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早上,其他练习生来公司时顺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楼下那豪车的主人是谁,怎么大几百万的车就那么随意停在楼下,都不开进停车场避避灰尘的?”
最开始江随并没有把这辆豪车往自己身上想,他如往常一样正准备换训练服,刚把上衣脱掉,就听到另一个人接话说道:“好像那车里一直是有人的,他们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啊?”
江随拿着衣服的手一顿,他开口问道:“那辆车是什么样子的?”
“是一辆银灰色的车,看车牌应该是北城那边的,不是宁城的车牌。”
回了江随的问题后,那人又好奇问道:“阿随,你认识?”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以为那豪车的主人其实是来等江随的。
“那有些可惜,你这两天都没回宿舍,怎么那车子主人都不提前给你打个电话约约时间的。”
江随笑了笑,说道:“我不认识车子主人,就是听你们说起豪车有些好奇罢了。”
见江随否认,那人也没继续追问。
他顺着江随的话题赞叹了一句:“那车子是真的好,我网上查了一下,要拿到手至少也要三百多万往上呢。”
江随边听边点了点头,之后却没有再接这个话题。
等他又过了两天再回宿舍时,楼下已经没有了那辆车的身影。
江随的电话再没有陌生电话打来,随着生活重新归于平静,江随也将因为江阳州出现而涌现的涟漪一点一
点压制了下去。
随后节目开始,江随作为敬文娱乐最大的一张王牌刚一出现在舞台上,就吸引了巨大的人气。
骤然而来的喜欢和欢呼声就像是随风飞舞的蒲空英,一眼望去四周皆是漂浮着的花絮。
江随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热闹繁华迷了眼,比赛还没有结束,他身边看似繁花锦簇,但实则却是没有落地扎根而随风飘舞的飞絮。
旁边随便一股风吹来,就能把这些飞絮全部吹走,露出并没有被飞絮彻底包围住的江随。
江随将所有心神都放到了比赛上,长时间的训练之下让他体能大量流失,重压之下让他连和孟晚发消息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江随拿着手机,靠着训练室阳台的栏杆上遥望着远处风景。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闭眼缓解着酸涩的双眼。
“姐,如果真是江皓然出了事,他怕是会狗急跳墙。”
江随丝毫没有这句话似乎把自己也给一起骂了的错觉。
他语气颇有几分无奈:“现在正是比赛的关键期,我不想因为他而留下任何的遗憾。”
“别想太多。”挂断电话前,孟晚说道,“你安心比赛,其他事交给我。”
“好。”江随对孟晚是无条件信任,听到孟晚的这句话,他心中的烦躁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等孟晚挂断了电话,小左才询问道:“晚姐,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孟晚摇了摇头,对小左说道,“下午没我的戏份
了,你先帮我卸妆,我要出去一趟。”
“行,晚姐,我立刻给你卸妆。”
小左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挽起袖子拿过卸妆棉就帮孟晚卸了妆。
宁月看似淡定地坐在原地,实则一直暗中关注着孟晚的动向。
见孟晚卸好了妆,宁月正准备过去和她说几句话,却见孟晚拿着帽子和背包转身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宁月往前迈了几步的脚一停。
她看着孟晚飞快消失在剧组的身影,还是打消了此刻去找孟晚的念头。
“宁月,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魏天拿着喇叭走过来,见宁月像根木桩子一样站在路上,拿起手里的喇叭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宁月回过神来,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没什么,我刚想到了一点儿事,有些出了神。”
“没事就好。”魏天还有事要忙,闻言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发现宁月脸上不算正常的神色。
他匆匆和宁月擦肩而过,只在走过宁月身边时又叮嘱了一句:“没事别站路上,万一不小心被碰撞到,不划算。”
宁月抬头看着魏天同样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垂了眼。
她看着手里的剧本,眼睛里浮现了些许的迟疑。
另一边,同样忙得就快要原地起飞的田恬也接到了孟晚的电话。
在孟晚正式进组开始拍戏之后,田恬也就启程回了宁城。
原本答应了自家老父亲的饭局泡了汤,田恬先是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家哄好了老父亲后,这才又
风尘仆仆地杀去了公司。
现在的初心娱乐和之前相比又多了不少员工。
田恬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孟晚和纪浅浅各自挑选了一个生活助理过去。
等将两人安排好,田恬依旧没能歇一歇。
无数剧本就像雪花一样飞往了公司邮箱,有向孟晚发出邀请的,也有给纪浅浅发出邀请的。
田恬对拍戏不在行,对挑选剧本却挺在行。
她把所有剧本都一一过了目,将一看就很粗制滥造漏洞百出的剧本给打了回去,最后留下的也不过三个稍微能看得过眼的剧本罢了。
孟晚打电话来时,田恬正在看一个新收到的悬疑电影类剧本。
“晚晚,你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田恬正看到剧本的紧要处,接到孟晚电话时还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孟晚嗯了声,直接对田恬说了江随的事。
“江阳州似乎又去找小随了,现在正式比赛的关键期,要是江样啊州搞出点什么事,怕是不好收场。”
田恬也被这个消息搞得一惊。
她立刻把摊开在腿上的剧本放到了一旁,坐直了身体说到:“我哥知道了吗?”
“田总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不管是从江随本身的能力,还是看到田恬孟晚的面子上,田魏对江随都十分照顾。
他甚至不是什么隐晦的照顾,而是把这份照顾实打实地摆在了桌面上。
若是其他人,或许别人还是暗地里嘀咕几句。
可是在知道江随一件羽绒服随便
都是十万的价格后,再没人把田惟对江随的照顾会往某些不好的方向想。
虽然江随不承认,但是公司知道这事的人,的确是把他当成了富二代来看待。
甚至还自动为他脑补出了富家小少爷为了梦想离家出走,隐姓埋名去娱乐公司当小练习生的故事情节。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八卦一传起来,大家只会觉得这个消息十分令人震惊,哪里会去想究竟合理不合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