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张冰怡得偿所愿，从秀女直接跨越成为顺嫔。虽是嫔妃，但现在也能高人一等。大明之大，妃也只有两个，嫔妃不过数人。
心中欢愉下，她媚眼如丝，愈发主动。
若非这是元宵佳节后的休沐，不用早朝，朱高煜还真不敢放开了玩儿。
早朝催人命，元宵节正好是正月十五，撞上休沐后，朱高煜自然不会无耻到调休，减少休息时间。
而是将休假调整到一起，官员以及工坊两天休沐，除了部分调休执勤的人之外，余下的都能好好放松两日。
大明的假期除了五天休息一日之外，只有皇帝生日，皇后生日，若有太后还得加一天。
再加上春节上元节中秋节。
这些节日除了春节被朱高煜增加到了五日之后，其他并无差别。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政治就是商量，放假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的。
“陛下。”
张冰怡一阵痉挛后，终于停歇：“臣妾也想要孩子。”
......
丽妃痉挛的时候是在宫阙当中，她疼得厉害，还不能蜷缩。
御医监精通妇科的大夫都来齐了，他们屏息凝神，此刻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齐山更是只能派人通知大明皇帝，让皇帝知道皇嗣即将出生。
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全靠自己努力，死亡率极高。
就算有经验的妇科大夫，或是稳婆，靠的也全都是积累而来的经验，这玩意儿时灵时不灵。
此刻他们比丽妃更加紧张。
那可是贵妃，母子平安，自然有所赏赐，若是其中一人出事，就算没有责罚，自己这辈子也没什么前途可言。
那可是贵妃皇嗣！
没有惩罚，那就是最大的惩罚。
“陛下，人都在里面。”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李芳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夹杂在一连串的脚步声中，让里面的屏息凝神。
“酒精喷雾消毒。”
朱高煜皱眉：“朕要进去。”
他不懂妇产，但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精神支持。
人往往就需要这东西。
没人敢阻拦，一群人只能在外面候着，即便李芳也是如此。
他分得清轻重，在太后等人赶到之后，也只是说陛下就在里面。
“还没结果吗？”
徐妙云倒是不在意自己儿子是不是在里面，她只是忧心忡忡的看向宫阙里面。
这年月头胎死亡率太高，若非儒家礼教束缚，这个时代的人实际上更喜欢的是生过孩子的寡妇。
生过一个孩子的寡妇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面更轻松。
“回禀太后，应该是快了，御医监的精锐都在里面，陛下也在里面。”
“哀家也要进去看看。”
徐妙云吸了一口气，空气当中淡淡的酒精让她鼻翼耸动。
那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太后这边请，陛下说要先喷酒精。”
李芳提醒，他忠诚的执行着朱高煜下达的每一个指令。
“酒精喷一下？”徐妙云紧皱眉头，她压根不知道这是在干嘛：“哀家要进去。”
“这是陛下说得。”
“哀家是太后。”
“母后若是想要一尸两命的话，尽管入内。”
朱高煜的声音旋即响起，他看着满头热汗的丽妃，当着众目睽睽，用手绢轻轻擦拭掉了丽妃脸上的汗水，道：“丽妃你且等朕一下，朕马上回来。”
他送开手，手中纤纤玉手却是反复几次，这才松开那一只可以握住的手。
“齐山，你过来。”
朱高煜看向齐山，他目光幽幽：“若是出了问题，先保大人。”
“臣——明白。”
齐山深深的看向自家皇帝，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哪怕是夫妻情深，也难免家中更想要孩子。
再一想到外面的声音，齐山一时间倒是做了某种决定。
屋外的徐妙云来回踱步，在一众目光当中，她最为显眼。
“母后既然来了，便好好歇歇。”
朱高煜不咸不淡，自从上一次选妃后闹出矛盾，母子两之间的倒是恢复到了正常状况，跟别的皇帝跟太后的关系一样，身份有了约束，不像是母子，而是臣子。
这样的关系自然影响了许多事情发生。
“丽妃正在里面生产，母后想要入内的话，最好先消毒。”
徐妙云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她倒是相见去看看，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孙女即将出生。
可现在被儿子一说，进还是不进倒是一个问题。
“太后您身居后宫，不知道如今天下变化之大。陛下让天宫院研发的显微镜便能够看到许多极为细微的病菌。”
张冰怡轻轻抓住徐妙云的胳膊，亲密如同亲母女。
有了这样一番话，徐妙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啼叫。
“哇——”
“生了！生了！”
里面的人也说起话来，一个宫女连忙外出，毕恭毕敬的拱手，看向皇帝以及太后。
“喷！”
朱高煜没有犹豫，在李芳喷完之后，立马入内。
徐妙云犹豫再三，还是由着张冰怡喷了酒精。
宫殿里面，丽妃已经脱力，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当手再度被握住的时候，她也没有力气扭头。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好好休息。”
朱高煜陪在旁边，耳边响起的是齐山的声音：“陛下，是公主。”
“公主？女儿好啊，朕喜欢女儿。”
朱高煜倒不是作假，更不是安慰。但在此间人看来，却是如此。
“陛下不用安慰臣妾，臣妾未能诞下儿子，是臣妾的问题。”
朱高煜哑然，没办法说生儿生女实际上是男人决定的，这更像是一种安慰，而非事实。
“有一就有二，姑娘好啊，名字朕都想好了，就叫她朱洛曦，洛水的洛，晨曦的曦，封为长乐公主。”
“乖孙，我的重孙呢！”
“陛下，要消毒。”
李芳赶紧开口，好在朱高煜及时从里面出来，他抱着孩子道：“皇爷爷，这是您的重孙女儿。”
朱元璋立马接过去道：“该封赏就封赏，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是我老朱家的大功臣。”
“乖重孙女儿，皱皱巴巴的，她比你爹小时候好看多了。”
“皇爷爷，您没见过我小时候吧。”
“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