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胜负
“叶师傅，请！”
罗横抱拳一礼，摆开自己的起手式，二郎担山。
“罗师傅，请……”
叶问拱手回礼。
武道界有规矩，所谓左掌为文，右掌为武。
比武之前的礼节，都是有一套江湖规矩礼仪的。
拱手礼左手心脏，右手心包，表达的意思叫心心相印。
而报拳礼左手肝掌，右手胆掌，意思为肝胆相照。
如今罗横与叶问，算是佛山最为出挑的两位拳师。
正式动手之前这么郑重行礼。
说完便蹬蹬蹬的上楼。
此时已没有变化，仓促之间，只能提手作肘，膀手格挡。
出神入化这一步，若是能用语言讲清楚。
摘下帽子，递到叶问面前。
待叶问站稳，这才笑道：“叶师傅，我家虽是八极传承，但我兼修八卦，你可小心了。”
罗横继续笑道：“不止这些，还有几百把步枪，老美货，应该是比较先进的那种……”
与此同时。
罗横轻轻摇头。
周清泉听得有些迷糊，不太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
这完全就不是他印象之中的罗横的实力啊！
中间还吃了一记掌托下鄂。
楼梯在这一跺之下，微微震颤。
罗横咧嘴一笑，再次提步上前。
而且各门流派的武学，越到深处所要下的心力精神越大。
罗横的脚已插到叶问双脚之间，勾住叶问的脚踝。
无论是宫保森还是丁连山，修为境界都只会比此时的罗横高。
拳怕少壮。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罗横上次就不会忽悠马三了。
罗横这才对周清泉笑道：“老周，我有一批东西，已经放在福清帮原来的那处仓库里了。
陈识与周清泉道完别后。
再次上前一步，贴到叶问身前。
周清泉苦笑摇头：“你啊你，你这是塞给了一块烫手山芋啊。”
“叶某自愧不如，多谢！”
罗横点头。
罗横的修为，此时已经与叶问旗鼓相当了。
具体细究的话，是什么样的感受，就是让丁连山自己来说，他也说不清楚。
这时陈识又拎着自己的藤条箱出来。
双方交手势均力敌。
当时他还能与罗横打个旗鼓相当，只是被罗横突然爆发，突破暗劲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若是一般的八极拳，叶问这一招当然有效果。
下面抬脚便是一个蹉踢。
啪！
准确打在他下鄂之上。
优雅的将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可是，罗横的掌刀已穿过他挡在胸前的膀手。
更别提还要运用到对敌之中了。
这不亚于普通人，亲眼见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忽然在你面前一抹脸。
也只是罗横根据他这么多年的经历推测而出。
这也是刚刚听陈识说，罗横很快就要来时。
毕竟被罗横连续两记贴山靠撞的拔地而起。
首先传承发展比较久的拳法，比如八极，八卦，咏春这种。
向后仰倒。
罗横嘴角笑意更浓。
叶问不会刻意找上去，跟罗横分出输赢。
叶问身体被撞得晃了晃，总算没有被摇动下盘。
“即已出神，入化也就是顺理成章，无非是水磨的功夫了。”
罗横单手下按，一下抓住叶问的小腿。
叶问再次拱手，冲罗横一礼。
两人直接离开……
何况，罗横还有120点的伤害减免，与10点的伤害加成属性。
陈识点头：“那好，我去拿东西……”
摆肘横打再次击向叶问太阳穴。
自己从容后退两步，利用八卦游龙身法，眨眼间便到了两米开外。
他有这种不服的想法也是正常人的反应。
叶问轻轻摇头：“送给罗师傅了，今日一败，叶某感触良多。
特别是如今，华夏的局势。
叶问这时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叶问下耕手拦挡，罗横却是一笑，忽然改蹉踢为插脚。
紧随其后一步跟上。
打个最简单的比喻。
心中惊讶的同时，叶问立即双腿分开，微微下蹲。
后世很多网络武学大师，也是各门拳法兼修，一会儿太极，一会儿八卦，一招咏春下一招又换通臂，打的花哨无比。
罗横挂耳顶肘，挡下叶问这记反击。
说着又抬头对陈识笑道：“兄弟，你还是去把行李取来吧，我说完话咱们就出发。”
才稍落下风，输了罗横半招。
周清泉惊讶道：“那确实敏感，东瀛人在华夏活动的间谍很多，稍微不注意走漏点风声。
罗横笑道：“哪能呢？我现在来找你，你没闭门不见，就已经证明你这人能处了。”
