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秀芬走了。
一分钱未拿的离开了。
姜晓晓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娘亲，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娘就让原本打着借钱主意的李秀芬心甘情愿地回家。
她家娘亲也太厉害了！
“且看他们那一大家子如何狗咬狗吧。”姜未看着李秀芬远去的背影，勾唇冷笑了下。
李秀芬也不算傻，经过姜未三言两句的点拨，也明白如果不彻底解决家里那个要毁自己脸的人，就算这笔钱拿回去，也毫无保障。
如今她在家中的地位，已经不似从前了，这笔钱带回家里，未必保得住，只有先解决了害自己的李金凤和孙氏，才能安心地拿着这笔钱去治脸。
“晓晓，娘今天给你上一课，永远也不要相信鳄鱼的眼泪。”姜未缓缓收回视线，看向自家闺女，“同时，敌人的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却可以成为你刺向敌人的利刃，为你所用。”
姜晓晓默默地在心中为自家娘亲点了个赞。
但面上却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娘，啥是鳄鱼的眼泪？”
姜未：“……”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刚在灶房放完几大缸水的姜晓晓正累得喘气，就被自家娘亲叫进了屋里。
“娘，啥事呀？”
姜未手指往屋里唯一的木桌上一指，道：“我给你找了些书出来，你有时间看看，不懂的来问我。”
交代完，她便出屋去外面继续捣鼓窑炉里烧制的石灰石。
姜晓晓疑惑地走到桌前，厚厚的几大本书，比先前那几本医书还要厚重！
她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定眼一看，好家伙，全是世界百科，包括动物百科、植物百科，还有世界各地的人文百科……
姜晓晓随便看了几眼，里面内容涉及颇广，涵盖天文地理、人文宗\教、信仰……文字叙述科学准确，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不是，她娘咋啥书都往空间里塞？
姜晓晓不禁咂舌。
但转瞬，她便笑眯眯地翻开动物百科的那本，找出鳄鱼介绍的那页看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
母女俩在家各忙各的，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但老李家这边却已经闹得鸡飞狗跳。
回家后的李秀芬一改往常遮遮掩掩的模样，回屋就翻出那盒几乎要被她摔烂的瑰红铁皮盒子。
她攥紧盒子来到东屋门前，敲响了房门。
“谁啊？”
里面的人不疑有他，飞快来开门。
然而，门刚一打开，那瑰红色的铁皮盒子就当头砸了来。
李金凤猝不及防，尖叫一声，来不及后退就被如恶兽般扑来的李秀芬压倒在地。
散落的胭脂水粉带着刺鼻的劣质味道尽数落在她脸上。
“贱人！你毁我的脸，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
李金凤失声尖叫着，一边拼命挣扎。
然而，她一动，那散落的劣质胭脂水粉就往嘴巴鼻孔里钻。
李金凤害怕地闪躲着，对那劣质的胭脂水粉避之蛇蝎。
“你还说这玩意儿没问题，没问题的话你给我吃下去啊！”李秀芬猩红着双眼，用手去掐李金凤的脖子。
李金凤翻着白眼，几乎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最后，李家人赶来时，李金凤几乎已经要昏厥过去。
“凤儿——”
孙氏尖叫着扑过去，一把推开了李秀芬，和她扭打起来。
赶来的李老婆子一见，也扑了上去，跟孙氏撕扯起来：“臭婆娘，反了天了！你竟敢打我闺女！”
一时间，几人混乱成一团。
赶来的李老爷子瞧见这一幕，气得几乎倒仰：“住手！都给我住手，谁再动手就给我滚出李家！”
这话一出，几人这才堪堪住了手。
李金凤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干呕，想吐出嘴里的胭脂水粉，眼泪口水糊了一脸，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老天爷啊，我不活了！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俩啊！”孙氏抱着不断咳嗽干呕的李金凤哭嚎起来，“我为老李家生儿育女，尽心尽责地伺候公公婆婆，丈夫一走，全家人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女啊！”
“呸！放你娘的狗屁！”李老婆子不甘示弱地骂起来，“你家住在镇上，才回来几个月，家里的活计半点不干，你哪点伺候过我？！”
“够了！闭嘴！”连李老爷子也面色不虞地瞪了孙氏一眼，随后看向李秀芬，“瞧瞧你们现在成什么样子，有哪家的嫂子跟小姑子天天掐架，你们这样简直让我老李家的脸都丢尽了！
李秀芬双眼猩红，眼神怨毒地瞪着趴在地上的李金凤，那张丑陋的面孔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在旁边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朱氏瞧见李秀芬那张脸，都忍不住心里打个冷颤。
乖乖的，这张脸就跟死了好几天的人似的，看着怪恐怖的！
注意到朱氏打量的目光，李秀芬狠狠瞪过去：“看什么看！再看我戳瞎你的眼睛！”
毁容带来的打击使得她现在变得极其敏感、易怒，稍有不对，她就跟受了刺激随时都可能发狂的疯狗到处咬人。
朱氏撇了两下嘴，没说话。
现在的小姑子，她可不敢惹，像只疯狗，逮住谁就咬。
“秀芬啊，你咋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李老婆子看着李秀芬那张脸，竟然开始抹起了眼泪，“唉，都怪娘，如果娘拦着你用那些胭脂水粉就好了……”
面对李老婆子的哭诉自责，李秀芬神色愈发癫狂起来，她怨恨地指着李金凤，几乎嘶声力竭地吼道：“你觉得对不起我就去杀了她啊！她都把我害成这副鬼模样了，娘你为什么不帮我报仇啊！为什么！？”
说话间，她又忍不住起身想朝李金凤扑过来。
“秀芬啊……”李老婆子一把抱住她的腰，“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娘给你找大夫，娘一定想法子治好你的脸。”
李秀芬毫不留情地挣开李老婆子，眼神恶毒地瞪着她：“骗人！你连钱都舍不得给我，你们都把钱给大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骗子！”
“秀芬，不是娘舍不得钱……”李老婆子声音哽咽了下，“实在是，那一百两银子家里拿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