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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容溪有些招架不住秦盟了。
    自从回来到现在, 秦盟每天都要抱着他索取,从太极宫的床榻,御书房到大殿龙椅, 处处都有他们纵情的痕迹。
    每日夜里热水一桶又一桶的往宫里抬, 惹得容溪第二日都有些不好意思看贴身伺候的宫人。
    高频的欢好让容溪有时看到秦盟就腿软,可每每一被人抱住, 双腿就不自觉的缠上秦盟的腰,羞涩又浪荡,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变得和秦盟一样坏。
    自然, 这也让秦盟更加疯狂。
    今日休沐,太极宫内一片寂静,没人来打扰主子们睡懒觉。
    容溪昨夜被折腾的有些狠了,三场下来,浑身上下哪哪都酸, 惹得他哭了很久, 秦盟也哄了很久。
    容溪睁不开眼睛, 可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动作, 他软软呓语道“啊,你又在干嘛啊。”
    秦盟健壮的臂膀紧紧的揽着他的腰,低哑道“没干嘛呀, 宝宝。”
    “对,朕觉得他本名好听些,就让他叫回青临。”
    容溪道“那你今日穿白袍吧。”
    翠觅和赵公公跟在后面,翠觅笑道“很少能看到少爷这么活泼开朗。”
    秦盟眼神黑了一瞬,紧紧盯着容溪“不想出宫了?”
    秦盟步步紧逼,像是没有平均分配果的孩子,“快说,你忘了谁的?”
    容溪红着脸挣扎“我,我想起了,真想起了。”
    他和霍乾那副身躯从没有过“实战”,只是当年刚成亲的时候碰了碰,还有霍乾以前戴面具欺负他……
    容溪暗想,两个身体离奇的一样高,一样挺拔健硕,想必那里应该也是一样的雄伟吧。
    容溪实在是太困了,将脸深深埋在了被子里, 断续声音似泣似腻,
    容溪被他缠得要哭,揉搓他逼近的俊脸“哎呀,你好烦啊。”
    容溪没忍住笑“你这是在干什么?伺候我更衣吗?”
    他小指勾勾秦盟的掌心,温柔笑道“但是不管你这两副身体穿什么,我都喜欢。”
    容溪脸色又不受控制的红了,他含糊道“我,我都忘了。”
    比如说以前容溪看到好吃的,是不会买了之后吃两口就丢给秦盟或者霍乾,不会看到绢,珠钗都想往秦盟身上试验戏弄,更不会牢牢的牵着彼此的手。
    赵公公也点头“一直以为容公子清冷孤傲,和皇上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太对付,现在看来二人是真的很般配。”
    秦盟这才满意离去。
    .
    这是二人情意相通以来第一次出门,他们都有些新奇。
    秦盟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觉得这两幅身体哪个更大?”
    然而他没有黑色的衣服,只能穿秦盟的。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容溪肯定看着秦盟“我发誓!”
    “不会的。”容溪踮起脚拍拍他的头“都是你,我怎么会忘了呢。”
    “那你觉得……”
    秦盟又拿起梳妆台的玉冠“这几个你戴哪个?”
    容溪懒懒的靠在床上,歪歪头“我想穿黑色的。”
    秦盟有些犹豫,“朕与你一样穿黑色。”
    等小太监麻溜离去,容溪想起什么道“这个太监曾经在裕庆宫当过值。”
    不对,他看过,霍乾肤色比秦盟浅,偶尔也穿过白色,是常年在外征战的秦盟从来没有穿过白色。
    容溪坦荡一笑,解释道“我是没见过你这副身体穿过白色,因为你这两副身体我都想看到你有各种新的尝试。”
    容溪皱皱小脸“我很少有黑色的衣物,忽然想穿而已。”
    秦盟挑眉“说。”
    秦盟闷声点头“朕以为你只记得秦盟。”
    “你忘了谁的?”
    “嫌朕烦了?”秦盟故作凶狠的咬了咬他的唇,牵引容溪的手,“朕让你回忆回忆。”
    “吃自己醋?”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看到秦盟的脸色有些僵硬。
    运动结束后,
    秦盟拿起一件青袍和白袍,道“今日我们出宫,你想穿哪个?”