所以懂行者就算是兼顾，最多也就是有选择性的挑一些劲道相通的招式兼修而已。
只能提气沉腰，二字钳羊马，稳住下盘。
“行了，东西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处理。
罗横另一只手掌又到，一招八卦掌的叶底藏花，印向叶问肋下。
叶问耕手格挡。
周清泉皱眉：“到了家门口，都不进屋坐坐？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这次踩的八卦步，单掌穿花。
“你抽空去接收一下，东西有些敏感，你记得带信得过的人。”
而是另一只手抬肘砸向叶问胸口。
周清泉点头：“你们路上保重，东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处理。”
拱手道：“想不到短短时间不见，罗师傅的功夫，竟已到了这种境界。
兼修者到最后，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分摊到各路武学上。
方一接触察觉到罗横顶肘劲道有异，立即撤身后退。
宫保森合并八卦形意两门。
周清泉也不再多说。
罗横轻轻一笑，摇头道：“就不进屋了，我有点东西交待给你，说完我就走了。”
都已是自成一派，说是拳法掌法，其实却包含了步法、发劲要领、招式技巧。
正是八卦掌中的斜切之势。
一方心理上有这种顾虑，而罗横却是百无禁忌。
已是武林前所未有之壮举。
罗横笑道：“叶师傅所言非虚。
“就容易被他们盯上，我也不问你从哪弄的这些东西了。我想办法运出去，或者换个包装，或者直接送到欧罗巴，应该能销掉……”
站在楼梯上的陈识与周清泉都能感受到。
只是刚刚他一连退了数步。
『叮，恭喜您在比斗中获胜，获得奖励宝箱（大）一只。』
不想罗横这一掌，却是忽然化作刚猛。
只是此时脚下被勾住，避让显然是来不及了。
时间这么长，万一出点变故可就悲剧了。
叶问交叉手拦挡，双手齐出，拦下罗横这一肘。
陈识拱手回礼。
“你还有家小，不得不顾虑的。”
叶问终究不是圣人，听在耳中，有时也有一丝不甘。
打个形象点的比喻，这就好比后世流传的武侠世界，有人合并了少林寺与武当派。
功夫不如自己的人，居然名满全国，成为江湖第一大侠。
贴山靠！
叶问已顾不得其他，双手交叉再挡。
单脚上前，抡臂架肘，一招单阳顶向叶问打去。
即便是入了化劲，也没有超脱此世界的根本规则。
周清泉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叶问佛山无敌的名头，完全就是最近几年与武馆街的武师切磋赢回来的。
嘭！
本来就已经被摇动下盘，又受这一撞之力。
陈识好奇问道：“去省城做什么？”
苦笑点头：“那我就不勉强了，你别怪我就行。”
还想再退后躲避。
罗横眼神微凝。
东瀛人蠢蠢欲动，各地军阀又割据的厉害。
心念一动间，肘间气劲变化。
当然不会等着叶问消化。
叶问摊手格挡，经历了次罗横气劲突兀转变。
叶问心中震惊不已。
“当初，我师傅临终之前，曾与我说，习武之人，若想出神入化，最重要的是一口气。
叶问单手绕臂竟引不动。
叶问的冲锤明明打在坚硬的肘部，却偏偏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上，丝毫没有受力。
离上次他与罗横动手，也不过月余时间。
叶问不敢再以掌接罗横的肘击。
周清泉有些担忧道：“阿问你没事吧？”
以宫保森与丁连山的年纪，与此时的罗横动手，胜负还真难料。
功夫要诀中有句话，叫做千拳归一路。
之前他与罗横，在那个娄四达家的门口巷中，也曾短暂过手几招。
真要是能用语言就能传承。
在国术历史上，都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罗横单脚一跺地，口中不由自主的轻喝一声：“哈！”
到了以伤换伤的阶段，罗横可以坦然接受被对方打断胳膊打断腿。
“咱们来日再叙。”
这一招看似打脸，实则奔着罗横的脖子去的。
双方都是他的朋友，见面先打一架，好在叶问与罗横也算是克制，点到为止。
他的膀手根本无法格开。
抱拳为礼：“叶师傅，承让！”
叶问一手按空，心知不好。
罗横轻笑：“有个家伙已经惹了我几回，我得去找他算算帐。
真可能有性命之忧。
罗横收手而立。
罗横却是心知肚明。
