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闹腾得久了一些，傅成渊出门之前，江阮都没有丝毫睡醒的迹象。
她夜里哭得眼热，傅成渊见她睡得沉，也软下心来，不舍得喊她起来吃早饭。
就免了这一次也没事。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不知道这会儿人睡醒了没。
“下午有个会议是吧？”
贺骞回答：“是。”
傅成渊利落地吩咐：“推到明天上午，其他事让秘书室先过一遍再发到我邮箱，晚上我会上线处理。”
“好的傅总，”见他心情不错，贺骞多说了一句上司的八卦：“您准备回去陪小太太吗？”
傅成渊当然要回去哄人。
免得小娇气包闹起来，万一要拿他事后清晨没陪着来说事儿，再给他扣一顶混蛋的帽子。
说到底，是傅成渊自己心疼了。
小心尖儿哪哪儿都娇嫩得不行，过分了就难免会伤到。
可在床榻之上，总是很难克制住。
尤其那人还是叫他放在心尖儿上的江阮。
赶在午饭前回去，傅成渊亲自从老宅厨师手里把两个装得满满的保温袋接过来。
老厨师见了他有几分诧异，“先生也过来了。”
“顺路过来看看她。”
傅成渊语气如常，说得毫无波动，好似真的只是顺路来看一眼侄小姐。
可他一早才从这个地方离开，昨晚还抱着人亲密接触了一番，这会儿也是专门回来陪她，哪能是顺路。
指纹解锁打开公寓大门，傅成渊换了拖鞋走进来将手中的袋子放下。
他脱了外衣，挽起袖子去洗手，走进厨房的时候，特意掀开盖子看了眼煨在砂锅里的粥。
江阮醒来之后应该是吃了一点。
他从洗碗柜里拿出盘子，再将餐盒里面的菜一样一样倒入盘中。
做完这些，傅成渊准备上楼喊人。
江阮其实并没有多睡太久。
今天天气很好，外面出了太阳，她在身后垫了个软枕，舒舒服服地靠在榻榻米上看影集。
听见推门的声音，她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江阮抱着毛毯往下缩了缩。
扰人清静。
……
虽说事情出在江氏，应项明迅速回应解决了，但晚一些的时候，秦沛也知道了这事。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的内容几乎全部出自他放在抽屉里的那份文件。
这个人有心置换了一些词语，改变了较为书面的说法，但本质上换汤不换药。
秦沛浸润商场多年，毫不费力就能读透，对方究竟是以什么为参考、套了什么样的模板写出了这些东西。
在和对方谈合作之前要有充分的了解，生意场上谁不是如此。
秦沛自然是提前摸了下江氏的底，因此才有了那份文件。
不知被谁拿去大做文章。
他调了监控，再把秘书喊过来。
“除了你，还有谁经手过这份资料？”
秘书回答：“没有其他人了。”
为隐私考虑，总裁办公室里并没有安装监控，只有门外的过道上有，可以看见来往经过的人员，以及出入这间办公室的都有谁。
秘书核对过监控，在看到某个画面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办公室门口，和秦初娅的碰面。
“秦小姐前天也进过您的办公室。”
秦沛听完，仿佛一下子就想通了。
这种想不出根源的事情，也根本不能用商业行为解释通顺。
结果，最后还是他的好妹妹干的，还是让她添了这个乱。
他千防万防，叮嘱了那么多次，再严厉再认真地强调，也抵不过秦初娅被私人恩怨冲昏头脑，胆大包天，不听劝告。
秦沛一通电话打给了秦初娅。
上来就问：“你在哪儿？”
“在剧组。”
“现在给我放下手头上的事立刻回家。”
秦初娅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安，在电话里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
“可……哥你不是要我老实在这边工作吗？你有什么事在电话里直接说不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让你回来，趁我还好说话，别让我去剧组抓你回来。”
秦沛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戏当然是不能再拍，秦初娅提心吊胆，收拾了一下立刻坐上了回去的车，一路上心情忐忑到了极点。
一回到家，就看见秦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秦初娅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稳了稳身形，慢慢走过去。
“哥。”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句，没看到沙发上的秦沛有什么反应，刚走到对面的位置想要坐下，就听秦沛低喝一声：“给我站着。”
秦初娅只得站着。
在这个家里，她最怕的人就是秦沛。
爸妈生气的时候她还能撒娇糊弄过去，可秦沛在有些大事上非常严格，不吃她那一招，秦初娅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秦沛这才抬起头，朝她看过来。
眉头紧锁，是发火的前兆。
“你害怕什么？你有什么好害怕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害怕？你给我老实交代，江氏那份资料，是不是你偷拿了泄露出去的？”
就猜到有可能是被发现了，秦初娅心里咯噔一声，还想嘴硬挣扎一会儿。
“不是我。”
“不是你能是谁？你知道你这件事做的有多蠢吗？”
听见她还不承认，秦沛大发雷霆：“你知道江氏出事是什么时候吗你就乱说，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他们现在要真是那样的话，还轮到你来操心？我可能会去谈合作吗？秦初娅，你做事之前给我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别成天想着针对她，你不能拿她怎么样！你做之前为什么不能想想，她是傅家的人，傅成渊护着她，你招惹她和直接惹怒傅成渊有什么区别？你在国外没待够还是丢脸没丢够！”
秦沛厉声斥责，无人敢靠近，秦初娅被说红了眼，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那些她不愿接受的、残酷的事实。
秦建铭听见了一点动静，从二楼下来。
他走进了，秦初娅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
“爸，我知道错了，你让哥哥别再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