    容溪赤足下床,跑到他身边,道“穿吧,穿吧,我还没见过你穿白色……”
    太监连忙称是。
    “你,嗯啊, 你太,太……”
    “有何不可?”秦盟一边仔细的挑选玉冠一边道“喜欢伺候你。”
    秦盟笑了笑,看向一旁候着的太监道“将朕的衣服拿去尚衣局改小一些。”
    秦盟这才缓和脸色,轻轻抱住容溪,小声道“朕刚刚吃醋了。”
    翠觅道“是啊,少爷和皇上真的很般配。”
    容溪牵着秦盟的手穿梭在大街小巷,二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从吐槽街尾的葫芦不如街头的好吃,到明阳侯频繁带进宫的小世子为什么有些不像他,他们天南地北的扯,越扯越离谱,越扯话越多。
    秦盟这才发现,原来容溪是这么话痨,又是这么可爱的。
    他有许多暗戳戳的小心思和小想法,但是面上却装的云淡风轻,恍若不问世事的仙人。
    容溪和秦盟在酒楼吃饭时,珠儿和方轶也赶过来蹭饭。
    他们看到戴着面具的秦盟就想下跪行礼,秦盟淡声让他们不必多礼。
    席中,珠儿灵动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容溪给她夹了块她喜欢吃的糕点,笑道“你想问什么?”
    “容哥哥,”珠儿端起酒杯,看了眼秦盟,又赶紧错开,大着胆子道“民间已经传出皇上和君后将在一月后举行大婚,我知道此事高兴的几夜都没睡着觉,真的很为你们高兴,这杯酒,我敬你,你们。”
    秦盟举起酒杯,淡声道“谢谢。”
    容溪也想趁机喝一点酒,却被秦盟制止,哄道“等你身子再好些。”
    容溪愤愤的放下酒盏,心道,你不折腾我,我身子就很好了。
    酒足饭饱后,几人又去了军营校场。
    秦盟已经数月未动刀枪,早已经手痒,他丢给方轶一把长枪“来。”
    方轶吓的不轻,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求救的看向容溪。
    容溪笑道“无事,切磋而已。”他又一顿“你可以把皇上看作是你钦佩多年的秦将军。”
    提到秦将军,方轶神色有些低落,刚想开口,就见秦盟的剑已经向他刺来。
    珠儿跳高给方轶倒喝彩,方轶被打的越惨,她笑声越大。
    容溪笑着摇摇头,道“你们如今有何打算呢?”
    珠儿有些脸红“他已经写信给父母。”
    “姨母人虽严厉,但心肠是好的。”容溪宽慰她“若是不妥,也不用放在心上,我和皇上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珠儿摇摇头,明眸坚定道“若是他们家看中的是我贵气的身份,嫁给这样的人家又有什么意思。我不是非方轶不可,而是方轶非我不可。”
    容溪点头道“珠儿,你真厉害。”
    “哪有你厉害啊。”珠儿又抿嘴笑道“容哥哥,你是不知道你和皇上的事情在外面传得像什么样子,什么版本都有,颜色深深浅浅,而且还有些特别那什么的内容。”
    “哎?”珠儿想到什么“与其让他们这么乱写,容哥哥不如你自己写一本你和皇上的故事,反正你将来在宫中那可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我是深有体验的呀。”
    容溪支着下巴,喃喃道“宫中也不是很无聊。”
    “不无聊吗?”珠儿不信,天真浪漫道“那皇上会天天陪你玩吗?”
    天天玩我,算吗?
    容溪想了想道“也好,反正我看了那么多话本子,应该也会写吧。”
    方轶完全是被秦盟吊打,到最后校场四五个人一起上,也没缠秦盟多久时间。
    天色将晚时,珠儿搀扶着方轶回去养伤,而秦盟和容溪则是继续漫步,他们又来到了曾经放灯的河岸旁。
    这里的摊贩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河面上的灯却永远那么好看。
    容溪想到什么,晃晃秦盟的手“那时候,你写了什么?”
    秦盟摇头“不告诉你。”
    “我们这次放新的灯了,旧的灯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你是可以说的。”
    “我写了一句诗。”
    容溪更感兴趣了,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一看就是不喜欢卖酸气的人,没想到也会写文绉绉的诗句。
    “快说,你写了什么?”
