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你做了什么？
柳惊鸿浑身汗毛乍起，若目光能杀人，成千上万人的目光直射，他恐怕早就灰飞烟灭。
人数越来越多，一起释放出来的敌意汇聚成海，差点将柳惊鸿的理智淹没。
柳惊鸿默念心灵经，直接走上功德路，两脚刚踏上功德路，身体就像被整个天子山圣地压在身上，心里早有准备，还是承受不住，半蹲身子泄力。
一人惊疑嬉笑，“怎么突然跪下了？柳惊鸿不会真的是魔界邪修吧？”
一人站在柳惊鸿正对面，双手环抱在胸，睥睨而视，“这么大的礼数，我也不好承受。”
“我就说考核有猫腻，你们不信，看见了吧。”一人站在柳惊鸿身后，冷笑吟吟。
“弄潮仙京恒手眼通天啊，连开宗立派考核都能作弊。”一人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一人在柳惊鸿身边蹲下，细细打量柳惊鸿，“毕竟是水里的鱼儿，看到的天也就只有水域那么大，不然也不会找一只井底之蛙来天子山圣地侵门踏户。”
一人站在功德路上，毫无任何不适，蹦蹦跳跳挑衅柳惊鸿，“走后门就要有走后门的样子，别太嚣狂，招人恨。”
一人啧啧从柳惊鸿身边走过，看都不看柳惊鸿一眼，“听说他坑杀北海龙王十三太子和太子护道者，吞食数百上千的凡间龙族和蛟蛇，就这？就这？就这？”
柳惊鸿微微一笑，“以讹传讹罢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松松站起身来。
柳惊鸿在德经书灵她们的协助下，成功与功德殿的精灵产生联结，此后在功德殿如履平地。
在众人惊疑目光之中，柳惊鸿用撑在地面的右手，拍在那个功德路上蹦蹦跳跳的人肩膀上，擦去手中脏东西，“我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普通水族妖怪。”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柳惊鸿看似散步，实则缩地成寸，三息就来到功德柱前，只需抬手就能将手按在功德柱上。
柳惊鸿歪着头，与满脸惊疑的杨管事对视，咧嘴灿烂笑道，“让本座留名可以，只是怕这根功德柱承受不住本座之名。”
柳惊鸿能在功德柱上留名最好，只要一留名，杨金木立即能够通过地府查到柳惊鸿的真实底细，再通过其他手段在阳间收集柳惊鸿其他情报信息。
知晓柳惊鸿的详细生平，才不至于总是用被动的方式去阻止京恒的入侵。
最终目的，还是要钓出京恒这条大鱼，再用斩缘符来斩断向逸仙与京恒的情缘，促成杨金木与向逸仙的道侣之事。
想到这，杨管事看着柳惊鸿那笑容，就越生气，小人得志也不过如此。
杨管事眉头紧蹙成剪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你有本事就赶紧留名，二管事可没我这么有耐心。”
柳惊鸿环视周遭，再短短四五息的时间，人数密度又多了三分之一，的确不能再耍嘴皮子。
柳惊鸿再前向一步，啪，啪，啪，像是在拍猪肉一样，拍打功德柱三下。
柳惊鸿做了很多对于自己无法上功德柱留名忿忿不平的人，早就想要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有些人明明很爽快，但嫉妒和恐惧结合的情绪结合，淹没他们的理智，对柳惊鸿更加没好态度。
柳惊鸿像是屠戮他们全家族似的，窸窸窣窣暗骂。
“有什么了不起！”
“我也能在功德路上随意行走！”
“如果师姐不在旁边，我也敢这么做！”
“来自水里的井底之蛙就是这样浮夸。”
“……”
柳惊鸿忽而发出一声惊疑，“咿呀。”一副惊讶模样，绕着功德柱三圈，这里拍三下，那里拍三下。
杨管事嘴角抽搐，真是受够柳惊鸿以这种没脑子的形式来亵渎功德柱，将身一震，怒斥道，“够了！”
“哦。”柳惊鸿没有滴血，转身走到杨管事身边，“简单。”
“简单？”杨管事一下愣住，下一刻想起此前他嘲讽柳惊鸿的话，然后再看到柳惊鸿没有滴血，也没有在功德柱上留名，就能够稳稳当当站在他身旁与他肩并肩。
杨管事狐疑扫视几遍功德柱和柳惊鸿，“你一直在演戏耍我？”
柳惊鸿面不改色心不跳，鹦鹉学舌反问道，“你一直在演戏耍我？”
杨管事脸色一沉，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柳惊鸿慢步跟上杨管事，留下一众神态各异的好事者们，或惊疑、或恼怒、或看戏、或阴沉、或嫉妒等等，众生百态像。
静，诡异的寂静。
一小撮人窸窸窣窣议论声，反倒衬托出安静氛围的古怪。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两三息，好像两三个时辰，忽然想起沉重的呼吸声，下一刻，惊疑大喊，“你们看！功德柱上有一颗星星飞上柱头，化作第三颗太阳！”
人们循声望去，那第三颗太阳赫然是“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十个字。
“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是谁？”
“柳惊鸿！是柳惊鸿！我听我师兄说过，柳惊鸿喜欢自诩是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
“柳惊鸿在藏经阁一步登仙路上，心灵映射出的画像就是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
“难道柳惊鸿是仙帝临凡？不可能啊！凡人世界无法承受仙帝的道路。”
“柳惊鸿怎么做到不滴血就在功德柱上留名？凭什么跟碧霄仙子、向天帝的名字持平？”
“每一个仙帝都有名册，不可能凭空出现一个新的仙帝。”
“……”
一部分人看着功德柱上的御风曜日逍遥显圣仙君议论纷纷，一部分人悄然离开人群跟随柳惊鸿他们而去，一部分人私底下讨论得更加激烈。
还有一部分承接天子山圣地任务的外来人，越发好奇天子山圣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可不仅仅是跟其他亲友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可能成为各方势力情报机构都想要获得的有价值信息。
杨管事沉声怒斥，嘴巴抖得，山羊胡都快要掉落的样子，“你做了什么？”
柳惊鸿倒吸一口冷气，一副惊魂未定模样，“我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