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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你最懂我◎
    “庐城之战?是不是让夫君险些丢了性命。”沈云簌问。
    徐清音点了点头, 神色也凝重起来:“嗯,找到人时,就只剩下一口气, 身上的伤倒是不算什么, 心里的伤才难以磨平, 被救下来后, 他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一个月不出,不与任何人说话。”
    “王妃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事?”
    “夫妻一体, 郡王说, 像他这等人, 是不会向任何人敞开自己的伤疤, 也包括最亲密的人。”
    魏临的确没有跟他说过去的事, 这些事都是从魏老夫人和婆母那里知晓一些,她也不想刨根问底的问,既然记忆是痛苦的,自然不能让他再重新想起那些事, 遗忘应该是最的办法。
    “谢王妃告诉我这些,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其实跟你说这些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魏大人若能在你的影响下和以前一样,郡王心里就会少一些愧疚。”
    “愧疚?”沈云簌又不不懂了,眼睛望着徐清音,希望得到一个答复。
    魏临看着沈云簌,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又主动踏入他的书房,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甚少见你这么主动?可是有事要跟我说?”
    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魏临不是好人,即便知道他是为了查案,为了任务,也觉得他是手段残忍、心机叵测之人,能躲着就躲着,可如今看,她对魏临的了解依旧只是表面。
    沈云簌把小案子放在桌子上道:“秋蕊做的汤,里面有银耳绿豆,和百合,有降火的功效。”
    见沈云簌一直沉默不语,问道:“你还好吗?”
    “世子他回来了吗?”
    浴血奋战,保卫家国,爱憎分明,对待敌人绝不手软,原来他的夫君这样的人。
    段世昌得知御史台调整后,气的抓狂,魏临也没让着他,就事论事的吵了一架,险些没把段世昌气晕过去。
    书房的门开着,沈云簌直接走了进去。
    沈云簌挑灭了两盏烛台,来到床上翻看昨日未看完的话本,翻看没几页,魏临就出来了。
    春罗眼尖,先看到屏风后面有人来,提醒妙圆后两人不言而喻的都离开了。
    沈云簌踏入北院之时,长易小跑着过来:“少夫人,您回来了。”
    “只是觉得夫君每日里挺辛苦的,从官署回来也不能歇息,你记得把这汤喝完,我先走了。”
    沈云簌把小勺子放到小碗内:“里面加了些,味道会很甜。”
    房里的沈云簌正在绞发,妙圆和春罗打趣沈云簌,主仆三人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魏临抬眼,瞧见一抹倩影,幽暗的眸光渐渐舒缓。
    沈云簌也作别徐清音:“王妃,叨扰多时,我也该回了。”
    沈云簌难以想象魏临所经历的事情,今日才得以清楚事情的原委,一时间如鲠在喉。
    “是,奴才多一句嘴,今日世子和官复原职的御史大人吵起来,从午后到现在脸色就没好过,世子在官署用过晚膳了,今晚估计挺忙的。”
    “谢谢王妃跟我说这些。”
    徐清音也未想瞒着,时隔四年,这并不算什么秘密了:“郡王错用了人, 险些导致了庐城失守, 可若城破, 那么边关的三座城池都会成为狄国的囊中之物, 魏大人主动带着他手下的精兵伏击,因兵营里出现了细作,导致援军推迟了三天才赶到,粮草短缺,兵力不足,只能浴血奋战,你的夫君,是个英雄。”
    沈云簌让秋蕊煮了一碗降火气的汤,回到房里换了身衣物,收拾妥当端着小案子来到书房外。
    魏临绕过屏风,在沈云簌旁边的高凳上坐下,看她绞发,一头青丝垂落到腰际,身着淡青色薄衫,腰肢如柳,锁骨莹白,看得久了,便有些失神。
    “嗯。”沈云簌点了点头。
    这位三叔魏启安,沈云簌还未见过他,以前不甚在意,可自从曹氏那里听到他与母亲有瓜葛,心里就不太舒服,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想到这里,魏临起身招呼长易收拾书房,兀自去了正房里。
    徐清音说了许多边关的事,沈云簌听了之后,才第一次因他的经历心疼他。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今日段世昌恢复官职,回了御史台,因这段时日代职,魏临做了许多改革和调整,把以前容易出纰漏的事情重新制定规章,让官员们互相监管。
    沈云簌起身离开,被魏临看到不自在,因今日知道了魏临不少的事情,莫名有些心虚,想和他关系再近一些,可主动靠近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魏临道:“忘了跟你说了,三叔要回京都了,算下日子,四月底或是五月初。”
    喝完了碗里的汤,魏临重新坐到长案忙碌前,等他看完最后一摞卷宗后,忽然想到沈云簌说的话,从官署回来也不能歇息,她是不是想让自己作陪了。
    魏临揉着眉心,目光望向窗外,房外亦是暮色四合。
    沈云簌从榻上起身,把妆奁前摆口脂、螺黛及一些首饰钗环收拾了一下,平日里不做这些事,可魏临一双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看的她心里十分慌乱。
    魏临从长案前起身,来到方桌前坐下。
    云霞的瑰丽的光芒洒在京都城的个个角落,北院也沉浸在夕阳的光辉里。
    这时,一丫鬟过来说道:“王妃,小世子哭闹的厉害。”
    “好,往后我这襄王府里随时都能来。”
    虽然吵赢了,可魏临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如今的朝廷需要革新,一众老臣顽固腐朽,软硬不吃,若是战场上,一刀就能解决的事,如今却不得不步步退让。
    魏临一面用勺子搅动碗里的汤,一面问:“今日去襄王府了?”
