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秘密
就在莉莉丝·薇尔努力保持着理智，压制耳畔呓语的时候，父亲慈爱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的小公主，该挑选今晚的第一个舞伴了。”
这是因蒂斯成年礼上的传统，由宴会的主角亲自挑选舞伴，开启今晚的舞会。
莉莉丝·薇尔如同宝石般的眸子扫过全场，目光越过了那些专程从邻国远道而来的王子以及精心打扮翘首以盼的贵族公子哥。
此刻的她，根本不想跳舞，因为她害怕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耳畔的低语，在众目睽睽下失去控制，杀掉那些油头粉面的，别有用心的男人。
如果这不是事关她的家族，恐怕她现在已经落荒而逃，前往风暴教会，寻求格拉贡神父的庇护。
她看向了宴会的最角落，找到了正在发呆的莱德·瑞恩子爵！
轻柔的声音从莉莉丝薇尔的口中响起，就像夜晚流淌的叮咚山泉。
“我想，这第一支舞，应该献给我的救命恩人，瑞恩子爵。”
惊诧，愕然，沮丧的情绪在场中所有男性的心中滋生，原本那些摩拳擦掌的王子，自诩英俊的贵族公子哥，全部跟随着因蒂斯贵族女士的目光，看向宴会的角落。
此时，正在愣神的林天一，只感觉被身边的玄天门徒用胳膊肘重重一撞。
对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交流说道：
“莉莉丝·薇尔邀请你跳舞了！”
林天一沉默了几秒，这才上前一步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
他随之呆板的上前，礼貌地伸出了手掌，做出了一个标准的绅士邀请礼。
虚提着裙摆，莉莉丝·薇尔在万众瞩目下，伸出手掌，林天一礼貌地拉住她，进入舞池，音乐立刻响起轻快而活泼的曲调，拥有舞伴的贵族们，也开始纷纷邀请身边的贵族夫人，小姐加入其中。
林天一凑近了莉莉丝·薇尔，压低声音说道：
“帮帮我，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心神，根本不在这场舞会。
……
因为地下室里的神秘学仪轨，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莉莉丝·薇尔牵着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林天一，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居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见过林天一的非凡能力。
知道对方拥有分身的能力，聪明如她，很快就猜测到了什么，这具身体，应该只是一部分他！
此时，地底深处。
脑子混乱的林天一，各种猜测的念头，不断浮现，而就在这时，神秘的仪轨，似乎因为这名神秘女人的出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密轨最外围的少女，举起尖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涂满血液，刻画着神秘纹路的腹部，曾经的脐带位置，钻出一个又一个扭曲的灵魂。
他们，迈着僵硬的步伐，匍行着从少女的腹部钻出，有人剧烈的咳嗽，有人瑟缩着身体，大量的魂灵发出层叠虚幻的哭泣。
林天一的暗金色眼眸里，看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了街上的报童，看到了平斯克街的站街女郎。
这些带着强大怨念，对生有着极具留恋的魂灵，前赴后继地钻入仪轨，仿佛大街上无处安身，只能麻木游荡的流浪者，仿佛码头上机械扛着大包步履蹒跚的运货工。
他们愤恨，压抑，不甘，却最终只能接受命运的悲惨。
林天一的脑子里，莫名跳出了一句充满嘲讽意味的朋友圈文案。
“鱼生，是死鱼切片；人生，是死人切片。”
不恰当的话语，不恰当的形容，却是林天一在【神经病人】魔药影响下，脑子里回荡的唯一话语。
少女的鲜血，正沿着巨大的圆形仪轨阵法沟壑流淌。
围成几圈的少女，嘴里的嘈杂怨毒呓语开始变得高亢，快速，似咒骂，似疯笑，似大声哭喊。
最外层的一圈少女，已经彻底死亡，但是体内的魂灵，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向阵法最中间的女性佩特罗夫。
她高举手掌之中的一尊披着黑纱的神像，口中颂念着不可名状的祷词，让隐匿在阴影中紧靠着墙壁的林天一感觉脑袋膨胀，几欲摔倒。
怨魂的数量不计其数，它们拥挤在一起，如同果冻般分不清个体，快速冲进高举起来的神像。
林天一攥着【头骨粉碎者】的右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憋着的气，让整个脸颊都涨红。
他微微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身体已经猛地转身，冲出阴影！
顶着管事的脸，暗金色的重瞳猛然亮起两道光圈，【头骨粉碎者】粗大的枪管，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猛然扣动扳机！
魔女的祷词高亢，楼上的音乐轻快，林天一的动作，且急且稳。
破魔子弹的巨大响声，让所有仪轨里的雪白身躯念诵的呓语猛然一滞。
为首的，雪伦模样的少女，转过头来，露出漂亮妖异的绝美面孔。
不过，不知何时，她的身上已经钻出了大量拳头大小的人脸，探出衣服，仿佛一颗颗肉瘤，做出或痛苦，或麻木，或绝望，或恐惧的表情。
她循着枪声看向了林天一所在的位置！
破魔子弹的速度，在这道充满了冷漠极致蕴育疯狂的目光中，飞快变慢，然后彻底石化，如同风沙侵蚀后的页岩，摔在地上，腐朽粉碎！
林天一没有躲闪对方充满凛然邪异的目光，手中抓着【头骨粉碎者】一边向前冲刺，一边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破魔子弹们，在林天一10点力量压制下，形成压枪，瞄着对方的腹部，胸膛，头颅，神像分别爆射！
可这样的攻击，没能有任何奏效的迹象，石化，还是石化，然后和先前的子弹一样，彻底摔的粉碎。
然后，冲向女性佩特罗夫的林天一，开始感觉双脚沉重，身体僵硬，滞涩！
他开始石化！
林天一猛地低头，发现迈出去的前脚已经彻底没有知觉，连同皮鞋，一起变成了真正的石头。
女性佩特罗夫轻声笑了笑，尽管语气低沉，富有磁性，但却是充满了嘲讽，欢愉：
“你应该也知道吧？我早就注意到你了，留伱在这里，只是想有位见证者。”
她似乎很享受给人带来绝望的快乐，看着双腿彻底石化，已经蔓延到腰腹部位的石质，轻声解释：
“你追查的少女失踪案，还有这场盛大的降临仪式，都在这里了。”
“没有立刻杀你，是因为你的特别，如此弱小的你，居然能够在特纳斯手下逃掉，还可以来到这里，这让我相当惊喜。”
林天一大声说出了心底的疑问，他怒吼道：
“城里那人无辜的人，是你杀死的！你和上面的佩特罗夫是一个人！”
“对！”
“雪伦·多伊尔很可爱吧？她是我和我自己生下来的，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哟！”
“任务完成，恭喜进化者雾光烬完成支线任务【少女失踪案】。”
“任务支线变更为：破坏降神仪轨。任务奖励：无。失败惩罚：无。”
几乎是佩特罗夫说出这个秘密的同时，支线任务完成！
女性佩特罗夫露出美到惊心动魄的笑。
她打量着林天一，看着对方开始石化的双手，轻声说道：
“放心吧，你将以这个姿态见证历史，见证我主的降临，将成为我的展品！”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林天一的身上，就爆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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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