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宠她千千万万次 > 254 确认一些事情
    傅成渊没把手收回来,仍旧虚虚拢拢地搭在江阮后颈,漫不经意地摩挲着。
    见江阮没有要就此打住的意思,她瞪完自己又转头继续了,傅成渊挑了下眉,再开口时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你确定要当着我的面继续看这个?”
    没等江阮回答,傅成渊已经伸手帮她给平板熄了屏,黑色的屏幕瞬间变成一面镜子,江阮反应不及,猝不及防和自己对了个视,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停顿了两秒。
    就这么点间隙,傅成渊已然拽着被子,轻轻松松给她翻了个面。
    江阮没有躺着晾自己的习惯,更不要说还有个傅成渊在旁边。
    她坐了起来,探身把平板捞到了自己手边,“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都说了还没看完,你要是觉得我当着你的面看不可以,我就先去隔壁看完再回来。”
    傅成渊知道江阮多少带了点想跟他较劲的心思,轻啧一声,“我不在的时候有的是时间留给你看,你故意当着我的面看,我只能理解为你想刺激我。”
    果然江阮最受不住这种指控,“谁要刺激你,别自作多情,是你自己回来得不凑巧。”
    “我回自己家还要看几分几秒凑不凑巧?”傅成渊要被气笑了,“我一回来就看到自己老婆在对着别的男人的身材和脸仔细研究,问两句还被指责回来的时候不对,你有没有觉得你很不讲道理?”
    “是你不讲道理,”江阮气不过,又重申一遍,“不讲道理的人是你。”
    江阮不懂,他们两个人中间明明傅成渊才是不讲道理或者说自有一套歪理的那个,他为什么总能如此的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可能就是因为她没有这种颠倒黑白的底气,所以才会处处短他一截。
    江阮不愿意跟他在口舌上争高低,傅成渊是诡辩的行家,她向来争不赢。
    她说完那句话后静默了会儿,半垂着眼,放轻了声音道:“……我有事想和你说。”
    傅成渊嗯了声,习惯了她这么转移话题,“想好了答案准备告诉我了?”
    江阮没说是或者否,赤着脚下了床,傅成渊的视线落在她细白纤瘦的脚踝,软毯没铺全屋,就靠窗的这面铺了一小张,江阮走了这十来步,有大半都实实在在地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傅成渊看得又有点冒火,等江阮从榻榻米上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折回来坐上床沿,就立刻被握着小腿拖进了傅成渊怀里。
    江阮没个心理准备,一声惊喘从唇边溢出,险些失去重心往后摔了。
    傅成渊手掌贴上去,一摸她脚底果然是冷的,脸色跟着就沉了下来。
    江阮想把脚收回来没收成,好不容易调整好姿势坐稳,努力把卷起来的裙摆顺回去,就见傅成渊松了手倏地起身,从床头抄起被褥的一角,三下五除二把她夹了进去,江阮膝上转瞬就多了层被。
    快到盛夏天了,外面是热着,可室内三恒系统开着,温度也就二十八度左右。
    傅成渊阴着脸坐回去,江阮知道自己被抓了现行抵赖不得,面上不做声,但心里其实相当不服气,觉得傅成渊未免管得太宽,不许赤脚下地,不许贪凉饮冰,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这副啰里八嗦的德行让傅家谁见了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从此对傅成渊话少不好对付的滤镜都要碎一地,她爸妈都不见得会这么唠叨她。
    烦。
    江阮把这点归结于傅成渊这种上位者对控制欲的享受与痴迷。
    她垂着眼睫扮乖,不狡辩,傅成渊反倒没多念叨她。
    “拿了什么想给我看的?”
    江阮把手心里的纸条递过去,这纸条被揉皱了,又反复拿出来看过,也折过好几次,上面的字有了些许磨损的痕迹,不如最开始的时候清晰了。
    但这行字的威力不减。
    傅成渊读完,眉就压下来了,带着点锐利的低气压,冷冷的,像要削谁的骨头。
    江阮喉咙有点发紧,捏着被角缩了缩,“它……被贴在兰庭那栋房子的阳台窗户外面,我前两天回去的时候发现的。”
    那场秀宴,傅成渊最先想到的就是前段时间傅氏举办的那场春秀,以及,他确实清清楚楚地记得,江阮曾经在这场秀宴上遇见了一点小插曲,他还因此在之后翻看过相关负责人递呈的展品全图册。
    至于画,能让江阮如此在意的,与画画有关的,只有她妈妈阮恩阑。
    结合前后这么一想,傅成渊猜到了个大概,“说的是春秀对吗?你当时是不是看到你妈妈的画了?”
    “对,”江阮不敢看他,只盯着丝绒被上的花纹,“我其实……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看到,当时我以为是幻觉,但这张纸——我还是更倾向于我看到了。”
    严谨的行事让傅成渊更习惯问清楚,“你怎么能确定那幅画就是呢?”
    江阮微微抿了下唇,知道他想确认什么,“嗯……其实妈妈她临摹过很多名家作品,如果是临摹的画出现在那里,我肯定是不可能只靠那么远的一眼就认出的,但那幅画不是临摹,是画的结婚纪念日时爸爸亲手包了送给她的一束捧花。”
    包着画的雪梨纸上用鎏金印了江阮父母名字的拼写,丝带也是专门定制的。
    那幅画完成后,她还在旁边看过。
    江阮没有说得那么详细,“我在家里见过这幅画,所以记得。”
    不同于前天晚上见到的那幅临摹作品,这是一幅不需要看到签名才能去确认的画。
    画的归属搞清楚了,傅成渊问:“还有没有其他的?”
    江阮如实道:“没有了。”
    “这有什么好瞒我的呢?”傅成渊又看了眼那张跟恐吓信的作用无异的纸条,周身气压更低了,他耐着性子瞧了眼缩成球的江阮,平复语气道:“而且弄出这东西的人多半别有用心,否则想跟你对话何必用这种方式。”
    江阮承认他说得对,“我没有想瞒你……只是我很乱,想先确认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