不过既然遇上，打一场也是叶问期盼已久的！
千拳归一路，有多难得！
脚下连连再退。
“他让我首先得思考，找到自己那口精气所在，以此为依托，方有出神之望。
当然，境界高也不一定就是战斗力高。
还自诩为千拳归一路，兼并各家之长。
而此时正面对罗横的叶问。
叶问终于站不住。
叶问被罗横最后那一送，身体在空中一个侧翻。
摇头笑道：“只是摸到门径，若说迈出，尚有距离。”
叶问偏头闪避，同时掌接罗横肘击，试图扣住罗横单肘。
他也不愿意久等，到了时间点就想回家的原因。
枪？
老美货？
这玩意比军粮可要敏感得多。
周清泉好奇道：“什么东西？有多敏感？”
只有真正获得真传的人才会明白。
陈识问道：“我们是直接去火车北上？还是先找个地方歇脚？”
罗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罗横咧嘴笑道：“东瀛人为华夏军队特供的储备干粮大概有万把斤，全都是分包好的……”
忽然转化为钢铁一般坚硬。
握掌成拳，一招冲锤短打，以咏春日字冲锤的寸劲，对上罗横的八极崩劲，要不然单手根本接不住刚猛的八极顶肘。
外行看得热闹，也会以为那样的人是武学大家，有宗师之象。
只是随着罗横在上海名声越来越大，这段时间佛山武行的同仁，话题不免经常提到罗横。
双方自交手开始，这几个回合不过是眨眼之间。
反正以他如今的恢复力，事后静养几天差不多就能恢复行动能力。
以叶问内心的骄傲，既然知道罗横不是自己的对手，自然不想计较那些细节。
待他消失在拐角。
罗横抱拳点头。
罗横靠着系统加点，将八极与八卦融合成全新技能。
咚！的一声。
倒飞这一下，眼看后脑勺便要磕到铁质的楼梯扶手上。
就像丁连山，他以守护为基，成就出神。
单脚一伸，准备替叶问垫一下。
叶问双脚刚刚站定，准备硬接罗横的贴山靠。
站在楼梯上观战的陈识也是第一时间动作。
人往往就是这么矛盾。
是以他才会在武林中有如今公认泰斗的地位。
叶问脚下，还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抓住叶问腰间的手暗暗一送。
叶问再也稳不住身形。
以叶问的功夫经验，其实很清楚，当时若是继续打下去。
叶问目露一丝凝重，点头笑道：“多谢罗师傅提醒，不过拳贵精而不在多。
周清泉眼神都直了。
咏春讲究：有头打头，无头杀颈。
只是他这一下，做了无用功。
“看来我窝在佛山一地，生出了骄狂之心，习武之人，还是要多出去走走，见见外面的广阔天地。”
各流派之间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而丁连山那么大的年纪。
真要伤了哪一方，他夹在中间都难做。
陈识才摇头叹道：“罗横，你已经迈出那一步了？”
等你提枪上马，准备直捣黄龙时，又发现变回了抠脚大汉……
那马三也用不上等罗横来指点了。
罗横笑道：“我这是相信你的能力。”
罗横嘴角微笑，腰身一晃，单脚在地面一跺。
刚一搭上手，叶问便被罗横表现出的实力惊了一下子。
“我虽只练咏春一门，罗师傅也要小心。”
若是叫其他武林中人看来，完全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叶问单手怎么可能挡得下他的顶肘？
面色一变之下，另一只手叠起，双手挡下罗横这一招单阳顶。
叶问亲身体验到罗横那招顶肘突然从八极崩劲，瞬间转化为八卦柔劲。
“虽然我的情况特殊，但是习武之人与学文也差不多。
自己几招之内，便可拿下罗横。
对于佛山有两个无敌，究竟谁真谁假的争论。
双脚离地向后抛飞。
再次晃肩。
摆肘横扫的同时，另一只手一掌下探。
嘭！
肩头撞在叶问手膀之上。
不过，罗横如今的技能可不再是简单的八极拳了。
顺势一带，生生又将他扯了回来。
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才是真正无敌的那一个就够了。
叶问虽然早有戒备，膀手外格挡下这一掌。
叶问躬身避让，拍手冲锤压向罗横手腕。捋劲抡转向侧方牵引。
像罗横这样，又练八极又练八卦，往往是八极的刚劲没练好，八卦的柔劲也练不深。
佛山城中，弥漫出各家晚餐的香气。
罗横冲他一拱手：“那就后会有期了。”
断了一根骨头，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养好。
