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尘肆侧头看向蒋明,神色微冷。
“外面这批,全部换掉。”
秘书们如雷轰顶,脸色大变。
“是,祁总。”
何烟在一旁有些错愕,祁先生的管理范围也包括到二少爷的这边?
她想了想,也开口道。
“其实也不至于辞退。”
话落,女秘书们纷纷向她投来求救的眼神。
“毕竟,这家公司待不了,也会有下一家公司。”
言下之意,如果要辞退,就不能单纯辞退,而是要让她们在这个岗位里无法就业。
蒋明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意思,他暗暗地瞥了何烟一眼。
祁尘肆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那就按何小姐的意思来。”
“是。”蒋明应下。
留下这几个秘书有的不知所云,有的面色如灰。
办公室里。
何烟将蛋糕放在桌上,对面是庞大的落地窗,阳光附着在窗上,泛出盈盈黄晕。
祁尘肆在打电话,蒋明送了杯水递给何烟。
“谢谢。”
何烟接过水,来到落地窗边,楼层很高,俯瞰着,仿佛整座城市被踩在脚下,这就是高位者的视角。
……
此时,在山林环绕的豪华地段里,此处人烟稀少,没有喧闹的车水马龙,只有山,只有水,只有一座私人别墅。
宁静,安详,环境优美,不禁让人觉得是养老的好去处。
“嗡嗡嗡———”
床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一通电话进来。
温霁尘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直接按了电源键,翻了个身。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再次振动起来,温霁尘眉头猛地皱起,他摸着床上的手机,看都没看,直接丢了出去。
砰——
世界归于平静。
温霁尘倒头继续睡。
可不到三秒,手机再次振动起来,连着地板传到床上,振到他的耳朵里。
很好,这都摔不死。
温霁尘听不得一点噪音,他沉着脸,从床上爬起,由于眼睛没完全睁开,被毯子绊了一下,扑到手机前。
他没看来电显示,惯性按了接听,阴鸷地道。
“你和事,给老子选一个死。”
“……”
对方沉默了,让人以为是在挂机。
温霁尘的耐心瞬间到达顶峰,他将手机取下,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当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他瞬间没了气势,半阖的眼帘也猛地掀开。
竟然是他哥。
完了,他刚刚什么态度?说了什么话?
屏幕上的通话计时还在升着,没有挂断,他也不敢挂断。
他哥最近好像挺频繁给他打电话…
一番心里战斗下,温霁尘慢慢地将手机又凑回耳边,弱弱地道。
“哥……”
“刚刚在睡觉,有点不清醒……”
他的声音放低,有着刚醒的沙哑,却带着认错的撒娇。
“现在清醒了没?”
“清醒了,精神抖擞。”温霁尘连忙应道。
昨晚通宵一夜的时候都没这么清醒。
“来我办公室。”
撂下这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没说其他,也没说为什么,直接下达命令。
温霁尘这辈子没这么提心吊胆过,他快速将自己收拾了一顿,便驱车离开。
祁尘肆挂了电话后,看向安静地站在落地窗边的何烟。
她身段纤瘦,背很直却不刻意,脖子细长,随意扎着低低的丸子头,几缕发丝落在耳边,虚虚地掩在鬓角。
何烟像是感受到目光一般,侧身看了过来,同一时刻,祁尘肆在她转头的瞬间躲开视线,垂眸,看着手机。
何烟看他已经打完电话,便回到沙发上坐下,祁尘肆也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蒋明意识到自己应该在桌子底下待着,连忙找了个理由离开办公室。
何烟无意中看向祁尘肆的手心,还缠着绷带,有些发旧,她愣住,有些迟疑。
“你的手到现在还没换过药?”
她还记得他说好的差不多了。
祁尘肆半垂着眼帘,摸上手心,看着伤口,淡淡地道。
“没。”
他眉眼间的意色隐晦不明,声音轻得有些无力,令人无端升起一种怜惜。
“这怎么能行。”何烟有些担心。
她仰头看了看四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医疗箱。”
祁尘肆突然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一个医疗箱就出现在眼前。
“……”
祁尘肆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回答她的疑惑,“以前来过,就记住了。”
何烟也没想太多,打开医疗箱,物品一应俱全。
祁尘肆刚坐下,何烟觉得他离得有些远,起身在他身旁坐下。
距离靠得有些近,近到他能隐隐闻到她身上自带的气息,引他沉沦。
他轻轻抿嘴,身上一股异样在游走,他侧目,选择转移注意力。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没注意到他眼中那藏不住的情绪。
冷不丁,头顶传来一句话。
“给其他男人包扎伤口,你未婚夫发现了会不开心。”
一提未婚夫,何烟想起此行的目的,她沉默了几秒。
“他不会知道的。”
祁尘肆敏锐地察觉到有些异样,也不再说下去。
“叩叩——”
敲门声适时响起。
门打开,温霁尘便看到祁尘肆和何烟坐在休息区。
门外的蒋明将大概情况都告诉了他,此刻的他需要扮演一个刚开完重要会议一听有客人在他办公室等待便立马赶来的温总。
温霁尘瞬间就端起了架子,现在里面的人不是他哥,是一个要跟他谈工作的合作伙伴祁总。
“久等了。”
温霁尘不紧不慢地来到休息区,一眼就注意到桌上的医疗箱。
“谁受……”
话还没说完,温霁尘就看到自家老哥手上刚包扎好的绷带,几个箭步上前,俯身,托起他的手,担心道。
“手怎么了?”
祁尘肆眸中划过一抹嫌弃,在何烟看不到的位置,抽开手,予以警告。
收到祁尘肆的眼神,温霁尘才发现自己的人设差点崩了,不动声色地起身。