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对上他的目光,脸不争气地热起来,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保持礼貌的距离,侧眸低声提醒。
“别这样,我的管家还在。”
“这里只有我们。”祁尘肆悄无声息地拉近距离。
何烟一愣,转头看向门口,一脸疑惑,“胡管家呢?”
“你进来他就走了。”祁尘肆语气听不出异样。
走了?
胡管家不是那种一声不吭就离开的人,都会有规矩地告知离开。
何烟头一歪,发现此刻的门是关上的。
“门怎么关上了?”
总不能是胡管家关上的。
祁尘肆睨了门口一眼,面不改色道,“风吹的。”
“吹的?我怎么没有听到声音?”何烟蹙眉,自然而然问道。
祁尘肆趁着她一直转头的空当,此刻逼近她的身前,几乎贴上她,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因为你在紧张。”
耳边忽而被喷洒着湿热的气息,何烟敏感地捂耳,猛地转头,不期然撞进他硬朗有力的胸膛。
他未卜先知一般用手挡在身前,扶着她的脑袋,避免撞击。
何烟脸倏然红起。
他什么时候靠她这么近!
她急切地从他怀里撤离,忽而腰间一沉,动弹不得。
祁尘肆的手伸到她的身后,扣住她的纤细的腰背,强势地将她往前一带。
“你刚刚说你的管家还在,不能这样,现在管家不在了。”他的尾音悠扬着无限的挑逗。
谁说是这个意思?
“别扭曲我的话。”
何烟的腰被他禁锢住,只能双手推着他的肩膀,做着无用功。
“我没有哦,倒是何秘书……跟别人扭曲我的性取向。”他语气宠溺,每一个字都咬着笑意,并没有责怪的意味。
他身上自带的气息很强,无孔不入地侵略着她,包围着她。
何烟的心更虚了,他直接责怪还好,他用这种方式,更令她慌了阵脚。
她感觉自己的脸没出息地发热,她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此刻承认也不是,继续装傻也不是,只能挣扎着转移注意。
“放开我……”
见她逃避,祁尘肆抬起另一只手,大掌轻易地钳住她的下颚,强硬地抬起她的脸,逼她与他对视。
这一抬,他的眸光一暗,喉结情不自禁地滚动了几下。
何烟被迫仰着脸,眸光水莹闪烁,她咬着下唇,侧眸避开他的目光,脸上涨着羞耻的红。
“别玩了。”
她抬手按下他的手,挣开下巴。
“那你看着我。”祁尘肆压下火,嗓音藏不住喑哑。
“……”
“还是说,你不敢看着我?”他语气低沉,意味悠扬。
何烟抬眼看向他,眉目紧皱。
他看着她,眼尾下垂,勾起笑意。
“……”
何烟败。
她再次试图从他怀里挣开,后腰的手却压得更沉,隔着衣服传来温度。
“再玩我要生气了。”她瞪着他。
祁尘肆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抬手,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的额角,顺着鬓角的弧度将她的发缕别到耳后,语气缓慢。
“生气?你生气什么呢?生气的应该是我,方法有很多种,你怎么就选择这种呢?”
“……”
“祁太太,哦不,现在是温太太,请给我个合理的说明,我是怎么跟其他男人乱搞的?”
何烟抿唇不语,低眸,耳垂发红。
他的声音阴阴柔柔的,明明没有责怪的意思,却比责怪更甚。
“对不起,我不应该拿你做理由……”
何烟垂眸,一脸知错,真诚地道歉。
她咬着唇,看似委屈,实际内心痛骂江初洵这个大嘴巴。
祁尘肆眸色渐暗,指腹抚过着她的下唇,嗓音低沉,“别咬了。”
那是他要咬的地方。
“叩叩——”
一道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有人来了!
何烟惊慌地从他怀里撤开,双脚不听话地缠住,差点摔倒。
祁尘肆淡定地扶稳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他看向门口,眼神变得阴鸷。
“想死就滚进来。”
“……”
门外瞬间没了声音。
何烟趁他松手,快速将他推开,怒目圆睁,“你下次再这样,我以后不可能跟你单独在同一个空间。”
别这样,这样只会让她罪恶感加重。
祁尘肆懒懒上前一步,珍贵地托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的无名指落下一吻,笑得邪肆。
“总会有那一天的。”
何烟又羞又恼,快速收回手,转身离开。
他倒是更放肆了。
气死她了。
祁尘肆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的步伐又大又慢,她的步伐又小又快。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何烟一进电梯便猛按关门键,丝毫不给他进来的机会。
祁尘肆知道她是真生气了,放慢了脚步,没有进电梯给她添堵。
何烟气他的戏弄,但更气自己的慌乱。
她应该坐怀不乱才对!
电梯门一开,何烟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刚拐角,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何烟脚步一顿,转头看去。
祁尘肆靠站在电梯旁,勾着唇看她。
何烟用力挣开他的手,却死活挣不开。
祁尘肆轻松地攥着她,笑意不减。
来来往往的人频频朝他们行来注目礼。
眼前这男人太惹眼了。
何烟无奈,反手牵住他的手,没好气道。
“走了。”
祁尘肆挑眉,任她带走。
走出医院大门,何烟甩开他的手,径直离开。
祁尘肆三两步超越她,走在她的身侧,委屈有样,“你忍心让一个刚出院的病人自己开车回去么?”
何烟停下来看他,“蒋明呢?”
“今天只有你来接我出院。”他的话很明显。
“……”
早知道就不来了。
何烟抿嘴,妥协道,“那上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
“送其他男人回家,你的司机误会了怎么办?”
“……”
这该死且没必要的分寸感。
“不会的。”何烟一脸肯定。
“谣言往往是这样来的。”
何烟横眉,“你想怎样?”
“开我的车。”祁尘肆扬唇。
“你放心让一个快六个月身孕的人开车?”何烟反问。
上次温竹卿发现她一个人开车出去买杂粮煎饼,此后便禁止她开车。
“我来开,你负责送。”
祁尘肆不给她拒绝的余地,抬手揽住她的肩,挽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去。
“……”
这话有毛病却又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