    秦盟笑着看他亮晶晶的眼睛“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容溪愣了,秦盟写这样的诗句,这说明他很早以前就喜欢他了?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秦盟笑了笑“在你扑到我怀里时。”
    容溪抿了抿嘴角“你对我一见钟情?”
    “也可以说见色起意。”
    容溪笑出了声“若我是个满脸横肉又丑陋的人,你还会见色起意吗?”
    秦盟纵容笑笑,认真回答“若是那样,老天也许会给我们安排一个不一样的初见,让我在另外一场机遇里认识你,再爱上你。”
    “感谢老天爷让我这辈子有这样的容颜。”容溪笑着看他“因为我觉得红儒馆初见对我来说还是很美好的。”
    秦盟轻轻摸了摸他脸中间的小黑痣“当时我第一眼就看到了这颗面中痣。”
    “哎?你为什么把你的水囊给了我?”
    秦盟道“因为你那时候好像很害怕,像是一只雪白的兔子,忽然蹦跳到我怀里,我想应该给你喂点水压压惊。”
    他又看向容溪“不过,水囊是方轶拿给我的,你为什么没有亲自来送?”
    “因为……”容溪有些迟疑,因为那时候他以为救他的人是将来要杀他的人。
    容溪觉得有一天他应该和秦盟坦白这件事情。
    “因为你病了。”秦盟接过话茬,他轻声道“再往后的事情,就变成了一团乱麻。”
    老板见他们站在河边良久,于是拿着一个荷灯过来“二位放灯吗?就剩下这一个了,你们要是要,便宜卖给你。”
    所有摊贩都是这一句话。
    秦盟接过灯,给了他一颗碎银,道“不用找了。”
    小摊贩喜不自胜的接过,颠颠跑了。
    容溪拿着纸笔犹豫不决,看向秦盟“你想写什么?”
    “你写就好。”
    “我们一起想一个吧。”
    二人对视一眼,同声道:
    “生生世世。”
    “永不分离。”
    容溪眉眼笑开,整个人愈发明艳又漂亮“好,就写这八个字。”
    河水静谧,小小灯,载着他们深切的爱意飘向远方。
    回程时,容溪坐在秦盟怀里,闭眼假寐道“你说,灯会飘到哪里呢?会到大海吗?”
    “会的。”秦盟紧紧的抱着他,轻声道“它会把我们的愿望讲给广阔的大海听。”
    容溪笑道“那海会说什么呢?”
    “海会说,”秦盟声音沉沉,好听又温柔“我会保佑他们,让他们生生世世,永远相遇,永远相爱,永远相守。”
    .
    大婚在即,寂静许久的皇宫又热闹起来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只有未来君后正叼着毛笔憋在御书房里。
    很好,三天憋出两个字。
    秦盟放下奏折,看着昏昏欲睡的人,摇头失笑“溪儿?困了回房里睡。”
    容溪擦擦口水,瞪着眼睛说瞎话“啊?谁困了,我没有啊。”
    秦盟走到他桌前,刚瞥一眼桌上的纸,就被容溪猛地扯走“不准偷看!”
    “这些天到底在写什么?神神秘秘的,嗯?”
    容溪笑呵呵道“别管啦,我写话本子呢。”
    “话本子?”秦盟挑眉“小兔子找蛇记?”
    容溪羞恼的拍他一下“你说什么呢!”
    “这个人家写过,我要是写岂不是是学人精!”
    秦盟安抚道“好好,我们不写。”
    “那宝宝到底在写什么?”
    容溪看他一眼,嘴角藏笑道“这是个长篇小说,你要看也得给我银子。”
    “银子?”秦盟十分财大气粗“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那也不行。”容溪道“我还没想好怎么收银子,等我和珠儿商量商量。”
    秦盟轻轻揉揉他的肩周,笑道“这两日你父母亲人将回到京城,你要不要先停一下你的创作大计?”
    “什么?”容溪欣喜道“父亲母亲快到了?”
    “当然,而且到时候你要从容府嫁到皇宫来。”
    “那我们会分开一段时间?”
    秦盟点头,抚摸容溪肩周的手朝前面游走,薄唇贴着他白玉一样的耳朵“对啊,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多陪陪朕。”
    然后就看到秦盟的头低了下去,而容溪脸色红到滴血,喘|声断续,只能小心揪着秦盟的头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