    魏临起身道:“我去净室,你在床上等我。”
    沈云簌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沈云簌很想和魏临好好聊聊,今日也瞧出他心情不佳。
    好在对他一如如常,没有不耐烦,见魏临过来,沈云簌趿鞋从床上起身,主动帮着魏临擦拭脸上的水珠。
    魏临也察觉沈云簌有些殷勤,总感觉她有某种目的,可直到灭了烛台,也未见她说什么。
    只是隔了一会,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直到把手停在他腹部受伤的地方。
    等了半晌,也没见下一步进展,魏临握住沈云簌这只不安分的手道:“你把手放在这里作甚?”
    “夫君,你心情不好对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不用你安慰。”
    “可我想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不想看你锁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有吗?”
    “有,我感觉的出来。”
    魏临侧身过来,凑到沈云簌的耳边说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你可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沈云簌想了一下,联想今日听到事,顿时明白了:“你想做个为百姓谋福的好官,是吧。”
    “……”
    魏临还真以为沈云簌能猜透他心之所想,不知为何,只要看见她的细腰,和一双温婉动人的双眸,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
    方才见她绞发,脑子里就闪出直接把她摁在榻上的画面,可到底是忍住了。
    忍了这么久,就是想听听她有何事所求。
    她却只是把手放在伤口处,他已经忍不了,偏她在耳边温言温语的要安慰他,还以为她真的能猜的出来。
    听不到魏临回应,沈云簌追问:“我说的对吗?”
    “对,夫人还真是了解我呢。”
    沈云簌趴在魏临的耳旁,开始她的劝慰:“你若心里苦闷,不要憋在心里,时间久了,会把身体憋坏的,你以后就告诉我,好吗?”
    “为夫心里已经不苦闷了。”
    “那就好,夫君,时间不早了,明日你应该还要上朝,早些歇息。”沈云簌适当的拉开一些距离,她感觉魏临的身体很热,跟火炉似的。
    只是拉开一些距离后,被魏临握住了柔荑:“为夫是需要一些慰藉……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沈云簌把脸转过去,正想询问时,被魏临翻身后禁锢的不能动弹。
    “你不是要安慰我吗,成婚一个多月了,你夫君最想要那种安慰你还不明白吗?”
    “……”
    “你说得对,憋得太久,身体会坏的,还是你最懂我。”魏临捏着沈云簌的下巴,啄了一下她的唇。
    沈云簌一瞬间明白魏临的话,小声求道:“今日去了襄王府,实在乏累,改日可好。”
    “你觉得呢?”
    借着窗外的月光,可分辨出魏临的脸,他的双眸如深渊里盛开了一朵瑰丽无比又迷人心窍的。
    沈云簌鬼使神差的把细长的双臂攀附到魏临的脖子上,主动吻了魏临,她想吻他的唇,却只碰到了他的下颌。
    今日沈云簌行为让他越发的奇怪,以往她从未这般主动。
    魏临问她:“你今日怎么了?”
    “我……没事呀。”
    “你今日去了襄王府,可是知道了什么?”
    魏临应该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沈云簌没回他的话,只是把坐在床边的魏临直接拉过来又摁下,把他以往用过的招数活学活用。
    这一刻的理智顷刻间彻底沦陷,管她什么目的,哪怕是要了他这条命。
    翌日一早,沈云簌虚弱的睁开眼睛,瞧见魏临竟然也躺在床上,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定是要错过上朝了。
    “你平日里都不这样,怎么今日也赖床呀。”
    魏临只是闭着眼睛拥着沈云簌:“你和一起赖床的感觉真好,等手里的事忙完,咱们去竹水山庄里住着,每日里都睡到日上三竿,可好。”
    “是挺好,可你不怕陛下怪罪吗?”