另一手放开叶问的小腿，掌刀瞬间在叶问头顶划过，摘下叶问头上的帽子。
如果混着用，只会导致拳脚功夫练习的时候就走岔了。
陈识由衷感慨道：“你真是一步一重天，已经远远走在前面了。
所以在格挡的同时，叶问又小退半步，侧身避开喉咙。
攻击力暂时不好说。
罗横淡然道：“我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在你这里待得久了，容易招来麻烦。
只是这次，罗横却并没有直接转化气劲。
此时早已到了楼梯边沿。
叶问已算是连吃了两次小亏。
“一来就打架，先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聊吧……”
至少身体的防御力与对受伤的心理承受力，都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叶问摇头，再次看向罗横：“罗师傅，改日叶某再向你讨教。”
无论被哪一方，得知有这批东西，都能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那一次之所以没有坚持继续比试，也正是因为如此。
就比如罗横祖上的罗氏八极拳，说是兼修披挂，也不是全套的披挂掌都练的。
以咏春二字钳羊马稳住身形。
有些还兼顾长短兵器，技击理念等等。
出神一事，玄之又玄，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罗横刚刚露的这一手，陈识便已看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是什么意思了。
再次迈步而上。
心理上所受的震撼，自是无以言表。
罗横沉胯扭身。
罗横将叶问拉回，顺势上前一步，一手按到叶问腰间。
罗横早已习惯了自身的气劲变化。
任由他撞上铁楼梯。
而陈识更是双眼发直……
又转身对着陈识与周清泉施礼笑道：“今天时间不早，我与内子相约回家的钟点到了。
“先不急着落脚，也不急着北上，咱们啊，先去一趟省城。”
极快的单掌撑地，借力反弹站起。
也都当作笑话在看。
面色再次一变，双手回收，日字冲捶护在胸前。
不过罗横哪会容他这么轻易拉开距离？
回头看向罗横，愣怔了一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更是深有体会！
叶问摊掌，咏春问手。
罗横见叶问已作好准备，遂也不再客气。
罗横腰身一晃，肩头便向叶问撞来。
与此同时，一手掌刀却是忽然斜刺里向上，切向叶问下鄂。
周清泉目露惊骇。
耳边一声提示响起。
使得他根本不敢仰仗单手，万一罗横这一掌看似轻灵。
打法上的选择自然就会拉开差距了。
纵使对身体控制精微，也不敢轻易付出这样的代价。
但是因为罗横那种瞬间转化气劲的特异。
掌法上又从八卦柔劲，瞬间转化为八极刚猛的劲道。
出了那道巷口。
叶问目光一凝，立即分辨出，罗横这一招正是八极贴山靠的前兆。
当然，若是没有遇上罗横，以叶问的性格，也不会特地为了这个原因去寻罗横。
无奈出言打断。
双手呈掌欺上，单掌戳喉。
罗横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没想到你我分别短短数十日，你便已经达到如今的境界。
也是在表明，事先说好的不伤和气，谦虚求教切磋的意思。
周清泉见罗横与陈识，大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罗横抿嘴轻笑。
罗横微微一笑。
眼见罗横贴近，叶问速度极快，单手横扫向罗横侧脸。
更进一步还有呼吸控制，身体各部位的肌肉训练运用都不一样。
“古人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觉得练拳的道理大抵也是一样的。”
“卖了的话就当是我给你投的一份本钱。你拿那些东西，自己招兵买马，找个小城做大帅都行，我不过问。”
下一刻。
变成了千娇百媚的小姑娘。
生死搏斗或许还有些欠缺，但是单论打架经验，那绝对也是丰富无比。
八卦掌抢攻偏门，劲道本是不强。
叶问这才迈步而去。
“而且……还有个女人，在那等我！”
陈识愕然：“到底是算帐啊，还是找女人啊？”
“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