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包间，商季同摘下口罩和帽子放到一旁，江阮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问着商季同，和周偌一起先点好了菜。
周偌问：“你这次在这里待几天？”
江阮想了想，其实只要没什么事，她可以留久一点。
“一周吧，说不好。”
“一周，”周偌点点头，这比她想的时间要长，“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在这边多留几天吧。这附近有挺多特色的，去玩玩，散散心啦，给自己放松放松。”
江阮轻笑：“谁跟你说我不够放松的。”
周偌一脸认真，“欸倒也不是说你不够放松，要是很放松的状态当然最好了。”
她转向商季同，“不过说起来，商季同最近也挺忙，拍戏期间还要忙其他的。”
聊到自己，商季同解释了一下：“公司有拍摄，不好让他们等我。”
不是飞来飞去赶通告的性质，他哪有火到这个程度。
再说，娱乐圈打工人，忙也是理所当然。
菜一道道上齐。
江阮问：“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商季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快把这事忘了，愣了两秒，“哦，你说伤，没事了，早就没事了。我都不想着它，你也别总想着。”
吃完晚饭，三人回到下榻的酒店。
江阮洗完澡换好衣服，窝在床头和傅煜讲电话。
每次和江江打电话，傅煜都会揣着小手机回到自己的卧室，不让其他人听到，趴在自己的小床上和江江讲悄悄话。
“江江，今天幼儿园里的朋友过生日，他妈妈请我们吃蛋糕了。”
“蛋糕好吃吗？”
傅煜点点头，“好吃。”
“有没有和朋友说祝他生日快乐呢？”
“说了，我们还一起唱生日歌给他听，他很开心，我们也很开心。”
“你喜欢的话，下次你过生日我们也去幼儿园给小朋友们分蛋糕好不好？”
“嗯——”傅煜小朋友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还是不要了，我想和爸爸和江江一起，我们三个人吃蛋糕。和他们分的话，江江也会去幼儿园陪我吗？”
在傅煜的成长历程中，江阮所参与的确实太少。傅煜的满月、百天、一岁生日、两岁生日，她都不在。三岁生日，还是傅成渊特意把傅煜带到她身边，是傅煜想要她陪着，才有了一个一起庆祝的生日。
甚至于在傅煜吹蜡烛，要她抱的时候，江阮会很恍惚——傅煜三岁了，他是怎么从那么一点长成现在这样的呢？是怎么从第一见抱着他还说不出什么清晰的字眼，到现在能缠着她说许多的话。
她当不了傅煜的妈妈。
傅煜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妈妈。
头好像又隐隐痛起来，江阮扶额，稳住自己的情绪，“会呀，你想的话，我会陪你的。”
傅煜愉快地翘起小脚丫，兴奋地踢了下被子，“江江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
傅煜正高兴着，卧室的门被敲了两下，他翻下床跑过去开门。
“爸爸。”
江阮这几天不在，傅成渊接了儿子过来住。他的房子里也有专属傅煜的区域，江阮没回国之前，傅煜常住在这里，她回来之后，傅煜才被接回傅家照顾。
小孩子到了该睡觉休息的点，傅成渊准备给他洗漱，见傅煜拿着他的儿童手机，问：“在做什么？”
“和江江打电话。”
傅成渊蹲下，让傅煜看他不至于总仰着头，“该休息了，改天再打，和江江说晚安。”
“好，”傅煜乖巧地答应下来，把手机放到耳旁，“江江，我要睡觉了，晚安。”
一直在通话中，江阮自然听得见傅成渊说了什么。
“嗯，晚安。”
挂了电话，江阮放下手机，伸手关掉房间里的灯，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微弱却柔和的灯光熏得人昏昏欲睡，不过一会，江阮就睡意袭来。
第二天，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了早饭，江阮坐了周偌的车一起去了剧组。
周偌去到先换了换衣服，然后就在整理妆发，趁这会儿，她顺便在复习台词。好在是现代剧，在这些准备上没有太过繁冗的细节。
等一切都准备好，房导演开拍，江阮就在旁边看着。
“咔——”
“好，准备下一场。”
工作人员在更改布景，准备打光，其他演员也纷纷到位。
这时，突然有工作人员跑过来说：“有人没来，临时来不了。”
房文石导演看了一圈，周围几位工作人员都是男性，只有他旁边坐了个江阮。
“要不小江你上，一个群演的角色，就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就行，拍到正脸也是个远景。”
江阮没有推辞，“好。”
读书的时候，也常常有拍摄作业，不论在镜头前还是在镜头后，江阮都并不陌生。
她套上校服，将拉链拉到合适的位置，长发轻轻拢起，扎了一个随意却并不乱的马尾，跟随她的动作在轻晃。
大概是这身装扮的原因，江阮出现在镜头中的时候，看上去完全是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镜头拉起远景，她在模糊的画面中，也留下一个令人无法轻易忘却的轮廓。
“咔——不错不错，大家辛苦了。”
这场戏一遍过，江阮从内景走出来，和房导演笑谈了两句，正准备脱下校服外套，却被周偌拉住。
“我们拍张照留念吧？”
站在取景的教室外，工作人员拿起相机，轻轻摁下快门键。
帮忙拍照的工作人员笑着将相机递过来，“三位老师可真是太上镜了，随手这么一拍都这么好看。”
周偌翻看着相片，可惜道：“江阮，你不拍戏可真是太可惜了。”
江阮已经脱下了衣服，换上自己的外套，她走上前，从周偌手里接过相机。
“真心喜欢这个行业的人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高更远，我不喜欢表演，也没有这方面的不上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
“话是这么说，可娱乐圈里也有一些人，并非出自对表演的喜欢。”
“所以我才选你当女主，”江阮把相机还回去，“你要加油。”
她侧身，和商季同对视，“你也是。”
商季同粲然一笑：“会加油的。”
整个剧组的气氛很和谐，拍摄也一直平稳顺利地进行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