    “我已经让人给宫里递了消息,理由是被御史台的段大人气的急火攻心,病倒了,陛下不会怪罪,只会找段大人问清楚缘由。”
    原来魏临是故意的,沈云簌松了口气,这会房里亮堂的很,没有夜色掩盖,这么互相瞧着,沈云簌面颊微微泛红。
    忆起昨夜种种行为,更加无地自容,把被子扯过,把自己包裹的严实,就只漏出一双眼睛来。
    可没了被子的魏临就暴露无疑了,魏临倒是不觉得害臊,只笑着说:“你若想看,那就好好看看。”
    “谁要看你,赶紧起来了,若被人知道你我睡到这个时辰……多难为情呀。”
    魏临听话的起床更衣,还不忘调侃沈云簌:“你我夫妻,睡到何时关别人什么事,不过想起你昨夜主动索吻,为夫心里现在还欢喜的很呢。”
    沈云簌没理会他,只把脸全部盖住。
    魏临今日未出门,只在书房里继续忙昨日未完成的事。
    宫里的消息也很快传来,段大人被永徽帝训斥一番,要他按照魏临之前指定的规章做事。
    沈云簌则是去听风巷,寻了秦悠,把薛夫人要见她的事转达过去。
    得知薛齐光求薛夫人提亲后遭拒绝,还以此绝食抗争,秦悠很意外。
    她已能猜到薛夫人找她会说些什么话,她脾气也不好,真怕急眼后,跟薛夫人吵起来,左思右想道:“是他们一厢情愿,不关我的事,我不想见她。”
    沈云簌总觉得薛齐光不是一时兴起,秦悠没少编排他,可他却如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越挫越勇。
    “他若真的为你在薛家争得一席之地,你就不考虑他一下吗?”
    秦悠微微叹了口气:“阿簌,我不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即便他们真的不在意我的家世,我也达不到薛家人的要求,你跟薛夫人说,只要她管住她的儿子不要来寻我,我也绝不会主动凑上去,若和方远行的婚事作罢,那我就会离开京都,回去寻我父母,寻个寻常百姓嫁了。”
    沈云簌明白了,无论秦悠做出什么决定,都该支持她的选择。
    这边薛夫人听到回话,也是想不通,像他们这等高门,应该想方设法的嫁过来才对,但她也安心了,直接把秦悠的话对薛齐光阐明,好让他死心。
    薛齐光听了后更加心灰意冷,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薛夫人心疼儿子,唯恐他有什么三场两短,站在门外,好话说了一箩筐,薛齐光也表示理解薛夫人。
    只是第二日,这人就不见了。
    起初薛夫人没在意,觉得他应该是外面散心了,可一连两日不见人,心顿时慌了。
    她先去寻沈云簌,要她带自己去秦家看看,秦家这边什么也没问出来。
    直到三日后,收到了薛齐光的一封信,他已经进了李将军的麾下,要做出功绩来,并求陛下赐婚。
    沈云簌也是后来才得知,那日薛齐光在大街上遇到魏临,一番求助后,魏临给他指出一条明路,要么参军,要么考取功名。
    薛齐光选择前者,因秦悠总嫌弃他没有血性,太过柔弱。
    薛夫人也被气晕了过去,但文国公却十分开心,觉得自家儿子成长了,还扬言若真的做出一番功绩来,就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四月在热热闹闹中过了一大半,京都城外春意正浓。
    宜州的两个掌柜赶来京都,和沈云簌回合,沈云簌早已想好了经商的门路。
    在去年她从宜州到京都的路上,看到各地许多的精美的手工制作,也从中了解各地的差价很大,想从各地低价采购一些货物,然后在京都设立一家比较齐全的货铺。
    两个掌柜觉得可行,一番商议后,各自领命做事,一个负责采买,一个负责经营。
    得知沈云簌做起了买卖,邓氏也有些跃跃欲试,思来想去后想参一股,沈云簌当即答应,特地写了两份书契。
    曹氏对两人的行为嗤之以鼻,觉得沈云簌做的买卖一点也不体面,货铺也只是比杂货郎的规模大一些而已,免不了一番嘲讽,沈云簌也未和曹氏计较,多说无益,还不如好好经营手里的事。
    五月初时,镇北侯府接到一个消息,魏启安不日就要到达京都了。
    曹氏听到消息后,当场喜极而泣,他与魏启安已经一年多都未见过面了。
    这日,魏家女眷都聚集在福安堂里,魏临和魏启年去城外亲自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