,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为何之前他都么有发现,孔梦梵竟然也有这样羞涩的时候,仿佛与之前那个冷静自持,傲然独立的孔府大小姐有些大相径庭。

    “梦梵,你可有怨过我?”

    孔梦梵的心瞬间沉了底,同样的话洛绾素也问过,难道这就是告别前的安慰吗?

    “没有,我不怨任何人,怪只怪造化弄人,缘分不到……”

    “若我现在悔悟可还来得及?”

    事情的大起大落让孔梦梵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是呆呆的看着赵佑钰,她怕了,曾经认定的事情却被一个人不经意的出现打破了,现在心灰意冷却突然迎来了晨曦的曙光透亮。

    “我……”孔梦梵不知要说些什么。

    “方才我与绾素说的话,现在说与你听:还好一切都不晚,我会用余生弥补对你的亏欠。你可愿接受?”

    赵佑钰真挚的目光让孔梦梵有些不知所措,“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愿意否?”

    离宫回府的路上,赵佑钰想了很多,他也清楚了洛绾素的用心良苦。既然这件事洛绾素不想让孔梦梵知晓,那定然有她的道理。而且,重要的是,自己和孔梦梵接下来要走的路,而不是之前发生过什么。

    孔梦梵满面羞红,低下了头,赵佑钰并不逼迫,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孔梦梵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赵佑钰欣喜若狂的将她抱了起来,情之所至,许就是这个样子。

    看到那句焦尸的一刹那,赵佑钰真的慌了,心中血气翻涌,脑中一片空白。正如洛绾素所说的那般,如此多明显的漏洞,他竟然没有发现,心中除了恐惧与彷徨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将那具尸体抱在怀中,赵佑钰才有了痛彻心扉的感觉,那是一种被剜肉的痛楚。

    直到现在,赵佑钰抱着孔梦梵的时候,心中仍然会惦念着洛绾素,却已是释然的感觉。

    第二日,赵佑钰没有只会淳王爷,独自带着聘礼上门提亲,孔太傅虽然觉得不合礼数,但是也勉强同意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孔梦梵的那点小心思,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赵佑钰将婚事定下来后,淳王爷才得到了消息,虽然心中有些不痛快,可是还是安排着下人里里外外的忙活开了。

    赵佑钰这么多年来与淳王府本就甚少联系,淳王爷也不愿在这大喜的事情上多做计较。念在先帝这些年来对淳王府的关照,淳王爷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也是十分爱护。

    洛绾素在宫中听说赵佑钰一人独闯太傅府的时候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现在这样真好,算是她能想到最好的结果。

    处理好了赵佑钰与孔梦梵的事情,洛绾素忽的想起了洛凌蕊。她嫁入将军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现在的生活是否如意。

    可若是直接问洛凌蕊,依着她的性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直接上门又显得有些唐突,且十分的说不过去。想来想去,洛绾素便将希望寄托在了赵佑玹的身上,若是他带自己去将军府走走便什么都解决了。

    赵佑玹还在批阅奏折,又武便悄声走进了御书房。赵佑玹抬头看了看,见到是又武,便想起了霏霏的病。土私边划。

    “怎么样了?”

    “鬼医已经看过霏霏小姐了,腿上的伤已然大好,只是这高烧不退的因由鬼医还未查清楚。”

    赵佑玹眉心微蹙,这个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这种病情应该难不住鬼医,为何竟然不知缘由。

    “去吧,有消息了再来通禀。”

    又武领命退出了御书房

    放下手中的奏折,赵佑玹起身回了颐和殿。洛绾素正想着洛凌蕊的事情,正好赵佑玹回来了,心中有事脸上便有些异样,赵佑玹只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准是有事相求。

    “好怀念以前在销金窟的日子啊。”洛绾素轻声感慨。

    “为何?”

    “那时候纵情洒脱,就算喝个酩酊大醉也不会被人指责不守规矩。”

    “宫中的日子太烦闷了?”赵佑玹牵起洛绾素的手放在嘴边。

    “不是,那你呢?从前是不是也与弄月和纳兰兰轩这样肆意妄为过?”

    赵佑玹朗声而笑,他有些猜想到洛绾素的用意了,可是并不想戳破。“我很少,酒会乱人心。倒是他们两个,经常有事没事便痛饮一番。”

    赵佑玹的回答有些出乎洛绾素的意料,他这样说,洛绾素都不知要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看着洛绾素有些纠结的模样,赵佑玹心中窃喜。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相思有话要说?”

    洛绾素赌气的挣开赵佑玹的手坐到一旁,不理睬他。

    “我们三人中,数纳兰那小子贪杯,不然那些上好的进贡佳酿也不会被他惦记上了!”赵佑玹喜欢这样逗着洛绾素,看她像只小猫一般的抓狂,再看她有些狡黠的模样。

    刚才的话茬让赵佑玹自己掐掉了,现在便只能另外给洛绾素一个由头啦,只看她能不能明白了。

    洛绾素的伶俐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赶着转回身一脸笑意的看着赵佑玹,“佑玹,我只听说南疆的兽酒极烈,是不是真的?”

    “是,男子喝不过三杯,女子更是碰都不能碰的。”

    “我想试试可以吗?”

    “不行!”

    “佑玹……”洛绾素娇声的唤着赵佑玹的名字,准知他挨不过两声,“佑玹……”

    “不是我不同意,只是这几年进宫的兽酒全都被纳兰那小子截去了!”

    “正好,我们就不请自到,如何?”洛绾素半个身子倚在赵佑玹怀中,小手不断的在他的胸前隔着锦衣挠着,声音娇媚的不成样子。

    赵佑玹十分受用,低头捏住洛绾素的下颚,“相思,你别有用心……”

    “那你倒是准不准?”

    “准了,现在便动身,杀他个措手不及!”

    洛绾素高兴的起身为赵佑玹更换常服,二人一刻不延迟,直奔着将军府而去。

    早有下人通禀,出府迎接的却只有洛凌蕊一人,纳兰兰轩并不在府上,眼下就安排人去找也一时半刻的也不能马上回来。

    “臣妇参见皇上、皇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洛凌蕊带着府中下人跪地迎接。

    洛绾素俯身将洛凌蕊扶起,三人并着进了府。洛凌蕊井井有条的安排着府内的事情,下人们看上去也算恭敬勤谨。

    或许洛凌蕊的蜕变在外人看来是件好事,她已不再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既然嫁为人妇便要有个为人妻子的模样,可是,这不是洛绾素想要看到的。

    从前在相府,洛凌蕊的生活虽然坎坷,可是与世隔绝的生活却让她不谙世事,倒也单纯可爱。

    今日一见,她眼中的沉稳和老练竟然让洛绾素难以接受。若是有人宠爱,若是身边的人做的足够好,她又何须学会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