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同学在bb饼干做大区，第一家代理是在上海，也想拓展上海以外的业务，我向他推荐了你，他的号码你记一下，安排个时间和他联络。”顾时川说着便报给郑斯南一个号码。
“你同学的作息习惯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联系他会比较方便？”郑斯南立即坐直了身体，记下号码后，脱口而出一连串的问题。
“噗嗤……”顾时川不禁失笑：“也不必这么着急，你先整理一下市场资料，包括市场容量、你在渠道上的优势这些，这次元旦我过来带些他们公司的资料。”
“thank you。”郑斯南失笑着放下笔，难得俏皮的用英文说了句谢谢。
她确实是太急了些，即便是生意做到现在，已经被江城业界视为进出口贸易的先行榜样，她还是会为每个新机会兴奋。
“知道你喜欢这个，所以就先说了。好了，再来说说吴小强。”顾时川温笑着说道。
“你什么打算？给他走流程的机会吗？”郑斯南将身体完全靠进靠椅里，把电话拉到手边后，又将脚翘到桌上。
“不给。”顾时川说。
“……”郑斯南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既然结果是确定的，就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这也是对他的尊重。”顾时川淡声说道：“当然，我也不想给他嘲笑你的机会。”
“……我无所谓，这种人的夸赞和嘲笑都一样没有意义。”郑斯南当然明白他的
意思。
在吴小强的眼里，郑斯南因为选了顾时川而拒绝他，所以顾时川若表现过于懦弱，他就会笑话郑斯南找的男人中看不中用。
他自己倒也无所谓，就像郑斯南说的那样，这种人的赞美和嘲笑都没有意义。但对付吴小强这种人，拉锯战不是好办法，态度鲜明且强硬，他们才会识趣。
就像郑斯南对他一样，她以为是合作伙伴、以为可以当兄弟，那人却认为她是心有好感、只是时机不到。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思维方式，走流程之后再拒绝，他们会觉得受辱。不如一开始就拒绝。”顾时川淡笑着说道：“即便没有那些前因后果，我也是这个做法。”
“你决定了就行。”郑斯南点头：“就是提醒一下你，这人和你熟悉的职业人不同，你自己多注意。”
“我知道，你放心。”顾时川笑着说道：“我的事说完了，说说看，你那边今天是怎么回事？要做什么局？”
“春天商场的进场，我想拿双柜位，但他们现在急着想让我们进去，所以要拖他们一下。但我又担心拖过了他们调柜的时间，后面反而没有好柜位了，所以你的电话很及时，让他们知道我这边还有更好的货在后头。”
郑斯南语气轻快地说道：
“年底开业的新世界商场的招商名单我也给春天这边了，高档商场该有的品牌，他们多少参考一下。重新规划和布局的话，想进的品牌
应该不那么好进了。想要的品牌，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也没那么好谈，多少拖一点时间。”
“难怪。”顾时川点头：“我建议这样，海苔在其它商场做买赠，不正式上架。春天这边你多放点货，也算他们独家了。我这边让总部把单拆一下，就按已确认的订单量先发60%过来，后面确认了订单再补发一次，你这边承担拆单产生的费用。”
“不拆单什么时候能发、拆单什么时候能发？”郑斯南把脚从桌子上放下来，拉过计算器扒拉扒拉的算帐。
“不拆单5小时后可以发货、拆单5天后才能发货。”顾时川说。
“……好吧，拆单费我承担，货发出来后给我单号。”郑斯南无奈说道。
从发货到提货要十来天，生意机会有时候一等就等没了。而她又不想因为加急发货而减少要货量。
先货后款呀，能要多少要多少才行。
“好，我去确认订单，安排好后应该已经很晚了，你不用等我电话。”顾时川说。
“到时候再说，我要去和会计算一下买赠的数字，还要和多多商量一下春天进场的节奏。新世界那边也要开始着手进场谈判了。”郑斯南一边讲电话，一边拿起另一部电话往外拨。
“行，那我处理完订单给你消息。”顾时川轻笑一声，挂了电话。
郑斯南确实是个工作狂，但这一次要等他的电话，并不全是为了发货消息吧。
他知道，她也知
道。
在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她们之间的那些默契、隐约的情愫，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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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川安排完订单后已经到了临晨2点，他犹豫着要不要给郑斯南打电话，想了想，便给她办公室打了过去。
“hello。”电话那边，郑斯南的声音一片轻快。
“事情都计划好了？”顾时川轻笑着问道。
“买三赠一，我做废品饼干时候的包装机还在，我们自己改包。”郑斯南利落地说道：“春天的进场肯定没有问题，只要能拿到双柜位，其它条件我都可以不抠着谈了，赶在年前进场的话，费用都能赚回来。”
“不错，那恭喜啦。”顾时川笑说道。
“就是拆单费我还是心疼。”郑斯南说：“我明天得算一下，得多卖多少包，才能挣回这个拆单费。”
“海苔加大定单量后，先货后款的收款周转期利息，足足有余。”顾时川笑说道。
“那原本是我的利润。”郑斯南轻笑一声，但又觉得自己确实过于计较了，做生意哪儿能处处都是赚的。这个道理她懂，所以她其实……和顾时川计较惯了吧，总觉得在他面前可以大方的做自己。
哪怕是计较的、算计的、扣扣搜搜的。
“哈哈哈，你怎么还在办公室，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准备回酒店了。”顾时川哈哈一笑，然后电话里传来叮叮咚咚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是准备走了，再见。”郑斯南咧着的嘴角一直没
有收拢。
两人挂了电话后各自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上海的夜景和江城的夜景当然不一样，但又好像有些相似。
郑斯南刚到家就收到顾时川的信息，他刚才跑了一趟火车站，把到江城的票改成了明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