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熬了多少个夜，筛选了无数支黑客团，跟踪攻破了许多个与雾在各方面有来往的网站，最终整合好的资料。
这一份，百分百真。
祁尘肆敲键盘的十指停了下来，淡定地接过资料。
是雾的个人背景和资料。
蒋明紧张地观察着祁尘肆的任何表情变化，忽而，祁尘肆眉头微拧，他的心也跟着一紧。
祁尘肆沉默地看完，最终将资料丢在桌面上，犀利地指出问题，“个人生平那部分，造假。”
蒋明脸色骤变，连忙将资料拿了过来，“对不起祁总，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给你再多时间你也无法完成。”祁尘肆漠然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蒋明张了张嘴，却无法辩解，他在祁总手下干了几年，从未失手两次。
他一米八多的高个，此刻却有些弱小无助，由于多日熬夜，他脸色发青，眼底有着浓浓黑眼圈。
祁总没有动怒，但仅仅是被他这双黑眸看着，就有种自己是蝼蚁的感觉。
“你不用插手这件事了。”祁尘肆道。
蒋明一颗心跌到低谷，果然，他终究无法在祁总身份站稳脚跟。
就在蒋明已经做好被辞退的准备时，祁尘肆派了新任务。
“你去查一下何烟与他有没有血缘关系。”
闻言，蒋明一下子活了过来，万分惊喜，“是！祁总，我一定竭尽所能！”
何烟来到公司发现，顶楼变了格局，秘书办取消了，那片办公室被打通成宽阔的茶水间，就差坐地开店了。
在惊讶中，何烟来到了总裁办门，敲了几下后开门而入。
迎面走来一个蒋明，何烟有被他脸上的气色震惊到。
“何小姐好！”蒋明的精神状态与他的气色相反。
“早上好。”何烟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祁总在里面，您请。”
何烟颔首，发现他今天比以往热情了许多，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不应该啊，秘书办取消了，说明祁尘肆的秘书团也取消了，那任务量应该是都压在蒋助身上，感觉好抗压。
何烟心里不禁佩服，“今天也辛苦你了。”
蒋明颔首，不敢在祁总面前很何烟多言几句，找机会退下。
祁尘肆从何烟入门后就一直盯着她看，她平时都是淑女风，今天竟换了另一种风格，霸气的酷雅风。
她身板瘦，但是有骨架，腿长，占的比例多，黑色西裤包裹着那修长笔直的双腿，令人移不开眼。
直到何烟朝他走来，祁尘肆的目光才收敛了些，十指又落回键盘上，哒哒哒地敲起来。
何烟来到他的跟前，见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十指飞快，不好打断他。
何烟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一贯泛红冷欲的指尖，她承认，她就算不是手控，也总是被这双手吸引了注意。
盯着的过程中，何烟惊觉他敲了又删，删了又敲。
下一秒，她发现祁尘肆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眼看去，祁尘肆正幽幽地盯着她。
见他终于空下来，何烟立马表明自己的来意。
“祁总，这是我的设计方案，你可以先看看纸质版的。”
何烟将文件夹递上去。
祁尘肆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抹期待，面上却从容地接过手。
正准备打开，一道略微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后砰的一声，门被着急打开。
来者一头苍苍白发，精神矍铄，虽上了年纪但体态年轻，举止优雅却带了几分急促。
“放下！我要第一个看！”
孟云用声音阻止祁尘肆翻开的动作，语气激动。
祁尘肆的脸色猛地一沉，看来是时候该给她挑个风水地了。
不管孟云的阻止，祁尘肆淡定地翻开第一页。
何烟一脸状况之外，她看着孟云以矫健的身姿箭步冲上前，无视祁尘肆周身骇人的气场，一手夺走他手中的文件。
“你看个乖乖，设计的东西是你一个糙汉能懂的？”
孟云一脸嫌弃，却宝贝似的拿着方案。
何烟错愕地看着孟云，没想到孟总竟如此看重她的方案。
蓦地，一股不寒而栗的冷气无端袭来，何烟转眸，发现祁尘肆的脸色十分不悦，薄唇抿出了肃杀的弧度。
一股杀气袭来，很明显，直直地冲向孟云，而孟云却没察觉，正投入地翻看着她的方案。
“孟总……”何烟低声提醒，却被这层冷冽吞没。
祁尘肆没有发怒的行为，但那双仿佛淬了冰的黑眸，有种足以灭掉一切的悚然。
“我看不懂，但我想，孟总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看懂。”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却连何烟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扶着孟云过来的秦冉瞬间听懂了意思，脊梁骨上的冷汗又多了一层，她连忙凑近孟云，在她耳边提醒，“老夫人，不好了，祁总生气了。”
这话似乎有效，立马将孟云的魂拉了回来，孟云瞳孔微缩地看向秦冉，秦冉闭了闭眼，给了她一个无法挽救的表情。
孟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坏了，她一激动，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孟云机械地转头，看向祁尘肆，只见他半弯着眼尾，似笑非笑，比不笑更令人惊悚。
孟云咽了咽口水，乐呵呵地道，“哎哟祁总，你看我，人老病多，我刚刚好像老年病又犯了，说的话你不要放进心里哈，”
“人老病多也痛苦，不如我推你一把。”
祁尘肆嘴角依旧挂着似有似无的弧度，也说得十分亲切。
孟云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她瞟向秦冉，秦冉连忙低头，表示无能为力。她又瞥向何烟，眼中满是求救。
还没等她开口，何烟像是感知到一般为她说话，“祁总，孟总确实过于激动了，您别把她辞掉。”
她也没想到，孟云竟如此重视她的方案，一时有些羞涩。
孟云看着她单纯的样子，目光感激而欣慰。
秦冉一看就明白何烟还未尝过祁总的冷血，祁总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夺命来的，哪里是简单的辞退。
何烟自然没想太多，以为只是结束了孟云的职业生涯。
祁尘肆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看着何烟，目光说不上冷但也没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