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结论未定，送上门的军功
当散发着热气的焦尸出现在面前时，石泉面如死灰，瞬间倒了下去。
幸而随从们眼疾手快，将他搀扶到一张藤椅坐下，才没有让楚军在一天之内遭受两次挫折。
这时，楚军江州都督楼行远凑到石泉耳边。
“相爷，这具尸体已经烧成焦炭模样，无人能辨认身份，谁知是不是赵驸马推出来的替死鬼。也许现在真正的赵驸马已经混在了晋军降兵中呢。”
楼行远的猜测完全是出于理性分析，全无一丝感情掺杂。
因此石泉一听到这话，便如同打了鸡血般精神恢复。
“你说的不错，结果未必就是这样。”
“速速将晋军降兵安置到战俘营中，严加看管的同时，好生甄别这些人，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交由我亲自核实。”
不出谢邈夫意外，晋军降兵们果然保住了命，甚至得到了不错的优待，连蔡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甚至于楚人为了笼络晋军将领，好让他们说出实情，甚至给他们分发了一些食盐、茶叶、饴糖，在物资短缺的围城中，这些东西可谓是比金银更加宝贵的硬通货。
但蔡场相信，楚人不可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对于谢邈夫身份熟知的人，只有神武军中一应高级将领，总数不过十余人。
而这些人肯留在统卫城断后，必定是心性坚定之辈，断不可能轻易被楚人撬开嘴巴，获得真相。
至于那些底层将士，他们们对于谢邈夫的真实身份并不清楚，而且从未见过赵鼎，只以为谢邈夫就是真正的郑王殿下。
于是蔡场便安心在楚军战俘营中待了下来，只盼着城外的晋军能早日战胜，自己好将谢邈夫的故事亲口说给郑王殿下。
此时此刻，晋军仍然在不断地攻城。
为了加快攻城的效率，赵鼎不惜集中大批火药，用丝绸包裹起来，做成威力巨大的炸药包，用以破坏城墙。
在弓弩手与火铳兵的掩护下，百十名悍不畏死的勇士接近城墙，用铁锹、镐头生生挖出一个个刚好足以容纳炸药包的小洞，将其点燃后便飞速逃离。
城墙上的楚军见城下晋军诡异的动作，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在做什么，却心知对方肯定来者不善。
为了熄灭炸药包的引线，楚军将手边一切液体倾倒下去，一些人甚至脱了裤子尿了出来。
可惜的是，引线与炸药包一同埋在洞里，城墙上浇下来的水根本无法将其熄灭。
不多时，近百个炸药包一齐爆炸，迸发出巨大的威力，顿时将一段段城墙炸得凹进去一大块，
原本三丈厚的城墙，瞬间只剩下了一半的厚度。
幸而这些黑火药制成的炸药包威力不够大，并未将城墙炸塌，因此守城的楚军并未出现损失，不过剧烈的爆炸声和震感还是令他们又惊又惧。
不久，晋军再次组织一批敢死队，扛着炸药包向统卫城袭来。
惊魂未定的楚军明白，放任晋军攻下去，城墙很快就会坍塌。
于是江州都督楼行远立刻集结一批待命的甲士，领着他们杀出城外。
既是为了阻止晋军靠近城墙，也是为了给己方争取修缮城墙的时间。
楼行远的甲士们早就受够了躲在城墙后面捱打，如今冲出城外，个个如同脱缰之野马，出笼之猛虎，凶狠异常。
晋军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敢死队与他们打了一个照面便伤亡殆尽。
不过他们一死，正好去除了晋军的后顾之忧。
副总兵洪延仁当即下令火铳兵与神机营集中火力射击。
洪延仁本是大晋举子，后进入赵鼎幕府，成为一员幕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赵鼎赏识，因此将他提拔为将领。
洪延仁也不负厚望，很快就熟悉了军营的方方面面，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因此赵鼎才放心将前线的指挥权交给他。
铳子与炮弹劈头盖脸地打过来，楚军甲士瞬间死伤几百人，楼行远的双眼顿时变得通红，充满了怒火。
这些甲士可是他江州都督府的精锐，个个都是能全副武装一口气奔跑三十里地的好汉，今日竟然被一颗小小的铅丸夺取了性命，死得实在是太不值了。
奈何方才这一轮集火，已经把楚军的士气打崩了，而且距离敌军尚远，若是继续冲锋，恐怕路上要倒下不少人。
于是楼行远只好转身回城，领着余下的将士们修整。
楼行远出师失利，白白折损几百人的消息很快传到石泉的耳朵里。
本来这样的小事是不可能引起石泉注意的，可楼行远堂堂江州都督亲自出马，竟然也被打退，让石泉不得不震惊于敌我两军的战斗力差距。
为了打出统卫城，撕碎晋军的包围，石泉拨付更多军队给楼行远指挥，让他有充足的兵力可以出击。
获得了新的军队后，楼行远再次回到南城，并将他们组成前中后三军。
城门再次打开，楼行远驱使大批楚军杀了出来。
由于许多楚军并非楼行远的直属部下，所以楼行远使用起来一点也不爱惜，彻底做到了用兵如泥。
洪延仁自然不会客气，这些楚兵可是送上门的军功，杀了他们，自己的官帽就会越来越高，胸前的胸章也会越来越多。
“随意开火，除非面前的楚军全部倒下，否则不准停止。”
“让辎重营的人赶紧来送些铅弹和火药，要是没有，把弓弩拿过来也行。”
洪延仁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左右不过是用己方的丹药换取敌军的人命，这买卖不要太值。
洪延仁毕竟是赵鼎身边的人，清楚汉赵公司的情况，在采取现代工厂管理办法以及各种先进技术后，汉赵公司的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相较于这个时代的手工业而言，生产同样一件产品，比如箭矢，汉赵公司的成本往往只有手工作坊的十分之一，即便汉赵公司的工人工资要高得多。
也正因如此，洪延仁毫不在乎弹药的浪费，只怕己方火力不够猛烈，给了楚军接近的机会。
而楼行远吸取了上一次失败的经验，这次不仅带了更多的士兵，还大量装备了盾牌，以保护士兵。
这些盾牌在火铳面前就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可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防护作用。
本来铳子射入人体能造成重伤，可经过盾牌的阻拦后，只能造成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